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文史 > 彝族為什麼大都住高山?吳三桂,鄂爾泰是最大的罪人!

彝族為什麼大都住高山?吳三桂,鄂爾泰是最大的罪人!

原標題:彝族為什麼大都住高山?吳三桂,鄂爾泰是最大的罪人!


編註:彝族人大都住在山上,是過去時,是歷史原因。現在黨和政府讓高山上的彝族人下山,住上好房子。56個民族56朵花,56個民族是一家。中國是一個民族大團結的國家,56個民族都是中華兒女。——吉乃


在百度上偶然讀到題目為《彝族為什麼世代居住在高山》的文章,如鯁在喉、頗具痛感,謹此文,是為答。

――題記



「高山彝、水仲家、苗家住在石旮旯」他人在概述西南各民族居住狀況如是說。「大分散、小聚居、喜高山」彝人本身也如是說 ,對自己祖先自古居於高山的言論深信不疑。難道我的祖先就屬於高山?當然不是!


在卷帙浩繁的彝文古籍中西南廣袤大地上的千山萬河皆由彝語文記述其名。所以,至今仍留下為數不少而讓今天的地名普查工作者難解其意的地域名詞。當然,漢語記音的地域名詞也不在少數。但究其來源無非以下三種:①彝語漢諧音。如:「侯珠」諧「赫章」、「博迪」諧「板底」、「夷哪」諧「迤拉」……②彝音譯漢意。如:「魯求」譯「龍場」。因彝音「魯」漢意為龍,彝音「求」漢意即場……③歷史原因或特殊政治背景而易名的。如:「烏蒙」易「昭通」、「烏撒」易「威寧」……無怪乎,至今雲南彝族仍自稱「老本家」,何謂「本家」?即土著、世居之義也。倘若,有他族同胞質疑「客家」的身份,敬請自己回去翻閱一下自家家譜吧。今天,大部分「老本家」們已經遺忘了母語,也丟失了自己本民族文字,甚至連禮俗文化也和大多數民族融為一體,但他們保留著一項彝區特有且與他族區別的風俗習慣――喪葬出殯不撒所謂的「買路錢」。問其原因,他們會理直氣壯地告訴你「我們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路』向誰買??」。

傳統彝人的喪葬禮俗,必須要請本民族智者――「布摩」念「指路經」。「指路經」是彝族文化中萬物有靈、祖先崇拜的重要標識之一,經書中記載的是祖先遷徙的路,是亡靈回歸祖靈的路。「指路經」中不僅記載有高山大河之名而且也不乏有平原壩子之名。證明我的祖先曾在高寒貧瘠高山居住過,也曾在富庶的平原壩子繁衍生息。但,祖先呀!你為何要居住於高山?


這也許就要問歷史……



歷史追溯到公元前316年,秦王令張儀、司馬錯滅巴、蜀,且達到了「富國強兵,佔地擴疆」的戰略目的,為滅六國一統天下創造有利條件。同時也留下彝族古籍中「能沽洛姆」(成都大城)、「尼茲洛姆」(宜賓大城)兩個古彝語地域名詞,也差不多在此時期(公元前329年)楚威王麾下庄蹻在彝人「德本武米」(君王)的疆域上自封為「滇王」。現在有幾人能咀嚼出《西南夷志》與彝人古經《勒俄特依》之《茲住篇》的興酸? 時光荏苒,公元8年,王莽篡西漢,西南地區天災(一日計一百二十四地震)狼煙(因莽往西南驅「二十多萬人馬夫」故夷人紛起反莽)並起。鏖戰六年,多少枯骨露於荒野?多少平民背井離鄉?(六祖布、默後裔始由滇徙黔)歲逝朝迭,三足鼎立,可:蜀足踏誰土??蜀漢建興三年,諸葛孔明為實現「隆中對策」之戰略目的,兵分三路征西南,七擒孟獲至今成謎(史書《三國志》無記載而小說《三國演義》為推動情節發展及誇張手法,可信乎?),然而曲靖山陰仍錄有當年古戰場的嘶殺聲。(詳見《經典傳奇》)而在貴州卧龍先生則採用「羈縻政策」(「羈」即政治壓力,「縻」即物質利益加以撫慰。具體做法:承認土著貴族身份,並加封其頭目為「王侯」納入朝廷管理)水西苴穆(君王)阿哲,為孔明「借道納糧」並與孔明在敖楚博(今畢節七星關)祭七星結盟,故而蜀帝劉備封阿哲為「羅甸王」世長其土,開創了「百年王朝,千年土司」的傳奇。(詳見彝文物《阿哲紀功碑》)諸葛亮在平定南中大姓的反抗中,曾「移南中勁卒青羌萬餘家入蜀」(《華陽國志.南中志》),用彝軍補充其兵源,以彝殺彝。諸葛亮以南中為後方,蜀才漸強,為三國鼎立創造了必備條件,被後人頌為「智慧」化身。但今天涼山畢摩祭祀卻將其與其部喻為「杜死杜爾」(山草紮成的「鬼」)往「難卜洛魔山」(今四川甘洛縣境)方向摔去,因為畢摩們認為是他強佔了該地古夷人的生存空間(成都平原)使一部分古夷人「訥太傻洛嘍」(夷諺語,其義為夷人融合成漢人)一部分被迫遷往貧瘠的涼山。「難卜洛魔山」是畢摩心中的「妖魔之域」極可能是諸葛亮伏擊成功使古夷人蒙受屈辱大慘敗的古戰場。


