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含火，人言可畏
含笑有白鷺（2016）
急駛的馬車
崔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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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獨自坐在民大圖書館一樓看西川的詩
一杯水被放在終年不見人煙，暗黑的一樓書庫，在桌面上留下印記。那些灰塵，並不能承受一束光、一陣風的壓力，反讓時間，無可奈何。
陽光無濟於事，只能尋找無雜物阻擋的空隙，投影在某本多年未經人手的書本上。在書庫，翻開一本塵滿面的書籍，是在那種環境的自覺反應。
或者點燃一支香煙，額，不該！香煙代表著燃燒。一個書庫或許潰於一旦，而人手，本來有著鮮紅血液的人手就變成了枯枝一般的黑骨。也許不能再討論一隻被燒黑了的人手還有什麼用處，寫詩、彈琴嗎？
如果把這隻黑骨裝在西川的臂膀上，那麼他會寫出什麼樣的詩歌呢。
噢！說了太多沒用的廢話，在很多沒用的時刻，點燃了很多沒用的香煙，但即使是這樣，也無法等到一隻黑手的出現。
那就點燃香煙，去理解詩歌：「太陽怎樣提攜村幹部我不知道/但省長訓斥地委書記不同於鎮長訓斥村支部書記我知道」。這樣的詩句，或許也不能理解，只是大呼好爽，好爽。
「太陽像趕牲口一樣把人趕得到處亂跑/跑到集市上的人是不是牲口我不知道」。
是的，人總是和禽獸一起走在路上的，然而有時候卻連禽獸都不如。
花溪河水就在不遠處，不要嘗試用不同的方式來表述一條河流的流淌方式，是水聲？是地心引力？是沒有人閱讀的空蕩蕩？也許都是，但也許都不是。
或許該學著用西川的話語來表述，一條河的流淌方式是地委書記一聲令下的策馬奔騰。
2、小雪
北方的雪毫無耐心等待南方冬天的到來，冰封千里是常見的事，大雪一下三四米也是常事。時常，坐在南方艷陽高照時的辦公室中，一遍一遍的瀏覽那大雪紛飛的北方冬天，但是我知道，有一場小雪，終將下在南方的冬天。
霧霾遮擋了許多陽光，水分只能在地面上行走，很多時候，北方的霧霾會沿著北方的松林行走。然而這個時候，我還是會抽起香煙。據說香煙的危害排在霧霾的前面。
太陽漸行漸遠，言有所不及，我們無法歸類的是太陽的姓氏，或是談論某些過於嚴肅的話題，政策又怎麼能去挽救處於貧困難解的人民。
政策只是一個代名詞，人民也是一樣，在小雪降落時，南方人民與北方人民高度保持一致，一樣的寒冷，一起享受政策。
這是一個冬天，枯黃的枝葉舔抵北風，有很多地方我沒有去過，小雪也依然沒有飄下，所以我寫不出來雪花飄落的樣子，人民走在人民路的樣子。
也許就是洋洋洒洒，小孩奔跑，寧靜祥和布滿人間。也許並是不洋洋洒洒，雪花像磁鐵一樣的依附在各種物體上，或者在垃圾堆上，有人翻開雪花，拾撿雪花，在雪後的清晨，靜靜地前行。
雪花總會下下來的，無論這是什麼景象，小雪將會下落人間。
3、金屬敘事體
想像一個極度寒冷的冬季，聲音一出口就變成了冰塊掉落，我們聽到的聲音是冰塊撞擊地面而出，通過撞擊，表達一切的想法。又或許，冰塊落地並不繼續成為冰塊，而是青銅，是黑鐵。降落之後，湖面上也有金屬的聲音。
金屬應該是代表著一定的制度，故步自封或者除舊革新。
故步自封的是一塊土地，地委書記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推到一切舊事物，鐘樓與佛像以及一些古老祭師的信仰。
房地產高高崛起，菜地與麥田逐漸與鋼筋混泥土相結合，金屬橫行的時代。
也許很難說除舊革新將會是什麼樣的，時代使然，我們很難在房地產崛起的土地上重新種植蔬菜與小麥，但依然可以聽到公元前法家要除舊革新建立法治，依然可以聽到道家要主張天人合一。
除舊革新，除什麼舊，革什麼新，不想站在金屬製造的城市中央，看不到人的存在，不想站在城市中央，感嘆城市越來越高，人越來越小。
應該破除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論斷嗎？應該建立以文明建設為中心的世界嗎？也許並不是……
什麼樣的偏見，就會有什麼樣的規定。
人是一切藝術的創造者，也是一切藝術的享用著，就如同人是一切金屬的製造者，也是被金屬禁錮的一個個囚徒。
4、城市筆記
我突然間厭惡汽車的尾氣，就像厭惡有著幾百萬人口卻依然寒冷的城市。久未出席的日光打在陳舊泛黃的土牆上，晾衣桿上內衣內褲在陽光下隨著風搖搖晃晃，五花八門。
清晨，沒有人會注意一個不刷牙不洗臉的人走在路上.
清晨，汽車計程車揚著尾氣駛向獲取金幣的目的地。
太多的東西驅使太多的人群每天忙忙碌碌，日光在長久以來潮濕的城市被簡單忽略。
在一座城市，我並未學如何去相識相知更多的人，他們有太多的故事正在發生，一夜宿醉，一夜瘋狂，一夜情事。
慾望如同潮水，我們都是在河中行走，濕漉漉的衣裳在冬日河水的霧氣中加重。
5、音樂節
夜色，赤裸的女人在音樂聲中跳舞，跟著節拍搖晃著身體，在音樂高潮時高潮，在音樂閉幕時閉幕，慘白色的月光照進房屋，陰影落在炸裂的牆上。
口腔含火，人言可畏。
詩歌|民謠|搖滾|自由
這是一群瘋子撒酒瘋的地方
他們因詩相識，因酒相知
因丑而惺惺相惜
最後被時間流放，再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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