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師做什麼了，寒門博士就委屈死了？
撰文胡不歸
圖片pixabay
2017年12月25日下午，29歲的博士生楊寶德獨自從學校離開，沒有帶手機和錢包。當天夜晚，他在灞河溺亡。警方認定，沒有證據表明系刑事案件。
2017年5月，楊寶德也曾想自殺，但被阻止。據楊寶德的女朋友說，楊曾因博士生導師周教授批評產生巨大的心理創傷，以致獨自步行去秦嶺，自殺未遂，回校後有跳樓傾向，被發現後制止。
記者獲取聊天記錄顯示，楊寶德的博士生導師周教授對他明確提及或暗示的要求除了陪吃飯、擋酒以外，還包括：澆花、打掃辦公室、拎包、拿水、去停車場接她、陪她逛超市、陪她去家中裝窗帘、給自己熟人的女兒做家教等。
有次楊寶德家人上午9點打電話，卻得知這個村裡學歷最高的孩子，正在導師家做衛生，還要替導師擦車。
在科研無果之際，他曾對之前的碩士生導師髮長簡訊，「自從轉了導師，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本來性格並不開朗的我開始變得沉默抑鬱。本來就不善於與人打交道的我開始變得恨不得每天誰也不見。」
新聞一出，很多人在網上發表這樣的評論：周導師做什麼了，寒門博士就委屈死了？這心理承受力也太弱了吧？某位知名作家這樣評論：
現在的孩子都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裝個窗帘、買個菜，打掃個衛生就委屈死了？到底是個村娃，自視甚高。俺們跟師，出門拎包抱著杯子，鞍前馬後辦入住，洗洗涮涮海生怕師父不滿意。人哪！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所謂學習，不僅僅是課本的，也是做人的道理。你伺候伺候老師，那不是應當的嗎？
有網友這樣評論：
是呀，周教授做什麼了，寒門博士就鬧自殺？周教授到底做什麼了，寒門博士就委屈死了？
1
精神的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就在一次聚會上，我當場和一位4年的同事鬧掰了。她當晚給我微信：「我很不清楚你為什麼生這麼大氣？是因為我讓你喝酒嗎？我也很委屈。」
當晚是這樣，她先聲稱自己不喝酒，卻拿著飲料相互敬酒，行，那我喝。
當天吃的是火鍋，不小心往她身上濺了兩滴芝麻還小的麻醬，我連忙道歉。她馬上板起臉來：「你賠，這件衣服很貴的。你賠我！」因為語氣聽起來很刺耳，我尷尬地轉臉看著她，多少錢？這麼貴的衣服你穿來吃什麼火鍋？
接著她又攛掇著一起跟領導敬酒，我喝一口，她說幹了呀，跟領導喝酒，你都不幹？
以上的事情發生在我坐在她身邊不到5分鐘的時間裡，我開始覺得心裡很不舒服，我想換個位置，離她遠一點。於是站起來，先向旁邊一位男同事求助，想調換一個位置，被拒絕了，還好另一位女同事幫忙調換了位置。
坐下後我還是覺得心裡很壓抑，十分難受，於是低頭吃飯，不再說話。她一看情況這樣，放下了筷子，沉默了，過一會跑到包廂去，那位換座位的女同事跟著安慰去了。過了好一會，她出來了。女同事問她，沒事了吧？
是呀，她什麼也沒做呀，我為什麼就委屈了？就在前一天我們還一起討論業務，互相分享業務資源。是我臉皮薄、玻璃心、情商低，開不起玩笑嗎？我應該去做心理干預，加強下心理承受力嗎？
當下我說不清楚我為什麼難受，不舒服？慢慢回想我們日常相處的細節，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覺得壓抑和難受的原因，當晚的現象不只發生過一次，在我們過去的交往經常發生類似的事情，比如她看見我戴的帽子，非得讓我摘下來，她拿去戴在頭上，接著讓我把帽子送給她，看我一臉懵逼不知道如何應對，她才得意洋洋偃旗息鼓，她總是以開玩笑的理由，藉機達成自己佔據心理優勢的目的才罷休。
