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5個億，你選擇讓誰死？

最新 01-26

前言

大嘎吼，我知道你們都很期待第一期推送，後台催了還天天給我微信發消息催……這種被寫出當故事一樣給大家看的事情，你們好像都很感興趣嘛，就不怕自己被寫死么嗯？

本爸爸想了很久第一位出場的朋友應該是誰。身份可以不顯貴，但是必然要能夠鎮得住場子開的了眼界。

如果能夠讓各位看客老爺大罵：「老紙特么只在言情小說里看過這種橋段!還是女二的橋段！」那基本就到位了嗯。

早就說過，狗血來源於生活但是永遠無法超過生活本身。因為生活是可以不講邏輯的，是可以完全沒有道理的。

那麼開始我們第一位朋友的故事，各位準備好罵娘了么？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有那麼那啥么，我也沒見你把人家好友刪了啊。我看你不也特么的，美滋滋嘛……」

「總之我和他，不共戴天！」

「你這話說的，一輩子那麼長，你確定到死都不願意再聽見他一次？」

在我面前震蕩了整整兩分鐘的桌面，終於，穩下來了……好像人緊張的時候手邊有杯水就會一直喝哈？反正我是二話不說喝完了，誰說雙魚座女子柔情似水來著？還是她的水都被我喝光了……

對面不吭聲了，很好再喝口水繼續問：「你確定直到死也不願意聽見他，我就可以再也不提，這點還是可以說到做到的。」

本人，一個不肖徒，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向我師傅懺悔「徒兒不孝，以後不會再在基友面前提你了。」

對面基友也弱弱一句：這樣的話，那就他什麼時候死了你再告訴我，那個時候我大概會很開心。

不對這話不是弱弱著說的……是幽幽地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還帶著咬著牙的咯吱聲，還暗搓搓地咯吱我耳朵癢啊。不行，我要從路過護士姐姐手裡蹭兩根棉簽，不行我要掏掏耳朵。

咳咳兩聲，棉簽穩穩落入垃圾桶。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要想對方情緒穩定必然要自己先穩如老狗。旁邊就有把水果刀，穩不穩我都要當這條老狗了，畢竟還有大段演講等著我……

「有多愛就有多恨，我看你現在這個狠勁兒倒也是知道你當時是動了真感情。媽的我一直以為你跟我說喜歡他只是說說而已，原來你來真的……不過么，不重要的人了也沒什麼資格讓自己不痛快么不是。

你麻利兒出院然後我帶你去嫖漢子啊！找不到山下智久那樣的不也還有白起那樣的么……你看姐妹情深無非也就是這麼回事了，我做出多麼大的犧牲，才願意帶你去嫖我喜歡類型的漢子啊……」

「我不喜歡男人了，我現在喜歡女的。」我都沒反應過來，大腿上就多出了一蹲屁股甸子……看了下病房，很好，既沒有多餘的空床位也沒有多餘的椅子，我還只能坐在她這床位邊上承受她的體重是么？

「後悔啊，怎麼沒叫你去參加SNH選舉呢，我一個朋友還沒你好看呢，都成了練習生了。真是白瞎了你這張臉了。」「謝謝我長的不好看，網紅都當不了。」「胡說，你究竟對你自己有什麼誤解還是審美扭曲了。不過沒去也挺好的，不然保不準現在在哪個小開的車裡，哪輪得到我。」「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坐我腿上還摸我臉。還有，我今天粉底液挺貴的，不是開價貨隨便你霍霍，我今天全臉都挺貴的。」

事已至此，我除了艱難地抬起腿想用膝蓋把這貨從我身上頂下去外，暫且沒有別的想法了。

「騙你的，我不是喜歡女人。」

「我知道了，所以我不踹你，你自己滾下去。」

「我雙了。男的女的都喜歡。」

使勁捏著自己的鼻樑，我只是希望能夠讓自己聲音不那麼顫，隨便多少錢的彩妝都無所謂了：「算了，雙了就雙了吧，通吃挺好的。只是我仍然覺得沒必要，常言道分手前任不如狗，這前任都算不上的玩意，比狗更是差遠了。單相思還是一廂情願來著？你腦抽到什麼地步啊至於么？」

