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畫,憑什麼讓人痴迷上千年!宋畫之美,美得心顫!高清全解讀200圖
宋代繪畫是在中國宋代期間的繪畫作品,中國宋朝延續300多年,其繪畫在隋唐五代的基礎上繼續得到發展。民間繪畫、宮廷繪畫、士大夫繪畫各自形成體系,彼此間又互相影響、吸收、滲透,構成宋代繪畫豐富多彩的面貌。
北宋統一消除了封建割據造成的分裂和隔閡,在一段時期內社會保持著相對安定局面,商業手工業迅速發展,城市布局打破坊和市的嚴格界限,出現空前未有的繁榮。南宋雖然偏安江南,由於物產豐盛的江、浙、湖、廣地區都在其境內,大量南遷的北方人和南方人一起共同開發江南,經濟、文化都得到繼續發展並超過北方。北宋的汴梁(今河南省開封市)、南宋的臨安(今浙江省杭州市)等城市商業繁盛,除貴族聚集外,還住有大量的商人、手工業者和市民階層,城市文化生活空前活躍,繪畫的需求量明顯增長,繪畫的服務對象也有所擴大,為繪畫發展和繁榮提供了物質條件和群眾基礎。
宋代繪畫進入手工業商業行列,與更多的群眾建立較為密切的聯繫。一批技藝精湛的職業畫家,將作品作為商品在市場上出售,汴京及臨安都有紙畫行業。汴京大相國寺每月開放5次廟會,百貨雲集,其中就有售賣書籍和圖畫的攤店;南宋臨安夜市也有細畫扇面、梅竹扇面出售;汴京、臨安等地的酒樓也以懸掛字畫美化店堂,作為吸引顧客的手段。市民遇有喜慶宴會,所需要的屏風、畫帳、書畫陳設等都可以租賃。適應年節的需要,歲末時又有門神、鍾馗等節令畫售賣,為市甚盛。北宋時,汴京善畫「照盆孩兒」的畫家劉宗道,每創新稿必畫出幾百幅在市場一次售出,以防別人仿製;專畫樓閣建築的趙樓台;畫嬰兒的杜孩兒,也在汴京享有盛名。吳興籍軍人燕文貴常到汴京州橋一帶賣畫。山西絳州楊威,善畫村田樂,每有汴京販畫商人買畫,他即囑其如到畫院門前去賣,可得高價。社會對繪畫的需求和民間職業畫家創作的活躍,是推動宋代繪畫發展的重要因素。宋代由於手工業的發達,促成了雕版印刷的發展與普及,出現了汴京、臨安、平陽、成都、建陽等雕版中心,不少書籍及佛經都附有版畫插圖,現存宋金雕印的彌勒像、陀羅尼經咒、《佛國禪師文殊指南圖贊》、《趙城藏》等,可見其繪刻之精美程度。
蘇軾《枯木怪石圖》——米芾《畫史》說:「子瞻作枯木,枝幹虯屈無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無端,如其胸中盤郁也。」《枯木怪石圖》簡潔明了的畫面上,怪石盤踞左下角,石後冒出幾枝竹葉,而石右之枯木,屈曲盤折,氣勢雄強,「怪怪奇奇」,於筆意盤旋之中,凝聚成一團耿耿不平之氣,更有一股浩然氣脈,由石而樹、由樹榦而樹梢,扭曲盤結。直衝昊天。蘇軾一生,幾遭貶謫,在錯綜複雜的宋王朝政治鬥爭中飽嘗仕途的滋味,憤懣不平之氣交織於心,發諸毫端,借詩畫以泄胸中盤郁。蘇軾曾自題其畫云:「枯腸得酒芒角出,肺肝錯槎牙生竹石,森然欲作不可留,寫向君家雪色壁。」足以說明其抒寫胸臆之情。蘇軾作畫,固然重視抒發情感,但並不忽視形式技巧。他曾自謂:「我書意造本無法,點畫信手煩追求。」「吾書雖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踐古人,是快也。」「浩然聽筆之所之而不失法度,乃為得之。」回頭再觀此圖:枯木用筆迅疾、取勢不惑,畫心枯淡盤旋,墨色變化多端。運用書法之筆法,飛白為石,楷行為竹,隨手拈來,自成一格。作為藝術家,蘇軾在繪畫上不落前人之窠臼,不拘古人之繩墨,強調錶現自我,有所創新。倡導「士夫畫」,批評院體之匠氣。強調神韻,不拘形似,真誠抒發胸中意趣。再觀共文、其書、其人,誠然如是。
