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超短篇現代小說:鐵證如山

超短篇現代小說:鐵證如山

金風揚是工業大學有名的帥哥,女生視線的焦點,畢業後的夏天,他躊躇滿志地前往特區投奔哥哥。哥哥叫金風飛,自幼與他相依為命,長得也很標緻,在一家玩具廠搞管理。

見面後,他發現哥哥消瘦了許多。對他的突然到來,哥哥很生氣,說這裡不適合他,要他馬上走。金風揚固執地說:「不,這裡開放,發達,我一定能幹出點名堂!」哥哥氣得直跺腳:「咳!那你今後??就別往我這裡跑,我不想再見到你!」金風揚大惑不解,無奈只好自己找工作。

他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他和哥哥見的最後一面,幾天後,他突然得到了驚天的噩耗—哥哥死了!

哥哥死在自己的房間里,法醫說,是自己注射過量的毒品導致了死亡。金風揚震驚了!哥趕我走,是怕我發現他吸毒呀!清理哥哥遺物時,他發現,哥哥已經吸得一無所有,連媽媽臨終留下的那塊特製的玉佩,也不見了。那玉佩哥倆各有一塊,他撫著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塊玉佩,欲哭無淚:料理哥哥後事的錢,到哪弄呢?

正為難時,玩具廠的廠長陳金寶及時趕來了,遞給金風揚一個大信封:「這點錢,算我的一點心意。工作的事,要我幫忙嗎?」金風揚很傷心,決絕地說:「謝謝您的關心,但這裡我不想待了!處理完哥哥的後事,我就走。」陳廠長搖搖頭,很惋惜。

料理完哥哥後事的那天晚上,走在霓虹閃爍的夜色中,金風揚格外孤獨憂傷,不由自主地走進一家酒吧。

在薩克斯憂傷的樂聲中,他很快就喝醉了,把高腳杯舉在低垂的腦袋上,叫著:「酒、酒??來,來杯??酒!」

「金風揚,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一個甜美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了,同時,他手中的酒杯被輕輕拿掉了。

這個陌生的地方,怎會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金風揚睜開蒙醉眼,眼前是個白衣姑娘,他疑惑地問:「小、小姐,我不,不認識你,你是誰,誰呀?」

眼前的姑娘很漂亮,像午夜悠悠開放的一朵睡蓮,她嫣然一笑:「我不是小姐,我是你工大的同學啊!我叫林影,我們不是一個系的,你不認識我很正常,可你有名氣,我認識你呀!我來這裡沒等到我表姐,卻見到你,真是高興!別喝了,我們出去聊聊,好嗎?」

金風揚點點頭。走出酒吧,沿著僻靜的林蔭道沒走多遠,金風揚灑勁上來,有些跌跌撞撞,林影伸手扶住他,說:「金風揚,看樣子,你不能走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

正說著,一輛小車滑到他們身邊,悄然停下。車內,兩個戴頭套的人衝出來,握著白亮亮的刀子,架住他們塞進車。車飛快地開走了。沒等林影和金風揚反應過來,兩人的手已被捆了個結實,嘴被堵住,眼睛被蒙上,手機也被搜走了。

不好!自己和林影被綁架了!金風揚大吃一驚,酒醒了大半。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停下了。金風揚和林影感覺被架著上了樓,進了一間屋,接著聽到身後的關門聲。黑暗中,他倆的腳也被牢牢捆住了,動彈不得。

「媽的,給老子放乖點!」一個聲音嗡嗡響起來,「嘿嘿!就你們兩個菜鳥,也敢敲詐我們老闆?活得不耐煩怎麼著?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對了,老八,我來瞧瞧這小姐靚不靚,送她上西天之前,咱兄弟倆嘗嘗味道,可別浪費了資源!」

敲詐人?天哪!金風揚和林影明白自己當替死鬼了,劇烈地掙紮起來。果然,打火機啪地一響後,那個嗡嗡的聲音又叫了起來:「這小妞好靚!不對??老八,壞了!抓錯人了!這??怎麼辦?我們是不是把他們做掉?」另一個尖嗓門,大概就是「老八」,說道:「做掉是肯定的,但別急,我得先去請示老大,再動手!你在這裡看著,我馬上回來。」

尖嗓門「咚咚咚」地走了。

金風揚渾身冰冷,死神的腳步似乎正在逼近。不一會,他從動靜中聽出來,留下的那個歹徒喘著粗氣,拔掉林影嘴裡的毛巾,強行要吻她,還伸手去撕扯她的裙子。無恥的歹徒!金風揚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林影掙扎了一會,哀求道:「大哥??別急,這樣做??你我都不舒服的,給我的腿鬆綁吧,我們再做??好嗎?」

