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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粟承擔了一項特殊的使命,直到多年後整理遺物時才發現

1935年6月25日,劉海粟與成家和帶著襁褓中的女兒英倫,匆匆結束了第二次歐洲之行回到上海,此時的劉海粟,心情並不輕鬆……劉海粟早已接到學校的告急信,說是「美專的經濟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隨即找到銀行界的朋友,為學校迅速解決了燃眉之急。接著,他著手整頓教務工作,開始物色既有藝術修養又務實能幹的教務主任。

誰是最適合的人選呢?他首先想到了一位忘年之交,一位名叫謝海燕的年輕人。

謝海燕,廣東揭陽榕城人,受劉海粟早期著作《畫學真詮》和《日本新美術的新印象》啟發影響而熱愛美術。他從上海中華藝術大學西洋畫系畢業後,又留學日本,在東京帝國美術學校研修了繪畫和美術史,當時正在漢文正楷印書局擔任編輯部主任,兼《國畫月刊》主編,同時也在美專上一點課。

雖然謝海燕對劉海粟心儀已久,但兩人初次見面卻是在數年之前。

那是很偶然的一次邂逅:劉海粟暑假到普陀山寫生,因為颱風而滯留在定海城內普濟寺下院里,當時謝海燕正在與定海公立醫院相鄰的望海樓內療養,兩人在散步的時候不期而遇,因為都是搞美術的,倆人一見如故。

在望海樓,在普濟寺,兩人從歐洲藝術談到日本浮世繪,從日本畫壇說到中國書畫,談得十分投契。

謝海燕曾經說過:「我們的認識是很偶然的,但第一次就給我的印象很深,庄厚的氣質,闊大的口,一看就知道是有識略有氣魄而長於辯才的人。一接談又知道是對於學問具有十分的至誠和心得的人。」

劉海粟比謝海燕大14歲,對這位年輕人極為欣賞,認為他是教務主任最適合的人選。但謝海燕擔心自己年紀輕,資歷淺,學識經驗都嫌不足,又不是上海美專出身,表示不敢應命。

劉海粟體諒他的心情,就讓他名義上先擔任教務襄理,實際上委以教務主任的一切權利,兩人聯手進行教學改革和整頓,一個學期不到,成效顯著。

曾是上海美專學生的中央美術學院原黨組書記王琦回憶說:謝海燕教務主任就碰見我說,哎,王琦,劉校長很希望見到你,他在圖書館去檢查同學的借書單子,就看見你借書的次數最多,說「王琦這個同學很用功啊。」

王琦回憶說:有一次海老接見我啊就不是為了借書,大家感覺伙食不好,經常在食堂裡面鬧事,而我在當時也是鬧事鬧得最起勁的一個。有時候菜不好的話,我把桌子推翻了。當時就成立了一個膳食改進委員會,推我當指揮人。一次,海老召見我了,跟我談話,他說你看學校這麼困難,一個私立學校,我為這個學校的經費我還四處奔走,你們不好好地學習,還鬧事的話,如果這樣的話,我學校我都不想辦了。當時我們也不了解這些情況,總認為伙食不好就鬧,後來海老這麼一講,我們想也合情合理的是吧,我們就不鬧事了。

劉抗見證了這一時期美專的發展歷程。

他16歲從新加坡到上海求學,考進了美專的西洋畫科,以後到法國留學深造,劉海粟一份電報把他召喚到學校任教,當時他才23歲。

劉海粟擔心劉抗過於年輕,在他未到學校時,就用兩間教室專門陳列他的繪畫作品,學生們看到展出的作品沉著洗鍊,都以為即將開課的老師是個中年人。

到了正式上課時,劉海粟仍不放心,細心地將劉抗擔任的那間教室門上添上了自己的名字,成為「海粟劉抗教室」,藉此穩定學生的情緒。等到一學期過後,看看劉抗已能勝任,他才把自己的名字去掉。

