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買 收藏 回贈——夏氏三姐妹與「紅鳳千花帳」的情緣（4）
1、歷經坎坷初心不改——「紅鳳千花帳」凝聚著我們的情和愛，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要繼續為「紅鳳工程」做些事情
夏氏三姐妹究竟有沒有錢呢？
主編：姚村社《陝西輿情報告》（總第290期）2018年第012期、農曆丁酉年12月6日，星期1、封面人物:夏雪、攝影：文言
競買 收藏 回贈
——夏氏三姐妹與「紅鳳千花帳」的情緣（4）
1、 夏雨１９７８年從西安市第６０中學畢業後，上了３年西安服務學校，畢業後先到鐘樓飯店工作，１９８６年回到西安服務學校當教師。
很顯然，她是個很有抱負、很求上進的人：１９８６拿到電大畢業證書，１９８７年到西北大學進修經濟管理，１９９１年到上海蘇州國際旅遊進修班學習半年，２００１年又到西安交通大學進修ＭＢＡ，主攻經濟專業。
很顯然，她也是個不甘平庸、不滿足現狀的人：１９９２年毅然下海，辭去西安旅遊商貿學院（西安服務學校）的教師職務，創辦西北旅遊培訓學校；學校因故停辦後，１９９５年創辦飛馬廣告公司；１９９６年成立了夏天雨實業有限責任公司和文化網路公司；１９９９年從內蒙古包頭市引進小肥羊（西安從此有了小肥羊品牌），成立了小肥羊餐飲公司；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後，２００３年成立易林文化產業發展公司；２０１３至今，主要給干經濟實體的朋友當參謀，做顧問。
單看這樣的經歷，人們很難搞清夏雨究竟有沒有錢。但有兩點是清楚的。一為１９９５年醞釀拍買「紅鳳千花賬」時她確實沒有幾個錢，只是後來把成立不久的飛馬廣告公司易主後才拿到一些錢（後來她把大姐二姐拍買「紅鳳千花帳」出的錢也還了），當時沒房沒車，住的就是辦公室。二為經營小肥羊餐飲公司５年，確實賺了錢，買房買車，也有了一定的積累，可謂人生的輝煌鼎盛時期。
如果照此發展下去，夏雨的事業雖不敢說無可限量，但至少會穩穩噹噹。一切的轉折點出現在「易林」公司與寶雞歧山縣旅遊文化公司合作開發周公廟項目——「大周文化城」上。２００３年開始考察論證，那時候歧山縣方面特熱心，縣上的主要領導親自登門找夏雨談。２００５年簽的協議，承後就進入開發實施階段，誰也沒想到１年後周公廟由省級提升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這一提升不要緊，夏雨攤上大事了！
因為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法》及地方的相關法規，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周圍建設控制範圍比省級文物保護單位要大不少。按照新的控制範圍，「大周文化城」剛好被「套」在裡邊。換句話說，「大周文化城」一夜之間成了違法項目。既然違法，那只有停工。雙方「扯皮」從２００７年１１月就開始了，直至２００８年５月，反反覆復，來來往往，夏雨被拖得心力交瘁，最終無奈放棄了。但這意味著夏雨先後投資的１０００餘萬元打水漂了。夏雨本想打官司，可懂行的人告訴她，百分之百贏不了——因為有《文物法》及地方的相關法規。夏雨實實在在地被「政策」坑了，而且坑得很厲害。
什麼叫命運，這恐怕就是命運！夏雨大病一場，渾身到處都痛，生活幾乎不能自理，西京醫院、高新醫院、交大附院，都住過，沒有十分確切的結論，就是免疫力低下之類。這樣的境況持續５年，直至２０１３年以後身體才逐漸復原。此時，她先前的公司停辦的停辦，歇業的歇業，轉讓的轉讓。順便提一句，她曾經的文化網路公司轉讓給了自己的秘書，如今，該公司早已上市，資產不菲。
夏雨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了，於是她的人生進入了「當參謀、做顧問」的模式。
