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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闢蹊徑讀王勃·下:王勃果真是孤傲之人?看他寫的這篇頌可能不是這樣!

王勃與楊炯、盧照鄰、駱賓王合稱「初唐四傑」,而且被排為首位,最主要的因素可能就是其所作的駢文。王勃被列為古代十大駢文大家之一,他的駢文成就之高,可以說是駢文發展史上最好的作品之一。王勃的駢文極大地展現了初唐知識分子所獨有的精神風貌,即懷才不遇、壯志難酬卻又積極努力進取。而且他的駢文在藝術上達到了很高的成就,王勃擅長營造意境,用典之處更是多不勝數,造詣極高。

都說王勃恃才傲物,亦或者放浪形骸,可是,他真的是如此清高嗎?他果真如流傳的那樣孤傲嗎?看看他的這篇《乾元殿頌》,或許又有不同的認知。也可以說王勃正是憑著這一篇《乾元殿頌》,成功地討好了唐高宗和武則天夫婦,也坐穩了「初唐四傑」的首位。

王勃在《乾元殿頌》(並序)首段中先是歌頌了大唐的大好河山,國家一片美好景象,欣欣向榮,人傑地靈。「臣聞鵬霄上廓,瓊都開紫帝之庭;鰲紀下清,珍野辟黃靈之館。兼山配極,照鸞闕於霞標;薦水涵元,湛驪宮於霧壑。斯則神徵語怪,功潛鳥跡之初;理涉非經,道昧鶉居之始。」

而後又繼續高歌大唐盛世,直指這盛世皆是由高祖皇帝打出來的。而且還稱讚大唐實屬寶地,紫氣東來,天地一派正氣,實屬帝皇之基。「我大唐雞渾指極,樹神宰而制山河;鶴讖裁儀,辟太虛而有天地。黃精吐瑞,潛龍苞象帝之基;紫氣徵祥,鳴鳳呈真王之表。高祖太武皇帝虹星湛色,開寶胄於金壺;蛟電凝陰,發皇明於石紐。」

王勃誇完大唐盛世,又大頌開國皇帝,帝王之基後便是帝王之象:「皇帝陛下椒庭襲慶,曜萼於霞庄;蘭殿分休,湛珠衡於月館。」

誇完皇帝誇皇后:「皇后星潯縱淑,曳珠紱於銅皋;?野疏祥,抗瓊枝於桂浦。素蟾登慶,六虛充牝馬之貞;丹雀銜休,三雅合《關雎》之好。」一家都誇了個遍,就連太子也沒落下:「皇太子承雲紫座,翊八柱於干維;湛粹青衢,揖三樞於地戶。」

如此長篇的誇讚還只是序,正式的頌文還有二十篇。「帝圖臨御,皇僚萃止。電戟揮霜,雲旌拒晷。紫宮可逼,黃街易履。鳳礎騰文,麟庭抗禮。」(其十九)這一部分又是各種歌頌皇帝皇后,贊其風姿直比風雨雷電,唐高宗當然是喜笑顏開。

然而最讓唐高宗龍顏大悅當然屬頌文其二十:「珠泥暢績,銀繩郁契。鶴嶺雲明,龍壇景惠。道超中古,功推下濟。惟帝惟天,惟天惟帝。」尤其是這一句「惟帝惟天,惟天惟帝」,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唐高宗自然喜笑顏開,大呼其為可造之材!因而王勃的「初唐四傑」之首也就妥妥的了。

所以說,王勃也並非傳說中的那麼孤傲,他也是人,更受制於那個社會,他內心也渴求得到皇帝的重用,渴望能有一番作為。這一篇《乾元殿頌》,雖說是討好皇帝之作,但其文學成就是絕不能忽視的。不過,王勃的好友楊炯還是對這篇頌有所看法:「愧在盧前,恥在王后。」他還是認為王勃的這篇駢文,不如自己和盧照鄰,不過誰讓人家王勃討好了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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