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到「未來」，盤點今日美術館的2017
在去年年終盤點的時候，今日美術館館長高鵬將今日美術館的2016年定位於「學術之年」，那是高鵬就任館長的第三個年頭。在回首過去的2017年時，高鵬將思考放在了「未來」兩個字上。原因很簡單，在過去的2017，今日美術館迎來了第二屆「今日未來館」，高鵬說未來館的出現出現不僅僅是一個現象的呈現，更是回歸到美術館本源問題的再探索。
「它不斷的讓我們反思三個基本問題：未來的美術館什麼樣？未來的美術館應該承載什麼樣的藝術形式？未來的美術館應該和觀眾產生什麼樣的互動？基於這三個問題，我們應該如何建立一個新的制度和藝術秩序，在思想的深度和廣度上迎接未來的挑戰與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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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今日未來館 展覽現場
作為今日美術館計劃持續 6 年的藝術項目，高鵬說今日未來館的立足點正是無限探索未知的勇氣和堅持。「因為我們相信，未來是不確定性的，未來是不可限定的，然而正是這種不確定性和不可限定，才能孕產生更大的創造力。『今日未來館』給我們的啟發，也讓我們為之感動的就是：尊重創造力。」
相比2016年的51個展覽項目，今日美術館將2017年的展覽項目壓縮了一半。其中三個重要的年度主題群展全部給了新媒體藝術：.zip 未來的狂想|小米?今日未來館、德國 8：凝固的時間——德國新媒體藝術、流明矩陣 Lumen Matrix——英國流明數碼藝術獎。
德國 8：凝固的時間
——德國新媒體藝術 展覽現場
3個年度主題個展覽分別是：今日-肖全肖像、中國當代藝術最早的窗口——科恩夫人圖片檔案、書藝問道——呂敬人書籍設計40年。此外，學術群展也是3 個，分別是：須有作為、今日美術館館藏展陳列（精選）、中國精神：第四屆中國油畫展(第三區段)抽象——當代中國非具象油畫藝術展。
時代漸強音——2017
王式廓獎暨今日中國當代藝術家提名展
展覽現場
在青年藝術家扶持項目方面則有5個項目：牆勢力——第二屆牆報藝術家展、時代漸強音——2017 王式廓獎暨今日中國當代藝術家提名展、首屆中國城市公共藝術展暨第四屆中國國際裝置藝術論壇、2017年度青年藝術100北京啟動展、2013-2017 找朋友——發現當代青年藝術家。
此外，合作群展有4個，合作個展有10個，公益項目2個，使館合作項目1個，品牌合作展1 個，藝術項目巡展3個。合作策展人有25人：國內策展人20人、國際策展人5人。新增館藏共有8件，分別來自穆尼?法特米、楊鍇、鄒操、武子楊、貢薩洛迪亞茲奎瓦斯、王義明、張牧遠、於軼文等8位藝術家的作品。
雖然在展覽項目上壓縮了一半，但縱觀綜合創收方面，今日美術館運作得相當平穩。3787萬元(RMB)的創收相比2016年的3969萬元(RMB)並不算差太多。值得一提的是，在創收方面的比例有著明顯的變化，比如贊助支持從2016年的26%提升到35%，政府扶植也由先前的3%升至12%，最讓人意外的是門票的收入由先前不起眼的2%提高到25%。
這些變化讓高鵬看到民營美術館進一步蛻變的可能，比如展覽IP的打造帶動門票收入，比如在申請政府扶植方面的經驗積累，以及落地的理事會基金的進展都讓高鵬充滿著希望，高鵬告訴雅昌藝術網，在他設想里就是繼續降低展覽服務方面的創收，比如在2018年做到一號館完全不出租的狀態，通過展覽本身的質量和其他方面的升級帶動美術館自身造血功能的提升。
對話今日美術館館長高鵬
2017，今日美術館的「新媒體年」？
雅昌藝術網：今日美術館2017年的三個讓人印象深刻的主題群展全部給了新媒體板塊，是有意打造的「新媒體年」，還是只是一個巧合?
