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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 函谷遊子

我的娘

文/函谷遊子

我的母親,其實我從來都是叫娘的,從來沒有叫過她媽或者媽媽。據說是大姐小時候學父親喚奶奶作娘,然後我們都跟著大姐學了。

娘生於1933年即民國二十二年冬月,今年應是八十五壽了。娘住在兩千多里之外的故鄉,我住在江南,就成了名正言順的遊子。

閉著眼睛仔細數來,少小離家30年間,和娘見面大約30次不到吧。記憶里,我高中以前是經常能見到娘的;但1988年來江南讀大學後,能和娘相聚的日子一下子便不多了。

參加工作後難得相聚,自己有了小家後見娘一面更是不易。妻的理解,讓我有幾次去把娘接來江南住些時日;我心稍慰,可是娘不適應江南生活,也牽掛她院里的營生,待到月余便吵著要回去。如今我都將知天命的人,我的夢想就是在有娘之年每年至少能去看望她一次。

娘自小生活在後山村裡,交通不便,人們都依靠種山莊稼過活。外爺很早就病逝了,外奶帶著娘和大舅實屬不易;背扛肩挑的苦焦日子,又逢兵馬亂世,居無定所。

娘沒有讀過書,至今仍不識得幾個字。在很多人看來娘沒文化沒知識,可是在我看來娘是眾多親朋中最有文化的人。娘雖不認得字,卻很明事理識大體,待人親和至善。人生倫理,世間冷暖,乃至國家大事,她都能開講,兒孫們無不服氣,尊她為老太君。村學的先生,大隊的幹部,駐軍的首長,都常和她攀談。我高中時的校長夫人看到我的名字,竟問我是不是楊大姐的兒子;原來她們早已相識,於是我偶爾能被老校長關注,記得我的高考志願也是老校長指導的。

自我記事,娘的腿頭天疼痛,二天准變了天,我這小娃兒還笑她的天氣預報比靈寶縣的目量站(氣象站)准多了。大了才明白娘的腿是風濕性關節炎,娘兒時長在山村,環境潮濕和勞作受累使她很早就落下風濕腿疾。想想她兒時苦焦,嫁到田家生育我們兄弟姐妹七人直到個個成家立業,還要贍養奶奶和二叔爺,拖著病腿轉了一輩子鍋台,幾十年的縫補洗涮……

直到弟弟成了家,我那七十多歲的老娘啊才稍得閑暇。這期間的辛勞該如何算計啊!甚慰如今兒孫小輩們能感恩體諒於她,常去探望繞膝成歡;倒是我這遊子心常有餘力卻難足,慚愧之餘,時有去電請安稍寬胸懷。

我最喜歡吃娘蒸的饃、擀的面、烙的層層饃、熬的玉谷糝子、炒的齊豆子、捏的韭菜疙瘩(餃子)、曬的柿疙瘩兒(柿餅)、炸的麻糛片還有干饊子……

如今這味道都只能存個念想,娘的手軲竇(僵硬)了,沒力氣了,做不動這些了。娘做的大部分我所愛吃的,也都是十幾年沒吃過了。還好大姐做的吃食頗有些娘的味道,每次回去總要大姐辛勞一番。

有的人總是抱怨甚至造謠計劃經濟時代的物資短缺以至於忍飢挨餓,實際上娘從沒讓我們兄弟姊妹七人體驗過飢餓。一年四季,五穀雜糧,山野時蔬,娘都能拾掇(做)成清爽好吃的。我如今也號稱家廚大師,很是感嘆娘從來不用味精,卻能做出那些好吃的。當年到家裡吃過娘飯的同學發小,如今也念叨娘做的飯就是好吃。那時社隊幹部常下鄉蹲點,他們最喜歡派飯到我家,記得他們來時經常的話是:老嫂子,我又來吃你的烙饃了……

娘的慈愛,娘的艱辛,娘的過去又魂牽夢繞於我昨夜的夢裡……

此處略去萬萬言,

罄竹難書字字艱。

半篇殘文無頭緒,

一分一秒是春天。

作者與他的母親

【作者簡介】田育樂,筆名函谷遊子,原籍河南省靈寶市,現定居上海市,外企工作。為人豪爽,真誠多感。業餘好古詩詞,喜樂釣,多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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