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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只屬於朕一個人的,不能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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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夜闖皇宮

炎煌大陸,炎國京都。

夜深沉,月黑風高,星辰黯淡,極好的一個殺人放火天。

皇宮高牆上,凌洛傲然站立在橫樑上,冷眼望著坐落有序的磅礴宮殿。她身著黑色夜行衣,頭髮高束成馬尾,臉上掛著一張黑色面巾,裝備如此專業,一看就是去幹壞事的。

她身邊還站著一隻通體銀色的龐大孤狼,冷傲的昂著頭,犀利的眸子即便在暗夜中也都泛著懾人的寒氣。

「銀閃,我們該行動了。」

凌洛輕撫了一下孤狼的腦袋輕語道,眸色蕭瑟。為了師父身上那無解的毒,不管這皇宮是刀山火海,都勢必要闖一闖。

銀閃抬頭瞥她一眼,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銀色丹丸拋入空中,忽然雙臂一震,那丹丸瞬間爆開,冒出一團殷紅的焰火,如龍捲風似的直擊東邊一個廢院,火光漫天,迅速包圍了廢院。

頓然,惶恐的尖叫聲由遠及近,直奔東邊。

凌洛招出兩面令旗,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舞動了起來。

四下里頓時出現兩股陰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東院蔓延過去,那火勢迅速分成兩股在皇宮東邊亂竄,如兩隻焚燒的火龍。借東風,這是奇門遁甲之術中最詭異的術數。

「快,東宮著火,火勢迅猛……」

長廊上,皇宮的暗衛和御林軍都迅速飛奔而去,倉惶得如喪家之犬。凌洛莞爾一笑,運氣震碎了那兩面令旗。

「銀閃,走!」

冷眸一掃,她輕易鎖定了研究過千百遍的皇后庄玉嬋的寢宮。它位於皇宮的西側,東臨皇上君傲天的寢宮,右靠四皇子君襲墨的庭院,為何說院子呢,據說他住的地方是整個皇宮唯一破敗的地方。

據說君襲墨是君傲天最不喜歡的皇子,沒有之一。所以這裡,也是整個皇宮戒備最弱的地方,是凌洛選擇的退路。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清樂宮跑去,因為輕功不錯,她踩在琉璃瓦上根本沒有任何聲響,身輕如燕。

銀閃緊隨其後,飛奔中身形宛如一道閃電。

鳳闕宮裡高貴奢華,但異常靜謐,殿前的小徑上走著幾個拎著燈籠的宮女,正在高分貝的竊竊私語。

「哎呀,東宮起火了,怎麼辦呢?東西還要不要送過去?」

「當然要啊,那地方又沒人住,起火關咱們什麼事?皇后娘娘說要把這玉如意送給李貴人做賀禮,咱們趕緊送過去。」

「上次蕭貴妃生公主,也不見娘娘這麼熱心啊?」

「蕭貴妃能跟李貴人比嘛,她可是失寵了。皇上現在可喜歡李貴人了,誰知道會不會替代蕭貴妃的位置呢。」

「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對話聲悄然遠走,藏於屋頂的凌洛如蒼鷹般俯衝而下,冷冷的掃了眼四周,迅速朝著庭院深處悄然而去。

銀閃亦跟著飛身而下,聰明的藏於暗處。

庄玉嬋是西域人,生平喜歡種植一些駭人聽聞的植物。如曼陀羅花、幽冥花以及聖血草等。

凌洛悄然前來,就是為了得到聖血草。據說此花本長於雪山之巔,可遇不可求,是療毒聖葯。她此番是志在必得!

