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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筆書 暗夜白光

靜,沒有一點聲音。

方正和倚在樹上,下面是窄窄的一條黃土道,蜿蜒到天邊去了。

在黃土和夜色交接相融的地方一輛馬車若隱若現。馬蹄踏在長久以來被踩瓷實的土地上,方正和的中指扣在身下的樹枝上,兩種相似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像是寺廟的鐘聲一樣準時,

「四十二,四十三……」方正和一邊扣響樹枝一邊在心裡默念著。

馬車越來越近了,靜謐的月光斑斑駁駁地在馬車頂上滑過,一陣風吹來,路邊的荒野窸窸窣窣的,馬脖頸上的毛動了三分。方正和閉上了眼睛。

「……七百二十四,七百二十五。」方正和睜開眼睛,馬車正走到他前面一棵樹的正下方。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馬車,抖了抖肩上的寶劍,再沒有動作。

馬車沒有停下,轉眼到了此樹的正下方。那馬右腳已經抬起,正要落下,一飛鏢破風而來正打進了馬的眼睛。車夫當機立斷袖口落下一把匕首,在月光下一閃,割斷了束馬的韁繩。馬即發出一陣凄厲的嘶鳴受驚而去。馬車穩穩留在原地,車夫隨手下拉了一下草帽,低下頭不再有動靜。四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一人從高處落下,蹲在車夫面前,卻不是方正和。

「唐門?」車夫說話了。唐門擅用暗器,獨步江湖,單論暗器無人能出其右。

那人已經站了起來,一身黑裝在夜色里幾欲消失。「車裡坐的可是……」

話還沒說完車夫卻是一躍而起在空中一甩袖子就丟了一個匕首過來,「敢打我家主子的主意,怕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黑衣人一個側翻躲過匕首,隨手掠起地上的石子甩了回去,「天策板上有了她的名字,嫌命長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車夫轉身撥開一些又用背部去抵那些石子,石子打在上面碎成了粉末。車夫卻是感覺身體四周一片酸疼。「此人暗器了得,看似倉皇丟過的石子卻暗含內勁又瞄準了周身的穴道,若是硬懟怕要折在這裡。」

車夫在夜色下消失又出現在黑衣人的背後,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飛向黑衣人地脖頸。黑人也不含糊,一個轉身閃過要害,匕首從其脖頸左側破風而去,未能觸及一絲毫毛。

兩人愈打愈激烈,也愈打愈遠。方正和又扣了一下手指,兩人就已經沒了影子。

「閣下莫不是大家閨秀,遲遲不肯出來見人?」這聲音清澈得如同雨後得空氣,是從車內傳來得,「可真是大家閨秀,又怎會月黑風高得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方正和從樹上躍下,不偏不倚地落在方才車夫匕首所落之處。一片塵土飛揚,一絲寒光隱藏在其中,待其落地才得見——正是那匕首,上面卻有血跡。這血當然不會是方正和的。

「你也是來殺我的?」說話間那女子已經從車裡飛了出來,一身布衣卻是和尋常人家的姑娘沒有區別。這樣一個尋常女子放在鬧事街頭絕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又是為何這麼多人想要取她的姓名?

「我和那人目的一樣,我卻不是唐門的。」

「哼,他也不是唐門的,唐門的暗器從不淬毒,可他的飛鏢上,他的手裡都布滿劇毒。」

「可方才那兩個人里確有一個唐門。」

「哦?我那車夫是唐門弟子不假,」女子傾身向前,「你又怎麼知道的?」

那女子又閃身撤了回去,低下頭擺弄著衣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為什麼都要來殺人家,那個什麼天策板也不過是別有用心之人的一面之詞罷了!」

「搶人子嗣,挾人父母,以邪毒之術威逼使正道之人為你所用。這般種種你真當天下人都是瞎子?!」方正和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她,話說得咬牙切齒。

女子見方正和閉上了眼睛也便收起了自己的惺惺之態:「你們這些正道真是有趣,自己教出來的人叛變了,反倒冤枉我用手段;那今日你被我的劍誤傷,他日是不是也要怪我濫殺無辜了?」

話音未落她便抽出腰間的利劍向方正和刺了過來,而方正和還閉著眼睛!

一陣晚風吹過,幾片樹葉落下。月光的下那劍鋒反射著耀眼的白光,似乎它確是正義的。劍尖距方正和的心臟越來越近,方正和還閉著眼睛。

在距離還有一厘米的時候,方正和拔出了背後的劍,餘下的一隻手伸到腰間,卻定住了身形。

待距離還有一毫米的時候,方正和將手中的劍一撥,攔下了胸前的劍,另一隻手一個顫動,那女子隨之倒下,下一刻口中充滿了白沫。

「你用暗器……」

「誰說唐門的暗器不會淬毒?」方正和轉過身子,卻看見車夫已經回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師兄……不,不,大俠,大俠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

方正和走到他的身邊,冷哼了一聲,把劍收了回去,身影消融在了緩緩升起的朝陽里。

天色慢慢亮了。

隔日,方正和卸下了他的寶劍,在衙門門前擊鼓自首。

「我雖殺的是惡人,畢竟也是殺了人。」他這麼坦白。

他斬首的那天,天降大雨,全城哀鳴。

隨後「天策板」更名「正和板」。

「唐盟主此招高明,既除去了貴派叛徒,又讓江湖以為我們已經消失。我們的損失卻是微不足道的。」刑場旁邊的一座酒樓里一個人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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