高鵬：我們2017年的整體方向就是討論「未來館」。大概在兩年前我們做第一屆的「未來館」的時候，就討論了關於線上、線下和觀眾互動的部分，第一屆雖然讓我們得到了很多的榮譽，但是觀眾並沒有真正地在參與互動過程當中給予我們很明確的反饋。
所以在第二屆會重點加強和觀眾的互動和作品現場效果，我們選定了多媒體藝術家吳珏輝作為策展人。因為前兩年和他合作過幾個項目，合作過程中發現他其實比較善於控制大的藝術現場，包括在調動現場的觀眾方面和傳統的大家想像的藝術家都不太一樣。他本人也很善於和其他藝術家團隊合作，他確實幫我們在「未來館」現場互動這部分做的很有意思，後面證明我們這個選擇是對的。
而「德國8」這個項目，我們談的過程當中，其實是主動選擇了新媒體藝術這個部分。因為當時和德國的ZKM有過合作的經驗，我們邀請ZKM的主策展人菲利普作為我們「未來館」的學術總監，而「德國8」的項目其實也是皮特館長策劃的這個項目，所以當時范迪安館長和「德國8」總策展人找我們談的時候，我們主動選擇了新媒體。德國新媒體展這個項目我們貼補了四、五十萬，因為我們很想把「德國新媒體」的項目和「今日未來館」的項目在前後關係上有一個對應。一個是中國當下的新媒體藝術，一個是德國新媒體藝術的一次歷史性的梳理，這樣整個脈絡就變得比較立體了。
流明矩陣 Lumen Matrix——英國流明數碼藝術獎
展覽現場
德國新媒體項目結束之後又安排了英國流明數碼藝術獎。流明展的中方負責人算是我的一個學妹，都是倫敦大學的，畢業之後在流明展工作。她當時跟我們提很想把流明展放到中國，我們第一時間就說好，排在「德國8」之後，這樣就更完整了。讓所有的觀眾可以看到我們想呈現的中國的比較新一代的多媒體藝術家，以及德國在過去半個世紀里這些經典的藝術家，以及英國流明獎在全世界範圍都很優秀的多媒體藝術家。
下一次的「未來館」，會回歸到教育
雅昌藝術網：接下來什麼樣的新媒體的項目跟方案會更吸引你，因為要更不一樣的新鮮展現，你會想到要挑什麼樣的項目呢?
高鵬：好多人都問這個問題。一開始「未來館」是先定為三屆六年的這麼一個項目，好多人看完第二屆的「未來館」，以為第三屆肯定會做一個更炫的東西，其實不會的，第三屆我們會考慮回歸到教育本身。
.zip 未來的狂想|小米·今日未來館
展覽現場
雅昌藝術網：怎麼回歸到教育本身?
高鵬：因為無論是探討美術館也好，探討跟觀眾的關係和藝術形式，本質上都是跟教育有關。我們接受了什麼樣的藝術教育？我們怎麼去理解這些藝術形式？其實在我心目當中，美術館相當於是人生的第二所大學，是一所不需要考試的大學，通過美術館大家依然可以得到對藝術、對文化最好的教育，這就是公共性的美術館所承載的社會責任。對於「未來美術館」，我們做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不同層面探討，第三次我們想來探討的是教育。
我們找了三個在教育領域裡的資深專家：朱青生、譚平、鄧國源。他們一生都是在做教育工作，我們討論的是如何成立一個類似於「雲上大學」這樣的學校？這個學校由他們來講，不僅僅是討論新媒體藝術形式，而是從更深層面討論媒體或者是媒介，在未來的藝術教育認知當中，在觀眾當中到底如何來理解藝術？因為與此同時我們已經成立了一個新媒體聯盟，去年12月份今日美術館和APUS合作，英國流明獎組委會也受邀加入到這個新媒體聯盟，通過這個平台讓全球的新媒體藝術家，不需要特地飛來北京，就可以把作品傳輸給我們。這個平台將來能衍生到什麼程度？我們覺得的未來很多的藝術空間，其實跨越了傳統的物理空間（所謂的運輸和保險）。比如說現在在紐約或MIT麻省理工做一個項目，只要有一個空間，有一些基本的設備，不需要這麼多工作人員和藝術家都飛到美國，只要輸給對方一些電子信號，就可以完成第二屆未來館「.ZIP」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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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現場
中國現在有大量的空置美術館，很多館的運營經費，包括如何運營都面臨很多現實的問題，開館展花幾千萬，之後就不知道怎麼做下去了。而將來在這樣的平台空間當中，只要把基本設備建好，不需要那麼多人力、物力，通過數字化的方式，每個星期、每個月都可以對作品進行更新。觀眾可以看到所有的最新的作品呈現，這也是為什麼在第二屆「未來館」里會有大量的藝術家在展覽期間一直更替作品，這跟傳統的許多的展陳方式有很大的區別，就是它隨時可以變，只要信號源給它就行，觀眾每次來參觀都有驚喜。未來的展陳方式會發生改變，這是我們想像的未來很多美術館和空間都有可能實現的一種形式，不需要像我們今天再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在地域、物理空間上。這也是新的媒介里的最大一個特點，給我們帶來的這種便利。
除了展覽內容和展陳形式的創新之外，必須要討論就是教育，如何讓觀眾更好的來接受藝術？所謂我們探討的「雲上大學」就提供這樣的課程，大學解決了這個問題，如何理解、了解藝術史，知道脈絡，並參與到整個藝術史的梳理當中。
如何進化美術館造血功能？
雅昌藝術網：今日美術館今年在門票創收方面發生很大變化，跟這幾個新媒體展有很大關係嗎?