越過長廊便是後院花圃,能聞到一些詭異的奇香,十來個帶刀侍衛站在那裡,正來回巡視。

凌洛愣了愣,沒想到他們竟沒被吸引過去。

『怎麼辦?』她藏在暗處,眉峰緊蹙。如果驚動御林軍引來傳說中那隻暗衛隊,那勢必逃不出去。可是,她的時間不多了,沒法再做下一次的部署。按她的實力,打倒這些人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怎麼逃跑卻是最關鍵的。

遲疑片刻,她悄然逼近那群侍衛,伺機行動。

「你們幾個聽說了嗎?北漠的蠻夷已經兵臨城下,皇上準備派四殿下去抗敵呢。」

「是送死吧?還抗敵。大將軍都兵敗而退,四殿下能行?他可是這皇宮裡最不被待見的人。」

「你找死啊?在這討論四殿下,他再怎麼不被待見也是皇子啊。」

「別說了你們,警惕些,眼下局勢動蕩,興許有姦細混進京都。」

「瞧你說的,混進京都還敢混進皇宮嗎?誰不知道咱們炎國的皇宮是固若金湯的?」

『固若金湯!』凌洛聽到這四個字時,唇角忍不住微揚。

事不宜遲,她眸色一寒,飛身如蒼鷹般朝那群人撲了過去。彈指一揮,無數根泛著銀光的微針順著指縫飛射而去。

『嗷!』幾聲慘叫響起,那群毫無戒備的御林軍竟瞬間倒了六七個。

「小心,有刺客!」

另外幾個回過神來,霍然抽出長刀殺氣騰騰的撲來。凌洛冷呲一聲,飛身撞向那群侍衛,揮掌間盡帶蕭殺。

她身形犀利,手不血刃,只是瞬間打暈了他們。

現場的侍衛都不曾見過她詭異掌法,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撂倒了。僅有一個還在踉踉蹌蹌,凌洛抬腳一個迴旋踢砸去,那人兩眼一瞪,直挺挺倒了。

「不堪一擊!」

她拍拍手甚是不屑,也沒想到這些御林軍竟是如此草包,也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飛身衝進花圃,她一眼就鎖定了那盆放在一堆亂石上的聖血草:只有一片如血般葉子的草,詭異且孤獨的長在一堆亂石上。

不,確切的說,是一堆被毒蛇包圍的亂石上。


第2章:慌不擇路

瞧著那亂石上陰森森鼓著兩顆綠豆眼不斷吐信子的毒蛇,凌洛雙瞳瞪成了銅鈴,身上迅速泛起一片雞皮疙瘩。

她討厭蛇,無比討厭!

而且這些蛇通體碧綠,腥臭難聞,一看就劇毒無比。它們一直在亂石上滑來滑去,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

「畜生!」

她詛咒一聲,眉間不自覺的冒出一層密汗。她不斷吞咽著唾沫,想壓制住心頭的噁心,眉心的汗滴一顆顆從臉頰滾落,如斷線的珠子一樣。

人和蛇,就如此僵持著!

氣氛異常壓抑,凌洛能清楚的聽到自己不規則的心跳。她擔心花圃外那一地的御林軍會醒來,因為微針的麻醉效用只有一炷香時間。

「唔……」

驀然,花圃外傳來一聲痛吟,她再也顧不得害怕,拽著短劍飛身一撲,抖起數道寒光朝那群毒蛇掃了過去。

蛇頭頓然落地,一陣腥臭無比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她的胃裡立刻翻江倒海了起來,她屏住呼吸,上前雙手抱起了那盆詭異的聖血草。

