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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 | Cate Blanchett:我的確是一名女權主義者



Cate Blanchett穿著一條運動褲和一件皮質無袖小馬甲,

金色的短髮妥帖貼在頭皮上,

緩緩地走入了位於巴黎Ritz酒店中的普魯斯特沙龍中。






如果偉大的馬塞爾?普魯斯特可以看得到她的話,一定會認為這個身材修長、目光狡黠又有著良好教養的女人可以在今天完美地演繹他筆下的Guermante公爵夫人,他可能甚至還會考慮重寫一部《追憶似水年華》。

Cate Blanchett在聽到我們的這個想法後微微一笑,她覺得這個想法十分具有巴洛克風格。





「我跟那些只想著在城裡享用晚餐的妖艷女人不一樣,其實我是一個很接地氣的人。」




這個兩次獲得過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澳大利亞女演員說道。Cate Blanchett最近在倫敦郊區的鄉下定居了下來,在那裡,她照看著自己的四個孩子與花園。「最近我腦海中出現的最離奇的想法是在我家的小院子里培育一片樹林。你們瞧,我跟那個貪戀世俗的Oriane絕對不是一類人。」






去年秋天的巴黎時裝周,Cate Blanchett除了身穿一身搖滾風格的服裝出席了幾個秀之外,沒有參加什麼其他活動。如果有需要的話,Cate Blanchett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適時地褪去自己那鮑韋式的中性風格,換上碎粉色的小套裝,擺出嫵媚的動作;或是將自己的頭髮弄得更卷一些,穿上紅色的抹胸連衣裙,讓自己的身材變得像一個逗號一樣,因為這樣,她就跟那些20世紀50年的好萊塢女明星們一樣了。Cate Blanchett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她很擅長變化的藝術。






無論是在自己的生活中還是她演繹的電影中,Cate Blanchett都如同一隻變色龍,她可以自如地演繹最極端最怪誕的角色。憑藉著她那令人陶醉的氣質與演技,Cate Blanchett演繹過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指環王》中的精靈Galadriel,還有《藍色茉莉》中那神經處於崩潰邊緣的女人。我們與她的對話便從她塑造角色的心路歷程開始了。 




Madame Figaro以下簡稱 M  

Cate Blanchett以下簡稱 C




M:在你這裡,角色的塑造是如何達成的?




C:演繹一個角色,就是為這個人物找到一個合適的基調。為了達到這個目

的,我至少需要兩個人,這樣才能夠交流對話,擁有視覺參照、文學參照、電影參照與音樂參照。這也正是塑造一個角色時最吸引我的地方。我會同導演和合作者一起就對白進行交流,這也是我推進人物角色的一種方式。在這種對抗中,我豐富了自己演繹的人物形象。每個角色都是複雜織造的產物,我無法一個人躲在自己的角落裡孤單演繹一個角色。那樣我會無聊到要死掉,我不會採取那樣的方式。




M:你會對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感到恐懼嗎?



C:有時候在閱讀劇本時,我會對自己說:「這個角色我完全沒有辦法演繹。」即使我知道我的能力可以將她完成,但我還是會不知所措。這並不是因為我曾經得到的讚賞讓我患得患失。在演繹每個角色的時候,我都需要讓自己全身都運動起來。我懷疑,我恐懼,這就是純粹的腎上腺素。這也正是我喜歡的:就是失敗的可能。對於我來說,失敗意味著無法給合作者帶來驚喜,只能給他們帶來一種過於學院派的、過於表面的、過於符合期待的人物形象。恰恰相反,如果我可以將這個人物演繹得與人們期待中的人物形象稍顯不同的話,那麼我會覺得自己將這個人物演繹得很棒。一點點的改變就可以帶來不同,哪怕是稍微嚴肅點兒的聲音、淡一個色號的眼妝、更加白皙的粉底、脆弱的目光。


 


電影《卡羅爾》中的女主人公Carol就有著複雜的一面,人們可以接近她,但是她還保持著一種讓人無法猜透的神秘感。這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有著自己暴躁的一面,她雖然已婚卻還有著一個同性戀人。這個角色反映出了20世紀50年代美國的方方面面。如何能夠讓這些不同的情感變得衝突起來呢?在這一點上,與對手戲演員的對白就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演員們不能完全投入到角色之中的話,那麼就沒有演繹這個角色的必要,自然也沒有人會對你演繹的角色感興趣。


 


M:事業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事嗎?




