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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嬰被母親拋棄在孤兒院,8年後院長做件事成他一生噩夢

男嬰被母親拋棄在孤兒院,8年後院長做件事成他一生噩夢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攸弦 | 禁止轉載

1

原離離站在釋業大廈腳下仰頭看,雄偉的深灰色建築拔地而起,越發襯得她渺小無比。

原離離深深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向大廈前台。妝容精緻的前台小姐對她展開標準的職業微笑:「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您好……」原離離猶豫了一下說,「我找釋景淮。」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抱歉,沒有預約不能見釋總。」

原離離有點著急:「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見他。」

「對不起小姐,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前台小姐的笑容甜美,語氣也很溫柔,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拒絕的氣息,任憑原離離磨破嘴皮也不鬆口。

原離離焦急地提高了聲音:「你們怎麼這麼不知道變通!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話音剛落,一個男聲在她身後響了起來:「什麼事這麼要緊?」

原離離回頭,一個高個子男人正站在她身後,眉眼俊俏,穿一身灰色休閑西裝,腳上卻蹬了一雙白色運動鞋,像某個韓國男明星的流行裝扮。

前台小姐恭敬地微笑:「釋總。」

男人點點頭,「怎麼了?」

「這位小姐說她有很要緊的事情見釋總,但她又沒有預約,所以……」

原離離的腦袋嗡嗡直響,身後前台小姐的話一點也沒聽進去。

眼前這個人……是釋景淮嗎?比她想像的要高一些,跟小時候比起來,模樣似乎有一些變化,她幾乎認不出他來了。

「你有什麼事?」男人低頭看她。

「你是……釋景淮?」原離離輕輕地問,再開口眼睛竟有點濕潤,「趙院長病得很重,他想見你。」

男人皺皺眉,「什麼趙院長?」

「你不記得了嗎?明日孤兒院的趙院長啊。」原離離急急地說。

「明日孤兒院?那不是釋業集團資助的孤兒院嗎?為什麼院長要見釋景淮?」男人問。

原離離吃了一驚:「你不是釋景淮?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他?」

「誰告訴你我是釋景淮了,是你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說。」男人一臉戲謔。

「可是她們叫你釋總……」原離離狐疑地回頭看前台小姐,她笑笑,柔聲道,「這是釋景海釋總。」

釋景海,釋景淮……原離離大腦一片空白,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叫釋景海,是釋景淮的弟弟,我也是釋總啊。」釋景海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原離離有些沮喪地輕輕嘆口氣:「對不起……」她慢慢轉過身,低頭往外走。

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什麼也不懂就跑進來,還認錯了人,白白讓人看笑話。

剛走兩步,聽到釋景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哎,你要真的著急,我帶你去找我哥。」

原離離停下腳步,回頭驚喜地問:「真的?」

釋景海笑笑:「跟我來吧。」

十分鐘後,原離離站在了真正的釋景淮眼前。

釋景淮的眉眼跟釋景海有幾分相似,但比釋景海要硬朗幾分,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越發冷峻。

原離離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腳。

一雙一塵不染的黑色皮鞋,散發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時候就是個酷酷的小男孩,長大了還是那麼酷。原離離偷偷想,努力壓抑住激動的心跳。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釋景淮淡淡地問。

「好久不見了,這麼多年你還好嗎?」原離離小心翼翼地問。

「我很忙,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釋景淮語氣變冷,彷彿沒聽見她的問題。

原離離愣了愣:「趙院長生病了,病得很重,他想見你一面,讓我來找你。」

「不去。」釋景淮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

「為什麼?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趙院長對你多好啊。」原離離著急地問。

「不為什麼,我很忙,不去。」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原離離有些生氣,「沒錯,你現在是釋業集團的總經理,你可以看不起我們,但你不能忘了趙院長。」

「你走吧,我一會還有個會。還有,我在孤兒院待過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釋景淮冷冷地看她一眼,下了逐客令,轉身坐回辦公桌前,不再理她。

原離離盯著釋景淮看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出辦公室。

昨天趙院長告訴她,釋業集團的大少爺釋景淮就是她一直想念的小冬哥哥,她又激動又開心,整晚都沒睡著,一大早就跑來找他。

十幾年不見,她很想念他,有一肚子話想對他說。她以為他對自己也是如此,沒想到自作多情不說,還碰了一鼻子灰。

不過似乎也沒什麼可難過的,她和他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但是,要怎麼跟趙院長說釋景淮拒絕去看他這件事呢?

