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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園詩人專輯 空谷幽蘭.虹 總第72期

作者簡介

作者:王宏·退休公務員,吉林市作家協會會員。喜歡創作散文詩歌。曾在江城晚報博客看吧發表《月牙兒》、巜頂針》、《三輪車上的愛》,在百草園文學社、咱們村、東北散文網、星月文園發表《我心中的楓》《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兒時的樂園》、《我走上了京西古道》等作品。

家家戶戶搗衣聲

空谷幽蘭.虹

參觀金珠花海民俗陳列室,見到一塊槌棒石和一付槌棒,很是驚訝。這兩樣東西有幾十年不見了,如今偶遇,實屬意外,彷彿又回到了孩提時代,耳邊又響起了家家戶戶的搗衣聲。

槌棒石和槌棒是用來搥衣服的。確切的說,是用來搥被褥的里子面子的。據說是梨木做的,十分堅硬結實,沉甸甸的。

每到春暖花開,人們便開始拆洗被褥。那時候沒有洗衣機, 也沒有洗衣粉。洗衣服要用搓衣板,或者用手搓,或者用棒槌搥。用的是肥皂,或者是自家製作的豬胰子。我姐姐拆洗被褥經常用食用鹼,效果也很好。

為了使被褥的裡面結實耐用好拆洗,老祖宗發明了漿洗、抻、搥的好方法。

精心熬制一鍋米湯,把布放進去,反覆的揉,讓米湯侵入布絲里,然後晾乾。晾乾的布很硬,也會縮水,要把它抻出來。這是兩個人的活。我十多歲時就會幫奶奶和姐姐抻布了。 抻布不能使蠻勁,要有爆發力,用寸勁,效果才好。

抻完的布,下一道程序就是搥了。可以一個人搥,也可以兩個人一起搥。要把布疊成搥棒石大小。記得那時候我多次幫助奶奶和姐姐搥布。我們面對面坐著在炕上,槌棒石放在中間,鋪好布後便開始搥。每人拿著一副棒槌,同時不間斷地搥。說來這也是個技術活。四隻棒槌像敲鼓一樣,又似乎在槌棒石上遊走,很有節奏,又不互相碰撞,搥得又要均勻,梆、梆、梆的搥布聲渾圓而響亮,傳得很遠。春秋兩季天高雲淡,家家都要拆洗被褥。有時碰巧三兩鄰居都在搥布,那聲音便會不絕於耳,分外高亢了。搥了一陣之後,要把布重摺一下再搥,如此反覆多次,搥過的布變得勻細而光滑,沒有一點兒褶皺,縫成的被褥就很平整,也很耐用。但最大優點還是下一次拆洗時省時省力。因為有米漿浸入布絲,所以特別好洗。我真佩服先人的智慧,在沒有機洗的時代會想出這樣的高招。大約也是幾千年的歷史了吧?該稱得上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了。唐朝詩人李白就有「長安一片月 ,萬戶搗衣聲」的佳句流傳至今。更有南北朝詩人謝惠連巜搗衣》詩「木閻 (廊)高砧響發,楹(柱)長杵(棒)聲哀。微芳起兩袖,輕汗染雙題」詩句,形象地描述婦女搗衣的動作和對戍邊丈夫的思念情緒,令人為之動容。

如今家家戶戶都有洗衣機,清洗衣物十分方便,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漿洗搥打。槌棒石和槌棒早已退出歷史舞台成了古董。現在的孩子們不了解這些事情,所以寫出來與大家分享,共同回憶那段難忘的時光。

2017、9、30

那些年,那群雞

空谷幽蘭.虹

我在平房住的那些年養過很多雞,可是,如果我告訴你,我在睡夢裡還有一群雞,你信嗎?反正信不信由你,我可是無數次地夢見它們,就在今天凌晨我又夢見了那群雞。

我幾次的夢見那隻老母雞在趴窩,用它的體溫,撫育著每一隻蛋。突然有一天,雞娃娃們破殼而出,毛絨絨的,唧唧唧地叫著。後來,它們跟著雞媽媽去覓食了,再後來,它們長大了。我數數它們有多少只,可是怎麼也數不清。

不知為什麼,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我那群雞了,也該喂喂它們了。剁點白菜幫,拌點玉米糠,再抓上幾把草籽,咕咕咕地叫,雞們都來吃食,好幾十隻,大約鄰居們的雞也來蹭飯了,蹭就蹭吧,反正我壓根兒就不知道我那群雞有多少只,也不知道這些雞哪只是我的。

忽然想起那群雞關在雞架里好多天了,會不會餓死?趕緊打開架門看看,還好,都活著。窩裡還有幾隻蛋。趕緊揀回來蒸個雞蛋糕吧。磕開一看,呀!怎麼都臭了?可惜了啦。算了,趕緊餵雞,可是找不到雞飼料了。

夢裡的這群雞命運不佳,被我養的飢一頓餓一頓的。漸漸地,我發現雞隊伍赿來越小了,隔壁鄰居家的雞又多了不少。不用說,一定是我的雞耐不住飢餓投奔他鄉了。走就走吧。鳥飛高枝,不怪它們。

