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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交往男友就告訴我銀行卡密碼,那天我偷偷取錢發現他目的

剛交往男友就告訴我銀行卡密碼,那天我偷偷取錢發現他目的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周寒舟 | 禁止轉載

1

畢業半年,炒了七個老闆,蔣熙明被大哥蔣熙誠扔進自家旗下的娛樂公司,當起了模特。

蔣熙誠原話是:「既然你不能憑本事吃飯,那就靠臉吧,總得廢物利用不是?」

蔣熙明不服,「我可是正兒八經C大畢業的高材生。」

「你以C大為榮,C大以你為恥,就別給人抹黑了。」蔣熙誠一向毒舌。

蔣熙明很委屈,「哥,你傷害了我。」

「怎麼,求安慰?」蔣熙誠冷哼,「別白費功夫了,我只會傷害你還一笑而過。趕緊收拾收拾,滾去片場吧,直接找阮相宜,我跟她說過了。」

蔣熙明嘖嘖兩聲,往門口走。等開門出去後,他又探著腦袋進來對蔣熙誠做一個鬼臉,惡狠狠說:「親弟弟都賣,萬惡的資本家!」

他說完,迅速關門閃人,等聽見什麼東西砸在門板上發出悶響後,才心情不錯地哼著小調往片場去。

蔣熙誠說的阮相宜,是當今時尚圈最炙手可熱的攝影師。

她本身攝影風格極具個人特色,又擅長觀察人,能精準地抓住並呈現出所拍人物的特點,為其留下叫人過目難忘的風格大片,因此許多明星大腕的雜誌封面都是請她拍攝。

凡是被她拍過的明星模特,紅的會更紅,不紅的也會一朝爆紅。

蔣熙明之前不關注這些,只是從蔣熙誠那裡聽過幾次阮相宜的名字。到了片場,要不是助理領著去見人,他連阮相宜是誰都認不出來。

因為阮相宜的作品雖然紅,拍的也都是紅得發紫的腕兒,可她本人卻相當低調,很少在公眾場合出現,甚至網上並沒有關於她的照片。

「你就是阮相宜……阮攝影師?」蔣熙明有些難以置信。

眼前一身性冷淡風的阮相宜,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幾歲。她膚色偏白,面容寡淡,只眉眼較一般女生多了兩分慵懶倔強,天然一身疏離冷漠的氣質。

阮相宜沒說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低頭繼續擺弄拍攝器材,「等下開始拍。」

蔣熙明應了一聲,忽然有些局促,不知道該繼續說點什麼,還是跟著沉默。

正好蔣熙誠的電話打過來,問他見沒見到人。

蔣熙明往邊上走了兩步,「哥,你怎麼沒跟我說阮相……阮攝影師這麼年輕啊。她看上去挺高冷的,你怎麼讓她答應給我拍攝的?她剛才一直盯著我看,盯得我發毛,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交易吧?」

「蔣熙明!」蔣熙誠吼一聲,「不看你怎麼拍?阮相宜最討厭話嘮,你別在她面前叨叨個不停,要是敢砸了這次拍攝,我扒了你的皮!」

蔣熙明慫了,趕緊連連應好。開玩笑,自家大哥發起飆來,那摧毀力堪比颱風過境的。

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又問了一句:「哥,聽說娛樂圈挺多潛規則事件的,我應該遇不上吧?」

電話那頭明顯在自我剋制的深呼吸聲叫蔣熙明一哆嗦,他正想補救,卻聽一道冷淡的女聲響起:「至少在我這裡遇不上,我對傻子沒興趣。」

阮相宜說完,對著電話高聲說:「學長,你之前可沒說我要拍個傻子,這次的拍攝費用要再提高一個點。」

蔣熙明僵在原地。他這還沒賺錢,就又叫大哥損失了一筆,他會不會宰了他?

2

阮相宜準備好器材,看了看四周,確認此時的光線最好,適合拍攝。

可蔣熙明還沒準備好。

「不戴,堅決不戴。」蔣熙明擰著眉,「我一大老爺們戴朵花,太搞笑了!」

助理連連跟造型師道歉,又回身對蔣熙明解釋:「明哥,阮老師這次的拍攝主題就是『花樣少年』。這花挺小的,就夾在耳朵邊,一點兒不影響您的男子漢氣概。」

蔣熙明可不是通情達理的主,「不戴,再小也是花。」

助理正想再勸,看見阮相宜過來,趕緊打圓場,「阮老師,明哥馬上就好了,馬上。」

阮相宜示意助理和造型師都出去,等屋裡只剩下兩人時,對蔣熙明說:「要麼戴上,要麼現在走?」

蔣熙明這貨從小到大都是被哄著捧著,這麼態度強硬跟他說話的,除了他大哥,阮相宜是第一個。

如果大多數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話,那蔣熙明絕對是吃硬不吃軟的人。尤其眼下,屋裡還沒個能幫忙說話的。所以聽了阮相宜的話,他立刻收了脾氣,咬著嘴唇,委委屈屈地問:「真的要戴么?」