原離離腳步沉重地往外走,一不留神撞到了人,「對不起,對不起……是你?」

釋景海雙手插在口袋裡,看著她笑:「走路發什麼呆?」

「沒什麼……對不起。」

「跟我哥談完了?」

「謝謝你帶我見他。」原離離不想多談,加快腳步準備離開,釋景海突然在她身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原離離。」

看著原離離遠去的背影,釋景海不自覺地浮上一抹笑,輕輕念道:「原離離……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這名字有點意思。」

2

原離離原本不叫原離離,她不知道自己本名叫什麼。從她記事起,就已經在明日孤兒院了。趙院長說,她幾個月大的時候就被丟在了孤兒院門口。

在七歲前,她都叫笑笑,因為愛笑。趙院長說,孤兒院很少有像她這樣愛笑的孩子。許多孩子都是因為智力或身體有問題被父母丟掉的,所以孤兒院大多數孩子都痴痴傻傻的。即使有幾個正常的孩子,性情也孤僻冷漠。

比如她的小冬哥哥。

他生著一張很好看的臉,卻總是冷冷的,很少說話,常常坐在角落裡發獃,彷彿帶著冬天般冷冽的寒意,趙院長便憐惜地叫他「小冬」。

小時候的笑笑非常喜歡小冬哥哥,哪怕他永遠對她冷著一張臉,但她就像著魔般喜歡粘著他,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自己嘰嘰喳喳地說笑,小冬沉默地坐在一邊,不搭腔,卻也不趕她走。

整個孤兒院里,趙院長最喜歡她和小冬哥哥,常常把他們叫到辦公室,給他們講故事、吃零食。那時候的孤兒院經費有限,條件不算太好,雖然能吃飽飯,但零食和水果都是奢侈的東西。

直到小冬哥哥被人帶走之後,孤兒院的條件突然好了起來。

原離離清楚地記得,她過六歲生日那天,正拉著小冬哥哥在趙院長辦公室分食一塊極小的蛋糕。她拿著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將蛋糕分成三塊,還沒來得及遞給小冬哥哥,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三個人,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然後趙院長讓她先出去,再然後小冬哥哥就被帶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說也奇怪,小冬哥哥被帶走後不久,孤兒院突然有了飯後水果和甜點,衣服和玩具也多了起來,還有人為他們翻蓋了房屋,安裝了電視。

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她。

她很想念小冬哥哥,雖然大家都覺得小冬哥哥不好相處,可只有她知道,他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漠。

他會在她生病的時候一直陪著她,雖然不怎麼講話;會在別的孩子欺負她的時候為她出頭,雖然過後會罵她「笨蛋」;會在她情緒低落的時候把珍藏的零食拿出來給她,雖然臉上總是一副嫌棄的表情。

她曾纏著趙院長問小冬哥哥去哪裡了,趙院長只是說:「被他家人領走了。」問得次數多了,會加一句,「他去過好日子了,笑笑,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再想他了。」

她懂事地不再追問,只是將思念放在了心裡。孤兒院的孩子都這麼懂事,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會再次被丟掉。

孤兒院的條件好起來之後,她也可以上學了。

入學前,趙院長給她取名為「原離離」,她問什麼意思,趙院長摸摸她的頭,「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離離,你孤兒出身,只能依靠自己,希望你能像原上草一樣,生命力旺盛,沒什麼能打倒你。」

原離離拚命學習,但高考時發揮失常,只考上了一所三本院校,好在專業是她喜歡的服裝設計。她從小就羨慕那些有漂亮衣服的女孩子,常常想像自己穿上那些衣服時的樣子,還會在紙上畫出自己喜歡的衣裙樣子。大學四年,身邊同學大多無心學習,只有她醉心設計,年年考全系前幾名。

大學畢業後,因為學歷太低,她沒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只好去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做服裝設計師。說是「服裝設計」,其實不過是做各大品牌的高仿服裝——在大牌們推出新品之後,她負責在那些衣服樣式上稍做改變,公司根據她的圖樣批量製作成衣後,以低價賣出去。

