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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虛:從前車馬都很慢,一輩子只夠寫一首詩

原標題:張若虛:從前車馬都很慢,一輩子只夠寫一首詩



張若虛用一生的時間,


為我們留下一個大唐盛世的夢想。


蔣勛說:唐朝為什麼會帶給我們感動?


因為唐朝就像漢文化一次短暫的露營。


人不會永遠露營,最後還是要回來安分的遵循農業理論。


為什麼我們特別喜歡唐朝?


因為老了回想起來,


這輩子最美那幾天,還是出去露營和度假的日子,


唐朝就是一次短暫的出走。




647年,張若虛生於大唐帝國的揚州境內。

這時候的揚州,正是「江左名都、竹西佳處」,


生在這樣一個好時代,又在這麼一個山青水秀的好地方,


不用想也知道,張若虛的少年時代是很幸福的。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聲。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2年後,被後世無數豪傑崇拜的唐太宗李世民去世。


中原的漢人們淚流滿面,家家縞素;


而那些異族的臣民,則用他們的方式為「天可汗」送行。


割發、劃面,


從萬里草原而來的突厥人用這種方式,表達著他們的哀痛。

這個時候,


有一個叫阿史那社爾的突厥王子不僅毀容自殘,


還懇求新皇帝李治,允許他自殺殉葬、為先帝守陵。


但是李世民早有遺詔,不允許大臣殉葬。


這位仁慈的帝王,希望他的子民都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沒有種族區別、沒有地域之分,


他們只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唐人。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這就是盛唐氣象,它等待著一個人,將它講述給後人聽。



國家一天天的強盛,張若虛一天天的長大。


他憑藉著過人的才華,


贏得了人們的尊重,也交到了一批朋友。


賀知章、張旭、包融都和他關係不錯,


他們寫詩、作文,郊遊、踏青。


有一天,


他說: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這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張若虛打起背包就出發了,

在大唐的治下,根本不用擔心土匪、盜賊。


九州道路無豺虎,遠行不勞吉日出。


他從揚州出發,往西走。


第三天的晚上,他到了長江邊上。


清風做伴、明月下酒,


他搭了個帳篷,就在這裡休息了。


走了三天的路,確實疲乏了,張若虛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江邊的夜晚很安靜,


只有魚兒在歡快地跳躍、江水在潺潺作響,


一輪明月當空,在這黑夜裡為遊子照亮前路。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沿著長江往北走,


訪武當、拜少林,直抵洛陽。


歷經五百年風吹雨打的白馬寺,依舊在挺立在那裡,


十年寒窗苦讀的書生,


在酒肆里縱論天下、填詩作賦,


準備來年3月的春闈。

嘚、駕,


一匹賓士的駿馬飛馳而過,差點撞到了張若虛,


嚇得他趕緊後退幾步,離開了這條寬闊的馬路。


聽旁邊的人說,


那是河東裴氏的小娘子,


跟博陵崔氏的小姐姐約好去城外踏青。


剛才應該是耽誤時間了,這才匆匆忙忙的。


張若虛遠遠看去,


裴家小娘穿著一身胡服,踩著馬鐙,


一騎絕塵而去。

紫羅衫動柘枝來,帶垂鈿胯花腰重。




大唐極重軍功,


吸引的無數博學的才子也投身軍旅,


渴望著一展身手,


將來上明堂、拜天子,封妻蔭子。


張若虛也來了,可是邊疆上沒他什麼事了。


因為先帝已經把該打的仗打完了,


李衛公3000鐵騎雪夜戰可汗,

執頡利可汗於馬下,將其帶回長安,


還是先帝仁恕啊,


面對這個帝國君主居然沒有殺他,還把他養起來。


西邊也沒戰事了,


安西四鎮穩如泰山的盤踞在那裡,


守護者帝國的西疆。


幾十年前,玄奘從這裡走出去、又從這裡回來,


穿越78國,帶回了天竺的佛經。


而在不久的將來,


這個長河落日、天涯戎馬的地方,


將會誕生一個文功武略和悠悠離愁相融合的奇特人物。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在李治和武則天的治理下,


國家安定、人民富足,長安也開始了社會基礎建設。


他們夫妻倆為了改善居住環境,


興建了大明宮、重新整修了長安城。


張若虛來到重整一新的長安城西北門,


抬頭看了一眼:開遠門。


城門旁邊還有一座碑,碑文是這樣的:


從這裡去大唐的最西邊,有九千九百里路,絕對沒有一萬里。


恩,雖然沒有一萬里,也不錯了。


張若虛信步走去,來到一百多米寬的朱雀大街。


抬頭看,


龍首原上坐落著巍峨的含元殿,


皇帝和皇后在那裡處理朝政、接見外賓。


聽說,裴行儉將軍得勝還朝了。


他護送波斯王子泥涅師回國,


不僅平息了叛亂還在碎葉城刻石記功,壯哉。


大唐的國威,足以和漢朝時比肩了。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罷了、罷了,歸去吧。


看過、經歷過,人生無憾矣。


張若虛終於踏上了返鄉的歸途。


又是長江邊,還是那一輪明月。


他到底照亮過多少人?


四百年前,曹操在赤壁橫槊賦詩,它在這裡;


三百年前,王謝豪貴、天下為尊,它也在這裡;


如今,大唐盛世、萬國來朝,它還在這裡。


它到底要存在多久?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世間所有的人,不過都是過客,我輩如螻蟻,匆匆而過。


唯有山河不移、明月永存、文章不朽。


只有把我看到的、想到的寫下來,留給後人看,


才不辜負這個時代。




於是他寫下了這首千古名篇: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張若虛這一生,


過的好不好、順利不順利,誰都不知道。


因為史書中只留下一句話,


「與賀知章、張旭、包融交,稱吳中四士「,


還是在賀知章的傳紀里順帶了這麼一句。


甚至這首《春江花月夜》也差點失傳,


直到明朝才被人從故紙堆里翻出來,


頓時驚為天人,傳唱天下。


這首詩,一掃六朝以來頹喪、旖旎的風氣,


以一種清麗的風骨傲然於大唐盛世,


所以才能「孤篇壓全唐」。


偉大的國家有偉大的氣質,


偉大的時代孕育偉大的文化。


張若虛,一生都默默無聞,


卻把自己全部的心血用在了一首詩中,


給我們留下一個大唐盛世的夢想。



我聽到那絲路上的駝鈴聲、


河洛間的讀書聲、


草原上的馬蹄聲、


大明宮裡天可汗與宰相的論道聲;


看到秦王破陣的激昂壯烈、


霓裳羽衣的華美雍容;


高冠博帶的宰相、金戈鐵馬的將軍,


氣吞日月的帝王、溫婉賢淑的少女。


這,就是我們的大唐。



當前路崎嶇時,


我們回首望去,


祖宗期盼的眼神,


會告訴我們,


回家的路該怎麼走。


溫乎:守護每一個人的真心、誠意與勇氣。


在文字里歲月靜好,在溫暖中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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