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故事：寫輪眼
我是一名精神科醫生，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各種各樣的精神病人打交道。
從業這麼多年來，我見過的奇怪病人數不勝數，各種癥狀的都看過。
比如他們之中有的人認為自己是一棵蘑菇，於是就呆在樹底下淋雨，呆在泥地里怎麼也不願回來。
有的人恐懼鏡子，他認為鏡子中藏著魔鬼的世界，隨時準備把他拖進去，於是這個人就把所有能見到的玻璃製品打碎。
最令人稱奇的是有一個高智商的IT從業者。
他無時無刻不在修改著一段代碼，可奇怪的是這段代碼誰都看不懂。
他說我們的世界其實是一段程序，我們都是NPC。
他其實是在為自己設置一段重啟程序，因為他相信這段程序總有一天會崩潰，我們都會消失……
……
精神科醫生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
天天和這些奇奇怪怪的患者呆在一起，日子久了，我都覺得自己要被同化了。
於是我經常會出去放鬆透氣。我愛看動漫，所以在壓力大時一般會去看幾部喜歡的番劇，心情就會變得亮堂起來了。
這天，我最愛的「火影忍者」新出了劇場版，剛好今天下班以後我也有時間，自然是不能
錯過的。
「到點啦！」
我看了表一眼，六點三十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於是收拾好東西，走出了醫院。
今天天氣很好，我開著車到了電影院門口，停好車，一路哼著歌走進了電影院。
影院里很黑，我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看我的票，上面寫著「8排6座」。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找到了座位，卻發現上面已經坐了一個人了。
「嗯？是看錯了么？」我又看了一遍電影票，「8排6座」。數數眼前的座位，「8排6座」。
沒錯啊，這什麼情況？
於是我走過去，拍拍那個人的肩膀：「你好朋友，這是我的座位」。
那個人一直在低頭玩手機，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了座位號，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對不起，我坐錯了！」，說罷起身往旁邊挪了一下。
我點點頭，笑著說「沒關係」，然後便坐了下來。
我用餘光打量了一下旁邊這個人。
他留了一個火影里佐助的髮型，可惜並沒有佐助那樣的臉。
三次元畢竟是三次元，並沒有很瀟洒，倒是頗有些殺馬特的味道。
他穿了一件灰色衛衣，胸口處還有一個宇智波的標誌。
「看來是個火影的粉絲呀」，我暗自想到。於是我有點好奇的問他,「你很喜歡宇智波么？」
「啊？」他把目光從手機移開，明顯怔了一下，然後看著我笑著說「對呀，我很崇拜宇智波！」
我微笑著聳聳肩，「那也不用把頭髮也留成那樣子吧？我剛剛差點以為我看到斑了！」
他哈哈一笑，並未說話。
我只當他不喜歡別人評論他的外貌，便也知趣的不做聲了。
剛好這個時候電影開始了，我便不再言語，專心開始看電影。
熒幕上的佐助正施展瞳力，身後顯現高大的須佐能乎，揮劍瞬間，眼睛中儘是冷冷殺意。
我暗自嘟囔著：「多麼令人畏懼的力量啊……」。
突然旁邊傳來一道聲音：「不，宇智波的力量是仁慈的力量啊」
我循聲看去，發現旁邊的小子正看向我，眼睛有著特別的光亮。
我突然來了興緻， 笑著說：「是嗎？寫輪眼的力量可是源於極端的恨啊」
他輕輕搖搖頭，道：
「不，宇智波的愛比任何一個家族都來得深刻，只是因為這愛太強烈，所以宇智波將它封印了起來。在那個戰亂時代，有著那樣大愛的家族是無法生存下來的。」
我有些不以為然，道：「那無限月讀呢？把世界上所有人都陷入沉睡里，這也算愛么？」
他沉默了，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喜歡宇智波的，我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畢竟這只是一部動漫而已，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去討論。
我把目光重新看向大屏幕，熒幕上正播到鳴人身後伸出了九條尾巴，正是九尾化！
片刻之後，他突然問我：「你相不相信，宇智波是真實存在過的？」
「你沒事吧」我啞然失笑，道：「這只是個動漫啊！」
我覺得他可能腦子秀逗了，也許是太喜歡火影所以患上了妄想症。
他卻沒有笑，而是神色認真的道：
「沒錯，這確實只是個動漫。但其實岸本齊史是聽了一位宇智波後裔的講述才畫出了『火影忍者』，雖然進行了藝術加工，但是整部火影的故事都是曾真實發生過的。」
聽著他的話，我突然彷彿回到了辦公室里，眼前是一位患有重度妄想的待診精神病人。
我無奈的道：「你的意思是這裡面的事都是真的了？主角隨便放個忍術就能抹平一座山也是真的了？」
他點點頭，道：「頂尖的忍者的的確確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不會像動漫里那麼輕鬆。
你知道大西洲嗎？實際上它是真實存在過的。
古老的忍界大戰時最頂尖的忍者為了對抗大筒木輝夜，用地爆天星將輝夜封印在了月球上，當時他們的決戰地點就在大西洲。
換而言之，月球的主要部分就是大西洲，而如今的大西洋也正是月球脫離地球之後海水倒灌形成的產物。」
我目瞪口呆。撇著嘴角，覺得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但看他認真的樣子，嘴上還是勉強講道：
「你的意思是是人創造了月球，還把查克拉始祖封印在了月球上？那查克拉呢？為什麼現在沒有人有查克拉？」