「這就對了!好好配合,咱們都快活!」歹徒樂了,「我這就給你解開!不過,小美人,我勸你識相點,別耍什麼花招!要不,可沒你好果子吃!」放開林影的腿,歹徒好像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突然,金風揚聽到歹徒「嗷」地大叫一聲,就沒了動靜。林影驚慌地說:「風揚,我用膝蓋頂了他的??下面,他暈過去了!我們有救了!」金風揚說:「你快跑!要不就來不及了!」「不,我們一起走!再說,我的眼睛還蒙著,怎麼跑啊?」

是呀,怎麼辦?金風揚急得想掙脫手上繩子,突然發現手還能動,驚喜地說:「快蹲下來,摸出那傢伙的打火機,打著後反過手,也許能燒斷繩子!」

一陣摸索後,打火機「啪」地一響,林影興奮地說:「燒??斷了!」她又奔過來,燒斷捆綁金風揚的繩子。

兩人逃出門一看,原來他們被關在一個廢棄的工地里。外面月色朦朧,不遠處,是一塊茂密的果園,黑乎乎的望不到邊。衝進果園深處,回頭見沒人追來,他們蹲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別動!小心我的槍走火!」突然,身後一聲低喝,硬邦邦的槍口頂在金風揚的後腰上。偏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個蒙面的大個子,金風揚以為歹徒又追來了,絕望地說:「你們綁錯了人,為啥還要??殺我們?林影,你快跑!」林影咬著牙說:「不,我不跑!」大個子冷冷地說:「嘿嘿,還算明智!能比我的子彈跑得快?我一般不殺人,只對鈔票感興趣!快,把你們的鈔票都掏出來!」

倒霉!又撞上了搶劫犯!林影的小坤包早丟了,金風揚掏得兜底朝天,只有幾百塊錢。

「媽的,窮鬼!怪不得,跑這來風流!」大個子咕噥道,「哦!你倆這身衣服,看樣子還值倆小錢,給我脫!」

大個子氣勢洶洶,看樣子不脫別想脫身!那幫歹徒要是追來,就更糟了。脫吧!金風揚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脖子上的玉佩,也被大個子奪走了。奇怪的是,同時,大個子將一張摺疊的小紙條,悄悄地塞進了他的手心,還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擄起衣服消失在黑暗中。

金風揚狐疑地捏緊紙條,沒吭聲,抬頭一看,林影只剩下「三點式」的迷人胴體,在月光下猶如玉雕。他穿個褲衩倒沒啥,可林影抱著胳膊蹲在地上說:「你快去想辦法給我表姐王燕打個,讓她送衣服來!燕姐有車,很快就能來的!千萬別報警啊,黑社會咱惹不起!」她說了個,金風揚飛奔而去。

神秘的富姐

金風揚趕到不遠處的公路,就著橘黃的路燈光,迫不及待地展開手心裡的紙條,上面潦草地寫著:

你想知道你哥哥真正的死因嗎?請配合我,今晚的「綁架」,很可能是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你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順其自然,發現可疑情況,隨時撥打我的手機,請相信我!

哥哥的死,難道另有隱情?金風揚默默記住了紙條上的號碼後,撕毀紙條,心如夜色一樣迷茫。

就在這時,一輛紅色計程車停在他的身邊,一位中年司機打開車門,朝他招手道:「上車,上車吧!」他尷尬地說:「師傅??我沒錢。」「出門不容易,我也是順道,沒錢沒關係。快上來吧!」他心裡一暖,鑽進了車。車開了一程,金風揚發現路邊有個店鋪燈還亮著,掛著「公用」的牌子。他正要說下車,不料司機已將車停下,意味深長地說:「要打吧?給你一塊錢,免得多磨嘴皮!對了,你朋友要我告訴你,我們幫你的事,對誰也不能說,否則你有生命危險,切記!」

望著漸漸遠去的計程車,金風揚的後背一陣冰涼,感覺自己好像被罩進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走進店鋪,他鎮定地撥通了燕姐的手機。燕姐聽完情況,驚訝地說:「怎麼會??搞成這樣?你現在在哪?」金風揚說了位置,燕姐說:「你在旁等著,我馬上過來,找不到你,我再打這個!」

金風揚守在旁,寸步不敢離開。大約二十分鐘後,響了,他抓起,果然是燕姐溫柔、關切的聲音:「你是風揚吧?門外有個手提袋,裡面放著衣服、鑰匙、一點錢,我今晚忙,不來了,林影認得我家,你們馬上到我家去住。那伙人說不定到處找你們,安全要緊,我會儘快抽時間來看你們!」出門一看,果然,門外地上有個手提袋。為什麼燕姐來了卻不見面,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呢?