戰爭使土著人口大量轉移,致使元文化通過地理空間的轉移而進一步邊緣化、弱化。當今天,有人對「金沙遺址」和「三星堆遺址」高談闊論並且認為是「外邦文明」或「外星文明」的可愛觀點時,我也只能呵呵……


星移斗轉,可汗成帝,苴穆成官…… 公元1251年,橫掃亞歐大陸的馬背上民族,為完成自長江中下游往北包抄南宋的戰略,重走當年諸葛亮南征之路。還未成為元世祖的忽必烈率色目人、蒙人等組成「探馬赤軍」通過「革囊」渡過金沙江,破大理,成功滅宋,締造了元帝國的開篇歷史。其中在彝區「率軍拔寨,奪其關隘,掠馬、牛、羊以給士兵卒」,並設「軍屯」以固疆土。迫於強硬的政治壓力,公元1278年水西苜穆阿榨內附,元施「綏靖政策」(安定、安撫之義)「白扎戈」(今大方)易為生澀難解的「亦溪不薛」(蒙古語,義為河水以西)。公元1303年,脅水西女苜穆奢節「索金三千,馬三千匹」以征「八百媳婦國」(今緬甸),奢節「因民不堪,舉兵而抗」(見《雲南民族史》)。其結果為:羅甸國輝煌的「慕俄格」金殿、氣勢恢宏的九重衙在戰火中化為灰燼,卷帙浩繁的竹簡、木牘、羊皮卷等彝文古籍化為清煙。奢節也被「破營誅殺」只留下今天的黔西烈冢及「欲鑄紅顏如黑鐵,獨留青冢向黃昏」的千古哀嘆,也留下了在物質、精神文化上永遠無法彌補的傷……