工作乏味,薪水一般,生活灰暗,這就是原離離的生活。

直到前幾個月趙院長病倒,他沒有親人,她便一直守在他的病床前。有一天,趙院長突然對她說:「離離,你幫我去找一個人好嗎?」

她好奇地問:「誰啊?」

「釋業集團的總經理釋景淮。」

「為什麼找他?是談資助的事情嗎?」原離離長大後知道,這麼多年釋業集團一直資助著孤兒院。這些錢對家大業大的釋業集團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集團里幾乎沒人來過孤兒院,只是每年例行打錢而已。

「不是……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就是小冬。」

原離離震驚得差點跳起來。

釋業集團是本省數一數二的商業帝國,涵蓋能源、建築、文化等多個產業,資產達上百億。但釋家一向行事低調,不怎麼喜歡在媒體前曝光,她只知道釋業集團是釋文乾、釋文坤兄弟一手打造的,由於釋文乾卓越的商業能力,逐漸獨攬大權。

近些年,聽說釋文乾、釋文坤兄弟有意退居二線,將釋業集團交給釋家下一代。接手生意的釋家二代也像父輩一樣,幾乎不出現在媒體中,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情況。

她怎麼都沒想到,釋業集團接班人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冬哥哥。

3

原離離有些擔憂地看著昏睡中的趙院長。

自從她支支吾吾地告訴他,釋景淮忙於工作沒空過來,院長的病情更重了,不久便陷入昏迷,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醫生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也許趙院長會在某天昏迷後再也醒不過來。

偶爾清醒的時候,趙院長會含糊地嘟囔「對不起小冬」,等她再追問的時候,他便不肯多說了。

有什麼對不起的呢?

原離離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地靠在窗前,凝望著醫院樓下鬱鬱蔥蔥的綠樹,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那不是釋景淮嗎?

原離離吃驚地揉揉眼睛,果然是他。

釋景淮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裝,在醫院大門前站了一會,抬頭向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低頭猶豫了一會,突然轉身向外走去。

原離離來不及多想,幾步追了下去。她氣喘吁吁地跑到醫院停車場,將正欲開車門的釋景淮攔住了。

釋景淮顯然被嚇了一跳,看清是她後一怔:「你來幹什麼?」

「我在樓上看到你了……你……你是不是來看趙院長的?」原離離雙手掐腰,微微喘著粗氣問他。

「不是。」釋景淮淡淡地說,「我要回去了。」

「既然來了,就去看一眼院長吧,他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原離離乞求地說。

「他說過什麼沒有?」釋景淮警覺地盯著她。

「沒有……他只是叫我來找你,別的什麼也沒說。」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原離離微微瑟縮了一下。

「很好,我的事情,你一句也不許對別人說。」釋景淮說完,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原離離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袖子,「別走,求你去看看他吧。」

釋景淮不說話,低頭盯著她的手。原離離有些尷尬地鬆開手,訥訥地說:「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釋景淮撣撣袖子,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上車揚長而去。

原離離站在原地盯著他遠去的車,直到車子拐了一個彎,消失在遠方的車流中,她才輕輕嘆口氣,轉身向病房走去。

他跟小時候不一樣了,小時候他儘管話少,畢竟是有溫度的。但現在,即使面對面站在一起,她都感覺不到他一丁點溫度,真正冷若冰霜,寒意徹骨。

4

原離離疲憊地走出公司大門,最近從醫院到公司連軸轉,她真是有點吃不消了。不過趙院長最近情況很不好,她不敢有一絲放鬆。

原離離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公交車站,前方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上突然下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徑直向她走來。

原離離還沒反應過來,女人已經走到面前,微笑著打量她,「你是原離離小姐吧?」

「我是,您是哪位?」原離離確信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我是釋景海的媽媽,方便聊一下嗎?」

在離公司不遠的咖啡廳里,原離離聽完女人的話,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她最近真是紅運當頭,竟然跟這麼多有錢人有了交集。來找她的女人叫宋蕙,是釋業集團二老板釋文坤的妻子,也是釋景海的媽媽,釋景淮的嬸嬸。

