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便當時間,以及曾經種種
便當時間|[日]攝影/阿不了 文字/阿布直美
第27期
最近無事可做的時候,常躲在家裡看書。偶爾出差也會帶著一兩本,公務完畢就窩在酒店捧著讀,床上,沙發上,或者直接坐在酒店厚絨絨的地毯上,背靠著床,蜷曲著,很踏實。
昨晚在飛機上翻完了《便當時間》。薄薄的兩冊書,很好讀,總共80個人的便當故事,也就有80個人的獨家記憶。
書里有很多便當插圖,每個人也都有亮相照片,雖然是兩冊書,可讀著一點都不累,反而會被每一則小故事感動。不過也有無聊的敘述,因此閱讀的時候,就有種在尋寶的感覺,總希望下一則故事能挖到寶,閃閃發光,讓我變成星星眼。
而作為讀者的我,也就不由得想起屬於我自己的便當時間。
剛來北京的第二年,有段時間,工作日的時候我常常帶一大盒飯到公司。倒不是因為我有多能吃,而是因為心裡沒數,把飯盒買大了一號。當時還在一起的家屬,每天晚上都會提前為我備好第二天的午餐。家屬每次都會做很多,把整個飯盒塞得滿滿當當。我不太挑食,基本裡面裝什麼,裝多少,我都會吃得涓滴不剩。這也導致了我後來很能吃,呵呵。
我帶的飯里經常會有:小炒肉片,熗炒白菜,青椒煎蛋這類比較家常的菜。家屬喜歡吃辣,把每道菜都做得很辣,儘管我每次都嚷嚷,「你是要辣死我嘛!」,對方還是置若罔聞,繼續把每道菜都炒成標配川菜。偶爾炒個豬肉燉粉條也別想清淡地吃。但我還是每次都吃完,嘴上說不吃辣,真正吃的時候,就抑制不住地自說自話,好吃好吃……把飯菜吃個精光。
有的時候,會和同事一起共進午餐,大家都會發出驚嘆,「怎麼這麼多!也太豐盛了吧!」我都會故意用手擋一下,埋起頭來吃。
當時是想過天長地久的,甚至想過一起養個孩子,或者貓狗這樣的寵物。我後來反思,我是個不善於親密關係的人,我有與他人格格不入的「自我磁場」,它緊繃著,無法將堅硬化為綿柔,利劍飛來,便會以更猛烈的氣勢回彈;而軟語清流淌過來,則回饋以歡快騰騰的細浪。等到第三個年頭,終於厭倦了彼此的相互折磨。
說來也巧,昨天登機前,這位已經分手很久的前家屬用陌生號碼打電話給我,寒暄幾句,留下一個讓人哽咽的消息。我站在機場候機廳,想起曾經的種種,齊齊從高大建築物外湧進來,直撲到我面前:
雷暴天氣里,孤身走在大雨中的自己;
飛身奔向車禍現場的自己;
被門撞倒在地,而後被玻璃割傷的自己;
夏天路邊和家屬對飲的自己;
和家屬手挽手走在深山裡的自己……
在情與愛這件事上,我不再願與任何人產生瓜葛。倒不是說我不憧憬,只是我知道人世、生活的艱難,而我也欠缺了許多幸運。它會降臨到別的人身上,我身在泥沼,就不奢望星辰了。
怎麼說著說著,就把吃便當的事兒拋在了腦後,被回憶反噬了一口,我又餓了。去附近吃下午餐罷。
日本人好像很會接受日常,並安頓下來。
文章 / 萬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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