在五代南唐、西蜀建立畫院的基礎上,宋代繼續設立翰林圖畫院,以培養宮廷需要的繪畫人才。北宋徽宗時還曾一度設立畫學。宋代多數帝王如仁宗、神宗、徽宗、高宗、光宗、寧宗等人都對繪畫有不同程度的興趣,出於裝點宮廷、圖繪寺觀等需要,都很重視畫院建設。特別是徽宗趙佶,本人在繪畫上具有較高修養和技巧,注意網羅畫家,擴充和完善宮廷畫院,並不斷搜訪名畫充實內府收藏,導致了宮廷繪畫的興盛。畫院畫家與社會保持一定聯繫,但又受皇帝的制約,宮廷繪畫帶有明顯的貴族美術的特色,既精密不苟,又在某些作品中有萎靡柔媚的趣味。畫院集中了社會上的優秀畫家,體現了時較高的水平,創作出如郭熙的《早春圖》、《關山春雪圖》,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西湖爭標圖》,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李唐的《採薇圖》、《萬壑松風圖》,馬遠的《踏歌圖》、《水圖》等一大批成功的作品。
唐代出現的文人畫,從北宋中後期以後形成巨大的藝術潮流。當時對繪畫的收藏、品評和延納畫家作畫已在上層文人士大夫中蔚然成風。更有不少文人親身參加繪畫實踐,像詩詞一樣用以寄興抒懷,在題材選擇、形象處理及審美情趣上,都有自己的獨特要求。他們在畫幅上題字詠詩漸次增多,開闢了書畫題跋的新天地,並能自覺地將書法藝術的表現形式引入繪畫中,極大地豐富和提高了繪畫藝術的表現手段。兩宋時期文人士大夫中湧現了仲仁、揚無咎的墨梅,文同的竹,蘇軾的古木怪石,米芾、米友仁父子的雲山,趙孟堅的水仙等,成為後世文人畫家追隨學習的典範。此外較為著名者還有燕肅、晁補之、宋道、宋迪、蔡肇、張舜民等人。文人士大夫在繪畫理論上也頗有建樹,歐陽修提出表現蕭條淡泊的情懷,陳與義主張「意足不求顏色似,前身相馬九方皋」,蘇軾的「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等一系列見解都具有代表性。宋代的文人士大夫繪畫影響到遼金地區,成為元明文人畫發展的前導。
在繪畫高度繁榮的基礎上,繪畫理論著述也大量問世。畫史、畫論、繪畫賞鑒及收藏著錄等著作大量流傳,如《圖畫見聞志》、《宣和畫譜》、《畫史》、《林泉高致》等,成為今日研究古代繪畫的重要文獻依據。
宋畫之美
不是唐代「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得意絢爛
而是簡單、含蓄、謙卑、輕柔的文藝態度
宋畫的遺存比我們想像中要多,至少有上千件,
主要散布在中國、美國和日本等200多處所在,
沒有哪一位專家敢說:我看過全部的宋畫。
在感覺上,宋畫似乎離我們並不那麼遙遠。
因為,宋畫作為一種美學基因,
早已植入進中國人的文化傳統。
宋人 江帆山市
本幅畫兩峰迴抱,山寺、野店隱現其間,
廟宇坐落山坳,依山而築。
谷間雲霧裊繞,飛鳥陣陣,一派黃昏景象。
全幅畫船、人物、建築、
樹木、水紋等景物用筆,細膩精緻。
舉凡船隻結構、設備,山寺、野店之建築,
無不描繪精確,人物神態形貌皆栩栩如生。
藝術史家高居翰這樣讚歎宋畫之美:
在他們的作品中,自然與藝術取得了完美的平衡。
他們使用奇異的技巧,已達到恰當的繪畫效果,
但是他們從不純以奇技感人;
一種古典的自制力掌握了整個表現,不容流於濫情。
藝術家好像生平第一次接觸到了自然,
以驚嘆而敬畏的心情來回應自然。
他們視界之清新,了解之深厚,是後世無可比擬的。
一張宋畫,可以放在手機中觀看,
完全禁得住你手指無限度的撐大。
每一次局部的放大,都會令你發現一個意想不到的新世界。
在構景方面,景物集中於左半邊,嚴謹寫實;
用色則呈簡澹清雅,畫幅雖小,山城點染卻是生意盎然。
畫上未署名款,據筆墨畫風分析,
應是接近北宋燕文貴(活動於10世紀末)時代的精彩作品。
李迪 秋卉草蟲
李迪(12世紀)在南、北宋之際,
先後任職於宮廷畫院,擅長花鳥、草蟲、犬貓等題材,
是南宋早期宮廷花鳥竹石題材的傑出畫家。
本幅畫葉稍上,螳螂高舉雙臂,
想要捕食金龜子,金龜子適時察覺,立即振翅飛起。
螳螂撲了空,只好無奈地回首悵望。
昆蟲追逐與逃脫的生死瞬間,
透過畫家的描繪,扣人心弦。
畫家含蓄的署名
而畫中細膩精緻的色彩變換,
以及花葉昆蟲所散發的感官魅力,
充分展現畫家對於徽宗畫院
追求設色與質感兼具的風格傳承。
宋徽宗 溪山秋色圖
本幅畫重山迭嶂、沙坡群樹出現在畫面的左上側,