調北即填南,禍亂起蕭牆。衛所屯堡在,誰言天地寬? 明洪武十四年即公元1381年,明太祖朱元璋為滅盤踞於雲南的元朝最後殘餘即其宗室「梁王」――巴匝瓦爾密。命傅友德為將,沐英、藍玉為副「調北征南」。攻烏撒、入普定、下曲靖、直搗雲南後真正一統河山。7月傅友德大軍攻烏撒,明軍按朱元璋「務必戳其渠魁,使之畏懼;搜其餘黨、絕其根株」之殺絕旨令。(見《大定府志》)殘酷鎮壓烏撒女首實卜率領的夷人反抗鬥爭。烏撒兵敗,三萬多夷兵陣亡,牛馬十餘萬頭(匹)被劫。其後,朱元璋令傅友德在西南之境實施「屯墾戍邊」「調北民以填南」征服戰略,以鞏固其統治。土著夷人世代開發的水邊良田,壩區沃土無不布滿大大小小的軍屯、民堡,今貴州所有衛所屯堡之名皆始於斯時。並在其境實行「土司制」「世長其名,世守其土,各營火地,夷目分土而治」的彝區特有的宗法制度。 天啟元年即公元1621年,統一東北女真諸部的部落首領努爾哈赤建立後金政權,兵擾遼東。明朝各級官員以增派「抗金援遼餉」為由加緊勒索西南諸土司,激反了四川永寧(今敘永)土司奢崇明與水西(今大方)土司安位之叔安邦彥。漢史稱「奢安之亂」彝史稱「阿哲起兵」。 戰爭從天啟元年至崇楨十年,前後持續17年之久,波及川、黔、雲、桂四省,大規模交戰歷9年,雙方死傷人數達百餘萬。這場戰爭牽制了明朝廷四省軍事、經濟力量,削弱明軍對後金的防禦能力也客觀上減緩明對李自成等起義軍的有效壓制,使明王朝處於三線作戰而腹背受敵之境地,在歷史風雨飄搖中走向覆滅。 動亂中因貴陽城被奢安起義軍圍困半年之久而倒致兵民相食達48萬之多,後貴州巡撫王三善率將兵6萬破水西象陣,斬殺奢安將士首級18000,師抵安位府邸大肆燒殺,盡毀大方廬舍及將「奢香祠」等彝文物付之一炬。(後王及所率6萬官兵於「郭張」今黔西被安邦彥所滅,尚遺其墓,彝人憤其濫殺而稱其墓為「劊手墳」)崇楨十年,明四川巡撫兼貴州監軍傅宗龍聯永寧總兵、赤水總兵集各路明軍將奢安兩軍數萬人馬夾擊並覆滅在「經長而狹、人馬不能行」的鵝項嶺。(見《崇楨長編》)平定奢安後明王朝認為「土司制」弊端在於弱化皇權使國庫稅收流失,即分散土官地方權力,裂水西48目為12則溪,(則溪及納糧餉之地,彝語稱「愁尼勾則」)並削水外六目地歸明朝廷,在西南之境實施「編戶齊民」流官統治,摒棄彝俗施彝姓為漢姓的戶籍管理,使彝傳統文化跌落低谷,也是形成今天彝人極度自卑心理的成因。在地域上實施「屯田之策」即「清衛所原田,割逆賊故壤,以衛所之法行之,盡舉屯田以授有功,不待招徠,戶口自實,時閱三年,賊可盡滅也」在「守為屯,割故壤」的政治、軍事壓迫下,貴州彝族人民從此徹底將祖祖輩輩開發出來的水邊良田、壩區沃土交給「獎授戰功」之人。今天貴州所有的衛、所、屯、堡無不在水源豐盈,平壩肥土之處,原住彝人被迫進入高寒貧瘠的山區,彝家也就成了真正的「高原彝家」。


