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東京：冬行霓虹國 漫步初體驗
原標題:行走 | 東京——冬行霓虹國，漫步初體驗（上）
陽光很暖
風很大
玻璃很透
天很藍
這是我們眼中的東京
初遇東京，澀谷之夜
在航班準備起飛的時候，收到在日本工作的友人信息說：今天的東京用一個大大的晴天歡迎你們噢！
航班到達東京的時間是中午，辦理入境、買地鐵票、乘坐地鐵前往在浦安站的民宿，待熱情的民宿主人細心得告訴我們一切周邊便民條件之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太陽，它就已經下山了。
這趟日本之行是即興旅行，出發的前一天才從快遞手裡拿到簽證，連隨身WiFi都是在過機場安檢前臨時在機場服務台租賃的。所以到達的第一天在機場地鐵票販賣機前的尷尬可想而知。
民宿很小，但是空間利用非常緊湊合理，看得出房主花了不少心思。房間一塵不然，清新自然。
（因為在日本入住的每家民宿都非常棒，後面會專門寫民宿篇，這裡不過多介紹。）
從民宿的窗戶看出去，天已經暗下來，木木催促我快點。我們當晚打算去澀谷瞧瞧。
時間是下午四點剛過，天就已經全黑了。
等我們到達忠犬八公雕像廣場，已經全然不見藍天的影子。城市裡的各色霓虹燈廣告牌已經刷刷亮起，行色匆匆的人們穿行在熱鬧的街道里，說著我們聽不懂的嘰里呱啦的日語，面帶微笑。
關於忠犬八公那部電影，相信很多人與我們一樣，曾因那隻狗狗哭得稀里嘩啦。我在大學時曾強烈推薦木木看這部電影，那時的推薦，換來了他這時親自帶著我，去到八公曾苦苦等待主人的地方。
八公在日本受歡迎的程度可以從廣場上擁擠的人群判斷出來。不論是上班族下班之後的聚會，還是中學生放學後的相約，甚至情侶的浪漫約會，這裡總是他們碰頭的首選地。
如果想要快速得了解日本年輕一代的夜生活與活力，澀谷或許能夠做到。這裡的每條街道都不一樣，卻又有點相似。各色時尚小店、酒吧、餐廳、巷子里的居酒屋、拉麵店…這裡應有盡有。
澀谷最大的特徵也許是它的反叛性，在這裡所有人都不必受傳統文化的束縛，一切看似不那麼合乎常理的行為都是被允許的，甚至是被歡迎的。
幾乎每個十字路口的街頭都有一個彈唱者，他們有的是三兩人的合唱，有的獨自彈著吉他深情演唱。
好聽的彈唱者會被人們圍到里三圈外三圈，其中有些觀看者與彈唱者像是老友般點頭微笑。一首結束，有的人會上前去與演唱者鞠躬握手，以表示對他才華的肯定。
他們是被尊重的。
在澀谷穿街走巷會給我們一種走在大學後門那個小吃一條街的錯覺，上上下下的坡，擁擠的小門面，昏暗的燈光下走著一個個吃飽喝足犯暈的臉。
我們在一家小巷子里吃到了朋友力薦的自助壽司。雖然對日文一竅不通，但好在日文里夾雜著很多中文字體，於是在這種電子面板上操作點單，並不算很難。
壽司的味道很棒，米飯和魚片搭配在一起的口感很鮮嫩。我們旁邊的座位從一對韓國遊客更換成了幾個講著粵語的男生。其中一個男生坐下之前對我說：sumimasan。
我說：沒人，不客氣。
大部分人來到日本旅行時會自覺開始遵守日本的禮儀，比如在餐廳坐下之前會詢問旁邊的人是否可以坐下，比如在吃完結束買單的時候會跟旁邊被打擾的客人說句「sumimasan」或者是點頭微笑。
從壽司店離開的時候，門口排隊的人依舊爆滿，日本人居多，因為從他們臉上樂於排隊的表情可以分辨出來。
