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岭擋不住會飛的心，鄧士載偷渡陰平道

文史 01-24

公元263年十月的一個清晨，天氣陰寒，簌簌的風吹動著漫山的枯葉，也吹寒了陰平道上行人的身心。

「報，鄧將軍，前面是懸崖，十分陡峭，該怎麼走，請您定奪」，斥候的話剛說完，老將軍鄧艾的臉就沉下來了，帶著怒意低沉的說：「先鋒官呢，沒路就開路，這點道理還用我教嗎？命令隊伍原地修整，待老夫前去查看查看。」旁邊副將立即回復：「是！鄧將軍有令，原地休整！」

其實鄧艾自己也知道，此次選擇的這條「路」根本就不能叫做路，就是一片崇山峻岭，到處都是錯綜複雜的阻礙，每一點點路徑的開闢都是大家慢慢剷出來的，三天了，隨軍八千將士現在只剩下五千了，不能再有損失了，不然就算到了涪城，那也沒什麼用，打不下涪城，就只能做馬邈的俘虜了。

看到了疾步走來的父親，鄧忠立馬迎了上去，施禮道：「參見父親。」

「嗯，免了，怎麼回事，前面什麼情況，怎麼不走了？」鄧艾輕撫了一下白鬍須，略帶怒意的盯著兒子問道。

鄧忠也感受到了父親的不悅，雖說鄧艾是他父親，但更是軍隊的統帥，軍威為大啊，自己也不得不小心的說話。再說自己作為開路先鋒，這次確實做得不好。

「回父親的話，前面是摩天崖，陡峭非常，孩兒用了幾種辦法都不能通過，還損失了十幾名將士，不得已這才秉明父親，請您定奪。」鄧忠說完後不經意的擦了擦臉，其實十月的天，他臉上也沒什麼汗水。

鄧艾略感無奈，只得喃喃的說；「又損失了十幾名啊……帶我去看看。」

「是，就在前面。」

一行人來到了懸崖旁，山石陡峭，不生草木，早晨的霧氣未散，只能隱隱的看到崖底。

鄧艾俯身看去，發現確實比想像中的還要難走。「嚮導，此處離涪城還有多遠，此山崖可有通過之法？」

中年嚮導立馬俯首回話：「回稟鄧將軍，此崖名為摩天崖，度過了此崖再走半日就到了涪城。一般人是來不到這個地方的，像我們這些獵戶也很少有人走這個崖口，至於通過之法，小民從未來過，實在不知。」

鄧艾抖了抖佩劍，招呼副將說：「傳其他幾名將軍過來，商討過崖之法。」

「是。」

不一會，幾名將軍全部聚齊，鄧艾一手扶著佩劍劍把，一手輕捋鬍鬚，鄭重的說到：「兄弟們，大家也看到了這摩天崖是如何的陡峭，可是我們已經在這陰平道上行走了三日，口糧所剩無幾，再轉走其他道路已經來不及了。再說在這三天，將士們死傷也不少，我們根本就是無路可走，只能前進，而且剛才嚮導說過，只要過了這摩天崖，只需半日就能到達涪城，到了涪城我們就能打他個出其不意」。

看著大家慢慢被調上來的士氣，鄧艾很滿意，微微的點了點頭，接著說：「身為將士，自當以身報國，上不負主公知遇之恩，下不負百姓託命之情。此崖險峻，老夫願打頭陣，第一個衝過這摩天崖。」

「鄧將軍不可啊，您是主帥，不容有失，末將願先行，求將軍應允。」大將師纂（zuan）急道。

「末將等願先行」眾人齊聲請命。

鄧艾雙手施禮道：「諸位將軍的意思老夫明白，除了過這摩天崖，咱們無路可走，老夫身為主帥自當身先士卒、以身作則，如若天要亡我，我等也算為國盡忠，死在疆場，我意已決，諸位不必再勸。」

鄧艾來到陡崖旁，對眾人說：「大家結索結繩，可以找一些藤條，實在不夠就將隨身衣服撕扯成條，一個一個的過，忠兒，你去安排。」

「是，父親」，鄧忠領命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