《披著羊皮的狼：如何與控制型人格相處》文章中有一段：
擁有控制型人格的人（或者稱之為「操縱者」），他們就像披著羊皮的狼，無論以什麼身份出現，都會用教化和微妙的方式利用你的弱點，使用聰明的技巧來占你的便宜，使得他們自己得償所願。他們會不遺餘力地爭取想要的一切，卻又竭盡全力隱藏自己意圖。為了更好地了解操縱者……
隱性攻擊行為，便是控制型人格在滿足自己操控他人的慾望時的常用伎倆，也是控制型人格最為突出的一種行為模式。一些人格理論家提出，控制型人格者的基本特徵是從矇騙受害者的過程中產生一種失調的興奮。
過去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我毫無覺察，權當她真是開玩笑，可是當晚三連發，讓我敏感地覺察到了我被隱性攻擊了。我被攻擊了，但是我不能當場撕破臉，這就是我壓抑的原因。
我難受的是我難過地發現我真誠相處4年的同事，原來一直通過一些小細節在操控我，換句話說是「欺負」和「打壓」，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又無法當場反駁，每次都是這樣受到攻擊和逼迫，卻無法反擊和反抗，所以心裡十分壓抑和難受，只想離她遠一點。
除此之外，我發現控制性人格的人還擅長於攻擊你的弱點，打擊你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使你覺得低她一等，他們擅長製造你的自卑感和內疚感，還偽裝成一切都是為你好，以此來使你屈服，能心甘情願臣服於她，聽從她的命令，滿足她的需求。
《披著羊皮的狼：如何與控制型人格相處》
聊天記錄中可見，周教授就是這樣的操控者，打擊貶低楊寶德：「你的女朋友不好！不單純，不純真，她隱瞞你，你們的關係不平等」，讓他產生自我懷疑，偽裝成一切都是為你好：「她配不上你，以後你是會吃虧的」，意外之意，我這麼打擊你，純粹是為你好。
在楊寶德女友一篇微博中有這樣當面打擊楊的描述：
如果你不能順從按操控者的心意，他們就開始製造你的內疚感和負罪感：「老師傷心了，沒人回復我，多沒面子？老師把心都掏給你們，可為什麼有些人就不懂呢？」
真的是人們看到的就是讓楊做一些體力勞動，不了做點家務而已，他就受不了了嗎？
精神的壓力和操控就像一把軟刀子，時時架在楊寶德的脖子上。這就是為什麼，楊寶德在給自己的前一位導師訴苦的簡訊中，會有這樣充滿了自責和內疚的內容：請原諒，我不會做人，我無能。我對不起導師，我做了很多對不起您的大事。
一方面楊寶德又很糾結，是我的錯，又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會拒絕人，基本上老師讓我乾的所有的合理的不合理的事我都去幹了。對於科研我抓不住重點，總在取捨之間搖擺不定。我喜歡幫助人，基本別人開口了需要幫忙的不需要幫忙的我都幫了，這導致我很大一部分時間在做無用功。得到的是我自己的事一事無成。」
所以楊寶德為什麼說，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加上他性格敏感，容易自卑，是這樣實誠不懂得拒絕別人的孩子，遇上了操控型人格使喚人不知道節制的周教授，算是他的悲劇，精神的軟刀子殺人是不見血的。
「博士本該是國家培養的尖端人才，本該暢遊於學術的浩瀚海洋，不斷探究世界的真諦。然而，在這裡，卻成了一個打雜拎包的苦力。人格侮辱、尊嚴踐踏、學術無果、出國無望，當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一個誠實、善良、樂於助人且正直的博士身上，他對世界的絕望可想而知。」
——《中國青年報》
楊寶德又無力反抗，不能反抗，因為反抗有可能博士無法畢業，自己的前程就毀於一旦，所以科研無果，出國無望，他只好走上絕路。