師傅你就繼續原諒下我這個不肖徒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誰說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了！是他劈腿我！！！」從來沒有想到的一句話就炸在我耳朵邊了。繼續找路過的護士姐姐要了兩根棉簽，耳朵不癢了，就是有點疼。

……操！老娘還是忍不住爆粗了！！！多年認知一句話直接全部顛覆，搞逑！說好的求而不得可憐兮兮的小白菜呢？我怎麼一下覺得最可憐的是我啊！

我忍著不摁斷棉簽，終於輪到我咬牙切齒了，想打人還是個病號，怎麼辦在線等。

「如果我的基本認知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和你還是一個體系，我想劈腿的意思是和多方都有交往關係。他劈腿你，就意味著你倆有交往。所以我他媽為什麼不知道！！！你們居然交往過！！！」

「……媽的，說漏嘴了。桌子是無辜的你最好不要錘它。」

生氣，不想說話，氣自己太天真。

看看眼前這個傻帽，頭髮全都沒了，處在世人常說的，什麼都放下看開的階段。結果還堅定地希望某個人狗帶，我一定是傻了才覺得只是「對不起我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但我們還是好朋友」這麼簡單。就這麼點破事，不用到這份上我都能看開。不用給我足夠的時間，我都能看開。

想想兩年前，一樣的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同樣一句「不要再跟我提他」說的是無比淡然，態度隨和特別佛系，有這人沒這人都一樣，看上去無所謂的態度告訴我：「他跟我說，那男的特別地可憐，父母離異和母親一起生活。父親不履行撫養義務，母親還有精神病並且虐待他。長期的精神和肉體虐待，還導致耳朵聽力有問題。他說自己實在是放不下，對我只能說對不起了。我也覺得實在是於心不忍，話也說到這份上了，就放棄吧。」

秉承著實話實說的原則，我也忍不住爆了聊：

「他有沒有跟你說，他很討厭同性戀。結果還是和一男的在一起了。」

「其實吧，那男的我見過的，一起吃過飯。我沒有看見任何助聽設備，交流起來也不像有任何聽力障礙的樣子。他還曾經跟我顯擺老丈人是談生意飛沙特的角色，看起來對自己這個小凱子的家境出身非常滿意。」

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刻起，淡然的一句「你不要跟我提他」變成了咆哮的「不要在我面前提他！」進而演化到涼悠悠的「死了再告訴我」。什麼山盟海誓什麼你情我儂，喂狗都被嫌棄吧……

「這中間有多少錢的成分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覺得家裡有多個行業領軍公司的人，會沒錢並且和別人做菊花交易。當然可能因為你沒錢……」

哪有什麼真的無所謂，嘴上不說不等於心裡不惦念，只是這惦念到底是什麼構成，難說了。

師傅啊師傅，你乾的好事……天天教育我要三觀端正，成為一個值得信賴並且可靠的人，你自己是怎麼搞出這堆破事的，說個實話很難么？

不是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么，到這份上了還想著讓渣男死，我這位好友也是恨的深沉無誤了。只是打打殺殺實在不成體統，人生在世放過自己，阿彌陀佛……我還是再勸一勸吧……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他死了解你心頭之恨，嗯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聽說咒人損陰德啊，我們要不要換一個不那麼偏激的心態。」

「不是我咒他，他就是活不長。不是他早死，就是他那個小凱子早死，他倆就沒有白頭偕老的命。我雙了，這個代價擺在這，他也別想好過。」

可能是覺得我還不夠震驚吧，這位慘遭劈腿數年不能忘懷的女士繼續補刀：「我算過的，他倆會很早就體驗到什麼叫做陰陽相隔，不得善終。知道的信息不多，我推演了一天一夜才算出來，算完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但是，很值。」她大概是真的覺得很值吧，不僅笑容燦爛，還燦爛到我快被她一口白牙晃瞎了眼。

今天受到的驚嚇比較多，我還想再喝杯水，不然我冷靜不下來啊！

「我記得，窺天機折陽壽，你不是說不碰了么。家業傳不下去了，那也比折壽好吧。」

數代道門中人，到這一輩沒能傳下去就算了，恐怕還要落得個斷後。怎麼看都是先活下去更重要。

「是啊，窺天機折陽壽，所以我祖祖輩輩都在還債。到了我這輩，家道中落，爺爺還了不夠，還得我爸。我爸也不夠，還得我也來，死法都得是一樣。算上我應該是清了，因為再也沒人了，不僅人沒了什麼東西也都沒了。那些古書、玉盤、銅錢、卜卦之類的，一樣都沒有留下。斷的乾乾淨淨。」

