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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納博科夫的迷幻夢境,幾乎沒有人在這兒失望過

開門見山地預告一下,大家翹首以待的——《納博科夫短篇小說集》(從去年起,小編時不時都要回答在各個媒體渠道,讀者渠道上忠實的納博科夫粉絲提出的問題:短篇小說全集據說要出,什麼時候呀?)目前已經陸續在實體店和網店上購買到了。

對於熟悉納博科夫的讀者來說,這套短篇小說集「幾乎可以再次豐富你對這位作家的認知。」,而倘若你和小編我一樣對納博科夫並沒有那麼熟悉,但懷有好奇,不知如何開始,這本集子里的每一則作品則會「 優美又聰明地讓你無法停止閱讀」

今天的推送,分享一篇納博科夫之子生前努力搜集父親這些橫跨數年創作生涯的短篇作品,成集出書的歷程記錄。作為最這個世界上曾與納博科夫最為親密的人之一,他和你我一樣,對既是作家,又是父親的納博科夫筆下那些迷幻、驚人、優美的作品,無法自拔地沉迷。

晚年的納博科夫

「我是如何整理出版納博科夫短篇小說集的」

◆◆

文:德米特里· 納博科夫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之子)

(納博科夫手稿卡片拍賣圖)

納博科夫的五十二篇短篇小說先是在報刊上發表,後來收入各種不同的選集,最終在作者生前納入四部英文定本選集中。這四部選集包括《納博科夫的「一打」》(註:原書書名為Nabokov』s Dozen,戲仿習語「a baker』s dozen」(麵包師的一打),指十三,而非常規的十二。因此《納博科夫的「一打」》收入了十三篇短篇小說。)和其他三部收有十三篇短篇小說的「一打」: 《俄羅斯美女及其他故事》、《被摧毀的暴君及其他故事》、《落日詳情及其他故事》。

納博科夫很早以前就說過想出版最後一批短篇小說,但不能確定有沒有足夠的故事能符合他的標準,好編出第五部納博科夫式的— 或是數字上的—「一打」。他的創作生涯太豐富,終止得也太突然,無法讓他自己編出一部最後的選集。他曾經手擬了一份他認為值得出版的短篇小說的簡明清單,把這單子標註為「木桶的底」

和納博科夫一如既往的文字遊戲一樣,這位作家最初將自己的短篇作品命名為「木桶的底」

他對我解釋,其含義並不是說這些短篇小說的質量是墊底的,而是說根據當時能夠收集到的材料來看,這些就是值得出版的最後一批短篇小說了。儘管如此,在我們將作品全部歸檔整理並徹底檢查過後,薇拉· 納博科夫和我又興緻勃勃地提出整整十三篇來。這十三篇經過我們的謹慎評估,認為納博科夫可能會考慮收入。這麼一來,納博科夫的「木桶的底」篇目單(複印件附在《前言》之後),就該視為一個收集不全的初步單子了;其中只列了十三篇新收短篇中的八篇,還列了《魔法師》

《魔法師》

[ 美 ]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 [ 譯 ] 金紹禹

實際上《魔法師》並沒有出現在目前這部新編全集里,而是作為較短的長篇小說出了英文單行本(紐約普特南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紐約文塔基國際出版公司,一九九一年)。作者手擬的篇名和最終決定收入這部全集的篇名也不完全是一一對應的。

在題為「用英語寫的故事」的手擬單子中,納博科夫略去了《初戀》(最初以「科萊特」為篇名發表在《紐約客》雜誌上)。略去的原因要麼是出於疏忽,要麼是因為它變成了《說吧,記憶》(原書名《確證》)中的一章。單子左上方標有一些說明—雖然是用俄語標出的,表明這是為打字而謄寫的篇目單。兩份謄寫的清單有個別不準確之處,比如《瓦內姐妹》實際上是寫於一九五一年的。

前述四種「定本」選集由納博科夫本人煞費苦心地進行了分類整理,用了各種評判標準—主題方面的,時代方面的,氣氛方面的,一致性方面的,多樣化方面的。恰當的做法是使四部選集的每一部在重版時都保持原有的「書」的特徵。新編十三篇在法國和義大利出版的書名分別是La Venitienne和La Veneziana(《威尼斯女郎》),也許也有資格出一部英文單行本。這十三篇還在歐洲以其他語言獨立發表或是結集出版。先前的四種選集已經在世界各地廣為流傳了,有時候收入的篇目不太相同,如最近在以色列出版的Russkaya Dyuzhena(《俄文「一打」》)。我就不提在經濟重建後的俄羅斯出版的納博科夫短篇小說選集了,幾乎毫無例外都是上百萬冊的盜版。儘管改進的曙光已經露出地平線,但到如今從各方面講還是盜版橫行。