不管有錢沒錢，夏雨與「紅鳳工程」的情緣難以割捨。１９９６年競買下「紅鳳千花帳」以後引起極少數人的非議，她決定「擱置」，也不再接受記者的採訪。但還是先後資助了４名紅鳳生，２０１５年發動高新區企業家球友會捐助３萬元，後來還利用在山東青島工作的機會讓友人資助「紅鳳工程」。
還有，在「紅鳳千花帳」從競買到回贈的１０年間，夏雨為收藏好這個藝術精品付出了很大心血，像寶貝一樣伺候著。先是給「紅鳳千花帳」申報上海「大世界基尼斯之最」， 因為要繳納審證費，花了一筆錢。再就是，絲織品怕蟲蛀、怕光曬，平日里都是放在一間專門的乾燥、遮陽的房子里，也很少拿出來給人看，還要定期進行專業的保養和維護，前前後後花費１０多萬元。
當然，夏雨的境界不在錢上。擁有「紅鳳千花帳」10年，夏雨與其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她告訴筆者：「從擁有到回贈，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這個過程，讓我悟出了一個道理，奉獻所回報給我的是一種精神財富，這種快樂是金錢無法買到的，而我卻得到了。」
有個事情需要再交待一下。2007年紅鳳工程志願者協會應運而生，正式在省民政廳註冊成功，紅鳳工程步入了志願服務的新里程。志願者協會的會長從開始一直由省婦聯的領導兼任，4年前根據中央有關規定，領導不再兼任了，夏雨被選為會長。但由於夏雨常年在外工作，協會的具體事項就委託給省婦聯原副巡視員班理（退休後一直在紅鳳協會做志願者）負責。期間，紅鳳工程志願者協會籌備了紅鳳工程２０周年系列紀念活動；受團中央志願者部推薦，中央電視台「社區英雄」欄目來陝拍攝反映紅鳳協會的專題片時，與未央區婦聯組織巾幗志願者參與的大型千人廣場舞蹈《幸福拍手歌》，為紅鳳協會贏得30萬元公益獎勵金；執行2015年省福利彩票支持社會組織發展的項目，執行2016年省福彩項目等許多具有創新性、實效性的志願服務項目，都是班理老師在徵求理事會或各位會長的意見後實施的。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紅鳳千花帳」拍賣引發的全國第一個以婦女的智慧、勞動所得創立的具有鮮明社會性別特徵的助學基金——「紅鳳工程」。目前，當許多當年的受助生紛紛變成了資助人，再幫助新的貧困女生時；當許多在校的受助生開始通過志願服務回報社會時，紅鳳工程「助人自助、自立自強」的精神歷經時間和人性的考驗，才散發出更加迷人的芬芳和魅力。夏雨表示，「紅鳳千花帳」凝聚著我們的情和愛，20年過去了，既然大家選舉我為會長，我就要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繼續為「紅鳳工程」做些事情。
說說夏雪吧。用當今的話說，這絕對算得上文藝青年，中學畢業後，先是報考陝西省歌舞團，都參加培訓好長時間了，因為「政審」問題被退了回來，以後報考漢中、延安的歌舞團，由於出身問題人家都不要。再後來考銅川歌舞團，考取了但「政審」還是未過，學校和居委會出證明，最後按「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硬是搭配進去了。雖然進去了，但團里領導開會研究，她父親有重大歷史問題，她演《紅燈記》里的李鐵梅，《沙家濱》里的阿慶嫂等，人家都不讓她上。夏雪只好學樂器——洋琴、薩克斯、小提琴。
為了求上進、想入團，夏雪晚上給團里刻臘紙，１張３毛錢，每晚刻１０張左右，１個月下來刻２０天，得６０元。而夏雪每月的工資只有１８元，為了表現自己，她１分錢都沒要過。只是代價還是不小的——身體累跨了，嚴重的頸椎病至今都沒有好。１９８２年１月，夏雪終於調到西安，先後在國棉五廠保育院、中國國際文化交流基金會陝西分會工作。１９８６年調入文化廳分配到人民劇院，總算分到１間８平方米的房子。那時候，夏冰住的是婆家，夏雨住的是辦公室的地板，她好歹有了自己獨立的生活空間。
