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東沉寂20年再登舞台
湖南衛視《歌手》上周播出第二期,李曉東成為首位遺憾離場的歌手,但比賽結果並沒有影響他在兩期節目中帶給觀眾的滿滿情懷,無論是富有深情的《後來》,還是充滿故事的《消愁》,都讓人們對這位從上世紀90年代校園民謠時代「穿越」而來的歌手有了新的認識。近日,在第三期錄製前的後台,李曉東利用短暫的時間與記者聊起了此次來參加《歌手》的想法,他說,這個舞台讓遠離歌手身份多年的他,又找到了當年的那份感動。
把《歌手》當高級別的演唱會
1988年,李曉東參與錄製了唱片《星座》,從而開啟了他的歌手生涯,此後校園民謠之風勁起,他和老狼、葉蓓等人齊名,成為一時歌壇的風雲人物。如果說《校園民謠1》的主角是老狼,那麼《校園民謠2》《校園民謠3》就是李曉東挑大樑。他演唱的高曉松、郁冬、沈慶等人的作品,糅合著自己特有的無奈、迷茫、又面無表情地唱法,給予了校園民謠一種前所未有的表達,《冬季校園》《關於理想的課堂作文》《沒有想法》《老屋》等歌曲因為他的演唱而成為經典。
1997年離開大地唱片後,李曉東淡出了歌壇,後來轉型幕後,時而為其他歌手擔任製作,時而為慕名而來的音樂愛好者教授聲樂。離開舞台20年,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再次回到熟悉的舞台,竟然是國內最頂尖的音樂競技節目,同台的不僅高手如林,甚至還有國際級的唱將。
「最早是科爾沁夫給我打電話,他說歌手找我試音,我當時都懵的,好傢夥,真有這事!自己還鎮定了一下。宋柯大哥也給我發微信,說他給導演組推薦五年了:『你是見過世面的,好好唱就行了。』」李曉東說,《歌手》這個舞台是每個歌手都期待的地方,自己看這檔節目很多年,也曾經想過自己登台時什麼樣子,但當時只覺得是奢望,到了2018年,居然成真了。
李曉東坦言,來到這個節目不可能沒有壓力,但是,「對於我來說,我的壓力並不來自於競演的模式,畢竟我那麼多年沒唱了,能來就已經是驚喜。我的壓力是多年不登台,對舞台的生疏。至於說名次,我的心態是拿它當最高級別的演唱會,能和這麼多高水平歌手同台已經非常幸福了。」
競演第一場,李曉東選擇了劉若英的《後來》。比起汪峰在上百首歌中精挑細選的糾結經歷,李曉東的選歌很果斷——當他被通知擔任首發歌手後,腦袋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首歌。李曉東告訴記者,自己最早接觸這首歌聽的是Kiroro唱的日文原版,當時在車上直接就聽哭了。「我不知道它的歌詞是什麼,但我覺得音色太好了,這首歌是從音樂角度打動了我。」
到了《歌手》舞台上,李曉東認為應當豐富《後來》這首歌的內涵,讓它從一首女聲歌曲變為更適合男性化的表述:「我是希望拋去歌詞里情愛的部分,擴大為整個人生生命軌跡,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錯過,這樣更適合我。」當李曉東唱出這首歌時,在休息室觀看的Jessie J異常感動,和當年的李曉東一樣,Jessie J也聽不懂歌詞,但她覺得這個人的真誠打動了自己。
不想讓人以為我只會唱民謠
李曉東並沒有向許多人期待的那樣將二十多年前的校園民謠作品拿到《歌手》舞台上重新翻唱,他認為,自己是靠唱民謠被許多人認識的,民謠給了他很多,但這種標籤也是一把雙刃劍。「很多人以為我只會唱民謠,不知道我還有別的可能。雖然到這個年紀,我聲音機能還很好,我還希望唱拉得開的歌曲,把我的聲音在舞台上盡量做到淋漓盡致。」李曉東說。
因此在第二場競演,他出人意料地選擇了一首出自新生代歌手毛不易的《消愁》。在去年選秀節目《明日之子》上,23歲的毛不易以這首原創歌曲打動了萬千觀眾,最終成功取得冠軍。毛不易出生那年,正是李曉東憑藉校園民謠名聲大噪之際,兩位年齡相差一輩人的歌手,在這首《消愁》中找到了共鳴。
李曉東透露,他其實比所有人都更早聽到這首《消愁》。當時譚伊哲擔任《明日之子》音樂總監,當他拿到毛不易的這首《消愁》後,立即分享給當時在家中做客的好友李曉東聽。李曉東當時就被打動了:「一個20出頭的男孩,寫的這麼好,我快50了,自己也寫歌,我寫不出來。」
李曉東說,自己曾經在酒吧工作過十年,在酒吧里唱過歌,也組過樂隊,人生里很多重要回憶都在這十年當中,起起落落遇到了很多挫折,所慶幸的是從來沒有放棄過音樂。所以當他看到《消愁》那句歌詞「當你走進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自己一下就回到了曾經自己在酒吧工作的場景,歌詞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觸動他的內心。「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這樣的歌詞更是表達了對夢想不放棄的信念。這些情緒都促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歌手》的舞台上分享這種共鳴。
儘管這次在《歌手》的旅程有些短暫,但李曉東還是很滿足,因為他在演唱中表達出了內心的獨白。他表示,自己曾經有過人生的低谷,父母身體欠佳,夢想也得不到實現。而在這兩年,命運又為他伸出了雙手。
14個月前,李曉東與結婚十多年的妻子終於迎來了家庭的新成員——兒子,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又改變了。「以前我挺懶散的,教課,監棚,突然上了《歌手》,得到了這樣一個莫大的天賜的機會,誰敢說不是兒子帶來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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