對此,劉抗感嘆道,海粟先生「愛護後輩,照顧後輩,真是無微不至。」

在劉抗任教時,上海美專的學生已超過800人,學科也日趨完備。劉抗吃住在劉海粟家裡,無形中也如家庭的一個成員了。使他記憶猶新的是,經常來訪的政府官員、外交使節,有的威儀四溢,有的風流倜儻,但使他產生好感的,還是學者名流,「像蔡元培、葉恭綽、柳亞子等,他們侃侃而談,不離詩書字畫,一派斯文,令人歷久難忘。」

劉海粟之子劉豹回憶說:我父親是好交朋友,凡是他談得來的,投機的,那就是好得要命,所以我們幾乎每天吃飯都有客人來,都是我父親的好朋友。

在劉海粟結交的好朋友中,最為獨立特行的莫過於陳獨秀了。1936年1月30日,《申報》上登載了一條消息:「上海美專繪畫研究所本學期聘潘玉良為主任。」其實,這是潘玉良的兼職,她曾經讓人拿著這張名片到上海美專領工資,留法回國後她住在南京,執教於中央大學,她上課的地點距離關押陳獨秀的南京老虎橋監獄僅僅咫尺之遙。

這已經是陳獨秀第五次被捕了。

這一次,經宋慶齡、章士釗等多位知名人士四處奔波、協調營救,他才保全了性命,被判處監禁13年。

陳獨秀把坐牢當成做學問,研究起了古文字。

這一天,號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來的竟然是劉海粟。

劉海粟怎麼會出現在森嚴壁壘的監獄呢?這是陳獨秀一幫老朋友的主意。大家認為到監獄裡來探視一下,或許對他的精神有所支持。

由誰出面呢?蔡元培等人覺得劉海粟比較合適,十幾年前,陳獨秀在上海法租界被抓進巡捕房,劉海粟曾託人把他保釋了出來。

這次前來探監,劉海粟欣然從命。

他帶來了蔡元培贈送的《爾雅》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還有自己新近在黃山的一幅寫生《孤松圖》。

劉海粟原想取其「孤松不孤,一松獨秀」之意作為贈品,誰知陳獨秀拿起筆來,又在上面加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黃山孤松,不孤而孤;孤而不孤。孤與不孤,各有其境,各有其用。此非調和折中於孤與不孤之間也。」

於是,劉海粟又把這幅畫帶了回來,同時還帶回了陳獨秀特意為他書寫的一副對聯:「行無愧怍心常坦,身處艱難氣若虹。」

戰爭陰雲密布,已經到了中華民族的生死存亡之秋。在紀念上海美專成立25周年時,劉海粟發表文章指出,我們的「使命所在,蓋以藝術美化群倫,以造就民族崇高之人格,以增強保障生存與抗拒侵略所必須之民族力,以鞏固我中華民族復興之大業!」

上海美專已經很難再從政府與私人那裡得到經費的支持。

劉海粟把他二度歐遊展覽會售出作品57幅的所得,全部交給了學校。

這還遠遠不夠,他想來想去,只有將珍藏的《黃石齋松石圖卷》賣掉。

蔡元培、郭沫若等人都說「其事至可風,亦藝林一段盛事」。

四行倉庫的對面是公共租界,租界里的中國人每天都在為中國孤軍吶喊助威。28日清早,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一位畫家登上了面對四行倉庫的樓頂……

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爆發,上海再度成為戰場。

10月下旬,國民革命軍88師524團第1營的400多名官兵,在團副謝晉元的率領下,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退,堅守在蘇州河北岸的四行倉庫,他們號稱「八百壯士」,一次又一次地擊退了日軍的猛烈進攻。

10月28日清早,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一位畫家登上了面對四行倉庫的樓頂,他撐起畫架,調和油色,在一塊大幅畫布上,揮筆把這一壯麗的情景描繪下來,這位畫家,就是劉海粟。

不久,劉海粟舉辦近作展覽會,在眾多的作品中,油畫《四行倉庫》分外突出。《申報》評論說:「全部顏色的悲壯,手法的嚴肅和沉著尤非常人所能及。」

11月12日,上海淪陷,租界成了日軍包圍中的「孤島」。

劉海粟承擔了一項特殊的使命,這項使命,他秘而不宣,直到許多年以後人們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才發現。