『嘶!』一聲輕響,右手背頓然刺痛,凌洛低頭一看,竟是一條通體碧綠筷子大小的毒蛇正咬在她的手背。

她眸色一寒,抓起小毒蛇一把捏的粉碎,左手迅速在右手臂的穴位點了幾下。她顧不得細看傷口,抱著花盆衝出了花圃。

方才被她放到的御林軍有一個醒了過來,正晃悠悠的站起來。但還沒站穩,迎面又飛來一腳,他一個踉蹌又莫名倒了下去。

「快,有人盜取聖草,抓刺客……」他倒地之時一聲大吼,暗處頓時響起了一個詭異的口哨聲,急促的腳步聲頓時如風一般朝這邊衝來。

「銀閃!」凌洛一聲大喝,銀閃頓時從暗中衝來,呲牙嚇暈了一個剛醒的侍衛。「藏去草堂,保護好聖血草等我回來。」

她一把扯下聖血草交與銀閃,拽著短劍橫掃了眼四周,「走,我掩護你。」

「嗚……」銀閃叼著聖血草糾結的看她一眼,不願意離去。

「快跑!」

銀閃頓了頓,不甘的叼著聖血草又飛沖離去,帶起一道銀色的閃電般光芒。宮殿外殺聲震天,凌洛飛身翻過院牆,順著之前勘察好的小徑逃跑。

「抓刺客,往南邊去了。」

「快,召集暗衛……」

吆喝聲如雷貫耳,讓她心頭有些慌亂,右臂越來越沉重麻痹,腫脹得像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樣。她把內力都傳到身體右側,防止那毒氣蔓延。

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來自四面八方。凌洛別無選擇,忽然縱身一躍,又翻進了一個院子。

這庭院較為冷清,長廊上只亮著幾盞昏暗的燈籠,連個侍衛都沒有。她心下一喜,連忙順著小徑奔了過去。

但……

「何方毛賊,膽子倒是很大的。」

一個淡漠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語氣並沒有太驚訝。凌洛身體一僵,眼底殺機頓起。

她能感覺到背後之人強大的氣場,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已經把她鎖住。她緩緩轉過了頭,手中短劍不自覺拽緊。

然而,就那麼回眸一瞥,她的眸光頓然收緊。

燈影下,這是怎樣驚為天人的一個人,她根本不能夠形容出來。他如碧潭中湧現的耀光般炫目,又如仙境中那飄渺的雲霧般撩人。

他濃墨的眉峰不羈的斜飛,自然流轉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精雕般的臉頰波瀾不驚,宛如一尊被細琢許久的臉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唯有那冷寒的眸色里,卻盪著一縷淡漠,一縷滄桑,彷彿承載了千年的愛恨情仇。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眉峰微微蹙著。那一身白色錦袍隨風輕舞,飄逸出塵。

在凌洛的記憶中,最絕世無雙的男人就是師父了,但這個,卻比師父還略勝一籌。

她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唾沫,不自覺退後了一步。她不知道此人是誰,但長得如此顛倒眾生,或許應該是四皇子君襲墨。

在冰極宮的資料里,只有他比較神秘,沒有任何確切的資料以及畫像,其他幾個皇子她都了如指掌。

手臂越來越麻木,凌洛根本不敢再做任何逗留,但這人看樣子並不想放她走。她沉重的喘息著,足尖在慢慢後移著。

驀然,她揚手一個虛晃,卻是縱身躍出數丈遠,轉身就逃。

「想跑!」

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凌洛頓感身後襲來一陣勁風,她銀牙緊咬,轉身揚起短劍就揮了過去。

即便手臂已中劇毒,她的氣勢依然懾人,一柄毫不起眼的短劍在她手中如能上天遁地。劍氣如虹,泛著萬道銀光直擊那人,她根本是拼盡了全力,想一招拿下他。

然而,這人武功之高非她能敵,見他袖袍一震,頓把她劍氣擋去。還盪起兩道強大的勁氣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襲去,她根本無法抵抗。

那勁氣來勢洶洶,如百年不遇的颶風在瞬間將她封鎖,她無處可逃。她怒視著此人,眼底卻悄然泛起一縷懼色。

血液在身體里瘋狂的亂竄,似要從她的七竅噴射而出。尤其是中毒的右臂,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可是……不能,她不能死,她要做困獸之鬥!


