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一顆心來 不帶半根草去——讀《苦行》之優秀共產黨員趙晉國傳有感
前不久，我縣舉行了作家新春座談會和王瑜中作品研討會，王瑜中的報告文學《苦行》，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發行，《苦行》之優秀共產黨員趙晉國傳，描寫的是陽高縣優秀共產黨員趙晉國的感人事迹，說是報告文學，其實就是長篇人物傳記小說。
拿到書，我便先睹為快，一口氣幾乎是花了兩個通宵把書認真地讀完了。全書分春夏秋冬四個大部分，共二十五章。一方面，為王瑜中老師的洋洋洒洒二十五萬字的筆底煙花，文風樸實卻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感動於作品中的情節和精神；另一方面，更為主人公的無私奉獻，安於清貧可謂平凡又不平凡的一生感嘆不已。看到最後，我的眼睛濕潤了，趙老師的形象，從那個在冰面上揚起的樹河土的懵懂少年到彌留之際躺在炕上總結一生的病重老人變的越來越高大，大到無邊無際，讓我無法呼吸。
趙晉國的名字，我想大半個陽高人都知道。不光是因為他是農業專家，多才多藝，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也不光是因為他多次被評為道德模範，榮譽無數；更多的是因為他的無私，他的奉獻，他的人格，他的精神，還有他對家鄉，對老百姓發自內心的愛。一本《苦行》就是趙老師最真實的人生寫照，苦行僧的一生：為黨的事業恪守盡責，無私奉獻；為農業發展嘔心瀝血，殫精竭慮；為老百姓利益起早貪黑，拚命工作；對父老鄉親任勞任怨，死而後已。不求任何回報，不圖任何名利，試問當下社會，有幾人能獲得如此口碑？而趙晉國老師卻做到了！
說起趙晉國老師，我也頗有發言權，因為1993年到1996年我在王官屯農中上學，當時趙老師正是校長。和趙老師相處的近2年的時間，我和趙老師的點點滴滴的往事，便清晰起來了。
1993年秋天， 剛去農中上學，正是學校果園豐收的季節。趙校長忙裡忙外，因為工人不多，他就決定讓我們學生幫忙摘果，那一年正是果樹的「大年」，蘋果產量豐盛，我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幫忙把果園果子摘下並儲存。趙老師白天指揮勞動，晚上還要照果子，防止丟失。他走路快如疾風，辦事雷厲風行，說話滔滔不絕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最後學校每人給我們一簍「黃香蕉」果作為報酬，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蘋果。
對於趙老師，我早有耳聞，認真嚴謹，對工作一絲不苟，每天廢寢忘食鑽研學術，不午休，五十多歲了還堅持學習英語，簡直就是一個鐵人。而且他還是全才，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我們相處的一段經歷，我見識了趙老師的「功夫」。
那時我們班學生少，高一時，大家都不想學習，尤其是我們幾個男生總是想著法子起鬨搗亂，趙老師便沒少操心。我們不學習，逃課、翻學校牆頭，偷果園果子，到水庫耍水等等。可謂「無所不做」。趙老師作為校長，非常生氣，屢次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們，聲色俱厲地罵我們是「活寶」。把我們叫到他的辦公室，講道理，做工作。他說：你們要好好學習，不然將來怎麼回報國家，做有用之人，怎麼能生在福中不知福？不是沒事幹嗎，明天，咱們開設興趣班，你們各投所好，學點興趣，讓你們有點做的。說干就干，第二天利用課餘時間，他真的開設了書法、繪畫、音樂興趣班，老師就他一個人教。
他是全才，教啥都得心應手，那時我真佩服趙老師的本領。因為我愛好書法，因此就跟他學習書法，他教我們硬筆，告訴我們，書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成的，需要堅持，持之以恆地練習。他要求我每天交給他一頁書法作品，第二天批閱後還給我，無論多忙，他總是認真地批閱，寫的好的地方用紅筆畫出來，寫的欠缺的字，他在後面修改過來。記得有一次我寫一頁行書，有一個「老鼠」的「鼠」，怎麼也寫不好，第二天發下來時，趙老師在後面給我寫了五個大大的「鼠」字行書，每個都是遒勁有力，十分好看。我喜歡行書和草書，他說，要想寫好行書，必須先寫好楷書，不能「越級」，得一步一步走。他寫的行書和草書龍飛鳳舞，很有欣賞價值。他的毛筆字基本功紮實，橫平豎直，和字帖一模一樣。他還教我們寫美術字，主要教黑體字和仿宋字。先從字的結構講起，他說字一般分為左右和上下結構，無論是那種結構寫的時候一般要把它分成三份，但不是平分，寫字時要注意重心，重心掌握了，結構就掌握了。對於口和國這樣的字，一定要往回收，不然看起來就顯得特別大。他還說美術字中最不好寫的就是「心」字，容易偏失重心。講到這裡，他手握拳頭，放在胸口上，我至今還能想起他臉上嚴肅的表情。我最初的美術字就是跟他學的，憑著這點本事，我也寫過一些標語，竟然也受到過幾個人的稱讚。他還教我們音樂，教簡譜，哆來咪發梭拉西。他能直接唱出當時的流行歌「拉梭米梭拉梭米梭拉拉拉拉梭拉」。畫畫，刷刷幾筆，逼真形象，可謂信手拈來。我清楚地記得他在黑板上畫的牙缸牙刷，惟妙惟肖，太像了。趙老師是個全才，書法、美術、繪畫、電子、文學、果樹專業他樣樣通，他還學英語，辦公室掛著「map of the USA」地圖是自製的，地名都是英文。早上念單詞，聲音很大，隔著很遠都能聽到。他還翻譯國外的學術著作，在我們的眼裡，他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然而好景不長，我們也就是學了一個學期，趙老師就調走了，他調到了縣林業局當副局長，自此，我們師生便永無相見。
2016年夏天，趙老師去世的消息傳到了我們高中同學微信群，大家都表示驚訝，繼而惋惜，同學們唏噓不已，覺得上天不公，因為趙老師太偉大了，怎麼說不在就不在了呢？大家又後悔沒有抽時間在生前看看他老人家。一向寂寞的群里大家暢所欲言，同學們說他奉獻那麼多，索取卻那麼少，同學們說趙老師就是我們最尊敬的人，是這個時代少有的真正意義上的「人」……我相信這些話是我們發自肺腑的真言。嗚呼！斯人已去，留給我們更多的是思考，關於人生意義的思考，關於生命價值觀的思考，關於…… 趙老師去世後，我縣縣委發出向趙晉國同志學習的活動，全縣黨員和基層群眾紛紛響應，被趙老師的不平凡的事迹所感動，引起強烈共鳴。
今天，我再感悟《苦行》，我又重讀趙老師的一生，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趙老師的事迹能引起人們的感動和共鳴，其實那就是精神。毛澤東的《紀念白求恩》一文中寫到：「我們大家要學習他毫無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從這點出發，就可以變為大有利於人民的人。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趙老師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他真正做到了脫離了低級趣味和有益於人民的人。在我心中，趙老師永遠活著。
我又想到了教育家陶行知的名言：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這句話形容趙老師再恰當不過了。趙老師的這種無私奉獻的高尚精神足可以感動天地，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有這種精神，那麼我們的生命將充滿意義。
（謹以此文，緬懷我敬愛的趙晉國老師。2018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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