《明史》中屠刀未銹,《清史》中血跡斑斑…… 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生靈塗炭作蕃奸」明王朝之漢奸、清王朝之叛徒、彝人之劊手,中國近代史之漢奸臉譜也。明崇楨17年即公元1644年,明末帝朱由檢因紫禁城被李自成起義軍攻破而自隘煤山,山海關守將吳三桂因愛妾陳圓圓被李自成大將吳宗敏霸佔而降清。並在山海關大敗李自成充當清廷之馬前卒。清順治帝封其為「平西王」,並於順治六年絞殺南明最後一根稻草明永曆帝於昆明,晉封為「平西親王」藩鎮雲南。 吳入滇後,覬覦水西之域處於川滇黔之咽喉,歷為兵家必爭之地。又恐「禍亂平而兵權解」並想以激叛諸土司,取水西、烏撒而據之以鞏固其在西南之統治,企圖實現「欲專滇黔」進而達到後「取天下」的目的,並妄想倘若「事不成」則「劃長江而國」的分裂陰謀。時值順治七年(1660年)8月,水西土司安坤祭祖「國之大事,祀與戎」故較為隆重,彝經載「打牛遍山紅,殺豬遍地白,宰羊遍山黑」吳三桂即委與口實捏造水西安坤「久蓄異謀,近聞刑牲祭鬼,將為不軌……臣欲為先發制人之策,乘其未動,早為剿平,以清肘腋之患,又烏撒土司安重聖,亦反側叵測,所當並圖收斂,以申國威也」上奏清廷。清廷為收漁翁之利,批准吳的進剿計劃曰「應如所請,悉心籌劃,相機殲剿」吳即於康熙三年(1664年)2月,集雲、貴、廣西等省清軍,兵力共十鎮(一鎮十營,十鎮共計12萬人馬)以貴州提督李本深率四鎮兵,令四川總兵劉三複率川軍,並裝備大量火器對水西和烏撒彝區發動大規模進剿。 貴州宣慰使安坤,烏撒土司安重聖率水西、烏撒各族人民浴血奮戰、英勇抵抗並成功合圍吳三桂大軍約24000餘人於「果勇底」(今織金)兩月不得進退,食將絕而外援不至,損兵萬餘。夷人在水西地開創以冷兵器智勝熱兵器的先河,但在如火如荼的戰爭勝利關鍵時刻,吳以當地人謝應祥為說客誘安坤屬下一重要頭目「綽嘎拉」作內應,(言事成,吳許綽嘎拉為貴州宣慰使)引吳兵成功突圍而致使安坤轉勝為敗,水、烏相繼淪喪。坤敗與隨從二人投岩,坤懸於半壁未墜被吳戮之慷慨就義。安重聖於烏撒被吳遣部將馬三保襲其後,合圍使重聖敗而誅。安重聖就義後其妻隴氏(乃郎岱土司隴安藩之妹)投娘家,吳向郎岱索人,未果。吳藉機令雲貴兵合力圍剿,斬殺郎岱土司及重聖妻,並以其地割歸安順。(見《清聖祖實錄》)吳三桂剿滅水、烏地方政權後實施慘絕人寰的燒、殺、搶掠政策,給以彝族人民為主的各族人民造成了毀滅性災難,吳在上書清廷的《報捷疏》中稱:僅在水西,彝軍即被斬擒9600餘眾,且逃亡中被圍殲的平民不計其數。據史料分析和民間估測,當年被吳屠殺的水、烏兩地夷人至少100000以上。吳在《請設新疆三府疏》中也承認「人民死傷甚多」。死裡逃生之難民舉家四處流散。導致水、烏兩地彝族人民長期處於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的慘痛局面。吳經過殘酷屠殺後遂盟分裂割據之陰謀,上奏清廷將原土司所轄全境闢為四府,〔四府即:①「白扎戈」(今大方)設大定府,(大定其名吳奏取「大清兵威使其安定」首尾二字而易);②比喇城置平遠府(今織金);③水西城置黔西府(今黔西)④舊烏撒衛城設威寧府,(威寧其名乃吳奏取「威震烏撒而得以安寧」首尾二字而易)〕四府每各設鎮總兵以資彈壓並設流官統治,實際直接控制於吳三桂手中,擴大了吳的政治軍事實力,為他今後封建割據,稱帝野心打下了必備基礎。


嗚呼!自此,貴州夷民成了吳三桂的軍事管制奴隸,其部名楊成勛者曾述「貴州一省,在萬山之中,苗蠻六處,言語不通,治之道不與中土異,當取兵不勞而坐安邊境之策」(見《清聖祖實錄》)。而為一己私慾,歷史就憑添腥風血雨,十萬冤魂,則其冤誰訴???



噩夢仍未醒…… 清雍正五年(1727年)八月,清廷復川陝總督岳鍾琪之奏「雲南東川府會理、貴州威寧之阿氐彌(阿氐家土地,即今威寧鹽中水、牛棚等地帶)鹽倉(今威寧系烏撒土司府治所)永寧(今四川敘永)之各夷屯歸流之久,其土目各治其民,流官與土目收糧,終非大計。」務必將上述各地土目「遷往腹地,里長甲首,今內地輪流充當,其土民悉令,男婦俱照土地服飾」強令同化改變當地夷人傳統文化和風俗習慣。(見《大清世宗皇帝實錄》卷六十)而雲貴總督鄂爾泰則提出「雲貴大患,無如苗蠻,安民必先制夷,欲治夷必先改土歸流」企以軍事進剿,強迫同化手段,致西南彝人於水火。 終於,烏蒙、東川兩土目發生冤家械鬥,鄂知「改土歸流」時機已到並上奏清廷「俾臣得相機歸流,可設三府一鎮,永靖邊氛」遂遣中軍游擊哈元生兵搗烏蒙,攻鎮雄,烏蒙兵敗,烏蒙土司政權由此而終。烏蒙、鎮雄兩地原本轄屬四川,然鄂將東川、烏蒙設府,鎮雄設州,其隸於雲南。烏蒙這塊雲貴總督與川陝總督爭權奪利的地盤不僅使鄂大人「政績」貼金,也將快達到「雲貴川三省總督」的圖謀。然而,又途生變故――鄂手下列將郭壽械奉命率兵500前往米貼欲擒米貼土目妻問斬,夜裡被彝兵民伏擊,全殲。鄂爾泰聞報,大怒。命總兵張耀祖為統帥,兵分三路進剿米貼。鄂爾泰親下屠殺令,一場慘絕人寰滅族大屠殺拉開序幕……

