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三題:廠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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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題寫:主編魏民 刊名製作:希然。
作者簡介
王起,1956年生於河北圍場縣,現住無極縣。承德市作協會員,石家莊市作協會員,河北省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已發表小說、散文、新、老故事等百餘篇,獲省級獎五次。作品散見於《河北工人報》《小小說月刊》《故事家》《熱河》《太行文學》等報刊雜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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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三題:廠長篇
一、奇特的獎品
多少年來,電機廠一直是旱澇保收。可近幾年來廠家林立競爭激烈,致使電機廠瀕臨倒閉。局裡對電機廠不得不採取果斷措施進行公開招標。
被招聘來的廠長是個女的,姓田,叫田靜,此人三十多歲,短髮,白白凈凈的臉,苗條的身材,長得既幹練又漂亮。田廠長一到任,沒有按照慣例重新改組,搞「一朝天子一朝臣」,把重要的領導崗位換成自己的嫡系。而是四平八穩的搞起有獎文來,要求全廠工人,先給各科室,包括廠長副廠長定崗位責任制,每人必寫一份,越苛刻越嚴格越好,被採用者有重獎。
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晃一槍?工人們遲遲不敢妄動。一天過去了沒人交稿,兩天過去了無動於衷,三天到黑了,仍不見一張紙片兒送到廠長室。田廠長表面很平靜,但心裡也有點兒沉不住氣了。到了第四天早晨一上班,田廠長一進院,見一夥兒工人正在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牆報嗆嗆。田廠長撥開眾人上前一看,見牆報上寫道:田廠長,幾天來您搞的徵文遲遲無人交稿,本人暗訪了一下,原因是大家懷疑您的誠意,又不知道獎品是啥?落款是:代群。
田廠長看完一愣,繼而微微一笑說:「我原來打算等徵文結束後再告訴大家的。現在看來還是提前說出來為好。」然後拿起牆報下沿兒上的粉筆頭兒,在牆報的另一頭寫道:此次徵文的獎品是副廠長室里的那把椅子。
說來也怪,當天下午,徵文稿件象雪片一樣飛進了廠長室。
二、新制度今天生效
我點完名,心情輕鬆了。我們電機廠的女廠長田靜,想出這個遲到罰款的辦法果然奏效,今天到會的人員比那一天都齊。
可是我望望會議室門口,仍不見田廠長的影子。怪了,這個年輕的企業家田靜,上任兩個多月來每天早來晚走,一開始工作,就像上滿了發條的鐘,一刻也不閑著,據說他每天在家裡都開夜車,研究企業管理,連說夢話都在工作中。可今天,她怎麼遲到了呢?難道她今天忘了開整風會的事?不會吧,是她讓我寫的通知,他還囑咐我,遲到十分鐘以上者罰款10元。如果,到時我從中和稀泥,就罰我這當秘書的款。
「嗒,嗒,嗒……」會議室外,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田廠長終於來了:「對不起,我有點事,讓大家久等了。」一進門,她環顧了一下會場,又回頭問我:「人員到齊了嗎?」
「到齊了,連一個遲到的也沒有。」我說著把點名冊舉得田廠長面前。
「不。」他看了一下牆上掛著的鐘說,「我已經遲到了十一分鐘。」說完,他從包里掏出20元錢交給我,「這是我的罰款。」
「您……」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敢伸手去接。
「拿著。」田廠長沖我使了個眼色,笑著說,「廠長違規加倍罰款。王秘書,以後再點名,可不能把我拉下吆。」
我似乎明白了王廠長的用意。點點頭接過了那20元錢。
我當秘書十多年來,還從來也沒點過廠長的名呢!
三、火災
化工廠辦公樓突然起火,人們清點人數時,發現廠長桑凱沒在人群里,桑廠長是個瘸子,把左腿腿丟在老山前線了,安了條假肢。
有人說咱們是不是應該衝進去把桑廠長救出來?但有人反對,這麼大的火進去還能出得來嗎?也有人說,現在的桑廠長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一心為公的退伍兵了,我們不值得為他去拚命。也不知是誰說的更損:「他拖欠我們半年的工資到現在都不發,自己去買別墅養二奶,我們拿他沒辦法,只有老天來懲罰他了。」
人們隱約聽到,二樓上的濃煙里來傳來桑廠長「咔咔咔」的咳嗽聲和呼救聲。
這時會計田園站在人群里大聲喊道:「工友們你們誤會了,那座別墅是桑廠長給外國專家買的,那位小姐也不是桑廠長包的什麼二奶。而是,給外國專家請的翻譯。桑廠長想引進新項目,使咱廠起死回生。這兩天專家就要到了,還有拖欠大家的工資,也是為了這個項目,怕大伙兒想不通,才沒有提前公布……」
聽到這,人們「呼啦」一下朝辦公樓涌去。田會計大喊:「要把衣服侵濕……要……」可是此時,他的聲音在人們潮水般的呼喊聲中顯得太微弱了,人們沒有聽到,一直衝進了那濃煙滾滾的辦公樓。
此時,消防車的警笛聲也由遠而近……
(責編: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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