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杯」參賽作品 冬日的記憶
又是一年冬雪日,不是下雪,彷彿已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也許是住進了樓房吧,或也許今年有了自己的車子我們,不用再頂風冒雨,而又身處有空調的屋子的緣故吧,心便始終還停留在秋的季節,那些寒意似深秋不似冬日。季節的變幻彷彿因居住環境的改善而不再明顯。
最遙遠的冬日記憶是兒時,那時的人們都不出去打工,於是在冬日便顯得更加地閑適,吃過飯有太陽的日子,大家聚在一起說閑話,擠油,下棋,打撲克......我們也不例外,更多的時候我擠在一旁看姐姐們打牌,一位姐姐邊玩牌邊喝著一磁缸的辣滾水,飄著蔥花,還有油點子 的影子,惹得我一直遐想到今天。曾幾何時我也在寒冷的冬日小酌一碗辣滾水,可始終沒有品出當日那位姐姐品出的美味。還有就是夕陽西下堂屋裡的那一堆火,在晚上又變成了裡屋的一個火盆。在煙熏火燎中等待烤熟的紅薯,土豆, 或者吃著玉米花圍著火盆,聽父輩講閑話,講久遠的故事。待濃煙散去,待花苗漸漸隱去,圍坐的人們也該回家睡覺了,這時母親便將火盆移之床上,為我騰熱被窩,然後我再進入。那時的窗子上帳的是塑料紙,窗外寒風凜冽,窗紙嘩嘩直響,屋外是刺骨的寒意,屋內瀰漫的是暖暖的親情。由於玉米花吃得多,夜間常常口渴,於是窗台上常備一碗冷水,半夜喝時,已經結了冰,但喝著那冰凌茬子的水卻覺得甘甜無比。
後來在鄉里上中學,每個星期要回倆次家,學校和家相距五里多的路程,中間要下一個陡坡,過一個河灘。趕上下大雪的日子,往返的路上,和夥伴們凍紅了臉蛋和鼻子,狂風在耳邊呼嘯,彷彿要把我們颳走一般,地上的雪也宛如沒了水分,風一刮便隨風而走,細細的似鹽。走到陡坡前我們便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坐下順坡滑下,一行人邊走邊唱,伴著腳下的咯吱聲匆匆往家趕。
在那些年,冬天是晚自習後一個人踩著積雪走回住地 ,是不再愁吃過飯為洗碗,去和高年級的同學擠著去已經很混濁很油膩的大鍋里洗碗,我們將碗在雪裡一轉便乾淨如初了。
多少個快樂的日子在冬日啊!我們堆雪人,打雪仗……在冬日的早晨迎著寒風去上學,腦子裡是想的最多的是是父輩殷切的教導「只有好好讀書,才有出路。」那些冬日的付出為今天的生活奠定了基礎,那些冬日的樂趣也把最真摯的友誼種子埋藏。
後來便是參加了工作,由於每月只有八十元,我依然買不起棉衣,依然穿著別人給的衣服。住在十平方左右的小屋裡,圍著煤爐子,一個男孩把他的棉大衣留給了我,棉大衣壓在被上給我帶來了溫暖,也溫暖了我的心,愛情開始在冬日萌芽。
再後來最深刻的便是五年前,冬天彷彿特別的寒冷,和女兒住在一個諾大的院子里,晚上住在倆層的平房裡,屋裡冷得像一個冰窖,做飯在東面的起脊瓦房內,瓦房不隔風,屋子裡每一個地方都充斥著寒意。早上起來水缸里的水被凍實了舀不出,白菜蘿蔔凍得切不動,拿刀的手都是僵的,常常感冒,常常頭疼。那個冬天彷彿來的也更早,雨雪也特別的多,起不了床不能自理的老父親更是苦不堪言,鋪的蓋的,洗的換的,都是濕的,沒出搭,沒處晾曬。當時上著班照顧著孩子,照顧著父親,冬日的無情寒冷似雪上加霜,我的肩膀因此而變得更加稚嫩,老父親就在那個冬日過完最後一個八十一歲生日去世了,沒有人將我安慰,沒有人為我分擔,更沒有人知道心裡到底是多麼地絕望和寒冷,時過境遷,才明白,也許只有外在改變了,心才能徹底堅強,只有身體強健了,才能真正地頑強。
如今,冬日的記憶以逐漸遠去,漸漸已模糊成一種情緒,一種心情。一切美好的,痛苦的,快樂的,凄涼的,傷心的,都不再來。重要的是希望從今以後不再有心靈的冬日。
作者、朗讀者簡介
楊錦屏,管羊,洛寧縣一名普通小學教師,正直善良,熱愛生活,善於發現生活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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