第3章:困獸之鬥

清風微拂,燈影下的兩人在對峙著。

但明顯的,凌洛的氣場弱了很多。她無法對視這波瀾不驚的男人,她在他眼中彷彿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完全對他構不成危險。

「我不管你是誰,你若再攔著,我就不客氣了。」雖然心生懼意,但她還是在虛張聲勢,眼底的餘光在不斷四處打量,準備伺機逃跑。

「本王是幻聽了么,一個毛賊在威脅我?哪來的狗膽包天。」他能淡漠的把這不屑的話說得很具殺傷力,令凌洛汗顏。

『果然是君襲墨!』她心頭一沉,眸色更寒。

她沒想到傳說中低調且不被人待見的四皇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她本以為這裡是戒備最弱的地方,誰知是他不屑用那些兵將來保護。

「四殿下看來也不是傳說中的那般不中用嘛。」

凌洛冷冷道,緊緊抓著短劍準備拚死一搏。她必須逃,就算死也一定要死在宮外,要不然會惹來更多的殺戮。

「既然是傳說,自然就信不得。」

君襲墨微眯起眼縫睨著凌洛,對她一下猜中自己的身份深感疑惑。他很想扯下那張面巾,看看這小個子的毛賊到底是何方神聖。

「哼,我會讓你成為歷史傳說!」

語音一落,凌洛忽然騰空而起,舉起短劍如蛟龍般旋轉著俯衝而下。她用的是兩敗俱傷的致命招數,完全用命在拼。

「混賬!」

君襲墨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足尖一點推開數丈。緊接著雙臂一震,那寬大的袖袍頓如一道巨浪似的砸向凌洛,瞬間震碎了她一身的衣物。頭上黑色緞帶斷裂,面巾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噗!」

凌洛一個踉蹌,無法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像是被拆了一樣,疼得她臉色煞白。她慌忙撐住庭院中的假山石,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緊咬著齒關忍著那喉間不斷上涌的血腥味,陰森森的瞪著君襲墨。

那一頭青絲被夜風吹亂,撫上她蒼白的臉頰好不狼狽,尤其是左臉腮那指拇大的血紅如鳳凰的胎記,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絕世,又是那麼詭異。

她的衣服碎得慘不忍睹,隱約露出胸前緊裹的白綾。她呼吸很沉重,雙腿在不自覺的哆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體力透支。

君襲墨狐疑的瞧著她狼狽的模樣,眸色若有所思。睨著那指拇大小的紅色印記,他的胸口忽然襲來一股絞痛,令他臉色更沉了一些。

「女人,你到底是誰?」

他絕對是不認識這麼一個人的,但是她的臉,不,確切的說是臉上那抹嫣紅,為何會那麼扎眼?

「你管我是誰!」

凌洛陰寒的看著他,又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短劍。她再沒任何顧忌,因為她無論如何都會死,索性找個人墊背。

她一聲怒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沖了過去。只是,她沒瞧見腳下的一塊碎石,踩著哧溜一下重重跌倒在地。

「oh,shit!」昏迷前,她冒這麼一句。

君襲墨擰眉瞧著地上姿勢摔得極為難看的凌洛,滿眼狐疑。這女賊還真大膽,就這三腳貓功夫還夜襲皇宮。他正要上前瞧個明白,忽聽得一聲輕喚。

「四殿下……」

「什麼事?」君襲墨看到急速走來的雲展,一個跨步迎了上去,沒讓他看到地上躺著的凌洛。

「二皇子在四處找你,問你怎麼不去宴會。其他幾個都去了,你是不是也去見見?」

「本王不是說了不去嗎?」

「屬下覺得,你公然漠視李貴人,她會不會心裡不悅呢?她是皇上目前的寵妃,皇后都在極力拉攏她。」

「……那你先下去準備一份禮物,在院外等我。」

「是!」

雲展離開過後,君襲墨又回到凌洛身邊,瞧著她蜷得跟刺蝟似的,他附身一把拎起她,大步流星的走進寢宮,『砰』的一聲把她扔在了地上。

燭光下,她亂髮中露出的臉頰更是驚為天人。他怔了怔,撩開了那層髮絲。左臉上那緋紅的胎記在燭光的照映下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血鳳,流光溢彩,是如此驚人心魂。