金風揚招了輛計程車,匆匆去接林影。林影可能是嚇壞了,坐進車後,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金風揚。金風揚周身觸電一般,臉也火辣辣的,很不自在,但他也不忍心推開林影。

進了燕姐的豪華別墅,林影熟練地打開燈,剎那間,滿室金碧輝煌,她又按了另一個開關,室內一片淡淡的玫瑰色,熱烈而溫馨;再一按,眼前成了藍色的海洋,迷幻而浪漫。

燈光下,林影好似一條誘人的美人魚,金風揚怦然心跳。這時,林影似乎已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甩了甩長發,笑著問他:「這燈光你喜歡嗎?」「挺好的!」

林影高興地說:「哦?真的?我燕姐也特喜歡,她對燈光很講究,光安裝這些燈飾,就花了幾十萬哩!」金風揚感嘆道:「你燕姐真闊啊!她是做什麼的?」「燕姐不喜歡人家打聽她的事,她很有錢,但她並不幸福,離婚後,她不願再結婚,四十了還孤身一人,心裡很苦??」林影黯然說道。

真是個謎一樣的女人!金風揚真想此刻就見到她。可是,大個子紙條中說的「圈套」,會不會與她有關係呢?這個大個子,到底是什麼人?金風揚正發愣,林影在一旁體貼地說道:「今晚累得夠嗆,你趕快去沖涼,早點休息吧!」

金風揚的確累了,沖涼後打開空調,躺上床很快酣然入夢。迷糊中,他忽然感覺有個溫軟的身體纏著他,按亮燈一看,是穿著暴露、身材迷人的林影!他嚇得坐了起來:「林影,你怎麼??」

林影柔軟的小手捂住金風揚嘴唇,嬌喘道:「我怕,一閉眼,老是做噩夢,一個人??不敢睡??」金風揚想掙脫她的摟抱。「可是,這樣不好??要不,我到地板上睡吧!」

林影嚶嚶哭泣起來:「不!風揚!你是個好人,我??喜歡你!難道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金風揚有些慌亂:「不,不是!林影,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不能對你不負責任??」話沒說完,他的嘴已經被林影的嘴堵上??

金風揚努力剋制住內心的騷動,許久,林影安靜下來,緊緊地依偎著金風揚寬闊的胸懷,憂鬱地說:「風揚,真是緣分啊,今晚,我要是沒去酒吧,就碰不上你,你也不會有機會見到燕姐。你的人品不錯,燕姐最樂意幫你這樣的人,你的好運來了!你一定會發達的!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美好的夜晚!今後,你還願意??見我嗎?」林影哽咽起來。金風揚安慰道:「別多想了,一切隨緣吧!」

窗外,一陣電閃雷鳴,暴雨嘩嘩而下。金風揚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那個神秘的燕姐,究竟會給我帶來什麼好運?

尷尬的愛情

天將亮時,金風揚疲倦地睡著了。上午,強烈的陽光透過米色窗帘灑在床上,金風揚睜開惺忪睡眼,一下子驚呆了。

一個美艷的貴婦,坐在床沿上,渾身珠光寶氣,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粉面如花,脈脈含情的丹鳳眼,正痴迷地看著他。金風揚慌亂地抓起被單,掩蓋自己的身體:「你??你是??」

貴婦坦然一笑:「我就是你燕姐啊!昨晚你受驚了!我早就來了,林影求我幫你,別急,姐已經在給你想辦法了。哦,對了,林影在北京找了份工作,已經去那邊了,她看你睡得香,走時就沒叫醒你。我給你買了套衣服,你試試。」

林影的不辭而別,讓金風揚悵然若失。他穿好衣服,燕姐愛憐地打量他一番,高興地叫起來:「喲,怪合身的!奇了,你身材跟我想像的一點不差,咱姐弟真有緣!早餐我帶來了,別餓壞了,你趁熱吃了,我再跟你說正事。」

燕姐的溫情,讓金風揚凄楚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燕姐怔怔地看他吃罷早餐,說:「風揚,姐看得出來,你是個能幹大事的男人,這裡也很適合你發展,現在有個很好的機會,姐想幫你一把,你很快就能發達,干不幹?」「我行嗎?」「行!你行!我有個朋友的玩具廠要出租,姐想讓你租下來,你一定能做得很好!」「可是,租廠要錢,流動資金我也沒有,我剛做,銷路也是個問題??」金風揚顧慮重重。

燕姐嗔怪道:「瞧,還把燕姐當外人不是?這些問題不替你解決,姐還幫你什麼!走吧,我們去見那位朋友,先談談再說嘛!」

車在市裡轉了很久,終於在一家古樸的茶樓前停下。進了一間包廂,金風揚一看等他們的人,驚訝地叫道:「陳廠長!是您?」真巧啊,燕姐的朋友,就是幫助他料理後事的陳金寶!燕姐問他怎麼會認識陳廠長,他簡單地講了哥哥的事,燕姐聽了,難過得眼睛都濕潤了。

