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現代人的生活黑出翔,這片輕鬆斬獲世界最高電影獎!
回復《方形》獲取汁源!
文章來自網路!
第90屆奧斯卡提名名單終於揭曉了!可以說是好片雲集,廝殺激烈。
其中最令小編驚喜的莫過於——
《水形物語》以一馬當先之勢橫掃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等等十三項提名!
《水形物語》
本來勢頭強勁的《三塊廣告牌》卻意外失掉了最佳導演提名,而此前,不拿最佳導演卻拿下了最佳影片的先例並不多。
《三塊廣告牌》
但離奧斯卡頒獎還有兩個月時間,在你們等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究竟花落誰家時,小編先來給你們安利另一部電影節最佳影片。
沒錯,是無數電影人心中的最高獎,今年的戛納金棕櫚——
方形
The Square
這部電影國內也曾在歐盟影展上小範圍放映過。
最近資源剛出,看過的人不是很多,目前豆瓣評分7.9。
好了,進入正題。
了解這部電影,需了解片名《The Square》究竟在指涉什麼。
說實話,這部電影的譯名從一開始就很迷茫。
戛納參賽期間,國內譯名為《自由廣場》;在台灣,譯名為《抓狂美術館》;而現在,又出現了多個譯名:《方形》、《魔方》、《方塊》、《廣場》。
觀眾大概要疑惑了,這片子講的究竟是什麼?
介於""square""本身就有多重含義,我們不妨這樣把譯名串起來:
美術館——廣場——方形。
美術館(其實是博物館),是一個空間,其主要參觀人群大多是知識分子、中產階級與精英階層。
於是,《The square》作為一部諷刺喜劇要描繪與嘲諷的主要人群也就出來了,這是一部諷刺知識分子的喜劇,但同樣是一部屬於知識分子的喜劇。
這樣說,並非因為電影只有知識分子才能看懂,而是只有知識分子才能在面對片中諸多的尷尬與嘲諷時完全心領神會,再然後,搖搖頭會心一笑。
但別誤會,《The square》一點也不曲高和寡,相反,它有趣得很。
故事的男主叫克里斯蒂安,身份是美術館館長,現代藝術策展人。
他的工作內容長這樣:
還有這樣:
一開場,就借著記者採訪,把這位高級知識分子的高端姿態按到了泥地上。
記者小姐姐謙卑地表示,我水平不夠,您能不能解釋一下,貴美術館官網上寫的:
「@#¥%……&@#¥%…@#¥%……&*¥%……&%¥#%¥…&*#¥…………」是啥意思?
美術館館長眉頭一皺:
what?
在尷尬的沉默中,小姐姐覺得自己懵懂無知十分有罪,又捧了一句:
畢竟我不像您,沒有學者的水平。
館長擠牙膏般的回答,讓小編想到了大學做毛概議論題的自己。
開場只是小試牛刀,我彷彿看到了,導演把整個體面的階層黑出翔的野心。
果然,鏡頭一轉,西裝革履的克里斯蒂安走在上班路上。
一臉生無可戀的上班族們,製造出一條生無可戀的早高峰人流。
突然,一個姑娘尖叫著「救命」從遠處跑來,一個男人怒吼的聲音緊隨其後。
家暴?搶劫?癮君子吃人臉?喪屍來了?這可是歐洲,不會是恐襲吧?
職場精英們習慣性的冷漠被衝破,人群陷入騷動。
茫然四顧的克里斯蒂安和路人甲,在慌亂中被奔逃而至的姑娘當成了肉盾。面相兇惡的男人追上來,嚎了一嗓子,發泄完怒火,跑了。
克里斯蒂安和路人甲的反應特別有意思:
摸胸拍肩,開啟狂熱交友模式,就差親上了。
彷彿在說:
好驚險好刺激!我無聊平庸的生活被拯救了!
誰知根本就是團伙碰瓷,克里斯蒂安的手機錢包都被偷了。
你以為被偷東西,會毀壞克里斯蒂安的好心情嗎?並沒有。
回到辦公室,這個衣冠楚楚、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開始像炫耀新玩具的小孩一樣,繪聲繪色地給所有同事講經過。
還把下屬們叫到一起看被偷的手機的定位。
下屬們也開心地想辦法給老闆找手機。
最後,成年人們興緻勃勃地列印出一大摞政治不正確的匿名威脅信,去手機定位的貧民住宅區,發!傳!單!