《雲南事略》如下記述「張耀祖至,立沉命法:在者殺、去者殺、婦孺殺、小有姿首之女子不殺,漢人妻而有幾者,則其夫又必以漢姦殺。而其殺又各有不同:鑿顱、批面、剁手、截足、劃腹、抽腸、活紼、升竿,極千古未有之慘酷,凡30000餘人,其有先匿深菁,今擬投出者,聞而知不覺,奮身岩壑以死,又數千餘,血肉淋漓,掛於樹石間者,亘五十里不止」。米貼夷人,悉被屠盡,凡下腳之處皆是累累白骨。鄂卻詼諧將其地易名為「永善」。哀哉!永善!永善!血寫的永善!!!


哈元生奉命攻雷波土司莫莫,因川府彈壓,未遂。經過米貼血腥屠殺,鄂以為「功德圓滿」一方面建立政治軍事機構,加強鞏固該地域的統治;一方面縱容屬下以征服者姿態為所欲為,任意敲詐、欺凌。《雲南事略》記述如下「夷民之馬,上者官取之,中者兵需之……凡有薪炭入市,兵役輪抽,以為『過稅』舊時酋目向來自貴,今見工匠務須下馬,遲者捶加之……於是遠近夷民皆無生之氣,有死之心」,處此絕境夷人唯有殊死之抗。值雍正八年八月十八日,烏蒙總兵劉啟元壽辰,苛派夷民送禮供物,夷民將兵器藏於物中送至劉府,盡誅劉及其同僚。烏蒙天變,各地夷人紛紛反抗,鄂爾泰急派軍征剿,阿路土目夷眾8000死傷慘重,施額土目力不支逃往洛澤河,清官兵沿途四處燒殺,毀滅村寨百十餘處,清兵進攻法漏屯,沿途擒捕男女300多人、牛羊無數。至二十九日,清官兵抓捕男女老幼夷民百姓計1500多人。大關被圍,攻而破。威寧迤拉夷眾二萬多人,聲勢浩大殺奔威寧,鄂部下中軍游擊哈元生率清兵迎戰於趙班鎮。清官兵武器精良,槍炮與冷兵器的懸殊對決,夷人死傷無數,形成拉鋸場。雙方進退十餘次,哈元生見不克,施詭計願與夷將一對一「單挑」決勝負,夷軍民統帥阿氐黑寡前往應戰。此戰況《清史稿》有記述「哈元生以千餘兵討烏蒙,先至得勝坡,遇賊二萬,其黑寡、暮末二渠皆萬人敵,黑寡持長槍,直犯元生,元生左格槍、右拔矢,應手殪之;又射殪暮末……盡破八十餘營,獲甲械輜重山積,即日抵烏蒙」。從箭的射程和殺傷力來看,哈元生的約戰詭計的確成功。但從哈元生能左手隔槍,右手居然能搭箭拉弓的神功不得不佩服。「盡八十餘營」更佩服《清史稿》這厚厚的牛皮,殊不知烏蒙古城至稻田壩也才幾十里呀?但勝者王敗者寇,清官兵為紀念此戰勝利將該地易名為「得勝坡」,「即日抵烏蒙」烏蒙城破,《平夷後記》是這樣描繪烏蒙古城戰後景象的「舉步髑髏,遍野屍骸,迭尺流血,穢氣滿城,陣風盡腥,杯水半血,欲食先嘔,末眠先悸。」至此,歷時5年的「改土歸流」戰爭清廷以勝姿者宣告結束。烏蒙這座有千年夷文化歷史的天梯古城盡毀於鄂等胡虜劊手。雍正九年不得不另闢址(二木那)建新城,鄂爾泰掩其血腥屠殺將新城命名為「昭通」妄取昭明通達之義以拙劣的筆墨掩蓋「烏蒙」這血寫的事實。