當前的這部全集,在不打算遮蔽以前各種選集特點的同時,特意按照創作的時間順序做了安排,也就是說以最有可能的大致創作時間為序。出於這樣的目的,以前各種選本里使用的篇目排序會有所變化,新收的篇目也插在合適的地方,以求與創作時間的順序相一致。按創作日期排序是基本標準,如果具體日期不詳,或不可靠,就以最初發表的日期或別處提到的日期為準。新收十三篇中有十一篇以前從來沒有翻譯成英文,有五篇從來沒有發表過,直到最近才出現在幾種歐洲文字的新編「十三篇」中。篇目題解和其他有關的信息放在了卷末。

新排序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方便地了解納博科夫小說創作的發展歷程。有趣的是,其創作並非總是呈線性發展,年輕時代寫的簡單一些的故事中會突然展現出短篇小說藝術的驚人成熟。在展示創作演變過程的同時,還可讓讀者饒有興味地深入體察作家後來所使用的,尤其是在長篇小說中使用的主題與技巧—從這個意義上講,弗拉基米爾· 納博科夫的短篇小說可以歸入最能直接體現這一切的作品之列。

「線性發展的文學創作軌跡? 別開玩笑了。」

雖說有些短篇以某種方式和長篇小說相聯繫,但它們都可以單獨成篇。它們可以從不同的層次解讀,但讀它們不需要先讀文學入門書。讀者不論是否接觸過納博科夫比較複雜的大部頭作品,也不論是否研究過納博科夫的個人歷史,只要看了這些短篇,就會立刻心滿意足的。

新收入的十三篇中我翻譯的部分由我個人負責。以前出版過的俄文短篇的翻譯大多是父子之間通力合作的結果,但父親是原作者,有權改變他自己的行文。有時候只要他認為合適,譯好的行文也可以改變。由此可以想見,他那些新近翻譯過來的短篇小說也有可能在一些地方被他改動過。不用說,我作為獨立的譯者,能享有的自主許可權僅僅是改正以往文本中明顯的排版錯漏和編輯失誤。其中最為嚴重的要數《助理製片人》的所有英譯本中都整整漏掉了精彩的最後一頁,好像是第一個譯本漏掉了,後面的也都跟著漏掉了。順便一提,在故事中兩次提到的那首歌里,把新娘扔進伏爾加河的那位頓河哥薩克人是斯捷潘· 拉辛。

《納博科夫短篇小說全集》 (英譯本封面)

我承認,在這部全集長久的孕育過程中,我得益於目光銳利的譯者和編輯的質疑與評論,他們都在最近,或與我同時,把這些短篇翻譯成其他文字或是編輯這些譯文;也得益於一些出版商縝密的審稿意見,他們正在各自準備出版這些短篇中少量幾則的英文版本。校對工作不管做得多麼認真規範,總會有一條或幾條漏網之魚。不過,日後的編輯和譯者應該明白,目前這個選集,一旦出版問世,足以代表這些短篇英文版本的最精準水平,尤其是新編的十三篇,還有原文是俄語的幾篇。(這幾篇俄文原作往往很難譯解,其中的疏漏之處,有可能是作者的,也有可能是抄稿人的,甄別起來相當困難。另外,這幾篇俄文原作偶爾還有一種或多種不同的版本。)

我要感謝布萊恩· 博伊德、迪特爾· 齊默、米歇爾· 尤利亞,感謝他們做出寶貴的書目文獻研究。最為重要的是,要感謝薇拉· 納博科夫,感謝她無窮的智慧、高超的判斷力、堅韌的毅力。憑著這毅力,她在生命的最後幾天里,靠著越來越弱的目力和虛軟的雙手,記下了好幾段《眾神》的最初譯文。(二號我本人非常喜歡這一篇,下面摘一小段引文給你們看)