阮相宜睨他一眼,「你連潛規則都想到了,還怕一朵小花么?」

一時腦抽說的渾話,被阮相宜再提起來,蔣熙明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拿起桌上的花戴在耳邊。

「怎麼樣,我就是戴朵花也照樣很爺們吧。」蔣熙明對著阮相宜求表揚一般說道。

炸毛炸得特別快,服軟的時候又特別能打臉,說的就是蔣熙明這種人。

阮相宜向來是寧折不彎的性子,突然對上這麼一個沒有原則底線的人,一時竟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指導蔣熙明調整花的位置,以便能在照片里呈現她想要的效果。

「往哪邊?」蔣熙明問。

「前面一點,花蒂一點點夾在耳朵上,露出整朵花。」阮相宜說。

蔣熙明調了兩回都不對,乾脆取下來遞過去,「你幫我。」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細白修長,是那種隨便一拍就能叫手控們為之舔屏的一雙手。

正巧,阮相宜就是個手控。

她盯著他的手,受了蠱惑一般,伸手接過花,甚至克服了自己不喜跟人肢體接觸的毛病,親自替他戴好。

3

整個拍攝過程很順利,一個多小時就拍完了。

這當然要歸功於阮相宜的實力。她甚至沒有在現場加任何光源和反光板,連閃光燈都沒有用,完全依靠自然光線。

蔣熙明壓根沒意識到是在拍攝,就已經結束了。整個過程里,阮相宜並沒有讓他刻意擺什麼動作,只是讓他坐在窗戶旁邊的沙發上,像平常一樣放鬆就好。

期間,她唯一對他提的要求是忽然讓他扭頭對她笑,他照做了,僅此而已。

「就這……就拍完了?」蔣熙明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嗯。」阮相宜低頭收拾器材。

蔣熙明愣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歡天喜地地湊過來幫忙,還嘴甜地攀起了關係,「阮姐姐辛苦了,應該好好歇著,這種活兒我來就可以了。」

阮相宜的拍攝器材一直都是自己收,別人都知道她的東西不讓人碰,也就蔣熙明傻了吧唧湊過來。但她也沒有拒絕,冷眼旁觀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等收拾完了,蔣熙明對著她討好一笑,說:「我以後都跟你拍好不好?」

「為什麼?」阮相宜問。

「因為你拍的時候,對我完全沒有要求,我拍完還能生龍活虎的。跟別的攝影師拍,他們不僅讓我化各種奇奇怪怪的妝,還命令我做這樣那樣的動作,跟個提線木偶似的,每拍一次我能丟半條命……」

原來在來之前,蔣熙明已經接過幾個別的拍攝工作,跟他們一比,阮相宜簡直是一股清流。他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吐苦水的人,啰啰嗦嗦吐槽了一大堆。

阮相宜面無表情地聽他說完,丟下兩個字:「不好。」

「為什麼?」蔣熙明追問。

阮相宜看他一眼,沒有回答,徑直離開了。

4

那次拍攝結束後,蔣熙明沒再見過阮相宜,但她的確讓他一朝爆紅了。

花樣少年的主題照片一出,「蔣熙明」三個字立刻上了熱搜,粉絲人氣飆升,廣告代言也紛至沓來。

「要說拍人,還是得阮相宜。」蔣熙誠把平板遞給蔣熙明,「她能拍誰是誰,拍的不只是臉,還有氣質,這不是隨便一個攝影師就能做到的。」

蔣熙明看著平板里的照片,沒有說話。

這組照片原本就採用了極簡主義的表現手法,也沒有明顯的後期處理痕迹,整個給人的感覺清新自然,溫暖治癒。

穿白色襯衣的少年坐在沙發上,耳邊戴一朵小雛菊,慵懶中添了兩分調皮。他似是被誰呼喚,側頭微笑,明滅的光線映在臉上,將他身上純粹乾淨的少年氣息發揮到了極致。

之前的攝影師都只注意到蔣熙明活潑歡快的性格,竭力塑造他陽光開朗的形象,未免千篇一律。阮相宜卻選擇了他的安靜,放大了他身上並不明顯的內斂含蓄的一面,呈現出另一個他。

