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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水形物語》里,我們甚至還算不上真正的人類

在去年威尼斯電影節中獲得最佳影片金獅獎的《水形物語》今年乘勝追擊,在第75屆金球獎上以提名七項獎項領跑,並最終斬獲包括最佳導演和最佳配樂兩項大獎。

而在去年第74屆的金球獎上,影片《愛樂之城》總共包攬了七項獎項,可不只是提名。光是這樣一看,《水形物語》似乎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如果你知道陪跑的還有馬丁·麥克唐納的《三塊廣告牌》和克里斯托弗·諾蘭的《敦刻爾克》,也許就會對這部片子另眼相看了。《水形物語》無疑是今年奧斯卡的大熱門。

說說本片導演吉爾莫·德爾·托羅。這個導演終其一生只拍一部片子:怪獸。再準確點兒:善良、無害的怪獸。

幾乎在他執導的所有電影里,都有龐大且神秘的怪物。比如《地獄男爵》里的羅摩和亞伯,《變種DNA》里的人造昆蟲,還有《環太平洋》和《潘神的迷宮》這些作品裡都不乏他鐘愛的怪獸元素。

《水形物語》也不例外。值得一提的是,裡面的怪獸是他從小愛到大的魚人。就這樣,一部夾雜著奇幻、美好,卻略微黑暗的愛情童話故事在我們眼前展開。

女主角伊莉莎是個孤兒,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在美國政府機構下一個生物研究所的清潔工。早上一個人準時起床,準時做早飯,準時在浴缸中自慰,周而往複。

世界上有兩個人最了解她,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世界上也只有兩個人願意了解她,成為她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一位是鄰居同性戀畫家賈爾斯先生,一位是與她相識十年的黑人同事澤爾達。這就是她交際圈的全部。

周遭的人對她或是不屑或是嘲笑,研究所的軍官甚至還想在肉體上侮辱伊莉莎。僅僅只是因為,她是個啞巴。

很多人都還記得52赫茲的鯨的故事。這頭鯨叫愛麗絲,在其他鯨魚眼中,它就像一個啞巴。因為它的頻率高於普通鯨魚幾倍,所以唱歌的時候無人聽見,難過的時候無人理睬。就像伊莉莎,大多時候她的情緒是封閉的,她不能說話表達自己,只能笑著做賈爾斯和澤爾達的傾聽者。

而這兩個與她相伴的人都是當時不被主流社會所接受的人群。

60年代的美國社會風雲不斷,不僅種族歧視非常嚴重,因為宗教和政治原因,同性戀也一直被認定為一項罪名只能暗藏於地下。片子里也有很多輔助的人物,展示當時階級分化的側面,比如在攝像頭的死角偷偷抽煙的黑人打工仔,同性戀身份揭穿後被趕出家庭餐廳的情節等等。在落後的時代和社會裡,人類的主流是排斥異類。這些異類,互相成為好朋友,抱團取暖。

即使有和藹的鄰居和仗義的同事,她的孤獨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渴望朋友,珍惜任何一個可以溝通的機會。直到她打掃實驗室時看到被鎖在箱子里的魚人。

這是一個披著鱗皮、七尺高、體態和人類無異的兩棲生物。跟伊莉莎一樣,它張開嘴,也發不出任何語言。伊莉莎抱著好奇的心情,三番五次地偷偷去實驗室看它。一來二去,她和魚人竟達到了能坐在一起吃早餐聽唱片的默契,魚人還在伊莉莎的手語中,學會了「雞蛋」、「音樂」等單詞。在伊莉莎打掃實驗室的時候,她還會跳舞給魚人看。

在與魚人互不言語的相處中,伊莉莎的笑容逐漸變多了,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換上了紅色的高跟鞋和髮帶,早上起來也再也不用將浴缸注滿水。故事說到這裡已經讓人覺得非常美好,但它並不是個單純的童話故事。這個時候恰巧也是美蘇冷戰時期,兩國都處於極其緊張的局面。而這一背景也將整個故事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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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形物語》中,美國軍方把這隻神秘的生物魚人從亞馬遜河抓捕回來研究,想作為抗衡蘇聯的秘密武器。在魚人與伊莉莎互動的過程中,蘇聯的間諜科學家發現魚人能感知人的語言和情緒,進行記憶和再現,這些都沒被美國和蘇聯的軍方重視。美國人在對這個生物一籌莫展的時候,為迫切得到實驗結果,出現了「殺死魚人進行解剖」的念頭。蘇聯人則命令間諜科學家在美國人解剖之前就把魚人毀掉。「我們無法學習的,只要讓他們也無法學習就行了。」

這兩者都是科學家不願意麵對的結果。一方面,作為人,魚人儘管只是個實驗品,但它也是個活生生的生物;另一方面,作為科學家,毀掉魚人之後他對這個生物的研究和學習也到此為止。

因此,在伊莉莎做出幫助魚人脫逃的大膽計劃後,科學家果斷地選擇了這沒有後路的第三條路。魚人脫逃後,科學家在這個研究所的意義也為止,當他想重新返回自己的國家時,蘇聯軍方卻派人秘密暗殺他。

因為愛國偽裝了半輩子另一個人,在最後時刻卻被自己的國家背叛。伊莉莎和魚人的這段感情大概是,在這殘忍的生物研究所里過著陰暗生活的科學家見過的最美好的事情了。而在另一條線中,魚人被帶走的事被軍官發現,伊莉莎的黑人好友澤爾達即使生命和家庭受到威脅,在最後一刻也沒有背叛伊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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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背景都在無意中,使這個故事更加純粹動人。

但影片中最感人的部分,是伊莉莎用激烈的手語拚命想說服好友賈爾斯幫助她拯救魚人的時候。當魚人看向伊莉莎的時候,並不覺得她是個殘缺的人,在魚人的眼裡,伊莉莎是完整的、真實的。這所有的一切都將伊莉莎引向他。但賈爾斯還是拒絕地說出:「我們怎麼救它?它甚至都不是個人。」她雖然天生有缺陷不能說話,但她勇敢、且堅強,最後伊莉莎用決絕的姿態告訴賈爾斯: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我們也算不上人類。

從始至終這個生物對影片中的每個人來說都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對拿著電棍的軍官斯特里克蘭來說,它代表著南美洲的黑暗,只是一個粘糊糊的生物,是為人類所用的畜生。對於伊莉莎來說,這是她認識到自己本質的東西。對於俄羅斯的間諜科學家來說,這個生物使他重新成為科學家。而對於賈爾斯來說,它有一種美麗和純真。

圖/《潘神的迷宮》

導演不知疲憊地塑造怪物,並在怪物身上,注入人們對於人類境遇的嚴肅思考。他以一種旁敲側擊的浮潛方式,捕捉了那些孤獨、尚且遊離在社會邊緣的人們,他們緊緊抱住同為異類的「怪獸」,在異樣的世界裡勇敢的掙扎。在主流文化和拉丁美洲元素的烘焙下,展示給觀眾恐懼,並且展示給觀眾一同分擔孤立感覺的心情。由此,黑暗時代散發出人性的光芒。

但不管吉爾莫·德爾·托羅的故事再怎麼黑暗,他都能把它講述得像一個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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