薇拉與納博科夫

「就這樣我走進了你憂鬱的眼神,走進了一條燈光昏暗的狹窄小巷,小巷中夜雨瀟瀟,排水聲汩汩作響。給我一點笑容。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目光兇狠陰暗?現在天亮了。整個夜晚,星星用嬰兒的聲音尖叫,屋頂上有人操著一張硬弓對一把小提琴又是打罵,又是撫慰。看,太陽宛如一張燃燒的帆,緩緩移過牆壁。你散出一層繚繞的煙霧,遮蓋了一切。灰塵開始在你的眼睛中飛旋,那是億萬個金色的世界。你從前可是微笑過的呀!」

——《眾神》

這些短篇中交織著納博科夫小說的主題、手法、形象及其發展,也反映著納博科夫在俄國的青年時代、在英國的大學歲月、在德國和法國的流亡時期,還反映著,按他的話說,在創作了歐洲之後又開始創作的美洲。要把這一切追根溯源,遠非一個簡短前言所能做到。從十三篇新收短篇中隨便挑幾篇看,《威尼斯女郎》離奇曲折,反映著納博科夫對繪畫的喜愛(小時候曾有志於終生畫畫),並且背景與網球有關,他本人就打網球,而且人們都說他是個網球奇才。

「他眼中的世界不過是用劣質的顏料塗畫在輕薄畫布上的一間簡陋書房,所以他向來是一個懷著好奇心獨立世外的觀察家,引起他的注意有時候還是很容易的。」

——《威尼斯女郎》

另外十二篇也風格各異,有寓言(《龍》),有政治陰謀(《這裡說俄語》),還有富於詩意和個人風格的印象主義(《聲音》和《眾神》)。

「我記得你碰巧走在一小塊陽光之中。你的雙肘很尖,眼睛蒼白,灰濛濛地沒有光彩。你說話的時候,瘦削的小手邊緣總是凌空揮舞,細手腕上閃著一隻鐲子。閃著陽光的空氣在你的頭髮周圍抖動,你的頭髮和空氣融在了一起。你抽煙抽得很厲害,神經質一般地抽。你從鼻孔里往外噴煙,手一歪彈掉煙灰。」

——《聲音》

納博科夫在他自己作的注釋(附在書後)中就原先收編的短篇講了一些情況。情況很多,另外還可以加上一條,那就是一些怪誕的時空重疊(在《未知的領域》和《博物館之行》中)。同樣的手法還出現在《愛達或愛欲》和《微暗的火》中,《透明》和《看,那些小丑!》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納博科夫對蝴蝶的偏愛是《昆蟲採集家》的中心主題,也閃現在很多其他短篇中。不過更為奇特的是,他對音樂從來沒有特殊愛好,可音樂經常突出地表現在他的作品中(《聲音》、《巴赫曼》、《音樂》、《助理製片人》)。

《愛達或愛欲:一部家族紀事》

[ 美 ]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 [ 譯 ] 韋清琦

令我個人特別感動的是那種登臨極目的升華感,在《蘭斯》中有所反映(如我父親所言),當年爬山時我的父母有此體會。不過最深刻、最重要的主題,不管是顯是隱,依然是納博科夫對殘暴的藐視—人間的殘暴,命運的殘暴—這方面的例子真是數不勝數了。

德米特里· 納博科夫

俄國聖彼得堡,瑞士蒙特勒

一九九五年六月

爐火純青的小說技法,

幽暗跌宕的現世寓言,

縈繞一生的記憶迴響。

歡迎來到納博科夫的小說世界。

如果文字能喚起至純的感官享受,

那麼舍此無它。

所有納博科夫愛好者最不容錯過的

《納博科夫短篇小說全集》

(納博科夫作品系列)

[美] 納博科夫|著

逢珍|譯

納博科夫短篇小說作品在國內首次完整結集,68則幽暗而充滿魔力的故事中,納博科夫完美展現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小說技法,天馬行空的想像和智力遊戲,以及對生命中無從躲避的曖昧和失落的迷人洞察。夜晚書桌前的男人被一位不速之客驚擾,原來是來自故鄉的木精靈;失散已久的兒子與母親重逢,卻現身在無比尷尬的時刻;名為「剃刀」的流亡理髮師給曾經迫害過他的男人刮臉;新郎在蜜月結束後不得不向岳父報告新娘的死訊;羞澀的夢想家與惡魔做了靈魂的交易……納博科夫一生中所關注的命運主題:懷舊與諷刺、時間與死亡、流亡者的日常、對故國的紀念、隱晦的童年創傷、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在此一一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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