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不系之舟
何人能讓一首詞在近千年後仍傳唱大江南北,經久不衰?何人能代表一個朝代的文采?何人讓美食成為了一種生活態度?何人身處黑暗的官場卻依舊能為百姓謀福?沒錯,他就是蘇軾,那個讓後世敬佩不已的東坡居士。
提起蘇軾大多數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位寫了「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文壇才子,的確,這句代表著美好祝福的話語在世界範圍內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可以毫不誇大地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蘇軾,人們吟著他的詩詞,聽著他的軼事,吃著他發明的美食,領悟著他的人生態度,他的追隨者無時無刻不感受著東坡的魅力。蘇軾為何具有如此之大的影響力,讓他穿越千年,依舊能成為大眾所敬佩喜愛的對象?
對於古代文人來說,最大的榮耀莫過於得到後世的認可。在這眾多的榮耀中,「唐宋八大家」無疑頂著最大的光環。這八位文壇奇才都取得了極大的建樹,八人之中,有三位姓蘇,而且是父子三人:蘇洵,蘇軾和蘇轍。三蘇的故里位於眉山的一座小城裡,後來民間便流傳著一句話「眉山出三蘇,草木為之枯」,這句話足讓後世感受到三蘇的才氣。
一年春日,父子三人從眉州去往汴京參加科舉考試,也正是那次考試讓蘇軾遇到了貴人歐陽修。蘇軾的文章在空虛浮誇的考卷中脫穎而出,讓主考官歐陽修眼前一亮。蘇軾文筆自然質樸這也正是歐陽修所推崇的,他佩服蘇軾的才華,甚至和他人提到,三十年後沒人會記得我了,只會記得蘇子瞻。
因為有了這出眾的才華,蘇軾二十歲就考中進士,十年後已成為了當時公認的文豪,也因為這出眾的才華,年輕氣盛的蘇東坡在官場上鋒芒畢露,和他人無法很好相處。一次節日宴會,太守邀請蘇軾和其他同僚參加,這位才子居然拒絕了,後果便是,蘇軾受到了處罰,被罰款的蘇軾憤懣不平。後來,太守陳希亮修了一座凌虛台並邀請蘇軾為其寫一篇文章,少不更事的蘇軾便認為自己找到了報復的機會,在文章中諷刺太守,大發牢騷。
蘇軾為官的個性雖強,但卻是一個真正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在杭州時,他為百姓修水井,在密州時,他帶領農民捕蝗蟲,在徐州時,他堅守在抗洪第一線,始終維護著百姓的利益。「處江湖之遠」的蘇太守牢記使命,恪盡職守,最終得來的卻不是朝廷的嘉獎,而是同朝為官的小人的誣陷。一些人在蘇軾以往的詩作中「雞蛋裡挑骨頭」,說蘇軾譏諷新法,侮辱朝廷,最終御史台下令逮捕蘇軾,將蘇軾收監於烏台,這就是史上的「烏台詩案」。在獄中,蘇軾感覺自己命不久矣,便給弟弟蘇轍寫了詩「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來生未了因」。足見二人手足之情,每次蘇軾感到絕望時,想起二人的兄弟情便會感覺到極大的慰藉。如蘇軾的一句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雪泥鴻爪就是這兄弟倆人生的最好寫照。
烏台詩案讓蘇軾陷入了絕望,還好有王安石與曹太后等人的援助,讓此案得以了結,蘇軾也因此留住性命,被貶黃州,開始了他人生的重大轉折,烏台詩案讓那個鋒芒畢露的蘇軾銷聲匿跡,卻也讓大宋文壇迎來了千古東坡。


※採菊東籬,高情千載,唯有陶彭澤——《文瀾閣四庫全書》集部古籍《陶淵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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