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我只明白自己有多小

年少時，我們總是那樣無所畏懼，覺得自己強大到可以征服整個世界；可是到頭來，人海里的浮浮沉沉，終究讓我們的靈魂也變得粗糙不堪，乃至不敢回望青蔥年華里曾經的自己。

Jan.26.2018 No.02

你看那窗外

寒冬臘月的日子

沒有花，樹都凋零了

你在等陽光

而我在等你

01

人生中總要為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而奮鬥。

喜歡和興趣是兩件必不可少的東西

生活不該是冷漠而無謂的

它應該是充滿熱情無與倫比的。

多聽笑話，多看書，勇敢地面對生活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來尋找光明。

我不得不說

在幾個月前，你在路上撞見我的話

一定會以為我是個冷漠的人。

我倒是很想承襲莊子「蛇一樣的眼睛和鴿子一樣的心腸」

但是凡此種種我所歷經的死氣沉沉和漠不關心

就像毒藥一樣也將我毒害。

我甚至質疑自己是不是失掉了給予愛心的能力。

那時候的日子大概只能用諸事不順來概括

雖然我早已知曉人的所以煩惱和痛苦都是自找的

但我找不到某一種世外高人的超然淡薄來將這些化解。

所以每天板著一張

令我自己都望而生厭的對世事都漠不關心的臉

做起什麼來都索然無味

可我還不敢貿然反抗它。

於是我變得特別的憤世嫉俗

一種反叛竟在我的身上蔓延開來

以至於對於美和丑的判斷都產生了質疑

我疑惑為什麼人人在爭辯時

都愛口口聲聲宣揚自己的良好德操和豐功偉績

偏偏平日里卻不經意地去做那些並不美好的事

甚至沒有勇氣去承認它

反而不緊不慢地用辯解為自己的行徑蓋一快遮羞布。

02

人性熟善熟惡

當善良和邪惡同時表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

就是所謂真實了嗎？

總有如此多的悖論

所宣揚的總是不太存在的

物以稀為貴

之於橫行的丑，我們總有理來開脫。

也許，在我這個年齡總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盛氣

忍不住說一些酸話來譏諷來抨擊。

但我現在不了

我並不是甘心在這沉默的潮流中被吞噬

而是我感到了一種作為人的慚愧和義務：

我們所批判，所反對的

存在與別人難道就不存在於我們自身嗎？

再者，當我們所宣揚的東西某天真正實現

作為人我們又承受得了如此禁錮和重擔嗎？

那可能不是伊甸園的重現而是另一場浩劫的開始。

當我想到這裡，我決定放棄口誅筆伐

想以一種更理智的方式去看待它。

好的或者壞的，然後包容它，寬恕它。

每個人都是追求美的

無論浮於外表還是深入內心

在這個人眼所能窺見的二維世界

現象和本質有時雖相去甚遠，但追求還在

希望也還在，這便是我們存在的理由。

03

在多年以前，我曾以為這是個安靜的時代

人們不願說。

直到現在我才恍然

安靜是表象，實質是太平。

它的顏色是紅，是躁動是狂

安靜下來只是躁後的倦怠。

趨光的蠅，直到死的那一刻還義無反顧地撲向光和火

這是天性也是命運是不被旁的什麼所左右的。

而人，又何嘗不是在尋找一種打破平靜的躁動和刺激。

我個人覺得白嘉軒說得實在

「人是個賤蟲，一天到晚坐著渾身不自在

，吃飯不香睡覺不實，總覺得慌惶兮兮

一幹活，吃飯香了睡覺也踏實了

覺得皇帝也不怯了」

後來，我想這樣的生活我也曾過過

一天到晚忙忙碌碌

心裡仍是不安找不到一點可以依傍的東西

但轉念想，我又問自己：我現在真正了解自己嗎？

到底想要什麼，到底又被什麼束縛著變得膽怯又躊躇？

倘若既不敢打破它去改變，又不願順從它接納它

那就變成了一個被拋棄的人

一天到晚像一個老嫗一樣嘮嘮叨叨神神兮兮

人們是不愛招惹這樣的人的。

當危機來臨，每個人都有一種預感

並且拼盡全力去自救的

不管雲層到底有多厚，太陽總是在的。

不能因為看不見它就否定它的存在。

倘若負面情緒是如山洪一樣摧毀一切將人壓倒

那積極的情緒不會讓熱情沖昏你的頭腦

而是如星星點點的火逐漸溫暖你。

03

我一直認為「歷世越多人越練達，讀書越多人越慈悲」

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樣的話我也漸漸明白其真正的含義。

我讀的書很少，偏偏又不愛重溫記性也差

所以並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寫出來。

我最喜歡的兩本是《穆斯林的葬禮》和《白鹿原》。

連當初我那樣一個冷漠的人讀後也不禁流淚

我不是為書中某個人物而哭

只是心裡的某根弦被觸動

讓我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蒼涼

一種萬物具歸塵的蕭索

這個世界又如當初萌生時那般和諧而安詳

經過哪些鬥爭和炮火硝煙，然後將他們一併吞噬

又回到原狀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這使我想起一個故事

一個漁夫躺在一隻破漁船上釣魚

商人想鼓動他一起經商

商人述諸一切讓人眼花繚亂的新奇事物

告訴他等他成為一個富翁後

暮年便可以偕妻兒定居在一個小湖邊安閑地當一個漁夫。

漁夫反問我現在不就是過著你夢寐以求的多年之後的生活嗎？

商人啞口無言。

我無權評論何種生活方式是對的而何種是錯的

與其糾結於這種循環式的謎團倒不如靜下心來

考量到底那種合適自己。

04

我養了兩隻倉鼠，一隻叫飛蟲，一隻叫斗鳥。

我承認我的確不太道德地囚禁了兩個生命來

供我欣賞，供我娛樂

但我也發現了另外的東西。

剛被關進籠子的那幾天

他們上躥下跳處於十分的緊張和惶恐之中，尖叫，咬籠子

竭盡所能想要逃離這種束縛

可當我打開籠子

並沒有見他們歡欣地跳出來擁抱期盼已久的自由

我看到的是茫然是束手無策

以至最後躲到角落弓著身子發抖

我們要的到底是自由還是更寬敞更舒適的囚籠？

對於人，這個囚籠是我們一生都無法擺脫的

你可以逃出自己的圈子

逃出這個社會然後隱居桃源

但又逃得出時間逃得出命嗎？

人畢竟是偉大的

若干年前想要征服其他物種，征服自然

現在創造出社會來征服自己

為此我寫了一首拙劣的小詩：

對決

頑抗與悲戚

竟從中而來，如潮夜襲

將我淹沒，掙扎不起半分

你是堅冰，我便要抗爭

不讓你的寒氣侵襲得絲毫

若你化作水

我的戾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盔甲凋零，淚也闌珊

我不是為毀滅什麼而生的

我是為美，為慈悲

為這終將埃塵的芸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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