坐下後,燕姐快人快語:「陳廠長,事想好了嗎?」「想是想好了,有些問題怕不好談啊??」陳廠長欲言又止。

燕姐不高興了:「有什麼不好談的?說吧!」「那我就直說了!」陳廠長放下茶杯,「廠租和流動資金,你燕姐給他解決沒問題,但我打算今後只經銷原料和產品,所以,風揚的產品必須全部由我包銷!不過,價格隨行就市,決不讓他吃丁點虧!讓他吃了虧,你燕姐還能饒我?還有,這廠子是老爺子的心血,廠名不能換,對外還得說是我的,風揚只不過是我請的經營廠長,不然老爺子那兒,我沒法交代。此外,廠里有兩個大倉庫,風揚有一個就足夠了,另一個我要放貨。如果風揚能答應這幾條,我們就把合同簽了。」

好運說來就來了!這是好事啊!銷路不用愁,至於廠名,不過是個面子,無所謂的。沒等燕姐說話,金風揚搶著表態:「行,行!我沒意見!」手續很快辦完了。

陳廠長走後,燕姐遞給金風揚一把鑰匙,說:「你現在沒地方住,就住我家好了,有你陪姐說說話,姐也不孤單。姐還有事,晚上盡量回去。我先走一步,這裡茶不錯,你慢慢品。」

茶香裊裊,金風揚恍然如夢。這一切會不會又是「圈套」?冷靜一想,反正自己一無所有,怕什麼呢?

小坐一會,金風揚走出茶樓不遠,一個小乞丐跟上來,拽拽他衣角:「老闆,有人給了我錢,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人呢?」金風揚急切地問。小乞丐指著遠去的黑色轎車說:「走了!」金風揚腦瓜飛轉:「那人,是不是大個子?」「對,對,跟你差不多高呢!」

金風揚意識到:一定又是果園裡那個蒙面人!拆開信封一看,裡面有一張字條,還有兩樣東西。字條寫著:

做得不錯,順其自然,取得那個女人的信任,才能揭開真相!信封里的兩樣東西,一個是針孔攝像頭,隱蔽性強;一個是微型錄音筆,可以連續錄音16個小時,對你可能有用。

金風揚若有所思:這傢伙緊追不放,矛頭好像是對著燕姐,莫非是燕姐的什麼商業對頭?

夜幕籠罩的時候,燕姐回來了。她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又點上一支煙,默默地吸著。海藍色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藕色弔帶裙,顯得有點凄冷,憂傷。

「風揚,煙酒解愁,你坐下,陪陪姐。」燕姐拍拍身邊的沙發,給金風揚滿上一杯,又從小坤包里掏出一包煙,遞給金風揚:「這是外煙,抽一支。」「燕姐,我不抽煙的??我知道你心裡不如意,陪你喝酒吧。」金風揚咕咚喝了一大口,勸說道:「燕姐,你不能這樣折磨自己,該成個家。」燕姐愣了一下,收回煙,灌下一杯酒,淚汪汪地說:「這世上還有好男人嗎?還真有愛情嗎?就算有,你姐人老珠黃,誰看得上啊?」「不,不,燕姐,你不老,你還很年輕啊!」「是嗎?」「真的!」

燕姐聽罷,舉杯說道:「謝謝你看得起你燕姐!姐敬你一杯!」燕姐幹了,金風揚仗著自己有酒量,也喝了個底朝天。

燕姐似乎喝多了,旁若無人地把腿架在茶几上,淚流滿面地說:「揚,給姐倒??酒,姐還要喝!」金風揚這會兒也覺得渾身熱血沸騰:「燕姐,你??喝多了,去休息吧!」「是該休息了??」燕姐起身,差點一頭栽倒,金風揚忙伸手扶住她。

燕姐雙手勾住他脖子,豐滿的身子纏繞在他身上,他扶著燕姐進卧室,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最後一點意志告訴他最好快點離開,可燕姐緊抱他不放:「別走,風揚,你是第二個抱姐的男人,就這麼抱著,別走。」金風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平靜後,燕姐陶醉地伏在金風揚的胸前:「揚,姐是你的人了!我不求你和我結婚,但你要對得起姐,不能傷姐的心,你懂嗎?」金風揚感動地點點頭。

忽然,他驚訝地發現,燕姐的胸前,紅絲帶下掛著的一枚玉佩,和他的那個一模一樣!他的玉佩,在果園裡被「大個子」搶去了,怎麼會在燕姐身上?

此時,金風揚猛地從剛才的迷糊中醒來,一把將玉佩捏在手裡,不動聲色地說:「燕姐,你這玉佩好漂亮啊!在哪買的?改天我也買個送你!」

燕姐動情地說:「這玉佩不是買的,是一個負心男人送我的,我雖然恨他,但還是不忍扔掉。唉,女人就是太重情了。」

就在燕姐說話間,金風揚發現:玉佩上刻有一隻芝麻大的小鳥,取意為「飛」!—這玉佩不是他的,而是哥哥金風飛失蹤的那個玉佩!

啊!這麼說,哥哥就是燕姐的第一個男人!現在,他竟然又和燕姐躺在一張床上!金風揚異常尷尬,可他再一想,不對呀,聽林影說,燕姐離過婚,而哥哥根本沒結婚,她們誰在說謊?事情的真相,林影一定知道!可林影已去北京,怎麼才能找到她呢?