這些壓抑的能量向內攻擊自己，所以從簡訊內容中可看到，楊寶德可能已經深度抑鬱了，還曾經多次嘗試自殺未遂。
現在你可以說，這不過是簡單的幫忙做做家務嗎？想想你遇到的一件不想做，而不得不屈從於這樣的精神軟暴力操控著而去做的事情，你是否能理解楊寶德求一死的心情？
對一個人而言，最大的精神痛苦是，長期不能真實做自己，不能真實表達自己的意願，受奴役於他人，一旦反抗就會被逼迫和威脅，這樣出頭無望必然會導致強大的精神壓力，深度抑鬱，直致崩潰。
2
萬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天意憐幽草
我們常常聽到這樣的聲音，因為你的善良沒有鋒芒，所以你活該被人濫用。很多人站出來都是評論楊寶德不懂得拒絕，不懂設立邊界，這個社會遠比你想像的要限險惡，周教授的小伎倆你都對付不了，那麼你將來到社會上只能被絞殺。
有篇文章是這樣評論楊寶德事件的：
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一開始並沒有任何頭腦-心理-人格上的武裝。在缺乏自我認知、自我把控、自我學習能力，也沒有在後天得到武裝的情況下，恐怕無異於等著被絞殺。
他們或者是嵌入社會利益食物鏈和心理食物鏈的最下端被壓榨、踩踏，或者，被自己的心理套牢，自我絞殺。
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是社會生存遊戲中的失敗者。
在某些人眼中社會是這樣：「壓榨、踩踏、絞殺、心理套牢、食物鏈、野獸」，還叫囂著這是社會的真相，所以心理食物鏈最下端的楊寶德們，不提升你們的自我認知、自我把控能力，等著被絞殺吧！
所以如果我單純，心理自我建設不強大，不具備自我認知，自我把控，自我學習能力，就必須得死嗎？
這跟希特勒給猶太人冠上低等人的荒謬理由，大肆屠殺的殘暴法西斯行為有什麼區別？所以高等物種應該留下，低劣的心理自我建設不強大的人活該都得被獵殺？
當你還是一個弱小的小嬰兒的時候，你具備這些能力了嗎？那些天生，生下來身體就缺陷的人，甚至精神殘障的人士，是否應該被淘汰，不應該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他們不具備進入社會食物鏈的資格，身體和精神都不健全了，這輩子怎麼調整都無法和正常人競爭了？
所以這個社會如果真的是「壓榨、踩踏、絞殺、心理套牢、食物鏈、獸性」的，還有多少人有勇氣繼續活下去呢？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假設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一個險惡，毫無人性和溫情的社會，需要競爭，要人吃人才能生存下去呢？
我更加願意相信造物主造物，萬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天意憐幽草，每個人既然生下來，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和價值。不是因為他出身貧寒，弱小，不會反抗，他沒有覺醒，他對心理認知不健全，沒有建設強大的心理承受力，就應該活該被壓榨和踐踏，死一千回。
不否認這個社會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世界，但這絕不是一個冷血的社會，如果是，那麼你這樣的「低端」人士，在「更高等」、情商和智商更高的人碾壓下，也已經死一千回了。
通過叫囂著「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你怎麼不堅強一點，提升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在人格上覺醒吧」，是沒辦法幫助到心理承受力低的人的。