２００６年１１月２３日，陝西省音樂家協會西安交響樂團正式成立。之前的樂團實際上就是一幫愛好者湊在一起「相互切磋」，並沒有什麼名份。由於對交響樂十分熱衷，也想干點事業，２０１２年夏雪從夏雨的女兒那裡借了２０萬元，註冊並成立了西安交響樂團，性質為民辦非企業。事情的艱難夏雪還是預料到了的，樂團從一開始就步履蹣跚。租賃辦公場地、購買一整套的樂器、設備、服裝等基礎性的投資就不說了，每演出一場，費用就很高，正常情況下低於４萬元就會賠本，主要是演員的演出費、場地費、交通費等等。包括當年給西安世園會的連續多場演出，到陝南山區扶貧慰問演出，都是虧本的。再者，樂團要想正常維持，辦公室工作人員的工資，辦公場所運行的一系列支出等等，一年下來需要２０萬元左右。
夏雪也算是幸運的，夏冰、夏雨、夏天一直在資助她，尤其是妹妹夏雨和弟弟夏天是傾其所有在幫助她的樂團。另外，還有一幫好朋友。比如王琪琪，和她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又是鄰居，倆人算是形影不離。王琪琪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做電線電纜材料生意了，是小有名氣的「萬元戶」。以後生意越做越大，算是有了一定的「原始積累」。儘管這幾年生意有點「萎縮」，但只要夏雪缺錢，一般是「要多少給多少」，筆者採訪時也見到了這位上海籍但操著河南口音、性格風風火火的「俠女」。
這些年來，樂團多次參加社會公益性演出，年終省「文明辦」往往會發個旌旗什麼的。但夏雪還是支撐不住了，因為不演還好，一演就虧。儘管如此，自樂團成立以來，為配合「紅鳳工程」舉辦的一些大型活動，樂團還是先後義務演出了數場，因為夏雪明白，她們與「紅鳳工程」的情緣是難以割捨的。
也許，以後的情況會有所好轉。至少有兩個好一點的消息：一為經過協商，人民劇院答應從２０１７年開始，每年免費提供一定場次的場地；二為一些對交響樂很感興趣、頗有實力的企業家願意支持西安交響樂團未來的發展，多方已經開始實質性接觸。
夏冰的情況要簡單一些。１９６９年從西安第６０中學畢業，分配是從第二年才開始的，由於檔案里的出身不好，人家「根紅苗正」的同學都分配一些大的國營廠和國防廠了，她直到第三年也就是１９７１年才分配到大集體性質的西安低壓閥門廠工作。１９７６年該廠與另外一個廠子合併更名為機床附件四廠。１９８４年，她調到新城區服務總廠。夏冰上學時就很優秀，擔任少先隊大隊長，１９８９年任新城區服務總廠工會主席，１９９５年任廠長。那幾年號召工會辦實體，兩年後她考慮到自己經營廠門口的小飯店，主動辭去廠長職務。２０００年廠里拆遷，小飯店也就不再經營了，２００３年正式辦理了退休手續。夏冰對生活看得很透，如今的她對一切都很淡定，心態很好，可以說過著頤養天年的生活。
但提起「紅鳳工程」，夏冰還是很有感慨：「當年千花帳『流拍』後的那個念頭，肯定不是偶然的。因為我們姐妹的特殊經歷，還有我父親那個特殊的背景以及父母親的言傳身教，在我們的思想深處打下了特深特深的鉻印···」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筆者很想用唐代大詩人李白《行路難·其一》中的這兩句話作為本篇的結尾。因為從心底里，筆者希望夏氏三姐妹特別是仍在創業路上艱難前行的夏雪夏雨，能夠忘記一切坎坷、一切不平、一切委屈，從此逐步走出逆境，順風順水，一展宏圖，儘快實現各自的夢想！
但願，這不是筆者的一廂情願。
總編：文言，記者部：姚村社、雷德路、閆康才、嵐風，齊焱、筆驚心、責編：琪琪、劉浩、未龍，終校：紅葉，攝影：嵐風、琪琪，藝術總監；李亞麗、法律顧問；白宏偉(陝西省老法律工作者協會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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