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老祖為美猴王取名孫悟空，有何深刻寓意？

文/有毛僧

很多人認為，孫悟空這個名字是吳承恩取的，這個說法是不正確的。就姓來說，在元代的雜劇中，就已經有了孫行者這個名字了，如楊景賢版《西遊記雜劇》。「悟空」二字也不太像是吳承恩取的，因為早在唐代，就有三位以「悟空」為法名的高僧。

原著中，菩提老祖給孫悟空取名的橋段寫得比較牽強。以姓為例：

「你身軀雖是鄙陋，卻像個食松果的猢猻。我與你就身上取個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個獸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陰也。老陰不能化育，教你姓『猻』倒好。猻字去了獸傍，乃是個子系。子者，兒男也；系者，嬰細也。正合嬰兒之本論。教你姓『孫』罷。」

這段描述其實是胡謅的，基本上不佛也不道。看似符合道家丹道的思想，其實並不符合。至於悟空，菩提老祖也沒有說明白。原文中寫道：

「我門中有十二個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輩之小徒矣。乃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十二字。排到你，正當『悟』字。與你起個法名叫做『孫悟空』好么？」

從這裡可以看出，寫作名字由來的作者與創作菩提老祖這個形象的作者不是一個人，所以說，給孫悟空取名的橋段，是另外的作者寫的，不是原作者，或者是原作者從別的地方抄襲的。那麼「悟空」二字該如何解釋呢？

須菩提祖師是佛、道雜糅的一個人物，佛的一面來自釋迦牟尼的弟子須菩提。須菩提在佛祖十大弟子中屬於「解空第一」。《金剛經》便是他與佛祖的對話。整個《金剛經》表達了一個意思：看空一切，一切諸念以空為本源。

唐僧一路上受《心經》影響很大，而《心經》是《金剛經》的綱領性文字。所以所，這裡的「悟空」與《金剛經》《心經》是前後契合的。此外，也有學者「悟空」進行了佛理的闡釋，如元緒。

元緒在《孫悟空得名的由來》一文中認為：「世界一切現象皆是因緣所生，剎那生滅，沒有質的規定性和獨立實體，假而不實，故謂之『空』。悟『空』即悟此，就是要求絕去萬物，無所拘執，達到『無我』境界，即所謂『身心俱無，即是佛道』。」

此外，悟空這個名字還受真實人物影響很大。元緒還參考了研究敦煌學的汪泛舟先的觀點，認為「孫悟空」這個名字的成型，受到是個真實的歷史人物影響很大。第一個是唐僧偷渡西行的時候，在路上收的第一個弟子石磐陀。這個石磐陀意志不堅定，路上差點殺了唐僧。

第二個是唐僧收的印度徒弟，法名「悟空」。這位徒弟體魄健碩，聰明敏銳，幫了唐僧很多忙。第三個是唐天寶年間道真元年間的高僧車悟空，他奉命出使西域，在三藏舍利越摩法師處落髮受戒，歷時38年後返回大唐。第四個是唐穆宗的兄弟李悟空，出家後隨大寂禪師修行，死後留有碑和塔。

不過，這些都是學術角度的解讀。在解讀《西遊記》的民間隊伍中，曾經有過孫悟空是菩提老祖兒子的分析。分析的論據之一便是孫悟空這個名字。根據繁體字，孫是由「子」和「系」組成的，所以孫悟空這個名字又被解讀為「系吾子」、「心系吾子」等說法，從而認為孫悟空是菩提老祖的兒子。坊間八卦，僅供一笑。

參考文獻：

1.慧立著、彥悰箋補，《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

2.元緒，《孫悟空得名的由來》；

3.吳承恩，《西遊記》，人民文學；

4.徐奮奮，《孫悟空原型研究綜述》；

5.楊景賢，《西遊記雜劇》；

6.鳩摩羅什譯，《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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