在一封1938年4月11日發自漢口的信上寫著:「我求您的是請您做保人,將政治部在上海被扣留人員保出。……使他們早日免掉縲紲之苦,則不啻感同身受也。祝你這個叛徒愈朝『叛』的一方面走!!!弟沫若上。」

寫這封信的時候,郭沫若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廳長,而周恩來則是政治部副主任。

中央美術學院原黨組書記王琦回憶說:當時上海美專同學參加抗戰的很多,不但是用畫筆參加抗戰,而且後來為了革命事業,丟掉了畫筆,參加其它的革命工作去了。像這樣的例子是舉不勝舉。

「孤島」內的藝術家展開了救亡圖存的公益活動,劉海粟是一位活躍分子。

1939年1月下旬,上海美專師生在大新公司舉辦畫展,400幅作品全部售出,所得款項全部捐給了難童教養院。接著,劉海粟又參與發起為上海醫師公會籌募傷兵醫藥費,並以「發揚民族精神」相號召,舉辦中國歷代書畫展覽會,所有門票收入全部用於醫藥救護隊經費。

這一時期,汪精衛正在公開進行建立所謂「中央政府」的準備活動。褚民誼奉汪精衛之命,已多次上門遊說,請劉海粟出來「管管教育」,出任偽教育部長,劉海粟均以不懂政治為由拒絕了。

劉海粟之子劉豹回憶說:他一個是不幹;一個是害怕。因為你不幹的話,在汪精衛那時候什麼手段都有的,所以他那時候就要想到南洋去,離開上海。

臨行前,劉海粟把他在上海的一切都鄭重託付給了謝海燕。

上海美專畢業生、南京藝術學院教授張嘉言介紹說:他就把這個學校,以及他自己收藏的一些珍品、藝術品,全在銀行里,有兩箱了,他都連鑰匙呀這些都交給謝老,由謝老來給他保管。他也把家庭拜託給謝老,當時謝老是住在他家裡頭嘛,還有兩個小孩。

1940年1月20日,中國現代名畫籌賑展覽會在巴城(雅加達)中華總商會開展,由此拉開了劉海粟在南洋群島籌賑的序幕。

當地報道說,「除劉先生個人作品外,復有百數十家名流作品一併展覽,此誠僑界空前未有之盛況」。

從巴城開始,然後到萬隆、泗水、瑪浪等地,再轉向新加坡,畫展得到了各地華僑熱烈的歡迎和支持。

劉海粟的好友郁達夫將他籌款的宗旨揭示得一清二楚,1941年2月6日,他在《星州日報》上發表的文章中說:「我們的報國途徑,原不固定在執槍桿,戴軍帽的這一條狹路的。我們只教有決心、有技藝,則無論何人,在無論何地,做無論什麼事情,只教這事情有一點效力發生,能間接地推動抗戰,增強國家民族的元氣與聲譽,都可以說是已盡了他的報國的義務。從這樣的觀點來看著眼,則藝術大師劉海粟氏此次南來,為國家籌得賑款達數百萬元,是實實在在,已經很有效地盡了他報國的責任了。」

劉海粟將南洋各地的賣畫收入,全部寄給了中國紅十字會,支援國內抗戰。他致函教育部長陳立夫,陳述了這一情況,並說,每次畫展開幕,他都要發表演講,號召大家「戮力同心共度難關」。

在巡迴舉辦「籌賑畫展」期間,劉海粟時有佳作產生,一幅完成於印尼的《峇厘舞女》就是其中之一。

在印尼,劉海粟還收了一位女弟子,她就是夏伊喬。

夏伊喬是如何來到印尼的呢?

