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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靈魂之蘇東坡

蘇東坡

有趣靈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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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這樣有趣的人,是人間不可無一,難得有二的。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眼前見天下無一個不好人。」

蘇軾是個極有趣的人,懂得享受生活,所以做得出東坡肉;懂得排遣不快,所以於政治失意時亦達觀自在。以儒家為立身之本,以佛道為曠達之要。

林語堂說:他旅居海外時,願身邊有蘇東坡相伴。蘇東坡這樣的人,是人間不可無一,難得有二的。

蘇東坡之趣聞軼事,令人啼笑皆非,拍手稱快。

(一、)考試編故事

蘇東坡這個才氣縱橫的青年,在一次引用歷史事例,卻失之疏忽,而且在試卷上 杜撰了幾句對話。他發揮文意時說,在賞忠之時,寧失之寬厚,在罰罪之時,當有哀憐之心,以免無辜而受戮。他寫道:「當堯之時,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日殺之,三。堯曰宥之,三。」判官梅聖俞(梅堯臣)閱卷至此,對堯與皋陶有關此事之對白,不敢公然提出查問,因為一經提出,即表示自己對年久 湮沒的古籍未曾讀過。蘇東坡因此,才得以混過。

考試過去之後,梅聖俞一天問蘇東坡:「堯和皋陶這段話見於何書?我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讀過。」

蘇東坡這位年輕學者承認說:「是我所杜撰。」

梅聖俞這位前輩宿儒大驚:「你所杜撰!」

東坡回答說:「帝堯之聖德,此言亦意料中事耳。」(編得坦蕩,解釋得有理,我等後輩,望塵莫及。)

(二、)有內涵的玩笑話

做翰林學士時,蘇東坡常在夜裡深鎖宮中。有一個極為崇拜蘇東坡的,勤於搜求蘇東坡的字,蘇東坡每一個短簡便條若由蘇東坡的秘書交給他,他就給秘書十斤羊肉。東坡已經風聞此事。一天,秘書對友人的口信請蘇東坡回復,東坡已經口頭 回復了。

秘書第二次又來請求,蘇東坡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秘書說:「那人一定要一個書面的答覆。」

蘇東坡說:「告訴你那位朋友,今天禁屠。

(三、)夸人不如自誇

一次,一個素不相識的文人去拜訪蘇東坡,攜帶他寫的詩一卷,請蘇東坡指教。

那個可憐的文人自己高聲朗誦,抑揚頓挫,鏗鏘有聲,顯然是頗為自得。他問 「大人,不知尊見以拙作為如何?」

蘇東坡說:「百分。」

那個文人臉上欣然色喜。蘇東坡這時又說:「誦讀之美七十分,詩句之美三十分。」

蘇東坡恨邪惡之事,對身為邪惡之人,他只是不喜愛此等人。

因為恨別人,是自己無能的表現

所以,蘇東坡並非才不如人,因而也從不恨人。

總之,我們所得的印象是 他的一生是載歌載舞,深得其樂,憂患來臨,一笑置之。

獨樂不如眾樂--薦書篇

《蘇東坡傳》林語堂

如果對蘇東坡感興趣,《蘇東坡傳》這本書是不可不讀的

林語堂這樣一位大師,從蘇東坡童年至垂暮,失意至豁達,事無巨細,一一道來,真是蘇東坡的異代知己了。生命中若有蘇東坡這樣一人,真是為友難得,為敵亦幸。

附:蘇軾人生軌跡圖

《迦陵詩詞論稿》葉嘉瑩

這本書是葉嘉瑩先生結合了近年所讀的西方文論,對於詞之美學特質與詞學之理論進行探討。葉先生一生輾轉中外教學研究,學貫中西。這本書中的論蘇軾詞對蘇東坡的顯與隱,窮與達皆作了追根溯源的解釋。

獨樂不如眾樂--音頻篇

央視紀錄片《蘇東坡》

構圖精緻,畫面唯美,還有葉嘉瑩,康震,田曉菲,方文山等等文化氣息濃厚,中國這樣的片子並不多。

獨樂不如眾樂--賞詩詞

《和子由澠池懷舊》

人生到處知何似,

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鴻飛那復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