同樣，教導那些還因為善良而受壓迫的人，也去壓榨，踩踏，絞殺他人，要像原始社會一般，乾死所有競爭對手，才能活下去，這樣的教導，只會讓楊博士成為第二個周教授或者性侵女學生的陳教授。
而這個社會只會變得更野蠻，更兇殘，直到每個人都變得冷血無情，才能夾縫存生。可以人與人之間是可以友愛和諧共存的，不需要原始社會般野蠻殘忍地手刃對手，才能生存下去。
3
讓善更善，讓惡不要那麼惡
好像我們只會一條生存的規律，面對惡勢力和暴力，我們只能更惡、更暴力才能打敗對手。
今天的楊寶德選擇的是向內的攻擊和爆發，殺掉了自己，那麼如果你遇到的是馬加爵呢？那麼他就會向外爆發，殺掉的是你。所以，每個人都能多一點善，而不是用你的惡去壓榨別人，去試探人性的惡。你不知道在你身邊的是楊寶德還是馬加爵。
如果周教授能對楊寶德多一些感恩關愛而不是無限度使喚；當年的馬加爵的同學能對他少一些諷刺和打壓，多一些真誠的關懷，人性的惡就不會被激發出來，人人都能多一點善，少一些惡，那麼悲劇事件就可以避免少發生。
當我們教育那些善良的孩子，善良要有點鋒芒的時候，希望我們同時也去倡導那些抓著別人的善良，便肆無忌憚踐踏的人，當別人善良待你的時候，請你們也能奉獻一點愛心，而不是去一味譴責那些善良的人，告訴他們不要那麼善良，要懂保護自己。
如果這些不善良的人、自私的人能夠善良一點，讓善良的人繼續善良，那麼是否這個世界會更美好，而不是教唆善良的人們，罵他們傻，這樣下去，死一千回都不夠！
有時候，你看到這個社會某些人很壞，壞在，趨利避害的人性，使得人們喜歡站在強勢的一方，教導弱勢的一方，你應該變兇狠。
人們說，要對這些心理弱勢的人做心理危機干預，讓他們變得更堅強，好能抵抗周導師、陳導師們的壓榨和性侵，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周導師、陳導師們，你們也需要改變？
楊寶德善良，熱情助人，誠實，他們有錯嗎？當楊寶德的善抵抗不了這個社會的惡的時候，就開始指責楊的善方式不對，而沒有人質疑過那個惡太壞了，是時候讓惡，善一點？
真正讓這個社會變得充滿暴戾之氣，變得更灰暗，「弱肉強食、絞殺、踩踏」濫用職權壓榨的是周教授、陳教授們，而不是楊寶德們。
為什麼善出現的時候，受到了傷害，我們就要扼殺善，讓善不要那麼善，變得更強大，甚至變成惡去抵抗惡，而從來不去思考的是，惡從何而來，如何防止惡，不讓惡同時凌駕於權威之上，變得更惡？
讓楊寶德變成下一個周導師，讓這個世界出現越來越多的周導師，這個世界會變得更美好嗎？
能否試著想像下，未來的世界，你是希望孩子帶著一顆充滿愛的善良之心出門，還是反覆教導他們，帶著面具和尖牙惡狠狠地出門，以免被傷害？這兩種你想要那一種？你希望未來你的孩子生活在一個充滿愛和善良，彼此關愛的環境中，還是一個弱肉強食，齜牙咧嘴，撕得滿嘴是血的環境中？
每每出現類似界限不清晰，被利用的老好人事件的時候，人們第一時間教導老好人要懂得拒絕，學會保護自己，但，是時候對那些索取無度的人說，你們也是時候反省下自己了。
我更喜歡聽到的聲音是，讓善更善，讓惡不要那麼惡。
4
不知昭昭之禍，即冥冥之罰也
希望有更多的思考是，惡從何而來？如何化解惡？如何讓惡少一點？
人的行為不是在表達愛，就是在呼喚愛，那麼為何周教授們要用這樣的方式去索取愛呢？為何操控型人格的人需要用這種使用狡猾的伎倆的方式去索取愛呢？
《聊齋志異》中有一句：
鬼獄渺茫，惡人每以自解，
而不知昭昭之禍，即冥冥之罰也。
我們不得而知周導師經歷過什麼樣的人生，但是唯一可假設的是，這是一個沒有被愛融化的冰冷的人。在她的童年，她的人生中必定經歷過一些什麼樣的教訓，教會她們必須要使用這些狡猾的伎倆去控制和命令的方式，才能得到愛和關注，也許正是今天楊寶德所承受的壓榨呢？
