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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手握她八條命,知曉她的身世之謎時,那驚天的秘密也隨即揭曉

當他手握她八條命,知曉她的身世之謎時,那驚天的秘密也隨即揭曉

當他手握她八條命,知曉她的身世之謎時,那驚天的秘密也隨即揭曉


琉璃

「喵……嗚……」

慵懶的聲音,彷彿剛睡醒,毛茸茸的尖耳朵慢慢地石縫裡探了出來,顫了顫。

「啪!」

一爪子隨即拍出,是只梅花狀的貓爪子。

這時候,小腦袋才完全探出,琉璃般透徹的雙眸環顧周遭一圈,懶懶散散地爬了出來。

這是萬丈深淵、懸崖峭壁上的一處石縫,是她近千年來的藏身之處。

一千年即將過去了……

終年不斷的風呼嘯而過,她懶洋洋地往橫出的大石頭慢步而去,一身白得纖塵不染的皮毛被狂風吹得凌亂,只是,步子依舊極穩。

終於到大石頭的最高處,她止步,蹲坐了下來,夕陽的餘光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天就快要黑了。

突然!

地動山搖,動靜極大!

一時間無數碎石從懸崖上不斷滾落。

她知道。

他又來了。

她不知道他是誰。

是妖?是魔?是修羅?

又或許,他是神!是仙!

雙爪前伸,綳得直直的,屁股翹起,一直盤著的尾巴伸展開來,懶懶散散搖了搖。

搖呀搖呀……突然!

她轉身,就這麼化成一道白影,朝山林里飛去,速度極快,如同流光一般。

很快,便看到了那個男子。

他就站在高高的懸崖之上,丰神俊朗,恍若天神,華麗的紫狐裘大袍翻飛揚起,被風吹得剌剌直響。

她看著他,琉璃般的眸子里慢慢的都是詫異,偷偷摸摸地朝他一步一步而去。

突然,他邁出步子,朝她而來。

她一喜,止步,眨巴著眼睛,仰頭看他。

然而,他根本就當她是空氣,從旁而過。

她那毛茸茸的長尾巴一晃,轉身追過去。

他的速度一放慢,她就追到他身旁了。

這麼近距離地看他,明顯看出了他那稜角分明的俊容上隱著冷邪與戾氣。

這傢伙定非神非仙!

不是善類!

「多次見面,你好啊!」

她抬手,招爪,打了個招呼。

他沒看她,別過頭,不知道尋著什麼。

她急急繞到他面前,輕易躍到他肩上,又是那招牌的招財動作,「每次都漫山遍野地跑,你丟東西了嗎?」

他還是不理睬,又轉頭看向別處。

她小心翼翼湊近,冰涼涼的鼻子在他耳畔蹭了蹭,又道:「要不我們聊聊人生?」

他彷彿沒聽到一般,轉身,冷不防將她甩了出去。

她趴在地上,爪子都嵌泥地里了,才勉強停住。

雙眸骨碌一轉,冷不防一躍,直直轉到他懷裡去,緊緊抓住他的衣裳不放,「難不成你是啞巴嗎?」

無奈,他還是沒有多少反應,深邃而俊冷的雙眸依舊專註在下面的山林里。

她開始抓不住了,一點點漸漸下滑,在他衣裳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抓痕。

她明顯故意的,只是他還是不動聲色。

嘭!

她重重跌坐在地,只是,隨即躍上他後背,雙爪搭在他肩上,大聲道:「指不定你丟的東西我撿到了,你說說嘛,找什麼呢?」

他還是沒有回答,身子一側,輕易將她甩了下來,驟然加速,疾速朝密林里竄去。

她終是不悅,緊隨而去,繞到他另一側,大聲囔囔。

「跟我說句話又不會懷孕,你怕什麼?」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理睬她,甚至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難道他只是進得來,卻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說話嗎?

這裡是須臾幻境,是修羅凌王為困住她而設下的結界,六界內鮮少有人能夠進來。

近一千年來,她就只見過凌王一人。

直到一年前,他也來了。

那個男子居然能進到這結界里來,她當然是要想方設法賴著他的。

無奈,一年來,他完全當她不存在。

他在找什麼呢?