他嘴角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道：「這個就和宇智波有關係了，這正是因為宇智波愛的力量。」
我此時心裡已經完全認定他在胡說八道，但是也就權當是飯後來聽聽故事。
於是我配合的道：「有什麼關係？」
他眨眨眼睛，拍了拍落在肩上的碎頭髮，然後對我講道：
「你知道佛家說的七苦是什麼嗎？」
我點點頭，因為以前剛好看到過這方面的故事，道：
「知道。分別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他露出了一個讚許的神色，道：
「沒錯。人的痛苦是自生而始的，又以求不得為最苦。佛講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這樣就可以解脫煩惱，消除執念。六道仙人留給宇智波的石碑上與佛所講的如出一轍，而無限月讀計劃也正是由此而來。得其所償，人自然就會得到幸福。」
我完全無奈了，道：「六道仙人？我差點以為是真的了！可是這和宇智波的力量有什麼關係？」
他長舒一口氣：「無限月讀是只有擁有輪迴寫輪眼的人才可以發動的招式。而輪迴寫輪眼的條件太苛刻了。千百年來，族裡都沒有出現過擁有輪迴寫輪眼的族人。宇智波強行封印了族人的愛，也正是為了使寫輪眼進化成輪迴眼。在無限月讀世界裡，人不是完全的順心如意，一切由自己所想決定。而是在大方向由自己內心決定，但是過程會有一定的困難，讓你克服，讓你通關，從而有對比產生快樂。從而人們可以超脫煩惱，並從中獲得對生命更高的感悟和快樂。」
我聽得入了迷，下意識地又問道：「那這麼說，宇智波一族反而是為世人著想的偉大一族咯？」
「沒錯！」他點點頭，「這正是宇智波的最終極的使命所在，在南賀神社那塊石碑上完整的記錄了六道仙人留下的人類前進的方向。」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差點就被他洗腦了。
我接著問道：
「可是無限月讀是讓我們陷入夢境之中。夢境再好，終究不是真實的世界，這根本就是滅世計劃，又怎麼能說是為了人類著想呢？」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夢就一定是夢么？現實就一定是真實的么？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伊邪納岐不也可以把現實轉化成夢境么？莊周夢蝶時，你覺得到底是莊周夢到了蝴蝶，亦或是莊子身在蝴蝶的夢中呢？」
沒想到他還是個佛學愛好者！
我又不甘地接著問道：
「那木葉村，南賀神社甚至幾大國都是真實存在的了？那為什麼我們從來沒發現過它們，還有，為什麼從來沒有過忍者，忍術，查克拉這方面的記載？」
他慢慢的把頭轉向我，嘴角開始上揚，臉上泛起了一絲病態的紅暈。
他悄悄對我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我一臉茫然：「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面龐閃過一絲得逞了的笑，輕聲道：「在這裡，我叫宇智潔。但我的真名其實是——」
他把身體壓低，頭朝我傾了過來，一字一句道：
「宇智波潔！」
我突然背後湧上一陣涼意。
「你有時間要去精神病醫院看看了！」我心裡暗罵著，把目光收回來，不想再和這個瘋子胡言亂語。
他似乎並未感受到我的慍怒，又接著講了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我徹底炸毛！
「其實斑成功了。
這個沒有查克拉的世界，正是他建立的！
所以你們不會感受到查克拉
沒有忍者，沒有木葉
而我們的故事通過這部動漫留在了這個世界！
」
「神經病吧！」
我罵了他一句，就要起身離開，卻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之中射出了詭異的紅光，原本黑色的眼珠赫然變為赤紅之色，有三勾玉在其上流轉……
「啊……！」我大叫著，從椅子上猛地坐了起來。
眼前是熟悉的辦公桌，桌子上有一摞病例。
電腦還沒關，打開的妄想症的視頻還在顯示著。
我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著，「是一場夢啊……」。
看了一眼表，牆上的鐘錶顯示著七點三十分。
原來是自己太累，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呼……」我用力的甩甩腦袋，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是夢還好是夢……」
這時我聽到有人敲門。
「請進！」
門開了，映入眼帘的是護士小姐關切的眼神。
「劉醫生您沒事吧？剛剛我聽到您喊了一聲，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我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地道：「剛剛睡著了，做了個噩夢……」
護士小姐噗嗤一聲笑了，道：
「嚇了我一跳，剛剛那個患者出去了以後，您突然叫了一聲，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
「嗯？」我有點沒回過神來，「患者？什麼患者？」
護士小姐一愣，接著走過來，從那堆病例里抽出一份交給我：
「您六點半接診的那位患者啊，不就是他嗎？」
啊？我剛剛不是在睡覺么？
我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點納悶的翻開那份病例，結果映入眼帘的是……
姓名：宇智潔！
照片正是我在夢中見過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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