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岷縣地震中成遺孤 如今考上舞蹈學院

第2946期

攝影/華商報 陳團結

編輯/王漠沙

騰訊圖片出品

「中國溫度」今天講述岷縣地震孤兒從災區到北京生活的變化。2013年7月22日7時45分，在甘肅省定西市岷縣、漳縣交界處發生6.6級地震。當日地震共造成95人死亡，600餘人受傷。攝影師陳團結當日抵達地震災區的核心區域岷縣梅川鎮永光村，遇到了因這場地震成為孤兒的3名孩子，並在第二天進行了獨家報道，隨後在2014年及2017年兩次赴北京看望他們。

甘肅省定西市岷縣地處青藏高原邊緣，是甘南草原向黃土高原、隴南山地的過渡地帶，是國家級扶貧困縣和六盤山片區58個重點貧困縣之一，貧困發生率17.27%。岷縣境內海拔2040-3754米，低溫乾燥，自然災害頻發。

在2013年7月22日的那場地震中，這裡是重災縣，不少道路損毀，通過地震災區核心的路況極差。

地震當天，攝影師陳團結前往災區，沿途看到不少災民坐著三輪車撤出岷縣。傍晚時分，在一處高土台上，有不少受災的群眾聚集在一起。

褚愛紅、褚翠紅、褚飛鵬三姐弟依偎在一起，71歲的奶奶眼含淚花，孤獨無助的他們讓人倍感心酸。此時攝影師知道了他們是孤兒，他們的母親在地震中不幸遇難，父親已在兩年前去世。

8月初，褚家三姐弟被中華少年兒童慈善救助基金會接到北京救助，和他們一起被救助的還有同村另外4名孤兒。一晃4年過去了，現在他們已經在北京上學，學習成績上升得很快，其中褚愛紅已經考上了大學，在銀川上學，還有三個孩子在不同學校的不同班級當班長。

北京的新媽媽

這些孩子被接到北京後，生活在北京郊區的孤兒成長救助中心「孤兒之家」，老師郝玉玲全職照顧著他們的生活，孩子們親切地稱她為「郝媽媽」。

郝玉玲是北京人，早年在南方工作，後來在北京一所大學做舍管員。她喜歡孩子，在得知「孤兒之家」缺少老師時，毅然辭去了原來的工作，在這裡做起了「專職媽媽」。郝玉玲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小、這麼懂事的孩子。」

幾個年紀較小的孩子最喜歡親吻郝媽媽，郝玉玲有點被動地享受著這份親昵和愛戴。

生活中，郝媽媽改變了孩子們很多不好的生活習慣，比如在宿舍里不能大聲喊叫，要小聲說話，要說普通話，見到客人要用禮貌用語，要講衛生講規矩等，唯有在飲食上，孩子們還是不能捨棄愛吃麵食的習慣。「講普通話是他們生活中的一件『大事』」，郝媽媽說孩子們來的時候都說家鄉話，她都聽不懂，交流很難，她便在牆上張貼了很多宣傳語，諸如「今天你說普通話了嗎？」

郝媽媽說：「這個機構不僅僅是救助，還要讓孩子們健康快樂的成長。」據她介紹，2010年玉樹地震後，他們機構接到北京的105個孤兒，19個已經考上大學。

郝媽媽的家在北京三里屯，自從和孩子們在一起後，她就很少回自己的家，通常是兒子來「孤兒之家」看望她。郝媽媽喜歡在這裡的工作，更喜歡照顧這些孩子的衣食起居。

快樂的男生

岷縣來的7名孤兒中，5個插班到北京石油學院附屬第二實驗小學，當時有三個上五年級，褚江偉是他們班的班長，褚江瑞是學習委員。孩子能吃苦又懂事，所以深受學校老師和學生的喜歡。圖為岷縣地震、玉樹地震的孤兒們一起和前來看望慰問的領導顧秀蓮合影。

7個孩子里，包鵬強、褚飛鵬、褚江偉、褚江瑞4個男孩的年齡相差不太多，他們幾個一起學習，一起玩耍。圖為志願者給孩子輔導功課。

在北京，玩滑板是男孩子們最快樂的時候。吃完飯，給郝媽媽打過招呼，幾個男孩輪流玩著一個滑板，爽朗的的笑聲在小區里顯得格外響亮。

褚飛鵬個頭不高，長得很單薄，眼神黑亮，小小的個子卻有些駝背。包鵬強因為長的胖，大家都叫他包子，他和褚飛鵬一樣大，卻比褚飛鵬高出一個頭。圖為2014年攝影師探訪「孤兒之家」時，包子和褚飛鵬一起比賽吃飯。

2017年攝影師再次見到褚飛鵬時，他的眉宇間更是少了些頑皮多了分懂事。

包鵬強現在已經去練舉重了，並且拿下了一個冠軍。

褚江偉和褚江瑞學習很好，牆上掛的獎狀最多的就是他們的。

圖為褚江偉（左）給褚飛鵬輔導作業。

少女的未來

褚愛紅（左）是幾個孩子里年齡最大的，也很懂事。2014年，她再次看到當年採訪過她的攝影師，高興的迎著進門，開心地叫著「叔叔好」，似乎地震從沒發生過。「叔叔你看我們長高了嗎？」褚愛紅和其他幾個孩子分享著他們的變化。開朗、大方的褚愛紅與地震發生時判若兩人，這讓攝影師有些驚訝，同時也很欣慰。

褚愛紅會做飯洗衣服，幫著照顧這些弟弟妹妹。

進入「孤兒之家」後，她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在北京安頓好之後，褚愛紅進入一所藝術學校學習舞蹈。對於不知道舞蹈是什麼的她來說，這一切來得很突然。雖然那個時候她的基本功不是很紮實，一些動作還需要舞伴和老師來幫忙，但是對待這個陌生的技能，她不但有了些許的喜歡，而且還很努力，很用心。

這個世界上，用心者事竟成。當攝影師2017年再次探訪時，褚愛紅沒有在「孤兒之家」。「現在愛紅考上北方民族大學音樂舞蹈學院，今年已經大二了，主修的是舞蹈。翠紅學習美術，這幾天去蘭州參加藝考去了。」郝媽媽說起孩子們如數家珍。圖為褚愛紅（第一排右一）在大學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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