『奇怪,怎麼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股難言的痛楚莫名的傳遍全身,君襲墨霍然起身,遠離了凌洛數步。

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腐肉般的味道,他的眼神從她臉上移到了那隻已經腫的不像話的手臂。她劇毒入侵的手背已經變成墨黑,上面還有幾顆細小的血珠。

是『箭墨』之毒,這是來自西域的一種細小但毒性非常大的毒蛇,皇后的掌中寶。他連忙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眼,臉色頓變。再不驅毒的話,她怕就小命難保了。

可是,這不過是一個飛賊,他又何須……


第4章:追兵

寢宮裡,軟榻上。

凌洛忽感身上有一股軟軟的內力在流轉,她悄然掀開一絲眼縫,瞧見君襲墨正抓著她的胳膊在運功逼毒。

那低垂的臉孔專註而淡漠,絕世而妖孽。一縷亂髮落在他的額前,不狼狽,反倒多了一份不羈。

他的身邊站著雲展,卻是一臉的憤憤。「殿下,這個人夜闖皇宮,來路不明,你救她做什麼?」

「本王一向慈悲為懷,願意!」

他依然低垂著頭專心致志的逼毒,語氣淡漠從容,彷彿真的是菩薩心腸一樣。唯有了解他本性的才知道,他是怎樣讓人聞風喪膽的人。

「屬下是覺得,殿下就為了救這麼一個刁民不去參加宴會,皇上會不會……」

『你才刁民,你們全家都是刁民!』聽著刁民二字,凌洛頓時不樂意了。她可是堂堂冰極宮少主,怎麼能用這兩個字形容她呢?

「等會去露個臉就是,慌什麼。」君襲墨不以為意的道。

當瞧著凌洛的手臂逐漸變為正常顏色,他才緩緩抬頭,甚是疑惑的盯著她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凌洛慌忙閉上眼睛,悄然裝睡。她能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一直在她臉上流轉,久久不曾移開。她心跳加速,就要忍不住露出破綻了。

而就在此時,庭院外傳來激烈的吵雜聲,應該是追兵,正朝不斷拍著門扉,好像在吆喝什麼。

君襲墨不悅的擰眉,冷戾的瞥了雲展一眼。雲展會意,迅速走了出去。

「什麼事?不知道這是四殿下庭院嗎?」

「哎呦雲護衛,宮裡出了個小毛賊,我等奉命搜尋,還望四殿下行個方便。」傳來的聲音是做作的,充滿不屑的。

「我們這裡沒有毛賊,你去別處尋吧。」

「別啊雲護衛,奉命行事,這是皇上的指令,我等必須搜查。雖然皇上眼裡沒有四殿下,但這事卻姑息不得,搜!」

寢宮裡能清晰的聽到大門處的對話,字字都透著藐視與不屑。而君襲墨卻立在軟榻邊,瞧著牆壁上的一副美人畫出神,並未因為那夾槍帶棍的譏諷而有任何反應。

凌洛從眼縫中瞧著他那一臉淡漠,心中好奇極了。他竟然能如此淡定,不知道是真無所謂還是只能無所謂。

門口的嘈雜更為劇烈,能聽到兵戎相見的聲音。君襲墨回頭瞥了眼凌洛,忽的走上前一把抱起她,飛身躍上了房梁,與她一起橫卧在樑上。

凌洛心一緊,掀起一絲眼縫瞧了過去。俊朗的臉孔近在咫尺,淡漠,不羈。他正饒有興緻的打量著梁下,也沒看到懷中的女人正在看他。

梁下已經侍衛入侵,為首一個應該是暗衛統領,一臉冷傲,蠻橫無理的打量著寢宮。雲展像是沒攔住,跟在後面一臉鐵青。

「你們若是找不出來,那今天……」他瞧見軟榻上沒人,知道君襲墨已經帶著凌洛躲了,所以氣勢也足了。

那統領眉峰一沉,不悅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呲了一聲,「雲護衛,我不是說了嗎,我等是奉命行事,你若要理論,儘管去找皇上。」

