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的詩
1、童年記事：吃涼粉
涼粉1毛錢1碗
5分錢半碗
她笑著說
當年啊
她用5分錢吃兩次
比1毛錢吃一次多
其他同學也這麼認為
2017-12-04
2、瘋狗
兒子說
瘋狗的眼睛是紅的
見到瘋狗
不要與它對視
看它的眼睛
今天去北山
半山上出來幾隻狗
不知道是不是瘋狗
老婆嚇得瑟瑟發抖
我說
看遠方
看前邊的樹
看天空
閑庭信步
果然
我們安全通過
2017-12-10
3、失敗的老樹精
向上望
山崖邊
一株老枯藤
向藍天張牙舞爪
一截爛衣服頂在爪牙上
2017-12-10
4、兩個退休領導聊天
老馬對老陳說
你失落是懸空太久
一掉在地上
當然感覺有些無所適從
不像我
本來在地上坐著
現在躺著而已
2017-12-10
5、好人
老劉死了
母親說
一個好人
生產隊割麥子時
大家撿麥穗
最他遺漏的麥穗多
2017-12-17
6、井
井是真實的存在
即便它被
以某種理由掩埋
但在好多人的眼睛或者夢裡
清洌的井水倒影出一幅光潔的面容
好多東西被收納
比如水桶
一串回家的鑰匙
汲水的瓶子磕在井檐邊發出脆裂的聲響
一條魚陰差陽錯獲得新生
一個鬼故事——一位愛臭美的孤魂野鬼
後來
以種種理由抹去的井
和周遭事物形成的依附關係件次淪陷
一條溝渠
幾株柳樹
遺棄的老碾盤
歇腳的麻雀
夕陽下西山映過來的影子
不過
作為地名
它的名字還在反覆被人叫起
有時會出現在好多人的夢裡
2017-12-20
7、懶
老太看著髒亂的街道
嘆著氣說
我去過大城市
是真乾淨啊
不像我們小縣城
市民素質差
環衛工人
太懶了
2017-12-20
8、一群逆光的黑鳥
左邊
城樓式的建築
我叫天安門
天安門在三號橋的左邊
初升的太陽升起
像一枚紅心蛋芯掛在城樓
能看到牛奶四溢的香氣
天安門
吐出晃動的汽車
還有蔥段一樣的行人
煎炸烹炒
可以高歌
火紅的太陽升起來
或者
東方紅，太陽升
橋下面
透亮的冰面灑落稀碎的紅
一群逆光的黑鳥
站在冰面上
滿身通紅
在慢慢燃燒
2017-12-21
9、感覺總有人在不同位置鼓搗什麼
我走在大街上
像行人一樣匆忙
我就急促的走在大街上
很忙碌的樣子
我穿過大街
走向河提
到樹木掩蓋的更深處
一層層剝開
遠山前面的天地編織物
從一座小便橋上經過
趟過散落的石子灘
經過農莊
田野
感覺總有人在不同位置鼓搗什麼
遠山依然遙遠
冬日暖陽越來越溫暖
身邊的山坡上幾隻臟奶羊沒頭沒臉的吃草
見不到牧羊人
不知道都去忙乎什麼
2017-12-21
10、吃雞
電視上看到一個叫張吃魚人
老婆哈哈大笑
我連忙問哪一個哪一個
兒子也湊過來
一起認識一個叫張吃魚的人
他喜歡吃魚嗎
還是他爸爸或者媽媽喜歡吃魚
是他爺爺也不一定
可以肯定
這位叫張吃魚的男人已經過上
可以天天吃魚的好日子
我對兒子說
你取個小名叫金吃雞吧
2017-12-23
11、檢查
在檢查領導到來之前
我把窗戶打開
向大門口看了看
拍了拍窗檯的花葉子
然後把桌上的紙筆規整整齊
攤開學習筆記
2017-12-23
12、讀書人
在文化系統宣講十九大報告會議上
主講黨校老師開場白是
給文化系統的各位老師宣講
我誠惶誠恐
接著
又貌似自謙
我不敢以文化人自居
我頂多是個讀書人
大家的頭更低了一些
2017-12-27
13、夢.老鼠
一隻老鼠與狗玩耍
與貓玩耍
把自己當成一隻貓
或狗
體型比普通貓小一些
比普通老鼠大很多
花白色
它一會與貓嬉戲
一會與狗嬉戲
忘了自己的身份
貓與狗似乎視其為同類
同時
我又想到另一隻老鼠
在翠湖邊
一隻灰色的大老鼠從草叢裡爬出來
一頭扎進水裡
我等了半分鐘
水面不見動靜
2017-12-29
14.夢：風景樹
我想把一棵風景樹弄得更漂亮一些
我想用火燒掉多餘的葉子
結果
我燒掉了整棵樹
2017-12-29
15.夢：賠償
我燒掉了一棵風景樹
是老高媳婦的
我要賠償
老高媳婦說
算啦
但她一直用我的粗心數落我
我說
還是賠錢吧
五百夠不夠
發紅包成不成
2017-12-29
16.夢：面具
這是一支裝甲部隊
我與老董走在隊伍中
前面的小鬍子
我一看是希特勒
他命令我們向前開炮
老董拒絕
只見希特勒剝下面具
是一張解放軍的臉
他笑著說
我想試一下你們的忠實程度
2017-12-29
17.夢：高速
老董架著一輛履帶坦克狂奔
我問
最高能跑多快
他答100公里
我說
太快啦
都能上高速啦
2017-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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