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復你的時候,我都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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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性格不好,喜怒無常。
專制。
我不能接受很多事情。
比如在我面前拆包裝。
又或者,不讓我拆包裝。
更多的時候,我喜歡拒絕。
任何請求我都習慣說:我不。
不是矯情。
我吃軟不吃硬。
可以理解為:我喜歡軟軟的表達。
這一切都歸結於,我不那麼明亮的童年。
我很幼稚。
可恰巧我是一個看過一些書、一些電影的幼稚的人。
我在書里看過極端的需求,自然也看過天使的眼睛。
可更多的時候,我看到的是向死而生的宿命。
我在等待死亡。
又或者,我在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而從此刻到那時候的之間,我稱之為困境。
想不明白,我要怎麼看明知道結果,還要去做無意義掙扎的自己。
要怎麼說服自己這一路上,面對死亡,面對離別的每一份傷心。
所以,我整夜整夜的失眠。
哭著哭著就笑了。
我很絕望。
你們說:你這是抑鬱症。
提不起精神,找自己可能的死亡形式。
我真的好累好累。
白天我還是上班上課,調侃說話。
可我知道,那裡面的我,都是假的。
我不再身心愉快,說的每一句話都不隨心。
你是怎麼了,我問不出口。
我也不能和任何人說什麼。
因為我知道,我這樣的情緒只能是我自己。
而這個世界上有我這樣的人,卻不會和我一樣。
這種徹骨的絕望。
是我腦中揮不去的影子。
你沒看錯。
我真的抑鬱了。
我本人。
掉發,紊亂,渾身酸痛,一切都失序。
然後各種疾病。
好像整段生命都變得越來越陌生。
說的話做的事都在那,表演快樂,滔滔不絕的說,開朗的笑。
那個自己打自己一巴掌都覺得痛的人,這一次覺得可以結束了。
我本來要等到35歲才登記器官捐獻,卻在2017年提前完成。
我怕,我哪一天沒了,而我還沒做。
2017年真的太難熬了。
2018年真的太難熬了。
每一個無意義的醒來都是難熬的。
我想喝點酒,畢竟我是那種喝醉了除了抱頭痛哭就再無其他。
大學一次社團活動,學弟學妹們一起,吃完喝完不知怎麼的我就醉了。
到如今我還沒想起那天晚上我喝了多少。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有些人芳心暗許,後來一瓶酒的功夫就成了一對小情侶,後來還結了婚,也算是良緣。
而我,卻也借著酒和一個學弟聊了很多。
還特別逗的讓他給我唱歌,回到宿舍後電話里。
那個時候的大學生電話費實在奢侈。
他站在宿舍陽台上,低低的給我唱歌。
我想如果那是心動,那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過那種甜甜的膩膩的,被窩裡、傳聲筒的溫度。
那時的我是喜歡他的吧。
回想起來,那是我第一次向一個陌生人講心裡話,他於我而言是個陌生人,我對他一無所知,而他卻聽完了我的所有故事。
當你把你的事情、擔憂、秘密告訴別人時,你的恐懼就開始了。
幸好,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他沒有讓我恐懼,至少到現在我還是覺得那一夜的對話沒有讓我後悔。
畢業進入工作後,我接觸到了傳媒行業的各種樣子,輕率、粗暴、武斷,我都快記不得我要在這個行業做什麼了。
後來又成了編導老師,和一群孩子聊專業,這讓我每一分鐘都覺得舒服。
就像是你在告訴別人什麼是審美、什麼是價值。
然後通過你,他確立自己的目標。
前幾年是這樣的。
可最近兩年,我看不到。
除了考大學,這群孩子眼睛裡沒有了喜歡。
他們和同學喜樂,搶佔老師間的位置。
他們是成人化的幼稚部分。
他們不看黑白片。
藝術電影對他們來說晦澀難懂。
他們告訴我學專業是因為考不上大學。
這就是我的工作內容。
"正復為奇,善復為妖"
很久不看《道德經》了,再拿起就覺得自己很淺薄。
前天晚上和一群人去唱歌吃飯,吃著吃著唱著唱著就想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每一個自己。
那種感覺要窒息了。
我提前離開了,是因為,我想喝酒,可我知道,這酒一喝,我也就廢了。
我不知道我會找誰哭,和誰講故事。
看了一眼那裡面的人,十幾歲的年齡差,我只能是轉身就走。
在回家的車上,司機和我聊未來長沙的天氣。
問了一句,美女,你冷嗎?
