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持憤怒的人
請一定要記住我
文/陳鹿

Been A Long Day
Gypsies & Drifters
Rosi Golan
00:00/03:15
說說這首歌:
推薦理由是,
片中女主說過一句話,
她說,
謝謝你讓我充滿希望地度過了這一天。
正文如下:
人有兩種激烈情緒會長時間延續,
一種是悲傷,一種是憤怒,
而喜悅甚至是狂喜都只是瞬時的噴發。
你也許有過這樣的時刻,
上一秒還在大笑,
下一秒就感到毫無意義,
這也驗證了正面情緒是調味劑,
但無法成為生活基調。
悲傷至憤怒是遞進關係,
而憤怒至悲傷是更深一層的遞進,
第一層遞進是因為憤怒比悲傷更加顯性,
第二層遞進是因為意識到向外的憤怒無法解救自己的悲傷,
最終情緒只能施加於自己消化。
這部電影有關這兩種情緒,
它有一個較為抽象的名字叫做《三塊廣告牌》。
影片的主角是一位普通的美國鄉村母親海耶斯,
她雷厲風行口無遮攔,
前夫離婚後轉眼找了一個十九歲的年輕無腦女孩,
留下她和兒女住在一起。
但故事的開頭直接撂下了一個悲哀的前提,
她的女兒在路上被強姦殺害,
且兇手無影無蹤,奠下了沉重的基調。
海耶斯開車經過女兒被殺害的那條公路時,
看見了三塊廢棄廣告牌,
她決定賣掉前夫留下的車去租下它們,
並掛上對警局辦事不力的質問和譴責。
這樣堅毅的母親人設和《換子疑雲》里的安吉麗娜朱莉很相似,
悲傷和能力有限構成了外化的憤怒和暴躁,
邊為找到兇手心力憔悴,
還得和低效的警察鬥智斗勇。
但是這部影片里,
和這位母親站在對立面的不是那些警察,
而是所有人身上滲透出來的惡。
首先是那位海耶斯指名道姓質問的警長威洛比。
他知道自己身患癌症時日不多,
完美型人格的他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任何污點,
所以在警局那次碰面他才會以官司纏身去威脅海耶斯。
其次是另一個警探迪克森。
影片的前半段也就是警長仍在世的時候,
他們之間沒有直接的矛盾衝突,
但警長死後,
他把死因歸結為海耶斯的錯,
並把廣告公司的負責人扔下樓。
再則是海耶斯的兒子,
他看到廣告牌上的內容之後感到錯愕和不快,
認為這種行為除了加深痛苦之外毫無意義,
這意味著最親近的人都無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最後是海耶斯的前夫,
他指責辱罵海耶斯過於激進,
最後還在喝醉後放火燒掉了廣告牌。
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天性險惡,
大多數都只是把善用惡的方式表達了出來,
比如海耶斯自己也會在聽說警長患上癌症的時候,
無情地說出「等你卧床不起我再說那些就晚了」。
所以這些惡都一一被包容,
海耶斯最後對迪克森說出謝謝,
迪克森也原諒海耶斯放火燒了警局,
就連被扔下樓的廣告公司負責人都毫無怨言地原諒了始作俑者。
影片的主旨其實在於海耶斯的一句疑問,
她問前夫,
「憤怒真的會成為更大的憤怒嗎?」
它給我們的答案是,
總有一個人會包容,
並弱化一部分你的憤怒,
讓那些原本的善意能夠從憤怒的火光中映射出來,
就像兩個人吵架時如果一方默默容忍,
另一方就會很快平靜下來。
而那些剩餘的憤怒只能留給自己獨自消化。
在影片最後,海耶斯看見了警方的善,
也無法再對其苛責,
只能轉而去尋求別的方式,
去殺死那個號稱強姦了人的小夥子。
但是當他們當真殺了他之後呢?
雖然影片在此處結束,
但可以想像,
未泄的憤怒只能重新轉化為悲傷被存在心中。
生活中我們往往迫切地想要去泄憤,
去抒發自己的不快和壓抑,
但往往事前以為只要一爆發就能萬事大吉,
事後卻發現只有和自己和解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所以才會常常見到兩個人前一秒還在惡語相向,
下一秒就相互擁抱。
人們總是習慣於將善外顯,將惡內斂。
所以當你決定要顯露出惡,
揭開自己最陰暗的一面的時候,
反而會對那些難得的善意更加敏感。
因此影片著力刻畫每一個人物的憤怒,
但也沒有忘記他們的細小善意,
從虛擬故事中提煉出真實,
堅毅果斷的海耶斯也會在後院建鞦韆,
心狠手辣的迪克森會在臨走前摸摸母親的頭,
走投入路的警長也會在自殺前套上袋子避免家人被嚇到。
每一個人的生活中除開痛苦悲傷和憤怒,
還有很多正面的,溫和的區域,
正是這些區域,讓憤怒不至於變成更大的憤怒。
最後,
我們常常傾向於將憤怒,惡意,悲傷,
這些負面情緒和真實划上等號,
因為想要毫無保留地展現它們有很高的門檻,
比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豁出去了不害怕失去,
也不知道事態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但有時,
雖然表達善意很容易,
甚至不需要什麼思考,
如果相信那些善意也是真實存在的,
生活也許會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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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 | 《三塊廣告牌》
音樂 |been a long day
作 者 介 紹
陳鹿
愛看電影,只寫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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