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非如此不可」的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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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讀人西紅柿
主播木清風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共讀第一天
導讀：
親愛的書友，大家好，今天我們將開始共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這本書一共有七個部分，建議大家今天閱讀第一部分p3~p43，請大家在共讀過程中思考以下問題：
1、你如何看待生命中的輕和重？
2、你會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嗎？
01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面臨一次又一次的選擇，選擇走哪條路，朝哪個方向走，與哪個人同行。這些看似不經意的選擇，有可能會影響我們未來的一生。
當我們不能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時，我們就會糾結，就會猶豫。
托馬斯此刻就很糾結，他不知道是否該建議特蕾莎來布拉格住下？如果請她來家裡住，這份責任會令他害怕。如果放棄？那他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托馬斯天生是個不願被女人束縛的人，他喜歡輕鬆的生活，喜歡來去自由，十年前他與生活不到兩年的妻子離了婚，兒子判給了妻子。
離婚時，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那時他就明白，他不適合與任何女人在一起生活，只有單身，他才會感到真正的自在。
他雖然每個月可以看兒子兩次，但自從那個星期天，前妻又不允許他和兒子出去玩時，他就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兒子了。
父母知道後譴責他，說如果他拒絕把兒子放在心上，那他們作為父母，也同樣不會再關心自己的兒子。
沒過多久，他就從父母、妻子和兒子處脫了身。
但這事也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讓他對女人感到恐懼，他渴望女人，卻又恐懼女人干涉他的生活自由。
為了確保與女人之間永遠只保持「性友誼」，他費盡心機為自己設計了一種生活方式：任何女人都不能拎包到他家裡來住，哪怕半夜，他也會開車送她們回去；就算是會老情人，他也要隔上好一陣子才見面。
02
正因為此，他才一直猶豫著是要特蕾莎來，還是不要特蕾莎來。
特蕾莎是他不久前在一個小鎮上認識的，當時兩人一見鍾情。十天後，特蕾莎便來布拉格看他，那天夜裡，特蕾莎發起了燒，然後在他家整整待了一個星期。當時他覺得她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下去。
現在，他回想著當時的那一刻，覺得很不能理解自己，他不過是生平第二次見她，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這種感情明顯是太過分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出於瘋狂，還是愛情。難道這是自己跟自己玩的一場愛情遊戲？
對於這個幾乎不認識的姑娘，他感到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愛，對他而言，她就像是個被人放在塗了樹脂的籃子里的孩子，順著河水漂來，好讓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可這是愛嗎？我想，這應該是托馬斯的同情心在作怪吧！畢竟大多數男人對於柔弱的女人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當時特蕾莎病了，她在布拉格無依無靠。托馬斯受神話故事的影響，覺得她就像個棄嬰，順著河水漂到了他的身邊，讓他覺得自己有責任收留她。
03
就在托馬斯糾結是要她來還是不要她來時，特蕾莎自己來了，她努力裝出只是偶爾路過的樣子，她說她來布拉格是想找一份新工作。
托馬斯非常高興，前一天晚上，他還在擔心，如果她來了，要為他奉獻一生怎麼辦？現在，他卻和她直奔火車站，取出了她寄存在那裡的箱子，帶著它和特蕾莎一起回家。
他自己也為此感到驚訝，近半個月來，他一直猶豫不決，可現在他卻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這樣做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原則。
同居後不久，托馬斯便托他的情人薩比娜幫特蕾莎在報社找了一份工作。
在托馬斯眾多的情人中，只有薩比娜最理解他。薩比娜是個畫家，她與托馬斯一樣，是一個拒絕沉重、拒絕包袱、拒絕媚俗的人，是一個屬於生命之輕的人。
不久，特蕾莎便慢慢知道了托馬斯的一些艷史，她的心裡開始感到恐懼。白天，她儘力相信託馬斯的謊言，並裝作開心的樣子，然而一到晚上，被壓抑的妒意便會在夢中加倍釋放，每次托馬斯都不得不把她從哭叫中喚醒，然後緊握著她顫抖的雙手安慰她。