宋蕙來找她的原因很簡單,讓她向媒體曝光釋景淮在孤兒院的經歷。如果她同意,將會得到五十萬的報酬。

宋蕙笑吟吟地看著她,「原小姐,據我了解,這五十萬對你來說應該是一筆巨款了。」

原離離深吸一口氣:「釋太太,您怎麼知道我的存在?」

「那天小海回家告訴我,今天有個很好玩的年輕姑娘去找景淮,我也是一時好奇,就查了查你,沒想到竟然查到這麼多有意思的故事。」宋蕙說著掩口輕笑,滿臉得意。

原離離一臉黑線,在釋景海的印象里,她是個「很好玩」的人嗎?

「那您為什麼讓我向媒體說這些?」原離離好奇地問。

雖然她不知道釋景淮為什麼會在孤兒院長大,但她知道,這些事對釋業集團來說,不是什麼正面新聞,宋蕙為什麼要打自己家人的臉呢?

「很多事情原小姐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宋蕙淡淡地說。

「那釋太太另請別人吧。」原離離起身要走,宋蕙慢吞吞地說,「原小姐別著急走啊,不然我加到一百萬怎麼樣?」

原離離笑了笑:「我雖然缺錢,也能養活自己。我只是不想被人當槍使,要做什麼事,總要弄清來龍去脈。」

「那你坐下吧,我簡單告訴你。」宋蕙抬頭剜了她一眼,壓住語氣中的不快。

原離離重新坐下,向後靠在軟軟的沙發靠墊上。

宋蕙想了想,說:「這麼說吧,一切都是為了小海,釋景淮身世這麼不堪,被曝出後,董事會那幫古板的老頭子會覺得他不適合再擔任總經理,釋文乾也無話可說,我們小海就有機會了。」

「他的身世怎麼了?」

「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孤兒院?他是私生子,他的親生母親是一個高級妓女,他生下來就被釋文乾的老婆鄭歆扔到孤兒院了。如果不是後來鄭歆一直生不出孩子,釋景淮這輩子都回不到釋家。」

原離離震驚得說不出話,雙手緊緊地抓住書包帶。

怪不得他貴為釋家大少爺,卻在孤兒院長到了十歲,怪不得他不讓她把自己的身世暴露出去。

豪門背後,竟然有這麼多齷齪齟齬。

「原小姐,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怎麼樣,同意嗎?」宋蕙看她不說話,出言提醒道。

原離離問:「為什麼找我?」

「聽說你當年跟釋景淮關係最好,而且你們那一批孩子長大後都遠離孤兒院了,找起來很困難,只有你還留在這裡。當然,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可以再找找別的知情人,畢竟,誰不喜歡錢呢?」

宋蕙一番話軟中帶硬,原離離沉默了半天,輕輕地說:「讓我想想再給你答覆。」

「好,希望你儘快決定。」宋蕙笑笑,將一張自己的名片推到原離離面前,起身款款地離開了咖啡館。

第二天,原離離剛出公司大門,一眼看到不遠處又停了一輛跟昨天一樣的黑色轎車。

這個釋太太,也太著急了吧?

原離離撇了撇嘴,正打算走過去,車窗突然搖了下來,釋景淮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向她揚了揚下巴。

原離離坐在副駕駛上,渾身都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小心地問:「釋總,您找我什麼事?」

釋景淮沉默了一下,扭頭看著她說:「昨天宋蕙找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原離離吃了一驚,有錢人的消息都這麼靈通嗎?

釋景淮看出她的疑問,冷笑一聲:「別浪費你那點智商了,我有我的消息來源。說吧,你要多少錢?」

原離離愣了一下,垂下眼帘,輕輕地說:「我要多少都給我嗎?」

「你想獅子大開口嗎?」

「不是……我不要錢,我只希望你能去看看院長。」原離離抬起頭看著釋景淮,急急地說。

釋景淮的臉驀地冷下來,「你不要得寸進尺。實話告訴你,就算我一分錢不給你,也有辦法讓你閉嘴。」

「你要找人殺了我嗎?」原離離下意識開口問,怯怯地看著釋景淮。

釋景淮忍不住笑了一聲:「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那你威脅我……」

「沒錯,我就是威脅你。你不是對孤兒院感情很深嗎?不是每個周末都去做義工嗎?如果你敢對媒體說一個字,我就停掉對孤兒院所有的資助。到時候,也不會有其他企業敢繼續資助孤兒院。就憑那點公家補助,你猜,孩子們會過上什麼好日子?」