判斷一家拉麵店是否好吃，或許從店外經過的時候可以靠鼻子判斷。小巷子里的拉麵店裝飾很簡單，像日本大多數居酒屋那樣，小小的一排吧台。
香味是開開關關的門洞里溜出來的，木木忍不住想要去吃上一碗。
進門之後我舉著相機問：Can I ？他點頭，隨後轉身專心做面。
這裡的空間就是坐下人之後，背後經過的人只能貼牆側身走。店裡很安靜，安靜到快門聲顯得很突兀。我和木木的交流刻意壓低聲音再壓低聲音。
來到這裡的人除了我們之外都是單獨前來，默默遞給做面小哥從門外販賣機上買到的商品票，默默坐下，默默吃面，再默默離開。
店外人群的喧鬧完全被隔絕在木質玻璃門外，像是兩個世界。
我們從拉麵店出來，決定不看導航，亂走逛逛。就這樣，從人聲鼎沸的街道到空無一人的街道，只用了二十多分鐘。
完全無法想像就在二十分鐘前，我們還在一個需要側身擦肩而過的巷子里穿梭。
在來到日本之前，之前在日本工作過的媽媽告訴我說：日本到了晚上，街上沒什麼人的。我還嘲笑得對她說：您去的恐怕是日本的鄉下吧。
打臉來得太快，猝不及防。
東京的夜來得真早，夜就顯得那麼漫長。
從澀谷到新宿，再到六本木瞎晃悠。七八個小時才算玩夠了一整個夜。
趕著末班地鐵回住處，已經是深夜。地鐵站外的人們還意猶未盡得聊著天。而澀谷的夜還遠遠沒有結束，也許那裡的第三波人群才剛剛到達，等著即將一飲而盡的痛快。
我們在，淺草寺！
淺草是東京的發源地，淺草寺是東京都內最古老的寺廟。江戶時代德川家康將淺草寺指定為德川幕府的朝拜場所，淺草一帶因此逐漸繁榮。
從浦安站乘坐東西線轉再轉乘銀座線，可以直接到達淺草站。
從地鐵里看到的東京都，天是沒有使用濾鏡的純藍色。
淺草寺幾乎作為日本景點之首，遊客之多不必多說。
大門被稱作「雷門」，門下掛著巨大的紅色燈籠，雷門是公元942年為祈求天下太平和五穀豐登而建造的，現已成為淺草寺的標誌之一。
不少遊客都穿上了日本傳統服飾和服與雷門合影。在這個冷得我想要穿上毛褲的溫度下，穿單薄的和服和木屐，想想就會要了我的命，於是作罷。
淺草寺的香火很旺，除了遊客之外，日本人也是趨之若鶩。大殿的門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隊伍一度拍到了廣場上的寶藏門，想必又是熱衷排隊的日本人發起的額外秩序。
因為寺廟的工作人員不斷對排隊的隊伍大喊著：「不用排隊，可以直接進殿」！這句話是我按照後來事情發展而琢磨出來的，因為每次他一喊完，排隊的人群就散了，紛紛上樓梯直接進殿了。
參觀不需要排隊，上香才需要排隊。
寺廟本堂內正在做著某種儀式。
寺廟外也熱鬧非凡，似乎在進行某個政界人物的宣傳拉票活動。
聽不見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一個非常熱心的中國阿姨不斷對我們說：肯定是選舉！拉票！你看還來了那麼多記者！
本堂也就是觀音殿，在觀音殿的西側是五重塔。關東大地震之前，塔本位於東側，地震毀壞之後重建於西側。據說塔的最上層放有斯里蘭卡傳送來的舍利子。
從淺草寺還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晴空塔的全貌。
淺草寺去東京國立博物館是地鐵外的車夫小哥建議的。我們原本打算去江戶東京博物館，小哥用很流利的中文告訴我們，江戶東京博物館正在翻修，建議我們去國立博物館。
我們問他：你是日本人嗎？
他說是的。
我們又問：你的中文這麼棒？
他說他曾經在新加坡留學，於是跟著一些華人學習了中文。