是什麼形成了她們這樣的觀念：我是不值得被愛的，這個社會是殘酷的，我必須這樣對待被人，才能爭取一份權利？我只有用心機和手段逼迫、脅迫的方式，才能得到我應得的東西？
這樣的念頭是多麼殘酷，可憐，可悲？他們還會用正常的人際交往方式，表達愛和呼喚愛嗎？或許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正常表達得到愛的機會。
他們從小被教導，你必須比人強，把別人征服了，干倒了，他們才會臣服你，聽你的話，才會按你想要的來，你要學會凌駕於他人之上，這樣你才能配得到愛，你才值得被愛。
他們背後發生了什麼，是什麼樣的人生致使他們成為今天的樣子？他們的背後也許是一個個哭泣的內在小孩，被用鞭子抽著去成為人上人，要會利用人，才能得到愛。
想對那些喜歡操控的「導師們」說一聲，是否可以收起你們的自私，允許自己被愛融化一次，不要用這些手段來對付身邊親近的人，可否向世界打開一點你的心門，能對你身邊的不具備血緣關係的人給出多一點的善？
如果能多一點點善，打開自私的、封閉的，冰封的心門，放下敵對的面具和冷漠，收起自己的劍，讓索取變得有限度，願意在接收到楊寶德的幫忙時，也能表達感恩和愛，這樣的悲劇可能就不會發生。
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都有一個熱乎乎跳動的心，是否願意在自私的面具和伎倆之下，放那些毫無頂抗力的學生一條生路呢？不要總想著要佔據上方，要做人上人，要把人征服，馴服，為你所用？是否可以在放下這些操控的伎倆，真誠相待，多給這個世界輸送一點善？
不要用你們的惡去試探另一個人的善，惡會是一把雙刃的刀，一端傷了別人，另一端也給自己造了業。因果循環有報，楊寶德走了，周導師被取消研究生招生資格，為人師表，這一生她都要背負這樣「逼死自己學生」的罵名和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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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但不要任由自己被利用
請不要再說要怪就怪這個楊寶德太脆弱，心理承受力低，承受不起這樣的委屈，楊寶德們正因為有一顆柔軟打開的心，才如此脆弱易受傷害，這才是人性的光輝和珍貴的部分。
我想說，你們的善良沒有錯，不需要變得跟周教授們一樣會伎倆，會操控，只是區別不同的人，打開心的寬度也不同。
如果你自知無法抵抗不被別人的劍所傷，又不想像周教授關閉自己的心，帶上面具，變成冷血無情的人，你還是想做一個真實的有心有愛的人，那麼小心區分這些人，並且時刻提醒自己，小心謹慎聽他們的發言，不要掉到他們的去圈套之中，或者盡量遠離他們。
如果無法遠離，一定要你放棄尊嚴、真實的自我，善良的品質，那麼不如放棄另一些東西吧，生命和人性的善良品質遠比出國、學位、畢業、工作要珍貴。你也許物質條件過得差一些，但是在某些部分，你是豐富而高貴的。
我覺察到也是因為我熱心，好幫助人的老好人性格，我也被另外一個同事這樣對待過，無數次通過打壓諷刺、借錢、藉手機、借電腦，要求幫小忙的方式操控過，直到相處2年後，我才在一次被步步緊逼，也是看起來對方毫無過錯的事件中，表明自己的態度，從此遠離了她，脫離了她的操縱。
去跟那些真誠不做作，不對你使用小伎倆的人做朋友，活一個真實的自己。
如保羅·柯艾略所說：
給予，但不要任由自己被利用；
愛，但不要任由自己被傷害；
信任，但不要出售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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