蔣熙明忽然很想見一見阮相宜,聊聊這組照片,又或者說點兒別的什麼。可他磨了蔣熙誠半天,也沒要來阮相宜的手機號碼。

「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那條心吧。」蔣熙誠拿起桌上的文件,「我說她討厭話嘮真不是騙你,她脾氣很怪,毛病一身,就你這樣的分分鐘能踩了她的雷區。」

「沒有吧。」蔣熙明不相信,「開始我是覺得她挺高冷的,可也不難相處啊。」

蔣熙誠頭也不抬,邊看文件邊說:「她拍攝有三不原則:第一她的東西不準別人碰;第二她不跟模特有肢體接觸,實在要指導動作,就手上拿了東西對著模特戳戳點點地調整;第三她不準別人對她的拍攝提出異議。

「不過她的確有實力,這些就當是藝術家的怪脾氣吧。你別去惹她,以前有模特想跟她攀關係,或自以為是提要求的,都被她拉進黑名單,連同他們公司的模特也都受了牽連。」

蔣熙明想到自己在片場的所作所為,心裡有些不安,「哥,你拍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忘了。」蔣熙誠回答得很隨意,末了想到什麼,坐直了身子看他,「你該不會已經犯了她的忌諱吧?」

蔣熙明心虛,死不承認,「沒有,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門裡大王,她看著不好惹,我都沒敢往她身前湊。」

蔣熙誠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不過她除了乖張些,別的倒沒什麼。其實在她們家能長成她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們家?阮家?」蔣熙明大腦飛快地轉著,「難道是阮氏地產?」

蔣熙誠點頭,「她是阮氏的小女兒,看他們家這些年鬧騰的,她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了。」

阮家在A市挺出名的,只是他們叫人熟知的不是阮氏地產的品牌,而是阮氏當家人阮海國多年的狗血感情史。

他光結婚就結了五次,跟每一任妻子都生了孩子,所以五個子女都同父不同母。據說幾個孩子打小就不親近,這些年在公司里更是斗得你死我活,阮氏到現在還沒倒閉,一直是業內的一個奇蹟。

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蔣熙明忽然覺得,阮相宜身上的冷漠疏離或許不是天生,而是後天感情的缺失。所以她比一般人更敏感,更細膩,更能捕捉到人身上的美。

只是她觀察和表達的方式都是透過鏡頭,那麼落寞,那麼孤獨。

5

或許是念念不忘終有迴響。

蔣熙明再次遇見了阮相宜,在凱瑞酒店的電梯里。

彼時,他是去試鏡,她卻是去……相親,應該說是被逼相親。

阮相美妝容精緻,穿一身利落的職業套裝,渾身上下散發著精明幹練的氣息。她看一眼素麵朝天、衣著隨意的阮相宜,面露不滿。

「如果不是阮氏施壓,你以為網上會真的沒有關於你的信息流出來?這麼多年你能自由地玩兒你的攝影,說到底還是因為靠著阮氏這棵大樹,所以你也應該適當回報,你穿成這樣是要丟誰的臉?」

蔣熙明站在倆人前面,看不見阮相美的表情,卻聽得出她語氣里的那份趾高氣揚。

阮相宜沒有說話,阮相美繼續說,「知道你不會配合,我叫人準備了衣服首飾,一會兒你先去收拾一下再見人。今天要見的是吳董事長的小兒子,吳氏集團是阮氏一直以來的合作對象,你最好不要給我出幺蛾子。畢竟,你對阮氏也就這點兒作用了,你說呢?」

她說完,輕蔑地哼了一聲。

阮相宜始終一言不發。

蔣熙明卻氣不過,他掏出手機,撥通蔣熙誠的電話,直接問:「哥,你會為了利益拿我去聯姻么?」

他問完,打開免提。

電話里茫然地「嗯」了一聲,隨即蔣熙誠無語的聲音傳過來:「你一天天在想什麼?肥皂劇看多了?哪兒來那麼多聯姻?你現在不是去試鏡么?問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掛了。」

蔣熙明趕緊攔住,「哥,我認真的,你快回答我。」

蔣熙誠頓了頓,語氣多了兩分鄭重,「蔣熙明,咱們家沒有皇位要傳,也沒有江山要鞏固,用不著你去聯姻。再說,你當你老子和你哥我這麼熱衷賺錢是為了以後受委屈用的?你能不能用用你那C大教出來的腦子?」