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

路長人困蹇驢嘶。

蘇軾、蘇轍被朝廷啟用後,分別去不同地方為官。雖然分散,但兄弟二人一直保持著詩文往來,磨練文筆,寄託思念。離愁是最能誕生詩句的感情,從不曾和弟弟如此長久分離的蘇軾,不由得提筆寫下了他第一首算得上不朽的名作。

從這首詩中,蘇軾的絕世才情可見一斑。他的詩句行雲流水、任意瀟洒,完全沒有矯揉造作的感覺,恰好像飛鴻在雪地上留下的爪印,隨意自然但又不可複製、不可替代。

《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

蘇軾在十年光陰,緩解了心中的痛苦之後,才能將對亡妻的哀思訴諸於文字。安葬完父親和妻子後,蘇軾離開眉州,從此「江海寄餘生」,再也沒能回到故鄉。對他來說,鄉愁不是故園的牆角的樹樹梅花,不是眉山的鄉音和故老,而是一叢冰冷的墳塋。宦海沉浮之間,家人陪伴之下,他無處傾訴,只能將對妻子的思念深深藏在心底,唯有月明人靜、午夜夢回之際,才覺淚水已沾濕臉龐。

《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熙寧九年的中秋節,蘇軾在密州家中,看著空中皎皎明月,不由得又想起了已經數年未見的弟弟蘇轍。兄弟二人因為不支持新法都被貶官在外,弟弟的官職較小,日子過的比自己更窘迫。蘇軾曾向朝廷申請,希望能和弟弟近一些,以便互相照顧。但此時朝廷已經被新黨把持,怎麼肯遂自己所願!兄弟二人,天各一方,唯有仰望天上的明月,寄託情意!細品這首詞,蘇軾不只有對兄弟的懷念,心中的失意彷徨,還有出世入世的矛盾,和得風氣之先的偉大濟世感。

《水調歌頭》

落日綉簾卷,亭下水連空。

知君為我新作,窗戶濕青紅。

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

認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

一千頃,都清凈,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

堪笑蘭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籟,剛道有雌雄。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烏台詩案,發生於宋神宗元豐二年(1079年),為蘇軾政治生涯重大轉折,幾至於死亡,後經力保,改謫黃州團練副使安置。所謂「烏台」,即御史台,因官署內遍植柏樹,又稱「柏台」。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乃稱烏台。

這件事的起因很簡單:蘇軾文名日盛,已是文壇領袖的不二人選。可他又偏向舊黨,雖然已經將他趕到外地任職,但架不住他一篇又一篇的詩文拋出來,其中那些描述民間疾苦、對新法冷嘲熱諷的句子也傳遍天下。

《西江月》

世事一場大夢,

人生幾度秋涼?

夜來風葉已鳴廊。

看取眉頭鬢上。

酒賤常愁客少,

月明多被雲妨。

中秋誰與共孤光。

把盞凄然北望。

蘇軾在詞中不只一處寫人生和「夢」的向通性。「人生如夢」,「世事一場大夢」,「夜來幽夢忽還鄉」。這是一種庄老的虛無轉化思想,蘇軾在年少時讀莊子的書時說:「吾昔有見,口未能言,今見是書,得吾心矣」。蘇軾和莊子的前期都有過仕途幻想,後期卻都過得非常窘迫。對這樣的悲涼人生,蘇軾和莊子的精神無疑更為契合,都一致認為「人生若夢」,這表面上來自於莊子的《齊物論》中庄生夢蝶之典,實際上正是由於他們對人生的相同感悟,所以才有了一致的哲學認同。

《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此詞雖是野外途中偶遇風雨一小事,卻於簡樸中見深意,於尋常處生奇景,表現出曠達超脫的胸襟,寄寓著超凡脫俗的人生理想。上片著眼於雨中,下片著眼於雨後,全詞體現出一個正直文人在坎坷人生中力求解脫之道,篇幅雖短,但意境深邃,內蘊富,展現著蘇軾的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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