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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將軍和青樓女子的愛情故事

那一年,長安戰亂。城中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柳兒的父母不幸死於這場戰火之中。年僅十六歲的柳兒從此沒了依靠,孤苦無依地在亂世輾轉流離,無力為生。

一日,柳兒遇見父母生前的一位「朋友」。「朋友」知其遭遇,又見其模樣俊俏,甚是可人,就把她「介紹」進了臨城最繁華的一所青樓——醉花陰。

柳兒少不諳事,進入其中之後才發現已深陷火海,難以脫身。

無力怨天尤人,既來之則安之。柳兒決定先護住自身清白,再想辦法逃脫。

她天資聰穎,在太平盛世時學過一些琴棋書畫,尤其彈得一手好琴,便同鴇兒梅娘說只賣藝不賣身。該老鴇同那位「朋友」有些交情,又得知柳兒進入「醉花陰」的過程,便網開一面,答應了她的請求。但是期限只有一年,如果一年內她仍未遇上願意為她贖身之人,此後她的命運便再由不得她做主。柳兒也答應了這個條件。「我的命運,又何時曾由我做過主。」柳兒苦笑一聲。

在梅娘的悉心栽培下,不假時日柳兒便成了醉花陰的花魁。

一夜,門外馬蹄聲大作,循聲望去,原來是大將軍堯禹的軍隊。軍隊連夜趕路,經過此地暫作歇息。當晚,堯禹點了身為頭牌的柳兒。輕紗曼帳,粉面桃腮。柳兒為其撫琴,低聲吟唱。大珠小珠落玉盤,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堯禹被琴聲打動,更聽出了歌聲背後的凄清苦楚。他越過界限,掀起羅帳,來到她跟前柔聲詢問。柳兒對將軍有意,也想起了同梅娘的約定。便同將軍傾訴了身世之苦以及一年約定之事。

將軍堯禹雖是征戰沙場的鐵血男兒,卻也並非冷酷無情之人。聽了柳兒的一番哭訴,心中柔情四起,答應一定將她帶出這裡。只是家國情懷高於兒女情長,現在的他仍有要務在身。但是他再三許諾,「待我凱旋,定帶你離開。」

柳兒望向將軍,淚眼模樣更顯凄婉動人。將軍一時情起。紅帳之下,兩人相擁入睡。

後來,將軍堯禹又在此停留了三天兩夜。日暮時分,軍隊再次啟程。臨別之際,將軍再次作出承諾,「柳兒,待我凱旋」。柳兒揮淚作別,並交給他一枚香囊,裡面是她剪下的一縷青絲。「見發如晤。請一定要為我保重。我就在此地,等你歸來。」

斷青絲,斬情緣,三生不負卿。

將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請一定要等我回來。」隨後跨上駿馬,毅然回頭。鞭聲蹄聲響起,揚起一片飛塵。柳兒站在原地,望著將軍的身影漸漸遠去,久久不肯離開。一時間,殘陽如血,飛花漫天。

此情此景,見慣了風月場的梅娘也不禁嘆息。

日子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醉花陰依舊夜夜笙歌。只是柳兒的心中已有了期盼,眉眼間常不自覺露出笑意。不知不覺間,她的歌聲里也添了一份柔情蜜意,再不似從前一般凄涼。

日子過得很快,眼看一年時間就快要過去。此時,遠方傳來捷報,敵人已被驅逐出境。戰亂已平,戰火停歇。聽到這個消息,柳兒心中萬分高興。她日夜梳妝打扮,隨時等候將軍的到來。

然而,柳兒站在醉花陰的樓台上,日等夜盼,望眼欲穿,始終不見將軍的車馬路過。

一日,柳兒再次來到樓台之上,只見城中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心中不免驚詫。打聽才得知,原來,皇上的女兒今日出嫁,將舉城大慶三天。

柳兒心中暗自艷羨。同時不禁生出幻想,有一天,她的大將軍也能如此大張旗鼓地將她娶回。

柳兒正望得入神,周圍人的議論聲吸引了她的注意。「聽說啊,這個駙馬爺長得高大又英俊。」 「對對,好像還是什麼大將軍呢。」 「你們不知道嗎,今天的駙馬爺啊,就是這次在戰場上立了大功的堯禹將軍啊!」 「自古英雄配美人,嘖嘖……」 「堯禹將軍英勇無敵,屢立戰功,皇上十分器重他,還賞他黃金萬兩,良田萬頃…….」

突然聽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個名字,柳兒一陣心驚。待聽清他們議論的事時,她眼前一陣發黑,雙腿一軟,再也站立不住,昏倒了過去。「待我凱旋,待我凱旋,待我凱旋……」那溫柔堅定的聲音,在耳畔不斷迴響......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三天之後。睜開眼,是梅娘守在身旁。柳兒掙扎著坐起身,「梅娘,一年的時間已到,而我的心上人已另娶他人......從今往後,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的命運就聽你發配了。」她說著這些,眼神空洞,面如死灰,語氣里沒有一絲感情。

「真是個可憐的傻孩子。」梅娘不禁嘆息,「你走吧,離開這裡吧。我也不要你的贖金了。你就從此離開這裡吧。」梅娘轉過頭,擺了擺手。

「梅娘,你待我一直不薄,這份恩情我早已銘記在心。只是,現在又讓我去哪裡呢,我又有哪裡可以去呢。」柳兒已不再流淚,只因眼淚早已流干,「我的心已經死了。就算走出去,我也不再是原來的我了。從今往後,恐怕也再難找到好歸宿。你就讓我留在這裡吧,梅娘。」

聽到此話,梅娘又是一聲嘆息。俯身向前,將柳兒的頭攬入懷中。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摸,不發一語。

從此,柳兒安心留在了醉花陰,撫琴吟唱,再無二心。只是,她的面上永遠罩著一層紅紗,身影也永遠停留在了二樓,任何客人不得靠近一步,也再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柳兒便如此日夜彈唱,直到香消玉殞,孤獨死去。去世那年,柳兒年僅三十八。

……

「切,古人就是保守。她完全可以離開醉花陰,忘了將軍,再找個好人嫁了嘛。寧娶從良妓,不娶過牆妻。」

「胡說什麼呢!小孩子快去做作業,不要整天看這些烏七八糟的電視劇。」

「柳兒也真是傻,將軍只說等他回來,為她贖身,又沒說過要娶她。唉,真是傻女人喲。」

「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趕緊回屋看書去。過會兒該吃午飯了。」

眼看母上大人就要拿著鍋鏟衝出廚房來教訓她了,劉宇琦趕緊溜進了房間。只是門半掩著,屋內仍傳來客廳電視的聲音……

「後來,堯禹繼承了皇位。微服出巡之時,他又三次路過醉花陰。第三次來,得知柳兒已經去世的消息。皇上悲痛萬分,下令予以厚葬,並舉城禁樂三日。」

「唉。」聽到劇終,劉宇琦也不免嘆息。平日里,她只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對這種兒女情長之事更是一竅不通,卻不知為何被這個故事打動,還跟著母親追完了整部電視劇。

「唉。」就在她連連嘆息之時,電視里又傳來了聲音,「據傳,當了皇帝的堯禹曾賜予柳兒一支金髮簪,而近日被挖掘的古墓中,出土了一支發簪,同古書中記載的十分相似。經專家鑒定,該發簪就是皇帝賜予柳兒的那一支。」

「誒?有意思有意思。」

「該發簪現存於xx市xx博物館內。」

聽到這裡,劉宇琦不禁一陣心動。她的好奇心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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