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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天,他們「復活」了魯迅字

選擇一項工作,就是選擇了未來的一種或多重可能。

每年,一批批青年才俊、業務骨幹與方正結緣,並紮根於這一多元化大型企業集團平台,汲取養分、茁壯向陽、開枝散葉,一步步和企業共成長。

他們為什麼選擇方正、留在方正,又在方正收穫了什麼?

每年,一批批業界精英、中堅力量以方正為家,秉承王選院士「百折不撓的獻身精神、永不止步的創新精神、細緻踏實的工匠精神」,構築了企業壯大的基石。

他們如何堅守初心、不斷打磨「匠人技藝」,又成就了哪些非凡業績?

方正集團分別邀請了4位「新人」代表、3位「一線之星」、3組「最佳團隊」,談談他們的「新方正故事」,本期是這一系列的第八篇——《446天,他們「復活」了魯迅字 》,來自方正字型檔魯迅體項目團隊的故事。

446天精打細琢,9434個帶著「溫度」的「魯迅字體」被方正字型檔魯迅體項目團隊成功「復活」了。

事情緣起於2015年6月,方正電子受魯迅文化基金會和魯迅先生家屬委託,共同開發「方正魯迅體」,並計劃在2016年魯迅先生誕辰135周年、逝世80周年之際推出。

這樣一款名人字體,非常特殊,既具有傳承魯迅精神的意義,還有文化內涵、美學價值,還有非常大的挑戰難度。為此,魯迅體項目設計「總指揮」仇寅精挑細選了4名執行團隊成員,帶領這些「精兵強將」一關關「打怪」,用「慢工」熬「細活」,成就了一款 「匠心之作」。從此,我們輕敲鍵盤,就能和這位文學巨匠「見字如面」,實現跨越時空的交流。

2614個基礎字,他反覆遴選精細打磨

開發魯迅體,要理解字體特徵、整體把握風格,還要有點技術頭腦和聰明勁兒。仇寅在甄選項目總負責、「主心骨」時,把目光瞄準了「80後」郭毓海。

這位年輕設計師,本科讀的自動化專業,2011年首都師範大學書法碩士一畢業,就加入了方正字型檔。書法功力+設計核心能力+獨到技術運用力,就是他了!

「在不同時期、不同手稿中,魯迅的書寫風格不同。」仇寅說,除出版物和網路素材,大家還走訪博物館、紀念館、美術館等,廣泛觀摩魯迅的各類手稿字跡。最終,他們選定了魯迅中晚年時期較為成熟定型的風格。而這僅僅是整個工作的起點。

放大掃描、選字、修字三項基礎環節,需要郭毓海獨自「坐穿冷板凳」。

「魯迅當時用一種叫『金不換』的筆,寫出的字只有小拇指甲蓋那麼大,直接掃描會變馬賽克。」郭毓海介紹道。為獲取清晰的單字,他採用了高保真的光學放大方式,一遍不夠,放兩遍,再加一次技術處理。

手稿卷帙浩繁,選字和修字環節更為繁瑣、困難重重。掃描件上的字要逐個摳下來,按音序歸類,整理去重,並修整字形。

「初步挑選修改的字,還要進行單字精修。」普通人看著很漂亮的字,郭毓海能相當「刁鑽」地指出——這個撇長了,這個字歪了,那個字距寬了。

在此過程中,要保持原有風格,又要符合字型檔格式要求,保證每一個字成為 「活字」,便於後期應用中的隨機組合。光選字修字,郭毓海就埋頭做了三四個月。這些直接出自魯迅手稿的2614個字,成為後期團隊成員做字的重要基礎和參照。

6820個常用字,四人協作用心拼補

「選字最大的苦惱,不是字太多不知道選哪個,而是沒字可選。」郭毓海說。選字修字再麻煩,起碼是「有米之炊」。魯迅手稿繁體字為主、多草書和異體字。「更多的字,翻很多頁也見不著,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放進去發現不合適。」

一套完整的常用字繁簡字型檔,包含9434個漢字,剩下的就靠郭毓海和同事們模擬魯迅風格去「拼」、去「補」。郭毓海前期製作的基礎字,拆分成各種部件,用來搭建新字。在此環節,張蕾、崔艷、王文娜三位資深字體設計師加入。

最早介入的張蕾,拼的字最多,有30多個文件、3000多字。最初上手,她覺得有點難。「沒有的筆畫和部件要自己創作。」張蕾介紹說。

魯迅手稿筆畫連綿,從哪裡拆分、如何重組更恰當,更是一門學問。後加入的三位設計師就仔細研讀魯迅手稿,看筆畫如何連帶穿插,形成氣韻連貫的整體。

四個人一起拼字,如何形成一致的「魯迅風格」呢?

仇寅說,客觀上講,這得益於郭毓海製作的可靈活拆分的基礎字,造就了「魯迅風格就在那裡」;同時,也離不開各位設計師自身的核心能力、經驗悟性和不懈努力。

花了大概四個月,字拼完了。四個人分別列印兩次大樣進行修訂,基本上每個字都要改三遍以上,保證它符合審美、技術條件和活字要求。第三遍大樣批改和最終精修,統一由郭毓海負責。100來頁簡體字,加100來頁繁體字,郭毓海慢慢琢磨。

無法拼出來的字和標點符號,郭毓海就模仿魯迅風格,進行人工設計和手繪,保證和魯迅體排在一起渾然天成。

為讓魯迅體應用於手機,團隊10多位設計師和技術人員還在短時間內製成了一套壓縮字,20M的字型檔壓縮成了600k,以極低數據量保存了鮮明的「魯迅風格」,讓年輕人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的今天,手機QQ聊天也可以用上百年前魯迅的字體。

後記:做字,孤獨並快樂著

做字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孤軍奮戰」,但做字者從中收穫了常人難以體會的樂趣。郭毓海覺得,做字本身就很「好玩兒」,「就像談戀愛,因為喜歡,所以用心」。看似是重複性勞動,「實際上每一種改動都有思考,而且是一種偏藝術類的思考,同時也積累了經驗」。張蕾、崔艷、王文娜三位字體設計師,選擇這一行後日復一日,踏踏實實推敲一筆一划,不知不覺就是十幾年、二十年。三位姑娘笑著表示,做字之樂「只能意會」。 仇寅替「愛將」們總結道,「我們一套字型檔最少有6763個字,每做一個字,實際上都是由丑到美的過程。每做好一個字,就收穫一次快樂。做6763個字,就有6763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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