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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人到中年後,我依然,相信未來

拂去舊年的塵埃,迎接新年的到來。一個月,四禮拜,三十天,七百二十時,這麼快,這麼急,這麼如迅雷般如閃電般

時間,從你指間滴落的水珠中滑過,從你耳畔迴響的循環單曲中滑過,從你夜夜堆積的睡夢中滑過,從你高亢無聊的談笑中滑過,從你無止息的嘆息聲中滑過。

日漸滄桑的心,如何承載歲月的無情流逝?

孔子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但我感覺「不惑」之後迷惑反而更多,有時甚至會陷入巨大的恐懼和莫名的絕望之中。

父母年已老去,孩子業已長大,事業仍無起色……這一切,都在不斷地告誡你已到中年。

賈平凹說,進入六十了,是很丟人的,怎麼就到六十歲了呢。

這話很對我的心境。現在的我最不想別人提及的,便是自己的年齡,因為一提說,便感覺很丟人很令人驚悚。還沒有咋活人呢,怎麼就中年了呢?

記得很小很小時,我奶奶也就四十多歲,可她真的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小老太太了。

她常年累月穿一身黑布大襟衣服,綁著褲腿的黑布褲子,黑色布鞋,綰著圓形髮髻,總是滿臉愁苦狀。

記憶中,我奶奶就從未有過笑臉。她一生生育十幾個子女,活下來九個,再加上一個脾氣暴躁的爺爺和性格古怪的婆婆,奶奶四十幾歲,焉得不老?

在我二十幾歲時候,感覺我媽也老了。我媽那時也不過四十幾歲,何來老字?

我媽是吃過大鍋飯、干過合作社的。那時,她和另一個嬸娘專為生產隊養豬。活生輕鬆,待遇還好。

我媽是特別心靈手巧的人閑暇之餘,她就用那台上海牌縫紉機做衣服,做完自己家人的,還為隊里鄰居家的孩子和大人沒晝沒夜地做,而且樂此不疲。

而當我真的不惑之後,我才發現,一切好像有太大的變化。一切都平平常常,沒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而且現在回頭想想,奶奶四十多歲時,皮膚非常有光澤,她的牙齒整齊而雪白。她其實並不老啊。

再想想我媽,她那時應該沒有我們現在這麼大的生活壓力,她的心態應該比現在的我年輕得多呢。

再看窗外,曾經空了不知幾年、堆滿了垃圾、常有不少流浪狗前來覓食的那塊空地,已經變成了一院房舍,院落里常有孩子的喧鬧聲。

稍遠處的那棵白楊,看上去好像並沒變粗變壯,在凜冽的西風中,好像更見其乾瘦瑟縮了。

但我相信,那棵白楊,應該還有自己春天的夢吧?

說到夢,我年輕時確實做過許多夢,但大都忘卻了。

我只記得高中時的我,站在講台上,意氣風發豪情萬丈地出了我最大的夢想:願做鄉村女教師。

我確實如願考取了師範院校,併當上了鄉村女教師。

鄉村五年,應該是我最愜意最自由的一段時光。

我領取了人生第一筆工資,我第一次上了公開課,我有了我的第一批學生,我他們唱歌跳舞,我帶他們到校園東邊的沙窩玩,我收到了許多學生寫給我的賀年卡和信件……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雖然站立三尺講台,當個小小的教師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夢想。

不管夢想是大是小,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實現夢想本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如果你能熱愛它並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其中,便是在享受職業的幸福感了。

鄉村五年,我深切地體會到,教書育人,每天和學生們在一起,我便是幸福的。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應該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有些傻氣,但為人真誠;有些酸氣,但心地坦然;有些清高氣,但心態和順。

現在的我早已是人到中年。

向前看,我不知道路到底還有多長,但一定仍會有精彩上演,一定還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夢實現,我還是相信未來的。

向後看,我還沒有足夠的心情和記憶來回憶過去。歲月漫漫,世事無常,一個人的幸福程度,取決於他的靈魂高度和心靈品紉。

我只知道一個「生小出野里」,在自由自在廣闊遼遠的天地間長大的鄉下丫頭,她有著紅柳般頑強的生命力。

她喜歡看書,喜歡辯論,喜歡和朋友騎自行車遠足;即使高中,她仍然在課堂上偷看瓊瑤而不管不顧,仍然在自習課和同學偷出去看電影,和朋友坐操場上暢想未來……還好,一切如她所願。

她還知道,每一個階段都有她最重要的任務,我們不該違背自然規律社會規律,不該在夏天摘去秋天的果子,但也不應把秋天的果子儲存到冬天。

所以,上學,工作,結婚,生子,進修,進城……這一切都在懵懵懂懂中,聽從父母的教導,按部就班地完成。

生活是艱難的,但只要心胸開闊,亦會過得有滋有味。

曾經看到這麼幾句話:二十歲時,我擔心別人如何看我;四十歲時,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六十歲時,我發現他們根本不看我。

而今我雖然早已步入不惑,但我很在意別人的目光。

我仍然為自己的教書事業兢兢業業,為自己的家庭盡心儘力,為自己的朋友掏心掏肺,為領導布置的一個任務嘔心瀝血,為學生的一篇文字思前想後。

我發現,我仍然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有時,我甚至會因為別人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琢磨上半天……想想,我是在為自己活著還是為他人活著?這個我還真說不清楚。

人生有很多無奈,誰都不可能超脫;一個人在這世上走一遭其實很不容易,又有多少人能把自己的人生之路設想得很清楚呢?

今生,我只願做一個清淡如水的人。我只願獨守我的清靜,少一些城府,多一些純粹,享受我人到中年的芳華。

現在的我,已經進入了一種按部就班的循環中:每天早早來到辦公室,備課作業,作業備課。看書寫字,寫字看書。

我從不刻意追求什麼,但內心的渴望是我不竭的動力,我還是不能讓自己太放鬆。我到底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理想主義者。

我們要相信,人生四季,每一季有每一季的精彩,每一季有每一季對未來的渴求,對生命的思索。

雖然我達不到陶淵明的「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的境界,但我知道該來的一定會來,該去的也一定挽留不住

就像這年齡,無論你怎麼抗拒,它都在一年一年地增長著,不會以你的意志為轉移。

在年齡面前,無論貧富尊賤,眾生平等。

過去的四十多年,我覺得如同做了一場夢,箇中滋味,冷暖自知。

總體來說,我還是一個樂觀開朗自信的人,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也應該是一個幸福的人。

但我又是一個胸無大志沒有追求的人,我往往只關注眼前的生活,從不過多地暢想以後。只要仔細過好眼前的生活,便也過好了以後的生活。

路,要自己走;心,要自己丈量;人生,要自己去描繪。

還是那句話,我依然,相信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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