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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產階級都喜歡哪些運動?

幾年前去澳洲的時候,從悉尼到墨爾本的街頭,馬路和公園,即使在正午太陽的直射下,都能看到很多人在跑步,大汗淋淋,那時不是很能理解他們為什麼選在太陽下奔跑。

這幾年的中國街頭,開始出現了一個新的城市景觀:各地的年度馬拉松賽事、山地馬拉松、商業越野跑和三鐵比賽、彩粉跑等趣味跑活動異乎尋常的火爆;特別在北上廣這些特大中心城市,不僅從早到晚奧體公園、體育場之類總是人滿為患,連霧霾天也不例外,著名地產商、經理人和白領階級、公知和媒體人似乎都一夜之間愛上了長跑,不少人到處參加各地、各國的馬拉松比賽。

長跑是中產階級的新宗教

在燈芯絨褲盛行的年代,如美國電影《阿甘正傳》,越戰退伍大兵阿甘突然起意從東海岸往西狂奔,如宗教一般吸引了無數的跟隨者,幾乎代表了法國68革命後一代人的轉型。對那些嬉皮士一般的跑者們來說,長跑意味著生活方式和價值觀的改變,這是他們的共同感受,彷彿新宗教一般。只不過,今天的中國長跑浪潮中,更多的跑者卻像雅皮士,許多還是中年剛剛加入。他們可能是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的昔日讀者,今天步入中產,繼續跟隨他的《我跑步時想些什麼》,人手一冊《跑步聖經》地加入了長跑的熱潮。

如此情形,像極了古印度的苦修,Sannyasa。那本是婆羅門年過50後,將財產和家業交給已經成人的子女,然後遁入樹林,開始隱修的宗教生活。在佛教那裡,類似的苦修當然不必等到50,但是出世的生活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實現的,如果說在家修行、遵守戒律的居士生活也算苦修,那多少有些矯情。

可是,長跑似乎便提供了一種現代生活中的苦修路徑。也許就是長跑的單調枯燥和長時間重複產生的肢體痛苦,帶來肉體與精神的分離與緊張,然後在這一分離的緊張中重建了精神對肉體的感知與控制,即身體,如苦修的僧侶一般,然後從多巴胺中品嘗喜悅,獲得彷彿完全新生的身體感受。

長跑也因此意味著一種彷彿中產階級的新宗教:每天每周40公里到100公里的訓練是它的功課,各地各式的馬拉松比賽是它的彌撒儀式,而天天在微博、微信朋友圈裡曬跑步心得、跑步路線便是分享和喜悅。如此一來,跑步帶來的痛苦和快感,足以驅動這些跑者堅持下去,並且重新安排生活和工作,告別日常世俗的腐敗生活。

試想,在一個地溝油泛濫、社交依賴飯局、熱量嚴重過剩的國度里,遍布身材走形、缺乏教養、談吐和氣質猥瑣的形象,而當越來越多的人,特別是新興中產階級的先鋒們,似乎意識到了需要過一種反思的生活,首先便是從身體的改造開始,一場身體為中心的宗教運動便興起了。

而宗教總是需要偶像的。在這場身體的城市運動景觀中,2014年,最引人注目的是網民@花椒毛豆的馬拉松女神的出現。生活在杭州的花椒毛豆,在過去一年頻頻參加各地馬拉松賽事,並且擔任領跑兔子,吸引了眾多的跑友注意,也製造出新媒體的馬拉松熱點話題。

如何傳播?長跑熱潮中,另一個悄悄的變化,則是「咕咚」APP的普及和擴展,大大超過了稍早結合蘋果手機的Nike+。咕咚以安卓手機為平台,從2013年底雙向開放應用介面,向各種手環應用、保險公司等拓展,推動了長跑運動的商業化和個人化的結合。因為長跑的「苦修」體驗和APP的結合,彷彿回到了啟蒙時代的科學與身體的結合、喜悅與技術的並用。在斯洛維尼亞哲學家齊澤克的身體政治意義上,中產階級們身體被完全剝離體力勞動、從事著非物質生產,也往往沉浸於身體與自由分離的統治幻覺中,而當他們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而重新安排了個人生活空間和進程,相對僵化固定的日常生活和社會秩序而言,無異於重新獲得了個人主權,他或她都要開始認真面對時間剝削的資本主義或者任何權力體系所製造的身體政治幻覺。