骯髒的交易

三天後,金風揚接手陳金寶的寶樂塑膠玩具廠,他忙著熟悉情況,採購原料,安排生產。寶樂玩具廠位於遠離市區的偏僻小鎮,規模不大,只有20台生產塑料玩具的機器,原料主要是幾種塑膠粒。好在陳金寶正在做這種原料生意,而且他的價格很合理,更有利的是,陳金寶的原料就裝在廠里另一個大倉庫中,進貨方便,運費也節約。

陳金寶的貿易做得也很好,時常有大批新原料運進倉庫,這時候陳金寶便催著要貨,廠里就要加班加點。

雖然金風揚忙得團團轉,但暗地裡他在設法尋找林影。他請工大老師到學生處查詢林影情況,意外的是,畢業生中根本沒林影這個人!林影在撒謊!

這天晚上,廠里又要加班,金風揚守在辦公室,桌上鈴響了,他拿起話筒:「喂,您好!」話筒那頭靜默了會,傳來一個微弱、含糊的女聲:「有份商業傳真,請您給個信號。」金風揚給了信號之後,收到了一份奇怪的傳真。

對方傳來的是一幅小小的夜景圖畫:月光下,兩棵茂密的大樹,投下一片陰影,一隻沒尾巴的小羊,正向陰影飛跑而去,畫的下端有幾個字:「海濱公園小景,作於八月七日二十二時。」

金風揚擰緊眉頭,看了幾遍圖畫,再看看手機上的日期和時間,八月七日二十一時,他恍然大悟,欣喜萬分:發傳真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林影!雙木為「林」,加上陰影,即為「林影」;「羊」諧音「揚」,即指自己。她是在暗示自己,今夜十點去公園找她,還要防止「尾巴」—有人跟蹤。從來電顯示的號碼看,她根本不在北京,就在本市!

夜靜人稀,公園暗處,偶見情侶們在摟抱密語。金風揚真的見到了林影!他們找了個僻靜處的石凳坐下,林影像情侶那樣,抱住金風揚的脖子,耳語道:「別動,這樣別人看不清我們,小聲說話也方便!」金風揚只好生硬地摟住她,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我,或者打給我,而要這樣見面?」「你那辦公室裝著監控系統,你的一言一行陳金寶和燕姐都了如指掌!他倆要是知道我跟你見面,我就會和你哥哥一樣的下場,你也完了!」

聽罷,金風揚大吃一驚:「這到底是為什麼?」

「交易,為了交易!」林影憤憤地說,「風揚,你沒發現,和燕姐關係親密的男人,都長得特別好看嗎?你,你哥哥,還有陳金寶那個畜生,你們都是那種讓女人著迷的男人啊!其實,燕姐是個生活很放蕩的女人,被她看上的男人,就成了她永久的玩物。但她做事很謹慎,從不出面找男人,都是由陳金寶來尋找合適對象,再設個圈套,由我出面搭上那男人,和他在賓館開房,錄下我們倆床上的過程,第二天將錄像帶交給燕姐。男人表現得讓她滿意,燕姐就會同男人見面,再牢牢控制住這個男人。」

天哪,這怎麼可能?那麼富有的女人,怎麼會做出如此骯髒的勾當?金風揚有了作嘔的感覺,他不寒而慄地問:「這麼說,那天晚上我被綁架,真是陳金寶設的圈套?」

林影答道:「不錯!你在找你哥哥的時候,被陳金寶看中了,他把你推薦給了燕姐。因為你說你要離開這裡,陳金寶就策划了『綁架』,為的是留住你。不過,果園裡發生的搶劫不是他安排的。風揚,你在重演你哥的悲劇,你是你哥的替代品啊!」說到這裡,林影的淚水沾濕了金風揚的臉頰。

「難怪哥哥要趕我走,原來是怕我落入陳金寶的魔掌呀!」夜空中,懸著一彎殘月,幾粒星星像哥哥的眼睛凝視著他,金風揚頓了頓,痛心地問:「林影,你這麼好的女孩,應該自尊、自重,為什麼幫著他們這樣干呢?我哥為什麼不迷途知返呢?」

林影淚如泉湧:「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大學生,我高中畢業來玩具廠找工作,被陳金寶看上了,當他的秘書,後來,陳金寶又要我陪他抽煙,我不知道他給我的煙里有毒品,吸著吸著,我就上癮了,我離開他,哪來的錢吸啊?你哥哥和我一樣,都被他們這麼給坑了,再也不能自拔!風揚,我今天找你。就是要告訴你這件大事!燕姐一定逼你抽她給的外煙了吧?那煙含有毒品,你千萬不要抽啊!」