這山上還有比她更值得尋找的嗎?

她無可奈何,懶懶在一旁樹枝上落了下來,有氣無力地抱著大樹榦,就這麼看著那紫色身影無情遠去。

一千年即將過去了。

若真出不去,她會飛灰湮滅,永不輪迴的。

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就這麼突然而然往下跳!

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見白影幻了幾幻,完全落地之後,已經不再是先前的小白貓了。

而是一個精緻的女子,身段妖嬈,玲瓏浮出,一襲白裙如雪,裙角下卻是一大朵妖艷的彼岸花,妖紅似血似火,仿若那修羅烈火,能將這世間萬物都一燃成燼。

那琉璃一般的眸子,似妖似嬈,似蠱似媚,卻又清透而空靈。

她微微嘆了口氣,便自言自語道:「琉璃啊琉璃,不能再讓他走了,他走了,你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琉璃,她的名字就叫琉璃,流光溢彩晶瑩剔透卻極破碎的琉璃。


一命(上)

不過須臾,琉璃便追上了那個男人。

只是,他依舊沒有理她,她卻時而放慢速度在他後頭跟著,時而又飛到他前方朝他做鬼臉,更多的時候就在他身旁繞著他轉。

這一回,她沒打算放過他了。

白日里睡足了,夜裡她的精神可是很好的,既然他看不到她,那麼她也不介意自娛自樂的。

只是……

他怎麼會看不到她呢?

只不過之前看到的都是她的原形罷了。

他仍舊是一臉冷峻,低著頭俯看著底下的茂林,心中卻納悶不已。

前幾次跟著他轉的都是一隻小白貓,他不動聲色便是想看看她究竟想什麼,而那小白貓卻只是繞著他轉,喵喵地叫著,他亦聽不懂它要表達什麼。

沒想到今日跟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絕美的女子。

六界之內他見過了多少妖嬈美艷的女子,跟她比起來竟都黯然失色,她就是之前那隻小白貓嗎?

看她那樣子似乎玩得不亦樂乎呢。

突然,他那漆黑的眸子紫光一閃,隨即轉身一手將她攬入懷中,一手卻緊緊地扣在她手上,帶著她在峭崖上停了下來。

凌厲的目光隨即轉向她手腕上的那金色小鈴鐺,沒想到這笑笑玲會掛在她手上!

笑笑玲是妖界的四大法寶之一,能虛化出幻象來,讓人沉迷其中,直到發笑而死,故名笑笑玲。

笑笑玲已經失蹤了近千年,居然會在這個女人手上!

她是什麼人?

