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怪的夢

早上醒來之前的最後一個夢，異常清晰，醒來後怕忘記，又回想了幾遍，用力記住。

開始的很多情節都不記得了。場景是老家門前，一棵棗樹，母親正在打棗子，我不想撿地上的，想自己摘，但棗樹上生滿了綠色的洋辣子，我沒動手。（實際上，老家門前從來就沒有這樣一顆棗樹）

忽然看見棗樹頂部一側被什麼動物鑽了一個很大的洞，洞口的形狀像是木工鑽機鑽出來的，很規則的圓形（不知道我為什麼認為是動物鑽的）。棗樹又不是原來那個棗樹了，頂部很粗壯，而且是平的，頂上沒有樹枝。樹洞里是鬆散的木屑，我扒掉木屑，露出一截有鱗片的粗壯的尾巴，我以為是響尾蛇，沒敢再扒，退到一邊觀看。這截尾巴開始向後退，整個身子露出來，掉到地上，落地後行動迅捷，急速跑到竹園那邊，我趕緊追過去，它就在那兒趴著不動，扭頭看著我，像一個穿山甲，但是體型龐大粗壯，不像穿山甲身體那麼修長勻稱。滿身鱗片微微張開，堅硬而有質感。

又忽然看見旁邊有一堆灰鵝，堆在一起，像死了一樣不動，我有點生氣，內心不知道在埋怨誰：這麼多鵝放了這麼久也不處理。我伸手提起一隻，還是活的，但是半死不活的樣子，身上是細軟的絨毛，我提起鵝走進廚房間，卻看見廚房地上和外面院子里到處散落著宰殺後已經褪毛並處理好的家禽（不知道是雞是鴨還是鵝），每一隻都被狗啃掉一大塊。院門大開著。我很生氣：肯定是鄰居家那個黑狗乾的（心裡想的那個黑狗卻是現在的鄰居家的），心裡責怪老婆不關院門，怒聲大叫：鳳莉！你過來看看！然後忽然看見廚房桌底下有個不是很深的地窖（現實中是沒有的），有隻小黑狗掉在裡面出不來。我很生氣，拿棍子打它，但它一聲不吭，也不怎麼躲閃，我既生氣但又下不了狠心用力打。耳邊傳來老婆責怪我的聲音。

然後醒了，拿起手機一看：八點十三分。

躺在床上，試圖釐清夢境與現實的一些聯繫和暗示。最近在鑽研佛理和有關「我」的問題，過程中遇到一些疑問，再看書，查資料，然後又生出另外一個問題，再查，再思考，如此反覆追根究底，一個問題引起一連串問題。夢境也許與此有關。

也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與這半輩子經歷有關。半輩子都在追逐，每每追逐的一件事，最終都不了了之，再轉而追逐另外一件，一直如此。也許夢中的那隻小狗就是我自己，做錯了事，貪吃不成，陷在地窖里，或者躲在地窖里？我既恨他，又下不了狠心用力打他。他就這樣承受著，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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