劉海粟之子劉虯介紹說:印度尼西亞沙羅巴雅的泗水的華僑總會,要到中國來找一些中文老師,到他們辦的中學裡去做中文教師,培養他們的子弟。我母親呢,因為第一她的字寫得好,第二,她的中文底子很厚,所以那個華僑總會派來的代表一看就很滿意,就請她過去,在泗水爪哇的一個中學裡面教中文。她一直喜歡畫畫的,在那裡又學畫又教中文。

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佔領了馬來亞半島。

英國朋友為幫助劉海粟逃離新加坡,在飛機上留給他一個座位。劉海粟到機場後,想到應該和他的好朋友胡載坤共度患難,便沒有登機。

第二天,有報道說,那架飛機被日軍擊落,乘客無一生還。

劉海粟化名羅赫,以古董商人職業為掩護,躲到印尼萬隆的郊區,但是日本特務還是發現了他的行蹤:1943年2月的一天清晨,正當他埋頭作畫時,三個日本人闖了進來。在訊問的時候,這些特務手上,甚至拿著他南洋之行的剪報,劉海粟顯然是日本方面重點搜尋的一個人物。

1943年5月,劉海粟被日本特務用飛機押送到了上海,此刻他才發現,他的妻子成家和已經離家出走了……

劉海粟耿耿於懷的上海美專,此時又是什麼樣的狀況呢?

自他遠赴南洋,謝海燕一直在艱難的環境中維持著學校。太平洋戰爭爆發以後,日軍進入租界,謝海燕與教授倪貽德帶領部分學生喬裝分批內遷,參加籌備東南聯大藝術專修科去了。

中央美術學院原黨組書記王琦回憶說:大概是1944年吧,謝海燕老師就由東南聯大回到重慶來了,當時重慶就組織了一個上海美專同學會,我是三個常務理事之一。我就邀請了重慶的抗戰時期有100多個上海美專的同學、校友,歡迎謝海燕老師,就請謝海燕老師講講美專過去的情況,講講我們老校長劉海老的情況,海燕老師講得很好,特別是講到海粟老師在新加坡的情況,在新加坡畫了很多畫,開了些畫展,賣了不少錢,募來的款都寄回祖國支援抗戰了。

但是劉海粟卻沒有給成家和寄錢,這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裂痕。

成家和曾經到南洋探親,那時她已處在情感的矛盾之中,而劉海粟並不注意加以安慰與體恤,認為一切等到打敗了日本再說。

不過成家和已經等不及了,這一點,等到劉海粟覺悟為時已晚。

劉海粟同意了成家和提出的離婚條件,不過,他又坦誠地祝願成家和再婚後「永久享受幸福美滿之生活」。他說「喜歡則乘緣而來,緣盡則絕塵而去。」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請成家和務必歸還從南洋帶回的20多幅油畫。

劉海粟向一位華僑朋友借款20萬元,一半用來修理上海美專校舍,一半作為學校日常開支。

他召集留守學生秘密談話,多方予以鼓勵,要大家「讀書不忘愛國」,一再強調「不向偽教育部登記,不理會來文表格,不受節制……」

然而,汪精衛偽政權早就盯上了這位藝術界的名流,說客頻頻登門,劉海粟一概予以拒絕,僅表示將從事個人藝術研究,對於陳公博和日本駐上海領事的多次邀請,他也是百般推辭。

劉海粟所作的《英雄落魄歌》,最能夠體現他這一時期百感交集的心情。詩中慨嘆:「素描寫出家國悲,潑墨狂掃風雲壯。君不見彌天寇氛杖雄才?遍地哀鴻蒼生望。風雷際遇如有時,會須直薄青雲上。」

梅蘭芳也從香港被脅迫歸來,受到特務的監視,他蓄鬚盟志,誓不為日本人演出。他住在馬思南路,與劉海粟的家相距很近,他們白天閉門不出,晚上常常相聚。

苦悶之中的劉海粟想起了遠在印尼的夏伊喬,這年冬天,劉海粟向她致電說明自己的處境,希望她來上海……

劉海粟清楚,年輕貌美的夏伊喬身邊圍繞著一批追求者,對自己的希望沒敢抱太大的把握。

沒過多久,他卻接到了夏伊喬從上海華懋賓館打來的電話,他真是喜出望外。

第二天,劉海粟去看望夏伊喬,請她用3天時間冷靜地想一想,是否真的願意嫁給自己。

顯然,劉海粟低估了夏伊喬對他的愛情,半天不到,夏伊喬就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1944年1月16日,劉海粟與夏伊喬在上海外灘12號工商聯誼會舉辦了婚禮。