「皇上可沒說讓你如此藐視四殿下!」

雲展氣勢一漲,眸子殺機頓起。他袖袍一揮用勁風合上了寢宮大門,抱拳把指節捏的格格直響。

「哪怕四殿下真不被皇上喜歡,也輪不到你們來囂張。如此無禮,我就替殿下調教調教你們。」

他冷哼道,忽然飛身而起,雙臂如蒼鷹般展開,震出一股強烈的勁氣把那七八個暗衛封鎖,他一個俯衝而去,抬手一巴掌朝那統領甩了過去。

「這是教訓你不尊。」

他冷笑道,反手又是一巴掌,「這是教訓你不敬!」再抬起胳膊肘朝他的下顎狠撞過去,「這是不恭!」

三招,已經讓那統領血流慢慢,再無傲氣。雲展收回掌風,輕蔑的呸了他一口。

「滾!」

「你……」

「恩,怎麼?不服?」他抬頭挺胸跨上一步,挑眉冷笑著。

「哼!」

那統領不敢看他殺氣騰騰的眸子,畢竟他是一品帶刀護衛,曾經因為救駕有功,皇上還賞給一塊免死金牌,他是絕對惹不起的。他訕訕的瞪了眼他,帶著人灰溜溜的走開了。

凌洛在上面瞧見了這一切,不由得又瞥了眼君襲墨,心頭更加的狐疑:傳言四皇子君襲墨是懦弱怕事且沒用之人,但看雲展的身手,她清楚方才他對付她大概只用了一層的功力。

這人,真的好神秘!

「殿下,時間差不多了,你應該去宴會看看了。」雲展昂起頭瞧著房梁,彷彿知道他們倆在上面。

君襲墨抱著凌洛跳下來,又把她放在了軟榻上。「你在院外守著,不要任何人進來。」

「屬下明白!」雲展瞧了眼軟榻上的凌洛,忽的蹙了蹙眉,「咦,殿下,她臉上的印記怎麼暗淡了許多?」

沒錯,凌洛臉上的印記本一直血紅如火,但此刻卻若隱若現,色澤極淡,令她那張臉愈加出塵生動。

君襲墨看了許久沒說話,轉身離開了寢宮,「不準任何人進入庭院,若有違令者,殺無赦!」

「是!」


第5章:朗星

君襲墨一走,雲展也緊跟了出去。凌洛悄然掀眸,看清楚了這寢宮的一切:陳設簡潔大氣,紅木家什,碧色輕紗幔帳,地面沒有鋪地毯,是大理石嵌磚,泛著淡淡的光澤。

窗邊的花台上放著一盆小小的紫竹,是這房間唯一的裝飾。雖然只有三兩根,卻不失一份尊貴。

庭院外再無任何聲音,這真是個磕磣的院子,沒有宮女,沒有公公,是被人遺忘得很徹底的地方。

她悄然起身,看了眼被震得零碎的衣服,有些沮喪。她其實挺自負的,一向自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今天……唉!

動了動還麻木的胳膊,雖然已經驅毒了,但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甚至無法運功,怎麼逃呢?她很糾結!

雖然院外只有雲展一個人,但方才她見識過他的功夫,絕非她能敵的!

怎麼辦?

