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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多了一個冬季

小時候喜歡玩汽車、恐龍和士兵,所有的玩具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新世界。哥倫布也許沒長大,他的一輩子就是探險,和發現新大陸。探險家這個職業,對於中國人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這片大地就是完整的開發了,遍地都是歷史,到處都是人。可是沒有多餘一個人屬於你。

有人說,玩具的意義在於叫人分清什麼是玩具,什麼是生命,不至於把生命當做玩具。城市究竟是鋼筋混泥土的叢林,還是人類動物園。從地鐵誕生的一刻起,青年人就死在了都市,太陽在永遠看不到的頭頂。香港人說蝴蝶很遠,生活在大陸,偶爾也會覺得空氣很遠,陽關很遠,沒有味道的水很遠。

大約在冬季,人把自己囚禁在住所,偶爾有探監的快遞員,或者投食的外賣員。和外界的一切聯繫,就是你的名字。讓人記住你的名字,好像很難,但讓你記住你的特徵也許容易。今天早上七點鐘下床去樓下拿外賣,頭髮有點亂,只穿一件襯衣,電梯門一開,是個女孩,正在準備戴口罩,但是又礙於口紅,從15樓到1樓,就一直在打理。所以之後我對於她的特徵,就很難說了,但她給我的印象卻是好的。似乎人進入到固定的生活軌道以後,會努力變得精緻,人脫離社會,就會變得頹廢。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中說,離群索居者,不是神靈便是野獸。有人亦離群索居已久,早上也要吃飯,晚上偶爾失眠,肯定不是神靈了,至於野獸,要看是哪一種。

人到底有多少個冬季,這幾日在成都,再去武侯祠,和幾年前的感覺又不一樣。世事維艱,偶爾思索人到底意識到了什麼。惠陵門口牌匾書四個字:千秋凜然。千秋有如堂前的三足鼎,千金萬兩,一千個秋,大於一千個秋,就在我面前了。中國人是講究用字用意之妙的,凜然兩個字不需要理解,就在那裡了,就好像你走進來惠陵,它就在那裡了,一千個秋天都在那裡。惠字也妙,你說一個女孩賢惠,我會覺得俗氣,你稱一個皇帝惠,我就什麼也不好多說了。劉備殪沒謚號昭烈帝,昭烈二字,也是凜然凜然矣。

廣益堂有楹聯書,自任以天下之重如山,是知其不可而為之歟

知不可為而為之,出自《論語·憲問》,不問可不可能,而問應不應該。佛不是不可以,但少了一股氣概,這種氣概放在以前,叫做義。

昨天第一次用共享單車,從錦江賓館騎車到錦里,途經府南河,又稱錦江。河是深綠色的,我不想問河邊垂釣的老頭兒這河水是不是被深度污染了,但我如果叫他喝一口,他肯定是不敢的。河邊還有很多酒吧,酒吧在今天的內地,好像雨後春筍般到處都是,懂酒的人不多,但懂酒吧的人不少。

騎了25分鐘的共享自行車,只花了1塊錢。共享這個詞,本身是一個政治術語,為了貼近某個主義,而把一切都往共享上靠。街頭上的無論是共享單車或者共享汽車,都是早就存在了的,也許有人因為狂熱忘了它本來的名字,讓我提醒,單車租賃或車行。共享的意義在於完全共有,以前國民黨人害怕共享,因為有人說共享包括共享老婆和小妾,而大多數人不怕,因為大多數人並沒有老婆和小妾,從這一點來看,國民黨人其實是愛女人的。

大多數人談到共產主義,總是嗤之以鼻。看奧威爾《一九八四》的時候,覺得這本書的意義其實不大,反而會被人誤解。去年以來,這本書也許被某位大咖推薦,開始盛行,昨天在三聯書店也看見了。有人會把共產主義和這本書里的某些內容聯繫起來,完全是出於一種誤解,而這種誤解亦是出自歷史緣故的,曾經有的人犯了錯,影響了很多人,也傷害了很多人,讓人談虎色變,但更多的人其實是南郭先生,站在隊伍里,喊著一樣的話,繼續傷害別人。

我一直不確定黑貓好還是白貓好,直到最近閱讀愛因斯坦的文集,他提到他的意圖,僅僅是了知識。單從這一點出發,我覺得我也許算半個共產主義者,當然不是現在宣傳的那些庸俗政治觀點。從我的思路出發,僅僅節約大量人類的自我消耗,轉而開發文化和科學,就是一種進步,而且是全人類的進步。但在進一步完善我這方面觀點之前,我姑且把我的這種觀念保留,因為人畢竟是人,所以社會進步緩慢。而無產階級卻恰恰是無法承受人類文明的,高爾基說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我完全贊同,因為書籍就是一種思想或知識的永久保留形式,它的保質期到人類文明終結為止。和愛因斯坦的經驗論有同無異,只是高爾基說的更通俗一些,畢竟愛因斯坦是科班出生,高爾基是社會大學畢業。看看曾經工業革命沉澱下來的重慶,和現在無產階級建設的成都。以前我說我更喜歡重慶,直到最近才發現了原因,因為重慶的秩序是長久的,成都的秩序是混亂的。但成都必將有日超過重慶,成都的潛力巨大,人口眾多,且尚未開發完三分之一,而重慶已近飽和。我說的開發,是全方位的開發,而不是到處修路架橋或者蓋高樓大廈。

城市人似乎已經瘋狂且無力,要慫恿青年人把全家積蓄用來創業,強行推動內需,拉動經濟指數增長,為此還不惜倒出放款搞借貸,以前勸人行善,現在勸人借錢。農村亦已近狂熱。農村不搞農業而去發展旅遊業,搞農家樂,糧食幾乎全部依賴進口。土地污染嚴重,蔬菜種出來不合格。寫到這裡,我已經不想再深入談下去了,我只感到一陣陣噁心。

猶記得白居易寫《觀刈麥》說

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

吏祿三百石,歲晏有餘糧。

我亦是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

胡適更提出要多久研究問題,少談些主義。李大釗則主張要先講清主義,再落實問題。毛澤東受了胡適的問題學派的影響,一口氣提出來幾百個問題來討論。裡面很多問題,至今都沒有解決,或者再有待商榷。但是我要說他們這些人,就要比某一類人高一等級,因為他們看的更遠,在乎更多。我說現代很多人俗不可耐,有人也許會反對我,我也懶得爭辯。

昨晚回家,汽車電台放到梁靜茹的《孤單北半球》,穿梭在諾大的都市,高架橋上飛馳的汽車和我,只感受到似觸手可碰,又遙不可及。這種感受的釋放,被這首歌詮釋的恰到好處,也許是因為曲風相近,又讓我想起來陳奕迅的《幸福摩天輪》。成都之大,已容不下我。

也許清早的粥比深夜的酒好喝,也許騙你的人比愛你的人會說。如果只是和你喝粥,你會願意嗎?

對了,說玩具的意義的人其實是我,這次也特意選用15號字體方便閱讀,謝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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