世界漢詩協會(中國)終身會長文懷沙回憶說:他結婚以後我去給他道賀,他講了一句上海話,他叫我,「懷沙,我這件結婚的事情,不格算。」不格算就是划不來,我說這是什麼話,他說原來我有很多女朋友的,一結婚以後這些女朋友都不來了。所以他覺得這個賬啊,一算,划不來。他敢於在他的老婆面前講,新夫人面前講。新夫人就笑,新夫人一笑,給我的印象是什麼呢?夏伊喬是個慈母。她年紀輕啊,劉海粟是年紀比她大得多啊,但是她看丈夫,她經常像用一個慈母的眼睛在看小孩兒。

就在新婚的蜜月里,劉海粟實際上在醞釀著逃往內地的計劃。

5月20日清早,他悄悄地擠上開往杭州的列車。然而到站後,一個自稱在杭州總領事館情報處辦事的人把他截住了,說是接到上海使館有關他行蹤的電話,劉海粟暗自喟嘆,離開淪陷區的計劃失敗了,不知何時可以衝出這重黑暗的網羅。他的這一心境,一直壓抑到日本無條件投降這一天。

他在《南洋歷劫回憶錄》中感言:「最後勝利的今日,思之尚有餘慟。」

劉海粟隨即到上海美專去復職視事,準備複員工作,以謀復興。

1945年9月15日,上海美專新學期開學,20日正式上課。

一個好消息傳來,已在重慶國立藝專擔任教授兼教務主任的謝海燕,懇請辭去職務,回到上海美專來了。

劉海粟似乎看到了上海美專的燦爛前景,在位於復興中路512號的一幢住宅里,他曾經召開過教導聯席會議,和謝海燕、潘天壽、俞劍華等同仁,討論恢復旅行寫生,加重平時作業,提高學術空氣等事項,但是,隨著時局混亂,貨幣貶值,劉海粟的理想又一次破滅了。

劉海粟忙於和當局交涉,營救被捕的學生,並且賣畫資助進步學生,不僅使他們解決了斷炊的威脅,而且為迎接解放做好了準備。

1949年初,當親朋好友紛紛離開上海時,劉海粟卻決意留了下來。

曾是上海美專畢業的文化部離休幹部方秀桐介紹說:這個我們都知道,吳國楨要請他到台灣去了,發通知要他們去啊,他不去。劉獅聽說還跪在地上要求去,他不去,這個解放前就知道了。

劉海粟做出這個決定與一個神秘的口信密切相關,那是周恩來託人轉達的,內容是:劉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走,留下來,新中國建立後,我們需要你負責造就新時代的美術人才!

曾是上海美專學生的上海師範大學美術學院兼職教授朱瑚回憶說:5月25號,我們這一片,就是包括劉校長住的地方,先解放了,整個學校轟動了。

人們很快就驚喜地看到,上海青年會的大樓上,掛出了人民領袖的巨幅畫像,這是上海美專創作的、也是上海地區最早表現人民領袖題材的美術作品。組織繪畫的是上海美專地下黨,用的材料由劉海粟出資提供,負責繪製的是上海美專的助教馬承鑣。

上海城建學院教授馬承鑣回憶說:當時用鋼皮尺把這個比例量好了,用木炭勾了輪廓,馬上用油漆跟油畫顏色調好了一道上去,把那個木刻像變成了一個油畫像。

上海美專畢業的中國藝術研究院書畫家汪易揚回憶說:當時呢,就是說,第一個上街的,第一個有組織的宣傳隊,第一個下工廠的,第一個把領袖像掛到上海青年會的大樓,是上海美專,行動這麼快,這麼及時地就出來宣傳解放,跟海老對我們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54歲的劉海粟內心充滿著「自信力和彈力」。

就在上海解放的3個月之後,他特意到蘇州光福,為歷經劫難而頑強生機的4株「清、奇、古、怪」樹木畫了《漢柏圖》。

劉海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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