金風揚說:「有次她是要我抽,我說不會,她就沒再硬勸我。」

「這就怪了!」林影很吃驚,思忖片刻嘆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她這次真的喜歡上你了,對你動了惻隱之心。怪不得第二天他們就給了我五萬塊錢,逼我遠走高飛,還威脅我說,要是我再敢跟你聯繫,就殺了我!但他們沒料到,我猶豫著一直沒走,我害了你哥哥,不能再害你呀??」林影不知不覺地摟緊了金風揚。

事情越來越清楚了,金風揚想了想,問道:「可是,陳金寶和燕姐是什麼關係?燕姐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們又為什麼要害死我哥哥呢?」

林影說:「他們瞞得很緊,燕姐的身份我至今都不知道,但我隱約感覺到,燕姐是陳金寶的搖錢樹,陳金寶一直很巴結燕姐。至於燕姐怎麼幫陳金寶賺錢,我就不清楚了。還有你哥死得很蹊蹺,有天晚上,我無意中聽到陳金寶給燕姐打,說你哥想壞他們的事,要做了他,當晚你哥就出事了??」

「我知道了!」金風揚感激地說,「林影,謝謝你!我們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告訴我這一切呢?」

「因為你是個好男人!你知道嗎?我見過不少男人,只有你把我當人看,對感情認真,你是自己救了自己啊!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今晚見面後,我真的??要走了!」林影哽咽起來,「但我一生都會記著你!」

金風揚愣了一下,他看到了林影的淚光在閃動。林影站起來,默默地轉身離去,白荷色的連衣裙,漸漸消失在迷離的夜色中,只留下身上淡淡的荷香??

驚人的內幕

大個子送的攝像頭和錄音筆派上了用場。十天後,金風揚終於在燕姐的卧室里,攝錄下了令他震驚的發現!

他立刻撥通了大個子的手機,大個子冷靜地吩咐道:「為了不讓他們懷疑,也為了你的安全,你一定要??」

金風揚依計而行,馬上給廠里打了個,說自己得了重感冒,要到醫院吊水,然後直奔醫院。門診醫生低聲對他說:「你拿過葯,直接去二樓一號病房,有人在等你。」金風揚取葯後進了那間病房,一個穿白大褂的大個子起身握住他的手:「謝謝你,金風揚同志!」

金風揚很警惕,故意說:「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大個子笑了笑,拿出金風揚的那塊玉佩:「物歸原主,我就是果園裡『搶劫』你的那個人!現在應該放心了吧!那天我那樣做,是迫不得已,只是為了逼出幕後人,那天晚上,那個燕姐雖然沒有在亭和你見面,但還是被我盯上了!快讓我看看你錄的資料!」

錄像和錄音都很清晰,只見一個年輕漂亮的男子走進了燕姐的卧室,一陣纏綿之後,那男人說道:「燕姐,這幾年來,我可是對你一片真心,你答應我的話還記得嗎?這次老李要退休了,你可得在孟關長枕頭邊多吹吹風啊!」燕姐道:「放心,這次一定讓你如願,不會再讓你干報關員了!不過,小朱,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得多陪陪我喲!」那個叫小朱的小夥子慌忙道:「可我們這關係,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他還不扒了我的皮?」

「他敢!我要是把他的破事抖出來,他得去牢里快活一生!」燕姐狠狠地說,「哦,小朱,陳金寶老闆的事兒,你得多儘力辦好,人家也沒虧待你,他托我說一聲,這次請你給他多進點原料,行嗎?」那個男人連連點頭。

看完後,大個子興奮得一拍大腿:「果然如此!金風揚同志,你明白了嗎?」金風揚答道:「我知道了,燕姐的老公是海關的關長,那個小朱是個報關員,他倆在做交易??」

大個子神情嚴峻地說:「對,他們在做罪惡的交易—走私!」

「走私?」金風揚很驚訝。「是的!」大個子頓了頓,「實不相瞞,我是海關緝私分局的緝私警察,我叫吳雄剛。寶樂玩具廠陳金寶一直在干走私倒賣保稅原料的勾當??」

吳雄剛介紹說,陳金寶以寶樂玩具廠為幌子,騙取到加工貿易的生產經營權,再通過關長老婆—燕姐,讓報關員小朱為他們大肆進口原料,再高價倒賣出去。近兩年來,寶樂玩具廠共申辦了16個加工貿易進出口合同,進口的幾種塑膠料三萬多噸,貨值達三億多元,寶樂玩具廠只有20台機器,即使30家同樣規模的廠家,全天候生產,也無法加工完這麼多的原料,而且,陳金寶太貪心,只想輕鬆賺錢,廠子一直在出租,原料直接倒賣給寶樂廠的租賃人!兩年來,他偷逃國家稅款幾千萬元!