鄂爾泰成功了,官封「少保」。哈元生成功了,官封正三品「揚威將軍」。鄂爾泰在其《南營山房記》厚顏地寫道「薄寒酬短意,隨意辟烏蒙蠻」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好一個「隨意辟烏蠻」!「祿酋族姓,務必盡戮,逆目叛黨,務將除盡」雍正批「凡屬頭目,俱應剪除,斷難令一名漏網,即罪不當誅亦必須遷徙,庶即既盡根誅,斯可絕萌孽」。故鄂大人等殺夷人不少於150000,其中米貼40000、大關5000,彝良不低8000,法漏等處不低10000,至今被清官兵熏死於藏匿於洞穴中的婦、嬰、老、弱骨骸猶存,東川不低40000,參與「叛亂」土目頭領及其隨從者臨陣殺傷並滾岩投江自殺自盡10000餘人,擒獲搜獲梟首示眾及剁手者數千人。烏蒙沃野,人煙凋敝,田園荒蕪,滿目瘡痍。以致軍糧都無法供給,只能從外省購之。清王朝統治者不得不採取「招募農民,資給昭通,每戶撥田20畝,借發牛種,開墾為業,此猶蒙氏之人,給雙也」「無論漢、回、夷、苗概為招撫,給予耕牛谷種,俾各安業」的「惠民」政策,恢複發展生產。大量漢民及其它民族遷徙者應招而來,部分逃走的夷人也陸續回到故土,但該地區以夷為主體的民族結構己永不復存在。


今天,仍有不少人歌功「改土歸流」之進步意義但忽略了一點:對誰進步?人都戮絕了!進步意義何在???封建王朝留下的民族感情創傷在清咸豐8年(1858年)仍未癒合。有人在「得勝坡」樹「得勝碑」以資炫耀鄂哈之豐功偉績,並在此地置縣府行政機構,稱「得勝坡縣」後遷於今赫章。新中國成立後為民族團結、消除民族隔閡將「得勝坡縣」易為「赫章縣」。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仍有戴有色眼鏡的文化人在博客上發文《從「追回夜郎」到「搶佔得勝坡」赫章可否易名「得勝坡縣」?》而吶喊,僅僅是易名?怕是司馬昭之心吧!封建統治者的民族政策激起民族爭鬥,民族矛盾及歧視侮辱性辭彙只有老一輩人才能理解其中的民族偏見與仇恨。今天有偽知識分子居然敢冒大不韙提倡易名「得勝坡縣」,莫非你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也是作為一個彝族阿氐嫡系後裔的筆者撰文因素之一。



「逝者如斯夫」「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論語》)新中國的誕生,結束了幾千年的階級壓迫和民族歧視,開創了民族平等,民族團結的新紀元。但有個別不諳歷史者仍用偏見的思維,異樣的眼光給歷史貼虛假標籤。為此,我鄭重再重複一遍――


我的祖先不屬於高山!!!



阿氐尼吉


阿氐尼吉(李旭),男,彝族,1981年出生於貴州威寧。從教十載,願作春泥但桃李未成林。滴酒不沾,卻鍾情於酒文化,企圖做一個清醒的彝人。嗜彝學如命,但囫圇吞棗而浮光掠影。偶也寫詩,卻成了打油瓶。



吉乃聲明


聲明:《彝族人家》弘揚彝族文化,展現彝鄉美麗風光與人文攝影圖片,呈現彝民族詩的天賦,關注彝鄉最新資訊和民生動態。《彝族人家》用稿沒有稿費,版權歸原作者。用稿一般都有個人簡歷和個人圖片,投稿時一併發來。個別作者只署筆名,不願意公開個人信息者另外。 稿件以彝學稿件優先發稿,由於吉乃沒有能力編輯彝文稿件,目前暫時只收漢語稿件。少部分轉發內容如有版權要求,請來信告知,吉乃定在最短時間內刪除。


編輯微信:yzrjjn


END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彝族人家 的精彩文章:

TAG:彝族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