高鵬：這個變化太大了。2017年之前，我們都沒有特別關注門票收入，但今年的展覽門票收入比之前至少翻了10倍都不止，我們幾個展覽的門票賣的特別好。確實是「.ZIP」展帶起的頭，後面的幾個展覽門票都賣得不錯。
雅昌藝術網：我看了一下創收比例，好像僅次於贊助支持?
高鵬：是的，僅次於贊助支持，這是我們去年最大的一個改變。
雅昌藝術網：今年綜合創收相比去年怎麼樣?
高鵬：整體創收數額是差不多的，因為我們減少了展覽的數量和展覽服務的收入。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的原因是大家都不太願意提又不得不提的，中國很多美術館出租場地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也是我心裡最大的一個痛。你要知道全世界最好的美術館都是不願意出租自己場地的，但是中國當下的現實所致，因為資金是沒有辦法保障的。
2011年到美術館工作以來，我一直的一個目標，就是希望美術館能夠不對外出租場地。但是不租，需要非常多的運營能力才能保證這個館活下去，像我們館大概一年小四千萬，我們今天在這兒聊一聊天，幾萬塊運營流水就溜走了，需要一個月至少150萬左右才能保證開門活下來。這個很現實，所以我們逐年的希望能在這一部分的收入減少，2018年我們的目標就是整個主館1,2號館的場地全部不出租。門票、贊助、衍生品，會員理事都是我們幾個需要提高的板塊。
今日美術館 肖全個展現場
如果大家對比往年的年報，會發現我們的年報收入結構是越來越複雜了。為什麼越來越複雜？如果你的收入只有一兩項，只要一項出問題，這個館就面臨財務上的危機。美術館的創收結構越來越複雜，從工作量上來說我們的壓力越來越大，但從可持續性結構來講是越來越健康。任何一個板塊出點小問題，這個館都是可以正常運營下去的。今年我們還舉辦了首屆美術館年度慈善義拍，義拍結果很理想。我們也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來維繫會員理事，包括年卡的銷售。
創收是必要的，但不能什麼創收的錢都賺，建立美術館可持續的良性運營機制才是根本。這幾年我們一直在公開年報，就是希望通過歷年的年報給以後新建的民營美術館一個參考，我們走過的彎路最好能避開。今日美術館是中國第一家民營非企業美術館，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家靠自運營存活超過十年以上民營美術館。今日美術館脫胎於地產公司，大部分脫胎於地產背景的民營美術館都存活不過五年就宣布倒閉。這些年報就是以後重要的參考數據。
雅昌藝術網：你認為在未來，今日美術館的自我造血功能在哪一塊還可以做更好?
高鵬：贊助商這一版塊其實可以做的更好，我們先是從本館的贊助拓展到巡展的贊助。贊助商的回報不僅僅是本館北京這一站，也會在國際上巡展，這就要求美術館在展覽質量上不斷提高，更多的受邀國際的巡展。
在門票上，1號館定位就是純學術館，門票收入並沒有太高的期待，甚至考慮免費開放。2號館規劃為特展館，會引進策劃一些具有流量屬性的展覽，特展門票收入補貼到1號館的學術研究展覽中。另外，會員理事的募集及年度慈善義拍，這方面是增加捐贈社會性，這個部門也在加大。還有一個是觀眾體驗，特殊需求的導覽服務，包括很多專門設置的美術館教育課程都會加大力度。美術館的禮品店也在逐年擴大，目前的禮品店是集書店、衍生品，餐飲為一體的休閑綜合體。2017年按照這個理念改造後，收入比去年至少翻了3倍。因為以前的禮品店就是禮品店，書店就是書店，因為怕麻煩也不在店鋪中設置餐飲，各個板塊是分離的；我們就是希望給大家營造這樣的一個綜合的氛圍，觀眾可以在一個溫馨的環境中隨手拿到一本書，可以喝一杯飲料，帶回家一件美術館的小禮品。目前2號館也開了新店，2018年還在考慮擴大禮品店面積。
根莖—中國當代藝術自主性研究展
展覽現場
2018，再次回到「學術年」
雅昌藝術網：說說2018年，今日美術館是重點回到「文獻展」的節奏了吧?
高鵬：我們每兩年更替一次展覽主題，一年討論「未來館」，一年來討論「文獻展」；所以2018年開年剛做的是「根莖」這個展覽。
雅昌藝術網：說到「根莖」這個展覽，因為它拿到了北京藝術基金的支持，今日美術館在申請政府基金支持方面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心得?