金風揚聽得目瞪口呆:「怪不得他要堅持廠名不變,對外,我還得說廠子還是他姓陳的,而且,我的產品得由他包銷!我知道這是為什麼了!因為進口的保稅原料,必須在規定時間內生產成成品並出口,陳金寶不得不用我的產品沖數,是不是?」

「一點不錯!」吳雄剛憤慨地說,「僅靠你這個小廠的產品,那是遠遠不夠的。陳金寶還聯繫了幾家沒有出口經營權的廠家,代理出口他們生產的玩具。陳金寶就是這樣瞞天過海的!要不是你哥哥舉報,我們還蒙在鼓裡呢!」

金風揚不解地問道:「我哥舉報了?既然他向你們舉報了,你們為什麼不及時對陳金寶動手?他的死,是不是與舉報有關?」

吳雄剛面露愧色:「有關。你哥出事的頭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舉報,舉報人只說了一句話『寶樂在干走私』,就把掛了。我查號碼,發現舉報是你哥哥辦公室的,估計可能是你哥打的,準備第二天暗暗接觸你哥,可是??那天晚上,他就出事了!」

「天哪!」金風揚驚叫起來,「我哥的辦公室,就是我現在的辦公室,陳金寶裝了監控系統!我哥不知道啊!」

金風揚氣得咬牙切齒:「情況都清楚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抓捕,讓姓陳的逍遙法外?」

吳雄剛嘆息道:「這個案子不一般啊!背景不同尋常,我們分局副局長肖天崖不讓我向局長彙報,反覆叮囑我,局長有難處,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可能同意我們偵查,肖局長讓我和他一起搞暗查,那天晚上開計程車送你的那個人,就是我們肖局長!」

金風揚急切地問:「什麼才是確鑿的證據呢?」「抓現行!」吳雄剛斬釘截鐵地說,「我們跟蹤陳金寶的貨車,只要他把保稅原料拉出了我們分局的監管區,被我們抓住,就有了鐵證,黑幕就可以揭開了!」吳雄剛拍拍金風揚的肩膀,接著說道:「我有個計劃,一定能抓住他們,但需要你繼續支持啊!」

金風揚堅定答道:「你說吧!只要能讓這伙禽獸落網,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沒二話!」說話間,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悲壯的證據

真相浮出水面後,金風揚暗中留意了幾天,果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白天,從沒見到陳金寶運貨出去,深夜,卻常見大貨車進出。他和吳雄剛斷定:這些深夜出廠的貨車,正在悄悄拉走倒賣的原料!

本來,組織力量進行監控,抓住他們應該不難,但動靜大了,容易走漏風聲,再說,萬一車上裝的不是保稅原料,撲了個空,打草驚蛇,那就壞大事了!因此,吳雄剛的方案必須萬無一失。

這天上午,像往常一樣,陳金寶運來一批塑膠粒進倉後,要求金風揚組織工人加班。凌晨,三輛加長大貨車慢慢進了廠,開到了陳金寶的倉庫停下。金風揚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按計劃立即撥通了陳金寶的,說他的原料沒有了,要立即提貨,這樣的事過去也有過,陳金寶沒起疑,睡意蒙地說:「風揚辛苦啊,行,我倉庫有人,你去提吧!」

金風揚帶著工人匆匆趕到陳金寶的倉庫。這些工人中,就有一位下午新招的「工人」—吳雄剛。昏暗的夜色里,趁著兩邊裝貨的忙亂,吳雄剛瞅了個機會,爬上緩緩開動的大貨車,隱藏在貨物里。車上裝的正是進口塑膠粒,每輛車足足20噸,三輛車共有60噸!吳雄剛暗自高興:計劃的第一步順利完成了!

陳金寶的手下的確很狡猾,那三輛貨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開到監管區邊緣地帶,兜了幾個圈子,確信無危險後,突然加速,駛離了分局關區,也就是說,陳金寶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違法。證據確鑿,終於抓住狐狸的尾巴了!現在可以向分局長彙報情況,請他下達命令了!吳雄剛精神振奮,他掏出手機,低聲說完,分局長震驚地說:「好!你幹得漂亮!我馬上請求對方緝私分局,截查車輛!你在車上不要再打了,防止被他們發現,安全第一!」可是,吳雄剛不能自控,還是把消息告訴了肖局長,讓他分享成功的喜悅??

這時,車駛上山間一條狹窄的柏油路,路上靜悄悄的沒有車輛。吳雄剛瞥了一眼手機,已經凌晨四點了,他剛收起手機,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三輛貨車忽然急剎車,戛然停下,接著傳來打開車門、雜沓的腳步聲,七八個押車的,慌慌張張地搜查著車廂。一個矮胖子陰沉地叫道:「快!老大說了,揪出這狗日的,宰了,趕快把車開回去!」吳雄剛心裡猛一沉:糟了,他們發現我了!這怎麼可能呢?肖天崖是不可能通風報信的,難道是??分局長?他這才恍然大悟,對,一定是他!怪不得肖局長一直背著他暗查,這個緝私隊伍中的敗類!那一刻,吳雄剛心如刀絞,心在滴血,如果讓這夥人逃回,那將前功盡棄啊!他迅速撥通肖天崖的手機,急切地報告:「我暴露了,你快攔截他們退路??」

