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情懷——小記圖案靈璧
自古以來，在為數眾多的玩石中被譽為中國四大名石的是：靈璧石、太湖石、英石、昆石；其中排在首位的當屬靈璧石，其形、聲、色、紋、質、勢六者兼備，早已名揚四海。據《雲林石譜》記載：「石在土中，隨其大小，具體而生，或成物象，或成峰巒，蜿蜒透空，其狀妙有婉轉之勢，叩之鏗然有聲」。
靈璧奇石早在殷周便有採集，我國最早的地理著作《尚書·禹貢》中就出現了「泗濱浮磬」的記載，即在泗水之中，「見石可以為專磬」，此石就是後來所稱的靈璧石。
宋代的杜綰所著《雲林石譜》中將靈璧石列在第一位，明代的文震亨所著《長物志》認為「石以靈璧為上」。據傳，清代皇帝乾隆御賜靈璧石為「天下第一石」之美號。戰國時代齊國的孟嘗君，南唐後主李煜，宋代大文豪蘇東坡，宋代書畫家米芾，宋代皇帝宋徽宗，元代書畫家趙孟頫等文人墨客，都對靈璧石喜愛有加，而現在靈璧石更是得到了廣大石友的青睞。
靈璧石品種繁多，已知有黑靈璧、灰靈璧、黑地白紋靈璧、五彩靈璧、花靈璧、雪山白靈璧、雞血紅靈璧、赭棕色靈璧、圖案靈璧、蛐蟮靈璧、皖螺靈璧、架子靈璧等21大類85品。
本文將著重介紹圖案靈璧。「造型具象，酷如真物」，是靈璧圖紋石的最大亮點。石上之物，無論是人、獸或花草，均栩栩如生，如同再現的實物。人物的造型，比例既合理又勻稱，而且衣著闊綽得體，顯示出生活的富足和殷實。尤其是佛家人物的造像，亦人亦仙，或坐或立，指點間處處流露禪的韻味。動物圖紋除了逼真生動之外，其「眼睛」最令人驚奇和感慨。圓眼、扁眼，或凹或凸，或神情驚異，靈璧圖紋石大多是用浮雕的手法來展示自己，這在已經面世的圖紋石里是絕無僅有的。最常見的是薄浮雕，它僅以微微凸出石面的紋理來彰顯，紋薄而淺，手撫之若膚上之褶。在薄浮雕里，還有線浮雕、點浮雕和塊浮雕之別。線浮雕，用線紋理組成，線極細而又極盡曲折變化之能事，如亂矩似遊魂。點浮雕，則用「點」狀物排列而成，有直有曲，井然有度；而其有續之嚴謹，宛若「沙場秋點兵」；塊浮雕，用「塊」體拼接而成，其銜接的緊湊及構成的趣味，不僅雅緻而且恢弘，還有「推雲擁浪」之勢，猶如人工製作且又勝似人工製作。圖紋石包含灰黑圖紋石和彩色圖紋石。
一、灰黑圖紋石
灰黑圖紋石構圖複雜，最具想像力，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種奇石，它具有酷似人類大寫意繪畫藝術的特點，在某些方面又遠遠超出人力所為，其逼真的藝術效果和絕妙的構圖技巧，令世人驚嘆和折服。然而，圖案石所展現的天然藝術，並非高深莫測。它既有「陽春白雪」的古雅，又有「下里巴人」的俗雅，可謂是融通世間「雅」與「俗」的得意之作。灰黑圖紋石的最大特徵是「凸顯」，石面上的圖紋大都是突出的紋理所構成，有的薄如膚紋，像薄浮雕；有的稍厚似膚痣，如淺浮雕；還有的整個圖紋高高隆起，與石面形成強大的落差，恢弘之勢呼之欲出，又宛如高浮雕。不僅如此，其突出的紋理也有差異，有的用線條排列，宛若刺繡般的規整；有的用點或塊拼湊，像中國畫的「點皴」，又如聯結的拼圖。從局部看，它們雜亂無序，全無章法，但整個卻渾然一體，彷彿事先有意布局而為之。如果說，水石圖紋體現的是一種陰柔美，那麼，山石圖紋則通過自己的紋理，彰顯出一種男性的陽剛。
二、彩色圖紋石
彩色圖紋石吉祥的色彩、生動逼真的造型和極具浮雕藝術的圖紋，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由於其存世量極少，文化品位和藝術價值很高，所以它一面世，即成為炙手可熱的珍藏佳品。中國人喜愛吉祥色，已成為約定俗成的民風。人們不光在喜慶的日子裡用吉祥色，就是在裝飾家庭和衣著上，也善於運用吉祥色來改變自己的心情。而靈璧圖紋石好像是應運而生，紅色、紅褐色，成為它的主要色彩，偶爾也會遇到黃色、粉色或混合色的奇石。即便是黑褐色的圖紋，也在整個底子上顯現著紫紅的色彩。紅筋和黃筋的紋理經常在石面上交替出現，它猶如遊動的「吉祥福音」，又像道道光束，使圖案憑空增添了些許神秘與神奇。
由於篇幅原因，我們主要給大家展示我們收藏的灰黑圖紋石。
圖一
圖一 悟（靈璧圖案石30×15×10cm）：此石黑白相間的圖案組成的造型為一隱士，立於山澗清溪之間。平靜的形態，淡然的洒脫，自有一番「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韻味。因為思想的賦予石便活了，有了這份依託，石所散發的玄妙美感愈發難以言表，文字亦難臻此境。
圖二
圖二 海闊天空（靈璧圖案石20×10×5cm）此石四周泛白，唯中間一抹黑色，便是海上海鷗振翅而飛的景象；而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寬闊意境讓人油然而生，心胸開闊，神清氣爽，所有煩惱一掃而空，形成海闊天空的豁達意境。
圖三
圖三 思鄉（靈璧圖案石30×10×5cm）此石形成了一個老者脫去鞋履，彎腰低頭，席地而坐的畫面。似遠在天涯的遊子飽經風霜，嘗盡世間酸楚，身心疲憊，無奈停止遠行的腳步，自我療傷。至此，觀者不由得感嘆：啊！誰能超越時空。大自然將此情此景交融的畫面定格在這小小石中？其形象栩栩如生，渾然天成，的確是一幅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立體精品雕塑。
註：文章作者為尹釗、毛宇傑、付克建，原載於《中國賞石》第六輯，人民日報出版社出版，配圖有改動。
TAG:中國賞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