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蔣熙明還是厚著臉皮再次求證,「所以哥,你不會拿我去聯姻的吧。」

蔣熙誠嘆一口氣,「其實不是我不會,關鍵是就算聯姻,對方只要腦子沒問題,就只看得上我,看不上你。況且聯姻又不是結仇,我送你這麼個傻子給人家……」

他話沒說完,蔣熙明飛快說了句「哥我愛你」,掛斷了電話。

電梯里恢復了靜默,蔣熙明才覺得臉紅耳熱,他原本是打算臊一臊阮相美的,可眼下似乎連自己的臉也一併丟了。

甚至此時冷靜下來,他才有些後怕,怕阮相宜並不喜歡他的插手。可他向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主,脾氣上來就炸,往往炸完了才覺出不夠理直氣壯來。

不過他也沒多糾結,因為電梯很快到了。

阮相美走了兩步,回頭瞪一眼蔣熙明,率先出了電梯。

阮相宜卻沒有跟上。

她站在電梯里,對著阮相美無所謂一笑,「你說錯了,我連這點兒作用也沒有。」

6

電梯再次關上時,只剩下阮相宜和蔣熙明。

阮相宜大多時候都會刻意忘記拍過的人的長相。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不將誰的面孔固定在腦海里,才能在面對一個全新面孔時迅速找出他的特點。

可蔣熙明那張臉,那雙手,還有那人間極品的性子,她卻記得清楚。雖然她一開始就很理智地拒絕他的請求,及時地阻斷了兩人的聯繫,也還是沒能將他從腦海里刪除。

所以他一進電梯,她就認出他了,卻並不打算和他打招呼。

可他卻替她出頭,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已經多少年沒有過了。

「我剛才的行為不會給你惹麻煩吧?」蔣熙明有些忐忑地問。

「不會,謝謝。」阮相宜一如之前惜字如金。

蔣熙明撓撓頭,「不用不用,以後她再欺負你,我還幫你教訓她。我要鬥不過了,就讓我哥幫忙。」

阮相宜沒再說話,盯著電梯門不知在想什麼,蔣熙明又試探性地問道:「你現在去哪裡?」

「回家。」阮相宜說。

「我送你吧。」

「不用。」

蔣熙明「哦」一聲,移開視線,伸手去按電梯按鍵。

他在別人面前都很自來熟,能秒變話嘮,哪怕被拒絕也能愈挫愈勇。可對上阮相宜,卻有種自己是啞巴的挫敗感,不知道說什麼,又迫切想說點兒什麼,左右糾結。

阮相宜下意識去看他的手,還是那般漂亮,她卻莫名看出一種委屈的情緒來。

從手上看出情緒?

阮相宜暗笑自己手控的毛病越來越重,嘴上卻已經解釋道:「你還要試鏡。」

蔣熙明眼睛一亮,立刻順桿爬,「那你等我一會兒好不好?等我試鏡結束了,我再送你。」

阮相宜想拒絕,卻在對上他熱切的眼神時,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他似乎總是讓她一再破例。

「你答應了啊,不準反悔。」蔣熙明很高興,「那把你電話號碼報給我,免得一會兒我又找不到你了。」

阮相宜報了一串數字。

蔣熙明歡歡喜喜地記下來,整個人又熱鬧起來。

阮相宜想起了自己從前養過的一隻小京巴。它平常特別鬧騰,她訓它,它就瞪著濕漉漉的眼珠委委屈屈地看著她,直看得她心軟不忍。可只要對它好脾氣了,它就又開始撒歡似的圍著她搖尾巴,忒粘人。

蔣熙明就像她的那隻小京巴。

7

蔣熙明去試鏡,阮相宜一直等在門外,他試鏡結束,匆匆忙忙跑出來時差點沒撞上她。

他看見她,才收了風風火火的性子圍過來,「我怕你走了。」

「沒走。」阮相宜應一聲。

蔣熙明鬆一口氣,笑眯眯說:「我剛才表現超好,這個代言應該十拿九穩了,不過我覺得他們肯定都沒你拍我拍得好。我把你拍的照片發給我媽看了,我媽特別喜歡,說要放大了洗出來,放在我家客廳里,給我哥嫉妒的……」

他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話嘮屬性,在旁邊說個不停,壓根不需要阮相宜回應。他說的那些都是阮相宜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家的溫暖,親人的呵護。