琉璃突然被這麼挾制住,卻一點兒也不驚慌,反倒是一臉興奮地看著他,驚喜道:「喂!你終於看見我啦?!我都跟了你一年多了!」

雖是一臉毫無戒備天真爛漫,手腕上卻暗暗發力,他一個眼神,她便知道,這男人怕是看上了她手中那鈴鐺了。

早知道他喜歡著東西,她一早就拿出來了,這東西是她千年前無意中撿到的,這麼好玩的東西,她可沒打算隨便送人的。

她還是那一臉燦爛而又妖嬈的笑,手腕上卻慢慢地泛起了幽藍的光來,不一會兒他便被那幽幽藍光逼得不得不放開手。

而他一放手她便也收手了,不過是想試探試探罷了,沒想真的跟他較量。

見了她手上那藍光,他心中一驚,另一手卻仍舊緊緊攬著她的腰,一臉冷冽,絲毫不帶情感,厲聲道:「你是誰?」

這女子的法力似乎不會在他之下,連這設了千年的結界她也進的來,法力修為那麼高的貓妖還真不常見。

盛傳這座山上因有生靈草而被神界下了結界封了近一千年,他好不容易破了這結界,尋了一年,卻不曾看見任何生靈草的影子,反倒是經常都看到這小白貓的身影。

「你又是誰啊?」她不但沒有掙扎,反而往他懷裡蹭。

這男人的胸膛還蠻溫暖的,她最怕太陽下山了,太陽一下上整座山便會瞬間黑暗陰冷起來,她自小在修羅界待慣了,最離不開火了。

她怕的東西不多,只有三畏,畏寒、畏水,還有就是畏懼那修羅凌王了,這三者皆是會直接要了她的命的。

他蹙了蹙眉,便一把將琉璃推開,仍是那冰冷的語氣,道:「你如何進這結界,又為何有這笑笑玲?」

「我啊?……呵呵,我要走了,不告訴你!」她卻是一臉任性,說罷便縱身一躍,竟直直地從懸崖上飛落了下去。


一命(下)

她如何進的這結界?

還不是被修羅凌王給提進來的,在她還是一隻小白貓的時候!她要是能像他那般進出自如,那就好了。

不過沒關係,不一會兒,她就能出去了,只要他肯跟過來!

近一千年的時間,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隻任人欺負的小白貓了,以她現在的修為,若是借了他的法力,她定是能出了這結界的。

這結界的出口便是這無底深淵之下,谷深萬丈有餘,絕壁橫亘,她好幾次站在崖頂都沒敢往下看,今日倒是都豁了出去,心中十分肯定這個男人會追下來的。

果然,他追了下去,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疑慮,他每次都是從這裡進來的,入這深淵自是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只是,下方那女子似乎一點法術也沒用,就這麼飛身而下,她若再不施法的話,一到出口處便會魂飛魄散的。

心中有一絲絲的納悶,亦是有一絲絲的擔憂,這隻在他身旁轉了一年多的聒噪小貓究竟想做什麼?

而她,依舊是那一臉慵懶神情,最後竟把眼睛也閉上了。

她什麼都不想做,想要的只是他的命而已。

她原本只想他帶她出去的,現在又後悔了,她要徹底滅了這結界,這個關了她近千年的牢籠!凡滅千年結界都是要陪上性命的,她好不容易才能出去,可不想一出去就去見閻王,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活了很久的了吧,那就要他的命算了,反正他法力那麼高很快就能輪迴回來的。

一個直直地往下墜,一個緊追不放。

終於,在入口處,他追上了她。

只是,她卻突然躍身而起主動抱上了他,雙手緊緊地扣在他腰間,那琉璃般的眸子里仍舊盈滿了燦爛的嘻嘻笑意。

他心中一驚,墨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陰蟄,卻又立刻消失不見,他知道這個女人想做什麼了。

她想拿他的命來毀了這結界!

這小小妖孽竟能這般輕易騙過他!

他看著她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嘴角亦是輕輕勾了起來,冷哼一聲,渾身竟散發出妖艷無比的紅光來,瞬間而已,便將琉璃狠狠震了出去。

一時間紅光從山間噴薄而出,直衝九霄!

待那流光溢彩的光芒散去,她已重重地摔落,額頭上的血順著蒼白的臉靡靡而下,原本暗淡的雙眸環視了四周之後,竟有了無奈的笑意。

紅光?

唯有魔界和修羅界才能召喚出紅光來,他究竟是魔還是修羅?

四周已是一片荒蕪,方才那峻峭的懸崖、高聳的山峰盡數消失,無影無蹤。

瞬間而已,這困了她千年的結界就這麼滅了。

她終於是出來了,只是,一出來就陪上了一條命,怕是一會兒就得魂飛魄散了吧。

眼前那男子長得那麼好看,怎麼就這麼不好惹啊,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一點兒也不大發慈悲一點兒愛心也沒有!

他微微擰眉,走了過去,驀地攫起她那精緻的下頜,話語帶著戲謔的笑意,眸子卻閃過了狠厲,道:「原來這是幻境結界啊!」

不是說這大山中有仙界遺落的生靈草嗎?怎麼會是幻境?!