與他道別之後我和木木討論道：日本的工作壓力果然大，留學回來的年輕人居然在旅遊景點外做人力車的車夫啊…這在北京，可都是老大爺乾的生計。
上野公園半日游
在上野站下車之後第一時間找了家店吃了午飯，這是一家自助火鍋店。
點一份肉類套餐之後，蔬菜自取，肉類也可以追加，無上限。結賬的時候按照人頭收費，也就是說我們兩個人，收取兩份套餐的價格。一共是五千多日元。
火鍋味道很清淡，不過肉質很新鮮，原滋原味吃得比較舒服。
來到國立博物館門前才好笑得發現原來周一閉館，可我們一點都不沮喪，在心裡反而有點慶幸。因為下午的陽光好到炸裂，待在室外才應該是正選。
與中國的大多數公園不一樣，這裡是完全開放的，沒有任何圍牆，甚至也沒有大門，人們從公園穿過的樣子更像是把它當做一條街道。
有趣的民間演奏者演奏著秘魯有名的音樂，在詢問是否可以拍照的時候突然被熱情的演奏者拉到他們中間參與狂歡，圍觀的人鼓掌給我加油，沒有任何推辭的理由，上吧！傻笑也好！
公園裡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演奏，有專業的大提琴演奏，有退休大叔的電子琴和小號的演奏…要說這是公演，到更像是以大地為舞台的個人演奏會。
落葉在公園的各個角落肆意飛揚，有的地方甚至堆積成了小山堆。日本人似乎從來不急於清掃落葉，這些進入冬季掉落的黃色葉子，成了公園裡重要的景色。
走在樹下，如果風夠大，可以感受一場「葉子雪」，像飄下的黃色雪片一樣，嘩嘩穿過頭頂、划過頭髮。
我跑到最大的一顆樹下對木木說：風來啦！風來啦！
圍著公園散漫溜達一圈後，陽光又即將落幕。日本的午後很短，夜漫長。
上野站除了博物館、公園，還有與前兩者完全不搭邊的夜市。
從夜市門框上橫幅的內容可以看出日本人有多愛我們的國寶。日本人對又萌又憨的熊貓完全沒有抵抗力，這一點在日本接下來度過的時光里越發得到了證實。
夜市狹長，有通道可以通往地下市場。地下市場里有幾家中國料理商鋪，我們看到了親切的老乾媽和山西陳醋，老乾媽賣400日元左右，合成人民幣大概25元錢。
匆匆一瞥的新宿
從上野去新宿是200日元的地鐵票，半罐老乾媽的價格。
在新宿西口的思出橫丁美食街，看到了比澀谷更窄小的巷子。這條巷子全部是小小的燒烤屋、居酒屋。大多店子沒有中文菜單，老闆也大多是不會英文的日本當地的長輩。
我們曾試圖到一家看起來非常火爆的店子里點餐，發現店子里不僅沒有中文菜單，連日文菜單都沒有，日本人坐在吧台旁，嘰里呱啦對老闆說一通，老闆就回應：hi！
我們只好悻悻而出。
最終找了一家能夠順暢溝通英文的燒烤店解決了晚飯。
新宿的歌舞伎町早已不是過去那個日本最出名的紅燈區了。雖然還有一些「18禁」場所零散營業，但門前冷落的景象早從東京申奧成功的那天就已成定局。
這裡依然還是東京最大的娛樂中心。從電影院到電動玩具城，從舞廳到酒吧等等，人群依舊絡繹不絕，這是個標準的不夜城。你可以在這裡找到夜不歸宿的一切理由，只要，你不想回家。
城可不夜，人卻還是要入眠。回到浦安看到家樓下那家拉麵店還開著門，木木說：明天從迪士尼回來，來這裡嘗嘗。
我知道他聞到了香味。
我也是。
一木行
文：一一
編輯：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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