C: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專註開拓自己的事業。我真正喜歡做的事情是豐富自己的經歷,去旅行,我的周圍總是圍繞著我十分敬重與給予我靈感的人。一次拍攝、一個好的劇本加上一個優秀的團隊就會讓我感到幸福。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一個可以到處旅行的職業,但是那時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最早我從事的是與金融有關的職業,然後又被戲劇吸引。我與我的丈夫,同時也是電影編劇的Andrew Upton共同管理悉尼戲劇公司。




1998年我開始接觸電影行業,我出演了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角色,也就是Shekhar Kapur指導的影片《伊麗莎白》中的伊麗莎白一世。我獲得了豐厚的回報,也組建了自己的家庭,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的工作,尤其是我的好奇心、輕鬆的態度、無憂無慮的樂觀性格。




M:你是一個怎樣的母親呢?




C:作為一名演員以及四個孩子的母親,我需要非常務實,做事情時我喜歡直擊目標。在片場,我的注意力百分百集中在工作上,除了工作我的眼中什麼都沒有。但是一旦離開了拍攝場地,我又馬上變回了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母親。和所有的母親一樣,我會回到家中與家人團聚,為孩子們準備第二天的便當。我的孩子們對他們的母親演繹的人物的精神狀態完全不感興趣。他們只想跟我聊一聊白天都做了些什麼,我也會事無巨細地操心他們的生活,照顧他們洗澡,擔心他們的飲食。總而言之,在家裡,魅力與我無關。




M:你所演繹的角色在你的人生中佔據怎樣的位置?




C:我所演繹的角色改變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就像一個人類學家或是一個記者一樣。孕育一個角色就是與現實對照,通過觀察周圍發生的事物來豐富人物形象。這樣一來就很容易滲透進世界中去,從而變得沒有那麼冷漠。我記得在拍攝Woody Allen的作品《藍色茉莉》的時候,我看著形形色色的




人走在大街上,這些人中有無家可歸的人,有被拋棄的婦女,還有自言自語的女人,這讓我想到很多也獲得很多。我是一個容易受到憂傷情緒影響的人。




M:角色和你的關係是怎樣的?




C:以自我為中心、無法擺脫自己的形象是所有藝術家的共同敵人。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已經不希望自己可以像那些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一樣,我也不再




希望自己變成那些可以出演我一直不被允許出演的角色的女明星那樣,我知道我跟她們沒有絲毫的共通之處。生活中我其實很平庸,但是在電視屏幕或是大銀幕上我就不會這麼認為,但那是因為我演繹了一個角色。在日常生活中,我完全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萊塢女影星。我的母親教會了我很多簡單的道理,比如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比如在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問問自己,你的孩子們是否會為你前一天所做的事情感到驕傲。




M:你認為自己是一個女權主義者嗎?




C:我認為我的確是一個女權主義者。每當我接下一個角色的時候,我都會捫心自問:這個角色到底是不是值得演繹。同樣我也認為女性可以完成一切的事情,可以演繹一切角色,甚至是男性的角色。我就曾經演繹過Bob Dylan。我常常被像Catherine Deneuve或Isabelle Huppert這樣的女演員綿長的事業期震驚到。這也恰恰說明了女性可以完成一切事情,只要你渴望,便一定能夠做到。




M:你如何看待女性權利?




C:只有在獲得相同的待遇之後,男女之間的平等問題才能夠得到解決。但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一點其實很難實現。同樣地,這也體現在當女人們不再認為自己可以完成一切事情的時候。當人們問我怎樣才能夠完成一切事情的時候,我會回答說:「不,我做不到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我希望能更多的和家人、孩子在一起,我為什麼要不誠實呢?












攝影/ TOM MUNRO  造型/ FRANCK BENHAMOU


撰文/ ISABELLE GIRARD


來源/MADAME FIGARO


 設計/劉艷

&YUMO


新媒體統籌/ @金絲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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