我才反應過來,車窗大開。
搖下車窗,說了一句好冷,一路無言。
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就難過起來,你說我是不是病了,會好嗎?
爹在視頻里告訴我,他昨天四點就起來了,忙了一天。
我問他做了什麼,他說,老家對面住的伯母夜裡吃藥自殺急送進醫院搶救,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兒女悉數到場,目前卻說不出話,插滿了管子。
我想這不是她想要的。
爹說:我提醒過她的孩子,要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她應該是憂鬱症。
我愣住了。
這三個字從我爹的口裡說出來,讓我生生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只問,伯母多大年紀了,要這麼決絕。
爹說:69。
我爹很疲憊,平素連殺雞打針都不敢看的人,今天目睹了一場自殺,還全程幫忙處理安排。
他說忙完回家,他還買了一條魚,只是到剛剛人還是木的。
視頻里他扶著頭,擠出笑容。
我只得是轉換話題,可下一個事情讓我和我爹苦笑了之後,雙雙表示要去睡了。
他說,老家學校的操場停工了,過年前還是能做完的。
我問:工程做的還好嗎?
他說:包工程的是一個兒子,70歲的父親在工地裡面幫工,前兩日在一個工地上,攪拌機作業時一下沒注意把父親攪了進去,攪拌機運作了好一會才停下。
泥沙瓦礫攪拌著70歲的父親,當場就死了。
爹說:那麼一攪,人會是什麼樣子。
我制止了想像。
平日里,我爹所有尖銳的東西都不碰不沾,對針一類的更是如此。暈血更是他一大癥結。
我妹妹初中時口腔內做過一個手術,我和我爹一起去的,然而手術要開始了,我在門外等候,硬是沒見我爹。
他說,他不敢看,去一樓了。
時間差不多他給我打電話問好了嗎?
我說好了,他還是等了很久才上的樓。
可這幾年,他接觸了了太多生死。
他總說人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得到。
我不知道他為何這樣表述人生,那是不是,我現在的困惑,等我到了一定年歲就知曉了呢?
那是不是,我現在不需要思考我的內心,也就不需要思考我為什麼活著,怎麼去生活。
昨天去看了《無問西東》,旁邊的人低低的哭,而我卻毫無感覺。
可裡面的三個段落卻讓我難以下咽。
淑芬被憤怒和冷暴力吞噬後,毀了王敏佳,回到家裡,巷子處遇到丈夫,丈夫一如冷漠的看她,側身過去,淑芬走進院內,鏡頭閃回往日歡樂,她噙著淚直直的跳了井。
批鬥大會的隔壁是先進學習大會,一牆之隔,王敏佳高高地站著,各種言語辱罵著她,她聽見那邊的慷慨和正義,然後看著這邊的聲討,她笑了。
泰戈爾來訪清華大學時下面聽的人和旁邊站的人,他說這群人是當時中國最優秀的人。而他卻選擇離開那裡,每次警報拉響帶走鴿子,和學生講「真實」,說能救一個是一個。
大段獨白四段故事,我不喜歡這部電影,但我喜歡這裡的生死。
也許我不會好了,也或許我從來都沒生病。
但是,如果我沒有回復你的時候,我不是不理你,不喜歡你,有且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生病了。
但是,我不害怕,我得慢慢走,天一會就黑了。
大音希聲故事在線
我深切的知道,有些故事沒寫下來,就等於沒有發生,因為故事常常很短,很驚人,卻又讓人覺得難以記住。這個公眾號就是因此存在,我們在等公德大於私德,私約大於公約的那一天。烈日下雖有陰暗,卻也能邁進明朗,我們終身都在學習和自己相處。我願意表達觀點,希望你也是,在生活里感受生活,然後去理解自己和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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