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沉重了，不是我的風格，我應該讓她開心點才對，可是除了我那個操蛋師傅撲街的消息，還有什麼能讓她開心起來的？

「你這麼說的話……他確實差點狗帶了。前一陣好長一段時間我都聯繫不上人，後來出現了，跟我說突然胃出血送去醫院，救護車一路狂奔，晚一步人就不在了。另外還心臟有問題，搶救了很久，醫生已經叫準備後事了，結果還是挺過來了。魔都的醫療水平確實沒得說……」

「什麼？他差點死了？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我不會算錯的！我祖上傳下來的可不是江湖騙子的把戲，不枉我還吐了口血！他什麼時候死了或者又病危了，你再告訴我！」

完蛋，此人已魔障。好死不如賴活著，怎麼著先好好把這一療程化療給做完吧？

「你先好好把剩下的化療做了。別瞪我，我知道沒用，但是給錢了！萬一你哪天踩狗屎暴富了，還有那麼點時間可以享受揮金如土！用鈔票擦屁股點煙什麼的想想就很爽啊！」

「我已經暴富了。」

來了，來了，這個人慣例的嘲諷臉來了，那種我就是最後一根稻草我就是要壓死你的表情：「雙色球，一步到位，5個億。」

我突然，很想回家。

再次見到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一個星期之內，我從帝都狂奔到魔都再殺回帝都。迎接我的一邊是抱著愛人屍體痛哭的師傅，另一邊是認識多年還約好了一起嫖漢子的好友遺體。

我該不該像師傅那樣痛哭呢，哭到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護士姐姐告訴我，雖然最後判定為自殺，但是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先兆。明明前一天還請她吃限量排隊到死的網紅蛋糕，第二天中午還艷陽高照，就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

我沒吭聲。已經想清楚了打定了主意的人，哪裡來什麼異常。挺好的，不用再受折磨了，比躺在病床上死吊著最後一口氣有尊嚴多了。

三天後，還是艷陽天。帝都最近的艷陽天有點煩，按道理講我應該看見陰天，才能夠烘托出內心的鬱結。葬禮這種告別儀式，更需要氣氛烘托，畢竟是生者和死者最後的告別了，這一茬傷心夠了，還有漫長的歲月在前方等待。

只是我師傅他老人家，好像，沒有想明白這一點。電話里聽起來嗓子都快廢了，還堅持跟我簡單嘮叨兩句：「辛苦你了，兩邊來回跑。兩邊都太突然了，你也節哀。」

只是你沒想到而已，我一點都不意外。突然是什麼，我不知道。

「我愛人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我走不開，就只能你一個人回帝都去給她處理後事了。有什麼需要你告訴我，我派北京分公司的人去幫你。」

不需要。我從小見慣生離死別。這樣的事情，我能搞定。我甚至可以做的很好。

生在重男輕女、封建意味濃厚的家庭，什麼都沒能給你。高考階段還沒出息，為了一個渣男天天晚上鑽被子里哭，和朋友說好喜歡他。高考還沒完爸爸不在了，爸爸不在後爺爺緊接著也走了，家產一份沒落到還被掃地出門。終於和喜歡的男人交往了，地下戀情都沒能曝光就被劈腿了，三兒都比你風光。最後終於輪到你把欠的債用命還清了，飛來一筆橫財還算有點念想，你倒好最後的那麼點時間也沒命花。

你怎麼就這麼便宜命呢？你爸媽當初應該給你取個小名叫「狗蛋」之類的，意味著命賤好養活，可能現在還會好些吧？

不過又能好到哪裡去。

「師傅，你說人是活著好還是死了解脫好。」

「我寧願死的是我，他還好好活著。」

「活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還活著，我覺得很好。逝去的人都有不可磨滅的痕迹，說是心頭的白月光硃砂痣也不為過。可活著的人，時光打磨娶妻生子，到最後也不過是匆匆過客。你心頭總有那麼一道痕平不了，你自己卻再也不是誰的執念。所以，活著的是你，我覺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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