山石輪廓渾圓,水墨淡染其間,
綴以煙靄野水,呈現抒情詩意的山水意境。
畫上雖鈐有北
宋徽宗趙佶(1082–1135)的花押及「御書」印記,
然作品的實景多被安排在畫面左半側,
與北宋取中軸構圖的巨軸山水畫,有所不同。
從畫風看,畫成時間約在南宋初期。
乾隆彈幕+御題詩一定少不了
此作呈現南北宋之間,
山水構圖由主山堂堂的雄偉風格,
轉趨帶有抒情氣氛的南宋特徵。
通幅筆法細緻,兼具李郭派筆墨與文人淡墨氣韻,
殊有重要藝術意涵。
宋人 如來說法圖
佛陀半跏趺坐於蓮座,
座側有二天王、阿難、大迦葉和二供養菩薩圍繞。
坐佛長眉細目,法相莊嚴;
二天王身穿盔甲,手持劍槊,神情威武。
全作人物神情各異,栩栩如生。
畫幅四角分鈐「雙龍」、「政龢」、
「政和」、「宣龢」共四個半印,
符合「宣和裝」鈐印形式,可知曾為徽宗內府所收。
畫中供養菩薩體態豐腴,
衣紋沿線以墨暈染,仍見晚唐餘風;
而坐佛肉髻低平,髻底有一隆起物,
具宋代佛像的特色,推測畫成時代或在北宋早期。
燕文貴 奇峰萬木
本幅繪高山景色,
遠山皆在雲氣之上,近景祇露山巔。
三組山體巧妙呼應,又有留白的雲霧加以襯托,
畫面尺幅雖小,卻別具遠眺遼闊效果。
尤其是山石塊面的分割,
運用更多的皴染來經營質面,
筆法與李唐相近,可視為〈萬壑松風〉與〈江山小景〉之間的轉折點。
畫無款印,簽題舊稱「燕文貴奇峰萬木」,
但風格與活動於北宋時期的院畫家燕文貴(967-1044)無關,
分析可能是南宋初期,受李唐影響下的畫家精心之作。
秋塘雙雁
雁、鵝同科,古人多通稱為雁。
本幅畫秋日池塘一隅,微有風意。
雙鵝在淺灘間休憩,四周黃蘆、紅蓼、枯荷相映成趣。
翠鳥卻驟然飛起,劃破了靜謐。
其中一鵝引頸而望,仍不改情意。
畫家利用洲岸、水草、殘荷組成圓形構圖,
再通過禽鳥的視線與動態,製造畫中的呼應關係。
綜觀構景與筆法,近似崔白的風格,
表現出畫家對自然生態詳實的觀察與描繪。
類此巨幅且優異的北宋花鳥畫作並不多見,
本幅應是徽宗朝畫院秋渚水鳥題材的存世傑作。
范寬 溪山行旅
范寬(活動於十世紀),
陜西華原(今耀縣)人,經常來往京師與洛陽一帶。
個性寬厚,舉止率直,嗜酒好道,
擅長山水畫,初學五代畫家李成,後來覺悟說:
「前人之法,未嘗不近取諸物,
吾與其師於人者,未若師諸物也;
吾與其師於物者,未若師諸心。」
於是隱居終南太華,留心觀察山林間,
煙雲變滅,風雨晴晦,各種變化難狀之景,
當時人盛讚他:「善與山傳神」。
此圖是唯一傳世名跡。
董其昌背書
巍峨的高山頂立,山頭灌木叢生,
結成密林,狀若覃菌,
兩側有扈從似的高山簇擁著。
樹林中有樓觀微露,
小丘與岩石間一群馱隊正匆匆趕路。
細如弦絲的瀑布直泄而下,
溪聲在山谷間回蕩,景物的描寫極為雄壯逼真。
全幅山石以密如雨點的墨痕和
鋸齒般的岩石皴紋,刻畫出山石渾厚蒼勁之感。
畫幅右角樹陰有「范寬」二字款。
重磅級經典作品,
值得每一個局部都放大,
花一些時間、細細的看——
宋畫好在哪裡?
有的叫人如墜五里迷霧,有的讓人有所意會。
畫家黃賓虹(1865—1955)自題山水道:
「北宋畫多濃墨,如行夜山,
以沉著渾厚為宗,不事纖巧,自成大家。」
藝術史學家高居翰(James Cahill)在《圖說中國繪畫史》一書中讚歎宋畫之美:「在他們的作品中,自然與藝術取得了完美的平衡。他們使用奇異的技巧,以達到恰當的繪畫效果,但是他們從不只以奇技感人;一種古典的自制力掌握了整個表現,不流於濫情。
藝術家好像生平第一次接觸到了自然,以驚嘆而敬畏的心情來回應自然。他們視角之清新,了解之深厚,是後世無可比擬的。」
畫家認真對待一截枯木、一片殘雪、一個船工、一段羈旅,在困頓中浪漫,在缺憾中讚美,于山川小景、人物花鳥中輕叩生命的價值。
(世界文學藝術家聯合會主席、《世界文學藝術家》總編輯郭瑞琳教授。拍攝:郭家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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