琉璃亦是凝眉,心中納悶,這傢伙法力那麼高,居然沒看出這是幻境結界。

「你沒看出來嗎?」琉璃淺笑,聲音渺茫,她就快撐不住了,順勢依偎進他那溫暖的懷裡。

近一千年的時間,她唯一的溫度便是那稀薄的陽光,這男人的胸膛似乎比那陽光還要溫暖。

罷了罷了,她也懶得再動了,這條命就給他了。

見她的雙腿已經開始慢慢地消失,他忙一把將她拉起,厲聲問到:「生靈草在哪裡?」

生靈草?

上古仙草,可化成祥雲乘而行千里。

原來他是來尋生靈草的啊!

這幻境結界哪來的生靈草啊?!那生靈草是仙家之物,修羅、妖界抑或是魔界都無人敢動的!

琉璃禁不住笑了起來。

她明白了。

難怪!難怪啊難怪!

這怕是修羅凌王放出的消息吧,各界高手如雲,近千年來竟無人來闖這幻境結界的,她還以為沒人對她這九命靈貓感興趣呢!

原來是她的身世之謎被修羅凌王給瞞了下來!

琉璃瞥過自己那漸漸消失的身子,看向了他,晶亮的眸子里突然間凝了淚,隨即怒罵起來:「我才不告訴你呢,你這個大壞蛋,人家才剛剛出來都還沒好好逛逛呢,就沒命了!你得賠……」

話音未落,整個身子便完全虛化了,不一會兒竟化作一縷白煙圍繞著他,不肯散去。

近千年的時間,才剛剛修成人形,才剛剛出了那幻境結界,她都還沒好好呼吸下這真實的空氣,卻立馬沒了命,真真的可惜。

他站了起來,將那金色笑笑玲收入袖中,袍袖一揮,那縷白煙便一下子散開了,正要離開卻瞥見了地上一顆煥著幽幽藍光的琉璃,撿起來細細一看,這藍色琉璃中似乎凝著一顆滴眼淚。

他微微蹙了蹙眉,亦是將這琉璃收入了袖中。


彼岸

這裡叫做輞川。

一片黑暗,沒有光,沒有時間,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靜止的。

她看不到這裡的一切,甚至有時候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死後不入地獄,便要到這裡來。

要麼靜心修養,回到六界之內,要麼永遠停留,直至有一日,神魂俱散。

她是修羅的九命靈貓,她有九條命,即使是魂飛魄散她依舊可以回得去。

本來只需一年的時間的,只是她的修行還差幾日才夠千年,無奈只得多耗了九年。

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冰冷中,她又恢復了真身,小小的身子蜷縮著,小腦袋埋在毛茸茸的脖頸里,長長的尾巴藏在雙腿間,整的就是個毛球,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反覆復。

直到有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裸裸地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溫暖的陽光撒在她身上,那條白紗長裙散落在一旁的花叢上。

這個時候,已經是六界里的十年後了……

這裡,仍舊是那六界交界之處。

琉璃凝眉地站在路口,娥眉微蹙,難掩一臉慵懶。

寒風乍起,她那白色裙擺便隨風輕揚起來,裙角下那大朵紅花竟似乎搖曳了起來,妖嬈萬分。

她又回到了這裡,她喜歡這裡,在這裡她可以輕易尋到一個溫暖的位置,懶懶地一覺到天黑,才剛復元不久,她還很弱,需要大把大把的時間休養。

只是,修羅凌王很快便會找來了,功力稍稍恢復後她便能感知到他的憤怒,他就要來了。

六岔路口,她該逃往何處?

往上,仙界神界;往下,十八層地獄。

向南,修羅界。

一路的紅蓮烈火,非修羅族人,修為若不是千年以上,只要稍稍靠近便會被燒得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她最喜歡這永不滅的紅蓮烈火,只是,追她的人就是那修羅地獄的王,修羅凌王,走這條路她便是自投羅網有去無回了。

向西,吵雜的妖界,群妖聚居。一路上都是那些即將成妖的獸,一踏進那條路,難不保會被那些討厭狐狸啊,狗熊啊,老虎啊,狼啊等等等纏住,恨不得一口吃了你,好功力大增最好是不用成妖立馬成仙。