原離離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再開口聲音微顫:「你不能這麼做……」

「你很清楚我能。」釋景淮打斷她的話,盯著她冷冷地說。

原離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錯,她知道他一定能做出來,他從小就是個心狠的孩子。他走的那天,趙院長和她站在院門口送他,眼看他即將上車,趙院長突然叫了他一聲:「小冬……」

他頓了頓,卻沒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她在後面追著車跑,邊跑邊哭:「小冬哥哥,小冬哥哥,別扔下我……」

她知道他看得見,可是車子一直開一直開,連速度都沒有減,直到她再也追不上那輛車,蹲在地上邊喘氣邊流淚,哭得直打嗝。

趙院長將她抱起來,輕輕地說:「笑笑,忘了吧。」

她也以為自己能忘記,可是時間越久,她就越想念他。趙院長曾笑她,六歲的孩子懂什麼?

也許普通人家的六歲孩子不懂,可是孤兒院的孩子早早就懂了,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溫暖,什麼是被拋棄。

她被父母拋棄過一次,那次她太小,一點感覺也沒有。六歲那年被他再拋棄一次,那種感覺讓她畢生難忘。

原離離扭過頭去,抹去眼角的淚水,再回頭時已經平靜了很多,「我知道了釋總,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釋景淮坐在車裡,盯著原離離遠去的消瘦背影,眼神深邃。良久,他伸手發動了車子,車子拐了個彎,以極快的速度融入滾滾車流中。

5

釋景淮回到家中,邊松領帶邊向客廳說:「我回來了。」

釋文乾正和妻子鄭歆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釋景淮回來,沖他招招手,「景淮,嘗嘗這茶,你二叔剛送來的龍井。」

釋景淮走過去坐下,接過釋文乾遞來的茶,低頭喝了一口,沉默片刻說:「確實不錯,二叔總是能找到好東西。」

釋文乾輕哼一聲:「玩物喪志,老二就喜歡這些沒用的東西。」

鄭歆笑著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老二不幹正事,他兒子跟他爹一個德行。」

釋景淮沒說話。

釋文乾皺了皺眉,沒理會妻子,問釋景淮:「明天就是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了,你準備得怎麼樣?」

釋景淮說:「我已經反覆確認過好多次了,應該沒問題,以前也開過許多次新品發布會了。」

「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這次的產品是我們今後的主打產品,大家都寄予厚望。再說,你要通過這次發布會正式走向公眾視野。」

釋景淮點點頭,「我知道。」

釋文乾滿意地說:「我們以前就是太低調了,人家其他公司都拚命藉助媒體增加知名度,有的老闆都快成半個娛樂圈明星了。咱們跟他們比,一點也不差。」

鄭歆插嘴道:「景淮隨你,都這麼帥。」

釋文乾笑了笑:「我老了,還是年輕好。」

釋景淮站起來,「我先回房間了,一會還有個電話會議。」

關上房間門,釋景淮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一直緊繃的身子放鬆地靠坐在躺椅上。

明天的發布會很關鍵,所以這段時間他的壓力挺大的。有時候他會忍不住羨慕釋景海,就管著服裝一攤子事,每天一副閑雲野鶴的瀟洒模樣,跟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釋景海常常笑他:「哥你太嚴肅了,別老綳著,累不累啊。」

他何嘗不想放鬆,可是他不是釋景海,他必須二十四小時像個上足了發條的鬧鐘,腦子裡時刻運轉著公司所有的決策,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

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坐在今天的位子上?