話沒說完,兩個彪形大漢已揪住他,把他扔下車。他敏捷地跳起來,掏出槍喝令道:「我是警察,舉起手來,要不我開槍了!」「嘿嘿!狗日的瞎眼了?玩具槍也想嚇唬老子啊?你不是執行公務,哪有權配槍?」矮胖子兇狠地命令道,「兄弟們,快,做乾淨點!」他說的不錯,吳雄剛手裡握的,確實只是支塑料模擬手槍。

歹徒們挺刀撲來,幾把白亮亮的尖刀,一齊捅進吳雄剛的身體。吳雄剛痛苦地掙扎了幾下,就像沉重的麻袋一樣,無聲地倒在公路邊??四野黑沉沉的,幽暗的天幕上,有顆流星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線,轉眼消失了。

歹徒們來不及處理吳雄剛的屍體,他們倉皇逃回。三輛車在狹窄的公路上慢慢掉頭後,全速逃竄。只要回到望湖關區,緝私局只能看著他們乾瞪眼了!很快,三輛車駛上高速公路,呼嘯著往回趕!

就在三輛貨車即將衝進關區的時候,前面的公路上,幾輛緝私車飛馳而來,迅速一字排開,堵住了去路,車裡跳出十幾名緝私警察,一排烏黑的槍口,朝三輛大貨車舉起來。矮胖子一看不妙,掏出手機撥打起來??

領隊的正是肖天崖,他高聲喝道:「我們是緝私警察!我命令你們立即下車,舉起手來!」

歹徒們磨蹭了好一會,才乖乖舉手下車了,矮胖子咄咄逼人地叫起來:「我們犯什麼法了?我們在規定的關區,你們沒權攔截我們!陳老闆會告你們的!」

「因為你們在走私!就在剛才,你們把保稅原料運出了我們的關區!你們把警察吳雄剛怎麼啦?他的,為什麼我打不通?」肖天崖義正詞嚴地斥責起來,叫道:「雄剛,雄剛!你在車上嗎?快,過去幾個人看看!」幾個警察過去看看車廂,不見吳雄剛。

矮胖子陰笑一聲:「什麼話!你的人丟了,還找我要啊?這是哪條法律規定的?說呀!」

「說得好!」不知什麼時候,陳金寶幽靈似的出現了,他走到肖天崖面前,高傲地昂著頭,氣咻咻地質問道,「肖大局長,抓人可得有證據啊!你的證據呢?」

肖天崖說:「我們的吳雄剛同志,今晚就在你們車上,親眼看見你們把貨拉出了關區!」「這不是陷害我嗎?既然他發現了,應該當場抓哪!現在還放什麼屁!」陳金寶得意地說。

話沒落音,金風揚站了出來,指著陳金寶的鼻子,憤怒地吼起來:「陳金寶,你別囂張!我告訴你,你的老底我清楚,就是你害死了我哥哥!你和孟關長老婆,還有那個報關員小朱,乾的見不得人勾當,我已經一清二楚。你的末日到了!我會提供證據的,比如今晚,你的車把貨拉出廠,我是目擊者!」

啊!這個小子怎麼會知道這些?聽罷金風揚的話,陳金寶渾身冒出了冷汗,色厲內荏地咆哮起來:「你他媽的胡扯八道!小子,你挺有想像力,也挺會造謠的啊!遠的不說,就說今晚吧,即使我的車拉貨出了廠,沒出關區,誰管得著!拿出證據來啊,哈哈!」

刺耳的笑聲,激起了緝私警察們心中的怒火,正在這時,最後一輛貨車尾部,傳來一個警察的凄厲的驚叫聲:「雄剛,雄剛!你醒醒!肖局長,快來看雄剛啊??」

肖天崖飛跑過去一看,淚水止不住汩汩湧出。眼前,是何等悲壯的場面!吳雄剛乘最後一輛貨車逃離的那一剎那,將自己的手銬在了貨車的拖鉤上!貨車就這麼把他拖到了這裡,他的雙腿背側,皮肉幾乎全被撕光,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前胸赫然幾個血窟窿,一片血紅,雙眼瞪得老大,慘不忍睹!吳雄剛是用自己一路上留下的血跡,證明貨車駛出了關區!

幾名警察放聲痛哭起來,肖天崖瞪著血紅的眼睛,吼道:「哭什麼!把陳金寶帶過來,讓他開開眼,見見我們警察的證據!」

陳金寶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絕望地叫了一聲,暈倒在地!

這時,天已經亮了,如血的霞光穿透微明的曙色。肖天崖伸手抹上吳雄剛的雙眼,抱起他的遺體哽咽著說:「雄剛,好兄弟,放心走吧!那些罪犯,一個也溜不掉!」

「走好,雄剛兄弟!」緝私警察們撕心裂肺般呼喊起來,路上車笛齊鳴,行人揮淚??

圖片來源於網路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魚餵魚 的精彩文章:

TAG:魚餵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