今天凌晨,我睡夢中又夢見了我的雞。我看見了一位老太太在喂一隻老邁的母雞,有隻年輕的雞得了腸炎死掉了,她撥了些青草掩蓋了它。見此情景,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那些雞,好久不見了,它們在哪?哦,原來在雞架里,怎麼這麼少?旁邊鄰居家的雞真多!大紅公雞的羽毛油光錚亮的,說不定原來是我家的?趕緊喂喂那幾隻雞,不然的話都餓跑了,剛抓把苞米還沒走出屋,老伴關門聲把我驚醒了。

真是奇怪,我無數次的睡夢中見到那群雞。事實上,我飼養家禽是很精心的,而且養得很好。在農村的那些年,我還養過鴨子和大鵝。我養的四隻大鴨子每天揀四隻蛋,它二十八天才休蛋一天。養過一隻大咕咕頭母雞揚起頭來比炕沿還高。秋天我到田野上採摘草籽,夏天在野地里挖野菜,剁得碎碎的,拌上米糠喂這些可愛的小動物,就連雞架都是我親手搭建的。可是夢裡養雞卻是不著調了。

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想大概是吧。我不能忘卻那二十餘年的田園風光。城市生活雖然條件優於鄉村,但我還是懷念那些逝去的田園歲月。那個不大的農家小院,那片肥沃的黑土地,那群唧唧呱呱的雞鴨鵝,給了我無窮盡的快樂。我時常會想起那些逝去的時光,在睡夢中故地重遊,這就是所說的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吧?

2017.8.11.

無 題

空谷幽蘭.虹

躺在床上,沒有困意,大腦就像一匹撒了韁繩的野馬,在陳年往事的大草原上馳騁。很多舊事故人歷歷在目,揮之不去。雖然一再告誡目己不要胡思亂想,,但狂奔的野馬難以收彊,遲緩的思維反倒敏捷起來。

早已作古的老祖母,是裹著小腳的老太太。用「三寸金蓮」來形容她的小腳一點也不過分,真的只是拇指和食指拉開的長度。她有兩條很長的裹腳布,是白花旗布的。小孩子好奇,每當她換裹腳布時,我就湊到跟前去看。她的腳,五個腳趾緊緊的攏在一起,又小又細,可是腳背很高,腳跟和腳?有很厚的老繭,讓人看了很不舒服,有種窒息的感覺。她的鞋子也小得可憐,都是自己做的。雖然二姐有一手好活計,但也做不了她的繡花鞋。她有一位姐姐,我稱她姨奶,也是位纏足老太太,老姐倆坐在炕上,嘮著什麼在旗不在旗的話,讓人聽不懂。我很好奇,那位姨奶的髮髻為什麼梳在頭頂心上。她倆每人擎著個大長桿煙袋,抽著嗆人的葉子焑,滿屋煙霧繚繞,我躲得遠遠的。

我有位五奶,其實她是我的親祖母。父親是過繼給他的三大娘當兒子的。五奶個子很高,她沒有纏足,兩隻大腳,走起路來風風火火的,幹活也麻利。據說那個年代的女孩子都要纏足的,不然長大找不到婆家。小女孩纏足是很遭罪的,不知五奶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又是怎麼嫁出門的?我要是出生在那年代,我媽給我纏足,我一定會不吃不喝作死人的……

記憶中家裡的正房有五間,還有兩間廂房。五奶和叔叔住西邊兩間,我們人多住東邊三間。後來叔叔在哈爾濱做木匠活,舉家遷往哈爾濱,西邊兩間便空閑起來。後來翻蓋房子變成了三間,廂房也沒了,變成了小棚子。父親謝世以後,小弟賣掉了住房,搬到縣城裡去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我著實難過了一陣子:家沒了!真是世事難料。想當年,父親八十大壽,拍攝的照片上有四十餘人,還有一半的人因故未回。如今老父已仙逝,家人很難再這樣團聚了。

人這一輩子,為人在世不容易。生兒育女養家糊口的,要經歷多少磨難。都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這話不假,但只說對了一半。養了兒不知父母恩的人也不少。馬上就要立秋了,這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大半年過去了,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老了。現在的老頭老太太怎麼這麼多?小區樓頭聚得一群一幫的,江濱公園的老人更是多得數不清。小區里的寵物真多,有位女士把寵物的大便用紙裹起來扔在了垃圾箱里,這真是新鮮事,頭一次見。門口的寫著紅十字會的捐獻箱,經常有人往裡放衣物,阿彌陀佛,這些衣服千萬不要流落到舊物市場去……哎,這腦袋今兒是怎麼了?雜七雜八的想些什麼玩意兒?起身看看窗外,路燈通明,有一輛小轎車開進院來。再看看南邊窗外,天上的月亮很亮。噢,十五月亮十六圓,再過七天,我要過第三個生日了……

201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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