高鵬：今日美術館大概有三個方向：一是關於對未來藝術的探索；一個是對於文獻和現有中國當代藝術家的梳理；三是對當下青年藝術家的支持。我們所有的項目都是放在這三個大方向里，文獻展我們是三年一屆，主題相對比較宏大，有點兒像德國的卡塞爾文獻展。這個過程中我們就和學術總監黃篤老師商量，能不能在文獻展啟動的前一年做一些個案梳理的展覽？以研究型的個展帶動大型群展。所以「根莖」這個展覽選了8位藝術家，整個展覽是由8位藝術家的中小型個展組成，每個藝術家都有充分的空間展示系列作品，同時這8位藝術家也是次年文獻展中國藝術家的備選藝術家。第三年，我們再從文獻展的國際或國內藝術家中選擇一位，做回顧性的大型專案個展。這樣三年就是一個輪迴，中小型個案研究，大型文獻群展，回顧性的大型專案個展都有了清晰的研究線索。因為之前文獻展申請的是國家藝術基金，原則上展覽不能夠重複地進行申請。所以在申請北京市文化基金時，我們提供了「根莖」這個展覽方案和另外一個青年藝術家扶持計劃。我們在現場答辯時就說了上面的學術思路。最後「根莖」這個展覽就申請上了，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根莖—中國當代藝術自主性研究展
展覽現場
雅昌藝術網：怎麼申請提報，中籤率才會高呢?
高鵬：除了前期資料的充分準備，提交初審之外，國家藝術基金和北京藝術基金的終審都要參加答辯。館長、策展人，還有財務都要一起參加答辯。進入複審之後是很嚴格的，給你15分鐘的時間講方案，5分鐘專家提問答疑。其實挺公平的，不要嫌麻煩，認真做好自己的專業工作，我覺得沒有特別的捷徑。
因為那麼多策劃方案放在一起評選的時候，到底是不是認真做的案子其實是能判斷出來的。像當時國家藝術基金申請時，我們帶著「文獻展」和「未來館」兩個方案去申報。「未來館」是很先鋒的，很多時候不太容易理解，而且當時沒有辦法承諾我們能做出一個什麼未來的概念，直到開展前一周我們和策展人還在爭論，根本不知道能作出什麼樣子，沒有辦法預測。而「文獻展」就不一樣，當時我們拿出文獻展準備的資料非常詳盡，有一個可視化、可閱讀的判斷。我們沒有拿出一個很取巧的方案去提報，但兩個方案全部得到了國家藝術基金的支持，靠的還是對學術的態度和專業性。到北京市文化基金申請時，我們也沒有取巧再去怎麼樣，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想做中國當代藝術家的8個個案研究，通過小個展的方式，對展覽模式進行探討；「根莖」這個項目就是很認真地去做，沒有去為了申請基金而臨時攢一個項目，自然而然地就給我們了。當時有一個評委還說今日美術館在他們看到提報的所有案例里，是可以做全國樣板的，他認為我們特別的專業，從策劃案到整個答辯整個過程很順利。當時，我們還特別受鼓舞。
今日青年藝術家項目「找朋友」現場
給年輕人一個櫥窗，讓他們野蠻生長
雅昌藝術網：青年藝術這一塊的項目呢?年報里這一塊也佔了不少比例。
高鵬：三個比重都是均衡的，「未來館」、「文獻展」和青年藝術家項目的比重其實是一樣的。
雅昌藝術網：說說看你比較喜歡看到的青年藝術家項目是哪個?
高鵬：「找朋友」是比較能代表我們對青年藝術家態度的一個項目，這個項目的參展藝術家不需要認識館長、策展人或行業專家，通過「找朋友」的遊戲模式相互推薦，就讓它自發生長的這麼一個過程。每個藝術家隨機抽到一個美術館的櫥窗空間進行創作。這個項目我們默默地扶持了四、五年，今年終於有了贊助商。
雅昌藝術網：每次投入的經費大嗎?
高鵬：很少，兩個月做一次，一次好像是兩萬塊錢的預算，就是藝術家的材料費和在北京的住宿費。最初的想法就是針對很多青年藝術的弊端，必要的材料費對年輕人來說很重要。因為現在很多的群展模式是不給藝術家材料費的，就是拿現成作品來參加。
青年藝術家就應該是野蠻生長，不能給他太多的限定性。「找朋友」這個項目其實就是給青年藝術家一個自由度，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也不需要應付那麼多的人力物力，他就是為自己的空間和展覽、作品負責，不需要開幕的時候有那麼多的社交。他們就簡簡單單的自己做完作品之後和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找個小地方吃吃喝喝，高高興興的展覽做完了。每次空間展陳時間是兩個月，他們就很開心，而且很多人都是因為這個櫥窗的空間展示認識他們，好多藝術家從這裡面走出來，現在都很火。這也是我最喜歡的項目之一，很少干涉，完全不會按照我的角度干涉，就是讓他們野蠻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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