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清末民國初，局勢動蕩不堪，外受列強侵略，內則軍閥混戰。特別是袁世凱死後，北洋軍閥之間為了爭奪地盤，使整個國家陷入混戰，而此後繼承大總統的人選，是一個比一個無能，國民對此失望透頂。面對如此情景，有人曾按照民國時期大總統的繼任順序，寫出了這樣一副上聯：

由山而城，由城而陂，由陂而河，由河而海，每況愈下。

在這副上聯中，「山、城、陂、河、海」都代表一位中華民國大總統，絕非簡單的字面意思。

山：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孫中山

1911年，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選舉會合影

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後，孫中山被推舉為臨時大總統，雖然任期只有1912年1月1日至1912年4月1日，短短的3個月，卻被國民政府於1940年通令全國，尊稱其為「中華民國國父」。

城：洪憲帝袁世凱

袁世凱公舉為中華民國第壹任大總統明信片

可能很多對袁世凱了解不深的人，如果說「袁大頭」則更容易接受，袁世凱怎麼與「城」字扯上關係的呢？袁世凱是河南項城人，因此也被稱為「袁項城」。袁世凱在辛亥革命期間，威逼利誘順利逼迫光緒帝、溥儀退位，從而終結了清朝的統治，得到革命軍擁護，1913年10月10日，成為中華民國第一任大總統。當然，沒過多久，袁世凱倒行逆施，於1915年12月宣布自稱皇帝，遭到各方反對，做了83天皇帝之後宣布取消帝制，在鬱悶中病死。

陂：傀儡總統黎元洪

提起黎元洪，恐怕最為人熟知的，當屬辛亥革命爆發後，革命者用槍指著黎的腦袋，逼他擔任湖北都督，而那句「毋害我」更是成為笑談。袁世凱死後，黎元洪出任大總統，大權卻掌握在段祺瑞手裡，成為實足的「傀儡總統」，沒有做出任何有影響力的功績。而黎元洪是湖北省武漢市黃陂區人，故有「黎黃陂」之稱，所以簡寫一個「陂」字也算貼切。

河：「北洋三傑」之馮國璋

馮國璋舊居

馮國璋，與王士珍、段祺瑞並稱為「北洋三傑」。他是袁世凱的心腹，早年間鎮壓辛亥革命非常賣力，在黎元洪辭職後，進京任代理總統。因為他是河北省河間縣西詩經村人，所以用「河」字作為他的代表符號。

海：「文治總統」徐世昌

徐世昌，也就是袁世凱在書信中屢屢提及的「菊人」，清末民國初的重要政治人物，自小站練兵之初就是袁世凱的幕僚，深得袁世凱的器重，卻在袁稱帝時默默地離開。徐世昌除了「菊人」這個雅號之外，還有弢齋、東海、濤齋，以及晚年的水竹村人、石門山人、東海居士等雅號，這在北洋軍閥中算得上名號最多的一位。

1918年10月，徐世昌當選為民國大總統，便做出了對南方停戰的命令，次年召開議和會議。四年之後的1922年6月，他通電全國辭掉總統職務，一心撲在書畫之中。而他在書法、繪畫等方面卻建樹頗豐，安陽袁林的墓碑「大總統袁公世凱之墓」九個大字就是出自他的手書，一生編著、刻書30餘種，被後人稱為「文治總統」。這裡面的「海」字，就取於他的名號「東海」。

徐世昌的作品：夏山圖

楹聯界的歷史遺憾

簡要介紹完對聯中的人物之後，我們再回到這副堪稱「絕對」的對聯中，單從字面來講，從山到海，地勢由高到底，呈現階梯下降態勢；而從內涵來講，從孫中山到徐世昌，中華民國的歷任總統，一代比一代熊，也是呈現降低態勢，而且巧妙契合，足以看出出此上聯人的功底之深厚。

孫中山先生曾經在此就任臨時大總統

自此聯提出後，引來不少楹聯愛好者躍躍欲試，雖然也曾有人對出諸如：自百及千，自千及萬，自萬及億（古代億指十萬），自億及兆（百萬），漸次（順位）以升，嘲諷國民黨濫發紙幣，最終出現天文學面額貨幣的鬧劇。但平心而論，卻鮮有能夠對出令世人信服的下聯。

（薛建成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洗稿和抓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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