他們阮家幾個孩子,都同父不同母,原本就不親近,但他們似乎很統一地都討厭她,從來不帶她玩。她還小的時候,曾試圖跟他們示好,主動去牽他們的手,卻總是被他們推開。次數多了,她就學乖了,再渴望那些溫暖,也表現得毫不在意,毫不需要。

就這樣,一個人清清冷冷長到現在。

她看著喋喋不休的蔣熙明,忽然問:「你銀行卡密碼多少?」

蔣熙明想都沒想就回答:「199503。」

「難怪你哥說你傻。」

阮相宜說完,忍不住笑了,後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蔣熙明一臉委屈。等她笑夠了,才辯解道:「不是誰問我都說的,是你問,我才說的。所以我連銀行卡密碼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該拿秘密跟我交換?」

阮相宜反應極快,「我問你答,你情我願的事情,什麼時候變成交換了?」

「那不公平!」蔣熙明伸手撐在牆上,擋住阮相宜的去路,「你問我的時候,我是沒有警惕的,所以算不上你情我願,是你投機取巧。我不管,反正你佔了便宜,你得跟我交換。」

阮相宜看著蔣熙明沒有說話。

他到底是蔣熙誠那隻狐狸的弟弟,就算外表人畜無害,內里也丟不了腹黑本質。從剛才對付阮相美,到現在套路她,真是一點兒不含糊。

「我收回之前說你傻的話。」阮相宜說。

蔣熙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驕傲地抬一抬下巴,「我本來就不傻,聰明著呢。」

「是,懟人和套路我,都聰明得很。」阮相宜說得意味深長。

「不不,我其實都是跟我哥學的,他說懟人就得指桑罵槐,明明罵的就是他,可就是叫他不能理直氣壯地回過來。」蔣熙明果斷甩鍋給自家大哥,「但我沒有套路你,這不是話趕話趕到這裡了么?」

阮相宜一笑,沒再多說,只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隨便,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蔣熙明說,末了又補充一句:「不準說不想說。」

那天阮相宜權當自己是玩遊戲輸了,選擇了真心話,對蔣熙明說了很多從未對人提起的事,和從未宣之於口的孤獨。

那時她才知道,原以為一輩子也不會對人說的話,其實只是沒有遇見可以說的人。

8

自那以後,阮相宜開始頻繁收到蔣熙明的電話和信息。

她死水一般單調無趣的生活,因為他變得可愛多彩起來。

蔣熙明似乎對她的一切都很好奇,問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問她今天在做什麼昨天做了什麼明天想做什麼……

阮相宜性子淡,除了攝影,對其他什麼都算不上偏愛。她不工作,或者說工作的時候也都是很無趣的,所以她給他的回答幾乎千篇一律,無非就是吃了喝了什麼聽了什麼歌看了什麼書這些瑣碎的事,可蔣熙明卻一點兒不覺得無聊,總是不厭其煩地追著她聊天。

真正像一隻粘人的京巴。

啰嗦的瑣碎的噓寒問暖和徹夜閑聊,她從前完全沒有經歷過的,他統統放在了她面前,叫她也像其他人一樣,沾染這俗世的煙火氣。

起初阮相宜沒在意,後來才發現蔣熙明問過她後,隔天朋友圈曬出來的吃的喝的都跟她前一天說的一模一樣。

「我的生活很有趣?值得你模仿?」阮相宜開了視頻問他。

這是蔣熙明要求的,他說不喜歡打字,說話就得面對面。

蔣熙明實話實說:「我就是想跟你做一樣的事,吃一樣的東西。」

阮相宜皺眉,「你是不是白羊座?」

「你連我星座都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蔣熙明一臉期待的表情里還帶了那麼點羞澀。

阮相宜白他一眼,「我只是聽說白羊座都很二,你都快二出新高度了。」

「你一定聽錯了。」蔣熙明換上嚴肅的表情,「白羊座男生很好的,尤其感情上很專一。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只肯弔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白羊座,你值得擁有。」

「聽著都不像什麼好話。」阮相宜總結一句。

見她完全沒有Get到重點,蔣熙明很受傷,趴在屏幕前,半天沒再說話。

阮相宜也不理他,繼續對著電腦修照片。等她終於弄完了,一抬頭對上蔣熙明委屈的眼神,才淡淡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除了正式表白,他的行為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看得出來,阮相宜自然不會真的不明白。

蔣熙明一驚,沒有回答,而是丟下「你等我」三個字後關了視頻。

9

門鈴響的時候,阮相宜用腳趾頭都猜得出來是誰。(原題:《男友很粘人》,作者:周寒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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