惆悵中,眼前忽然銀光一閃,竟是銀閃衝進了寢宮,它滿目欣喜的望著她,把口中一個錦袋放在了榻上。

「銀閃,你怎麼來了?」

凌洛面色一喜,拿起錦袋打開,取出了裡面一隻凈瓶,倒出來一顆泛著濃香的丹丸吞下。盤腿調息片刻,她的手臂已經可以開始活動。

「難為你了夥計。」

她感激的拍了拍銀閃的腦袋,跨上了它的背脊。銀閃馱著她衝出寢宮,騰空而起翻過圍牆,神不知鬼不覺的。

而院外守護的雲展,自然也不曉得。

逃出皇宮後,銀閃馱著凌洛迅速抄小路朝著西城門弄堂里一處破敗的草堂而去。

草堂門口只亮著一盞風燈,有兩個布衫打扮的下人守著。一見得銀閃馱著凌洛而來,頓時肅然起敬。

「少主,郎堂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恩!」凌洛淡淡應了一聲,闊步走進了草堂。

庭院中站著五個人,最前一個身著藍袍,腰掛佩劍,面容英俊,大約十八。他是朗星,冰極宮風月堂堂主。

他正抱著一個錦盒,眸色不安,臉色蒼白。見得凌洛進來,五人頓時齊刷刷單腿跪下,盡顯恭敬之色。

「少主,東西屬下已經得到。」

朗星雙手托著錦盒,在努力保持平衡。他的手正在不斷冒血,而且血液隱約透著一股嗆人的味道。

凌洛接過錦盒打開看了看,又迅速合上了。斜眸望去,看到了他那冒血的手背,眸色頓然一沉。

「朗星,你中毒了?」

「屬下該死,在撤退的時候手臂中了埋伏,一不小心中了噬魂草的毒。少主請放心,屬下馬上自行了斷。」

朗星語音一落,『嗖』的一下抽出長劍要自刎。

因為噬魂草不但會讓中毒之人腐爛化為血水,還會逐漸迷失人的心智,繼而啃噬同類。據說,但凡中了噬魂草之人,目前還沒有人活下來過。

「混賬!」

凌洛抬指夾住朗星的劍頭,眼底掠過一道極其不悅的寒光。「你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你也敢死?」

她冷喝道,忽然舉掌在朗星胸前拍了幾下,緊接著扯過長劍抬手一揮,手起劍落,帶起一片暗黑的血光,腥臭無比。

那身後跪下的一群人驚愕的一愣,頓時頭埋得更低,不敢有任何躁動之聲。唯有那很不均勻的呼吸聲,顯示出他們內心的忌憚。

凌洛從錦袋的凈瓶里倒了一粒丹丸遞給了朗星。

「吃下去!」

「少主,這……」

朗星沒有因為砍斷手臂而暈倒,因為凌洛封掉了他的幾個穴位,連血都沒流多少。如此棄車保帥,也只有她能做得出來。

但這丹丸是起死回生的聖葯,世間只有三顆,他怎敢……

「嗯?」

凌洛不悅的瞪了過去,臉色陰沉。朗星連忙扔進口中,囫圇的咽了下去。

「屬下謝少主救命之恩。」他鼻子一酸,拜倒在地。

「你們幾個帶著朗星連夜迴風月堂,順便把探得的消息報告給宮主,但不要說我的行蹤。我還與人有約定,你們無需再跟著,這個你拿著。」

她拿出錦袋裡一盒上等金瘡葯遞給朗星,斜眸瞥了眼地上那節斷臂,正在慢慢的腐爛成血水。她嘆了一聲,眼底有一縷愧色掠過。

「去吧,好好保重!」

「少主,屬下聽說宮主在四處尋找你,你若再不回去,怕是……」朗星遲疑道,不安的看了她一眼。

「我自有主張。」凌洛蹙了蹙眉,越過朗星頭也不回的進了廂房。

朗星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眷戀。他不敢問她為何如此狼狽,但看她安然無恙的歸來,他就放心了。他也不敢去看她絕世出塵的容貌,雖然那是他心中刻骨銘心的模樣。

他嘆了一聲,招呼弟兄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草堂。

凌洛在廂房的窗邊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眼底的愧意更深,她拿起案台上的聖血草瞧著,又想起了為她驅毒的君襲墨。

她似乎,應該去謝謝人家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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