向東,人界。三界之中,除了妖界,魔界和修羅界皆是不屑潛入人界的,哪裡充滿了太多的愛恨情仇,人雖多情,卻也無情,糾糾纏纏總擺脫不了一個「情」字,她不喜歡。

她向來隨性而為,不喜牽絆,就喜歡異界這般無情、這般乾脆、這般互不相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向北,修羅的對立面,寒冷無比的魔界,一路的冰天雪地,據說魔宮亦是一個巨冰雕成的宮殿,宮裡布滿法術,一不小心便會被凝成玄冰,封存千年。她最怕冷了,那麼冷的地方她的法力一定無法全部使出,她才不去呢。

勉強能考慮的只剩西邊的妖界和東邊的人界,去哪裡好呢?

琉璃仍是凝著眉,看了看西邊那幽暗的小道,又看看東邊越往遠處越寬暢明亮的大道,一臉猶豫不決。

突然,一陣熾熱的氣流向琉璃湧來過來,琉璃心中一驚,難道凌王那麼快就追來了?

不對,那熾熱的氣流不是來自南方的,而是來自她裙下!

是彼岸!

這女人也醒了嗎?

猛地低下頭,便見白色裙擺上那妖紅彼岸花正慢慢地伸展著花瓣,琉璃原本凝著的眉頭這才鬆開來,那晶亮的眸子又染上了愉悅的笑意。

彼岸,跟了她好久好久的彼岸,先前總是如烙印般躲在她身上的,後來她有了人形,彼岸便落在她衣裙上了。

彼岸彼岸,生死之界、忘川河畔的曼珠沙華。

傳說曼珠和沙華是兩個精靈,每一次轉世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後發誓不分開,而下一世卻再跌入詛咒的輪迴,相見不相識。

琉璃聽說過那個故事的,只是,彼岸跟了她那麼久卻不曾提過,琉璃便也不問,她也忘了彼岸就是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叫曼珠還是沙華,她總是叫她彼岸,彼岸、彼岸。

她知道,總有一天彼岸會走的。

突然又是一陣風過,彼岸卻已經化作人形站在琉璃面前了,一襲紅衣,紅如烈火,妖嬈萬分。

「琉璃,再不走凌王就追來了。」

她總是一直睡在琉璃裙角,總在關鍵時候才會出現。

「哈哈,彼岸,抱抱、抱抱,我都好久沒見著你了!」琉璃卻是一臉興奮地撲向了彼岸,一千多年沒見了吧,她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

「琉璃,入妖界吧,妖界定數複雜,凌王沒那麼容易找到你的。」彼岸任憑琉璃抱著,唇邊浮現出無奈的笑來,只是不一會兒卻又是風一般抽離,縈繞著琉璃轉了兩圈,最終又落回了白色長裙角,花苞緩緩開放,依舊是花枝妖嬈,嬌紅似火。

「彼岸!你多待會死啊?!」琉璃一臉不滿地瞪了裙角一眼,這女人本就極少現身,每次現身卻都是只說一兩句話就又躲了,小氣地不得了!

見彼岸動都不動,琉璃無奈地憋了憋嘴,這才抬起頭看向西邊。

妖界?

她曾經也待過的,那時候她的化身不過是只帶著藍色翅膀的黑色貓又,裡頭的人都把她當做普通的貓妖欺負她,打得過的打不過的,她都逃,太懶,不想打。

那妖界里,果然都是畜生,在三界中算是最弱肉強食的,一般小妖都不會被當妖看的,修為高的妖吃掉修為低的妖是最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她總是躲,很少還手,更別說主動動手。

唯有一回,她遇到了水姬,難得勤快地主動纏上那女人,誰知那女人卻冷不防地發大水淹她,好不卑鄙。若不是彼岸救了她,怕是她還沒修成九條命便一命嗚呼了。

她怕水,非常怕!

「喂,彼岸,要是水姬再發水淹我,你可得及時出來救我哦!」琉璃又是低頭瞪裙角那彼岸花一眼,只是彼岸依舊沒有理她,回應她的仍舊只有這四岔路口終年不斷的微風。

好吧,就去妖界吧,能躲多久算多久,這是若被被凌王抓到了,就算她有九十條命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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