當年他被接回釋家時已經十歲了,和比他小一歲的釋景海站在一起,如雲泥之別。

釋景海會彈鋼琴,會下棋,會書法,會畫畫,還會背幾百首唐詩宋詞。而他沒有讀過書,更不識字。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他比釋景海還矮一點,清瘦的身子弱不禁風。

除了拚命,別無選擇。

他十歲才入小學一年級,在學校里成為一個笑話,但他用一年時間就跳到了三年級,成功地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從此彷彿開了掛一樣,年年第一,高中畢業出國,回國後進入釋業集團,從利潤最薄的分公司里做起,一路升級打怪。

釋文乾和釋文坤並不是白手起家,他們是紅二代,有豐富的政治資源,釋文乾善於將政治資源轉化成經濟資源,但在接受家族饋贈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來自家族的限制。

釋業集團的董事會裡有許多釋文乾、釋文坤的叔叔伯伯,他們原本還質疑過他的年輕,但他一路交出了像成績單一樣漂亮的業績單,等釋文乾讓他坐上總經理的位子時,幾乎沒人能質疑他什麼了。

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哪怕釋文乾也不是完全清楚。商場無情,為了利益最大化,他做了不少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事情。不過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已經憑鐵血手腕聞名商界。

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更不在乎傷害過誰。商場如戰場,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何況,形象和名聲都可以用錢洗白。明天的發布會上,他會被打造成一個年輕有為、奮發向上、心地善良的青年企業家。

釋景淮自嘲地冷笑一聲。

除了一直給明日孤兒院捐款,他跟「慈善」幾乎是不沾邊的。即使是對孤兒院的資助,也不是因為感恩。

他有什麼好感恩的?

感恩親生母親是個妓女?感恩她一夜風流後還堅持生下自己?感恩他被扔到孤兒院而不是被直接掐死?還是感恩他能被接回釋家成為大少爺?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掙來的,沒什麼好感恩的。

他來到釋家沒多久就知道了,鄭歆和釋文乾的婚姻不過是釋業集團和鄭氏集團的商業聯姻,兩人根本沒什麼感情,釋文乾也受不了鄭歆的大小姐脾氣,新婚不久就流連聲色場所,這才有了他。

鄭歆知道後大鬧一場,聲稱孩子生下來後要交給她處理,不然就打破釋鄭兩家的商業聯盟,那時的釋業集團還沒有現在的規模,釋文乾無奈之下只好同意。

鄭歆派人將他扔到了孤兒院,誰知後來的十年里,鄭歆一直無子,她輾轉國內外四處求醫,被告知終生不孕。釋文乾趁機提出要找回自己唯一的兒子,鄭歆無法,只好勉強同意。

這麼多年,鄭歆表面上對他慈愛關切,背地裡恨他入骨,對他使了不少絆子。釋文坤夫妻也一直想把自己弄下來,換釋景海做總經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這釋家大少爺的位子,外人看來風光無比,背地裡卻血雨腥風,要不是他處處小心,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6

釋景淮站在台上,身後站著釋業集團的人,面前是燦爛如晝的鎂光燈。

一切都按照計划進行,恰如其分的完美。

他對著記者們侃侃而談,帶著春風般的笑容,有些女記者已經忍不住流露出了痴痴的神情,連手裡的話筒要掉了都沒發現。釋景淮邊講邊彎腰,幫一個女記者輕輕扶正手中的話筒,引起一片輕輕的驚呼。

釋文乾露出滿意的微笑,宋蕙扭頭輕輕撇嘴,看到兒子釋景海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更是生氣。

都是釋家的兒孫,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她一直慫恿丈夫跟釋文乾爭權,奈何釋文坤無心商業,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沒想到爺倆這一點竟然驚人的相似。釋景海喜歡藝術,自告奮勇負責服裝產業,每天不是看秀,就是看設計圖,雖然是個副總經理,但跟總經理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她真是為他們爺倆操碎了心。

產品闡述結束,進入自由提問環節。記者們例行問了幾個問題,釋景淮一一解答。眼看發布會要接近尾聲,突然跳出來一個男記者,大聲問道:「釋總,聽說你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才一直資助那家孤兒院,是這樣嗎?」

釋景淮怔了一下,臉色驟然冷下來。身後的一眾人盡皆變色,釋文乾愣了愣,走上前說:「這是謠言。景淮從小在國外長大,直到十歲才回國,怎麼會在孤兒院長大?」

男記者不依不饒:「可是我們得到了確切消息,還有人證,她今天也來到了現場。」

話音剛落,男記者就把一個纖瘦的身影推了出來。(原題:《落日依依故人情)》,作者:攸弦。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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