開著特斯拉,想像自己是蝙蝠俠。
結果被態度很嘻哈的居民嚇出翔,一路火花帶閃電,不顧剮蹭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你們歐洲中產階級好好笑。
只黑中產階級,還不夠。
《方形》是一部不屑於政治正確的電影。
雖然敘述的主體是「體面人」,也並不忌諱,去觸碰難民和乞丐的尷尬。
在被生活消磨這件事上,人,生而平等。
只有人嗎?
不得不提一下,《方形》里的兩隻猩猩。
第一隻,是真正的猩猩,女記者的寵物(or室友?)。
猩猩禮貌地進門,坐在客廳里畫畫。
與此同時,克里斯蒂安和女記者關上門,在卧室床上玩大人的遊戲。
這段搖床戲尺度和恥度都很足,主要是導演惡趣味地用了主觀視角,配合女主角賣力到嚇人的表演,可以於無聲中get到兩人的腦內——
女記者:天了嚕我睡到名人了我要好好表演!
克里斯蒂安:她在幹嘛我被騙色了嗎?
事後,克里斯蒂安緊緊抓住用完的TT不肯放手,兩人進行了一段精彩的對話:
克里斯蒂安:你為啥要幫我扔?你安的什麼心?
女記者:不敢相信你覺得我會做那種事!
克里斯蒂安:做哪種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女記者:你真的覺得自己特牛對吧?放手!
克里斯蒂安:就不!
一個虛榮,一個更虛榮。看你倆較勁,猩猩都要發笑。
第二隻猩猩,出現在新展覽開幕後,紅毯之後的晚宴上。
為調節晚宴氣氛,博物館特地邀請來一位行為藝術家表演「大猩猩」。
晚宴中的名流人士都端坐著欣賞「大猩猩」表演。
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場表演,而表演者就是一隻沒有人性的野獸,他用四肢行走,他呼號、吼叫,沒有人理會,只是欣賞表演。
突然,「大猩猩」開始發狂。
他開始對在座的賓客進行挑釁,撥弄賓客的頭髮、扇賓客耳光,到最後甚至將一位女士掃落在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此時,熒幕前的觀賞者——觀眾,由本來的觀賞「大猩猩」,轉而變為觀賞一出「大猩猩大鬧晚宴」的鬧劇。
熒幕內的觀眾一直在努力隱忍,被騷擾,忍;被打巴掌,忍;女士被打,忍。
為什麼?因為這是藝術。
藝術應該欣賞,表演應該被旁觀,他們一邊強忍著情緒,一邊發出輕微的笑聲讚賞著「皇帝的新衣」。
而屏幕外的觀眾也在笑,不笑,意味著你看不懂。
屏幕內的人一直扮演著旁觀者的角色,直到被欺侮的女士發出極為凄厲的尖叫,才慢慢一個人、兩個人地起身,圍毆「大猩猩」。
導演在嘲諷旁觀者,端坐而不安的賓客是旁觀者,但熒幕前惺惺作態嘲笑片中人的,又何嘗不是身為旁觀者的知識分子們。
甚至,你能把「大猩猩」理解為橫衝直撞破壞了歐洲白人晚宴的難民。
在不觸及自身利益的時候,人士們袖手旁觀——直到強姦案發生。
導演魯本·奧斯特倫德從來都喜歡在電影里拿道德來做文章,無論是講述種族問題的《兒戲》,還是講述婚姻雪崩的《遊客》,主人公都深陷道德困境之中。
但相比起以往電影中精準的對焦,《The square》顯然更具野心,每一場景的信息量與義涵都多到驚人。
《遊客》
當然,你會覺得正常電影下來,腦子被塞得太滿,但你也不得不承認,從攝影到結構到對白對配樂,哪哪都是對的。
尤其是配樂,十二平均律的阿卡貝拉加上大提琴聖母頌,單獨聽是神聖、空靈而動人,放在《The square》中,卻平白多了分諷刺意味,著實是妙。
近幾年,得金棕櫚的都是各種老傢伙,今年才44歲的魯本·奧斯特倫德來勢洶洶拿下大獎,不得不說是一個驚喜。
在《方形》里,你能看到布努埃爾式的未完成宴會,能看到羅伊安德森式的喜劇體系,而從《遊客》開始,魯本·奧斯特倫德自己的創作風格正在慢慢形成。
仍然年輕的他,拭目以待他在往後還有足夠多的時間裡,給出足夠多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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