特蕾莎感到越來越痛苦，越來越煩躁，她不明白托馬斯為什麼有了她，卻還不能斷掉那些性友誼。
為了減輕她的痛苦，托馬斯娶了她，還給她弄了只小狗，取名卡列寧。
但是，即使有卡列寧的幫助，托馬斯還是無法讓特蕾莎幸福。
04
1968年8月，俄國人的坦克一夜之間佔領了他們的國家。
最初幾天，特蕾莎立刻找到了存在的意義，她熱心地充當起一個愛國記者的角色，每天拿著照相機在街上到處轉悠，冒著生命危險拍下了大量俄軍入侵的鏡頭。
這種危險而刺激的生活反而讓她感到充實和力量，她在夜晚終於得到了安寧。
僅七天後，一切就結束了，被扣押的黨政領導人被迫在莫斯科簽了妥協協議。這一妥協，倒使國家免遭了厄運，但屈辱卻成了家常便飯。
為了逃避當局的迫害，大批知識分子去了國外，薩比娜也去了日內瓦。
瘋狂的日子一結束，特蕾莎的心又虛空了，她又開始害怕夜晚的到來。為了逃避當局的迫害，逃避這個令她痛苦的城市，他們去了蘇黎世。
令特蕾莎沒想到的是，托馬斯與在日內瓦的薩比娜很快又聯繫上了，他們的舊情復燃讓特蕾莎無法繼續忍受下去，於是她留下一封告別信，憤然返回了布拉格。
05
起初，托馬斯為特蕾莎的離去感到很傷心，但很快他就放鬆了，他覺得他們的愛情雖然美好，但也很累人。
他總要又是隱瞞，又是假裝，又是講和，還得翻來覆去向她證明他愛她，還要忍受她因為嫉妒、痛苦、做噩夢而產生的滿腹怨艾。
在這七年里，他每走一步，她都盯著他。彷彿她在他的腳上套了鐵球。現在，他再也不用那麼累了，他的腳步突然輕盈了許多，他幾乎要飛起來。
此時此刻，他品嘗著溫馨的生命之輕。剩下的只有美好。
但很快，這種輕飄飄的失落感就開始讓他難以忍受，他開始想她，開始感受到她的痛苦，他似乎看見她一隻手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一隻手抱著卡列寧，將鑰匙插進公寓門上的鎖眼，門打開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凄涼氣息。而此時，這氣息直鑽他的心扉。
他又開始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沉重。他不斷呵斥自己，不斷和自己較勁兒。最後他還是被自己的同情心給打敗了。他不能想像特蕾莎一個人待在布拉格的凄涼景象，這實在讓他受不了，於是他辭了職，決定回布拉格去找她。
他知道，這一回去或許就永遠出不來了，而這關乎命運的決定，只是為了追隨特蕾莎的腳步。
在火車上，他一直思考著一些問題，他不知道自己被感情所左右到底是對還是錯？他不知道這種選擇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不知道他還會遭受同情心多長時間的折磨？
他怎麼能知道呢？又怎麼能證明這一點呢？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無法證明，也無法預先知道。
06
打開公寓門時，卡列寧跳到他身上，而他想投進特蕾莎懷抱的慾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倆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凍得瑟瑟發抖。
躺到床上後，托馬斯輾轉反側睡不著，他想起多年前特蕾莎說：「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我肯定會愛上Z。」
當時，這番話曾將他拋入莫名的憂鬱中。現在他突然醒悟，特蕾莎愛上他完全是出於偶然。除了與他現實的愛，在可能的王國里，還存在著對其他男人沒有實現的無數愛情。
他發現「她」生命中的愛情並非建立在「非如此不可」上，而是建立在「別樣亦可」。
他忽然感到很絕望，他捨棄自由世界的一切，重回已被佔領的祖國，難道就是為了這樣的愛情嗎？
七年前，如果不是特蕾莎所在的城市醫院偶然發現了一起疑難病症，如果不是科主任偶然犯了坐骨神經，請他趕去急診；如果他不是偶然住在特蕾莎打工的酒店，又偶然在她打工的那家酒吧進餐，如果不是特蕾莎偶然當班，又偶然為他們那桌客人提供服務。那麼這一愛情就不會存在。
但是現在，他回來是因為她，而他如此必然的決定依賴的卻是這樣偶然的愛情。而這個絕對偶然的化身，現在就睡在他的身邊，在睡夢中深深呼吸著。
托馬斯開始感到胃痛，每逢絕望的時候，他都會胃痛。此刻，托馬斯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絲毫的同情心，他唯一感覺到的，是一種歸來的絕望。
看來，托馬斯後悔了，那麼，他會和特蕾莎分開嗎？他被感情所左右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呢？他的選擇又會給他的人生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呢？
明天的時間裡我們繼續共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第二部分p47~p96。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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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頻配樂：
追憶 Reminiscence——渡辺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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