而當長跑風潮興起,這種貌似孤獨的跑步,便利用新媒體和中產階級的影響力,大大增進社交,產生一種基於新的身體政治的人群,如新公民的群體。它既不同於腐朽的統治階級,也區別於同樣腐敗的被統治階級,長跑也演變成為身體政治的集體行動,挑戰並且改變陳舊腐朽的城市景觀,然後,無數個人層級的解放終將匯聚而成社會的轉型。霧霾天的官方賽事不過是為此提供了一個插曲性的展示機會。當我們在談論跑步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波德里亞/哲學家:「三世紀的基督教苦行者在匱乏和驕傲的靜止中所尋求的東西,他在身體肌肉的精疲力竭之中去尋求。在苦修方面,他是那些在健身房,利用裝有鉻合金滑輪和可怕的醫療假肢的複雜器械,有意識地令自己疲憊不堪的人的兄弟。從中世紀的刑具到流水線工作的工業活動,再到利用機械假肢鍛煉身體的技術,這中間是一脈相承的關係。就像節食、健身和很多其他事物一樣,慢跑是一種新形式的資源奴役。」

@連岳/專欄作家:「在我看來,跑步更大的收益在心理層面,每次跑步,你都打贏一個『戰勝自我、控制自我』的小小戰役,我的經驗是,跑過40分鐘,接下來的每一秒,都想放棄,此時你得不停跟自己對話:再堅持十秒!再跑一百米!漂亮,竟然又跑了兩分鐘!再燃燒十卡熱量吧!你聽,脂肪在痛哭!」

@克里斯托弗·麥克杜格爾/作家:「美國的長距離耐力跑運動經歷過三次大起大落,每一次興起都是在國家遭遇危機的時期......也許是因為人類心理存在著某種開關機制,意識到危險來臨時,就會激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緩解壓力和營造快感方面,跑步甚至比性更有作為。人類天生就具有奔跑的慾望,需要做的只是將它釋放出來。」

@於嘉/央視體育評論員:「有很多的人會說,你一籃球解說員就專心解說吧,還老跑什麼馬拉松?但我覺得正是因為我更為大家接受的身份是籃球解說員,相反我對於馬拉松來說就是一個普通人,我要是能行,就代表你也行、他也行,我們大家都可以健康地跑起來。它給我加了一個標籤——跑者,還是一個不算差的跑者。我覺得以我現在作為公眾人物的影響力來說,我應該可以影響100萬的人來了解和參與跑步,這樣也算一份事業了。」

@布魯斯·鄧恩/好萊塢演員:「我覺得跑步的華麗外衣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的。跑步讓人興奮之處在於,25000人可以在同一天、同一個地方、干同一件事。馬拉松非正式的那些禮節才是我最享受的。我希望別人問我的問題不是『你的配速是多少?』,而是『哥們兒,爽嗎?』」

@袁弘/演員:「跑步像一種世界語言。我到波士頓,突然就對這個城市有一種親切和熟悉感。無論天亮還是天黑,從酒店的窗戶看下去,總有在跑步的人。有一天收工,我突然受到感染,充滿想跑的衝動,就甩開一起工作的大部隊,獨自跑回酒店,哇,那種感覺真的太爽了。」

@村上春樹/作家:「在某種程度上,我也許是主動地追求孤絕……這種孤絕之感,會像不時從瓶中溢出的酸一般,在不知不覺中腐蝕人的心靈,將之溶化。這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回護人的心靈,也細微卻不間歇地損傷心靈的內壁。這種危險,我們大概有所體味,心知肚明。唯其如此,我才必須不間斷地、物理性地運動身體,有時甚至窮盡體力,來排除身體內部負荷的孤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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