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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書本去旅行

這篇文章本來是打算寫旅行與閱讀,可是寫著寫著,順手就寫成了遊記,讓美女編輯給斃了。(捂臉)想了一晚,最後決定這篇文章繼續寫完,發我自己的公號,明天重新尋找思路。希望不會再次寫成遊記。

打小我就不愛讀外國的小說,那一長串人名地名,從開頭看到結尾總也記不住,就算記住了也容易把名字顛倒順序。可是書中的異域風情和異族風俗又深深的吸引著我讀下去。於是每次拿起外國小說又糾結又渴望。

囫圇吞棗看了《基督山伯爵》《獄中記》《呼嘯山莊》等小說,我對外面的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叔本華認為,付諸紙上的思想不外乎是走在沙灘上的人所留下的足跡。我們看到的是他所走過的路,但要了解沿途所見之物,那就必須用自己的眼睛才行。「那些把一生都花在閱讀並從書籍中汲取智慧的人,就好比熟讀各種遊記以細緻了解某一處地方。熟讀某一處地方遊記的人可以給我們提供很多關於這一處地方的情況,但歸根到底,他對於這一處地方的實質情況並沒有連貫、清晰和透徹的了解。」

閱讀的目的就是為了行走。我跟閨蜜說,我們去歐洲吧。我想去威尼斯坐貢多拉小船,我想去瑞士滑雪,我想去德國看新天鵝古堡,我想去巴黎吃法式蝸牛……閨蜜怒道:「說人話!你到底想去哪裡?」我飄忽的目光從書架掠過,定格在《巴黎聖母院》,我說:「我們去巴黎吧。」

「她身材不高,但苗條的身段提拔,顯得修長,所以他彷彿覺得她個兒很高。她膚色棕褐,可以猜想,白天里看上去,大概像安達盧西亞姑娘和羅馬姑娘那樣有著漂亮的金色光澤,她那纖秀的小腳,也是安達盧西亞人的樣子,緊貼在腳上的優雅的鞋很自由。她在一張隨便墊在她腳下的舊波斯地毯上翩翩起舞,旋轉著,每次旋轉,她那張容光煥發的臉蛋兒從您面前閃過,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把閃電般的目光向您投來」。

……

美麗的艾斯美拉達,如舞精靈一般的吉普賽女郎,巴黎聖母院的副主教愛她,醜陋的敲鐘人卡西莫多也愛她。恩,我也很愛她。雨果這部浪漫的小說,就是發生在浪漫的巴黎。

不愧是浪漫之都,巴黎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當一個個書中讀的爛熟的名字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像個復讀機似的跟著重複念叨;「啊,塞納河」「啊,埃菲爾鐵塔」「啊,凱旋門」……除了偶爾有一次在街頭踩到了一坨臭狗屎,巴黎的一切一切都令我興奮。

同艾斯美拉達出場的時間一樣,我們是傍晚來到巴黎聖母院的。歐洲的冬季天黑得早,巴黎聖母院的外牆全部亮燈了。站在街對面,就看見聖母院那高高的哥特式尖頂。彩色玻璃窗與玫瑰花瓣造型的大門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有如被神學光芒所籠罩,瑰麗、浮誇、複雜,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我的心裡充滿了幸福,嚮往了很久很久的巴黎聖母院,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如果能在這裡偶遇能歌善舞的吉普賽女郎,那就更幸福了。退而求其次,偶遇一下卡西莫多也行啊。

忽然我聽見有人用中文尖叫:「小偷….」閨蜜驚恐的拽著我的手,不遠處一個導遊在告誡他的團員:「遠離那些吉普賽女人,她們都是小偷。」

吉普賽女人…..小偷…….我眼神迷離的看著跟在遊客身邊的幾個大胖婦人,這就是書中描繪的身材曼妙、炙熱奔放、四海為家的吉普賽女郎?我彷彿聽見心臟破碎的聲音,長太息以掩涕兮。我的艾絲美拉達,我的吉普賽女郎,這一刻轟然幻滅。

回國前夕,我們在老佛爺商場瘋狂買買買。我有點心不在焉,忍了很久終於跟閨蜜說;「聽說王爾德那哥們在巴黎,我想去看看他。」閨蜜跟看見了一隻鬼似的望著我:「那哥們死很久了,你要去看他的骨頭?」

「可是那哥們很帥。我查了一下,他埋在拉雪茨公墓」

「我對死帥哥沒興趣。」

王爾德是英國文學史上的語言大師,唯美主義運動的先鋒人物。他的墓,是傳說中的世界上最性感的墓,在電影上看過那著名的墓,整個墓碑上都印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fans的唇印。記得當年讀到王爾德後期的《獄中記》時,我被一種從未見識過的巨大悲傷所牽制。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何為真正的悲傷。只是在那字裡行間的東西變成一種讓我恐懼卻無法逃避的絕望將我擊倒。我莫名的恐懼,甚至抗拒去理解他想展現給我的真相。雖然讀完《獄中記》我早已眼淚汪汪。

心不甘情不願的與王爾德揮淚告別,我結束了我的第一次歐洲之旅。

第二次去歐洲是夏天,我們直奔布拉格。

布拉格有蔡依林的《布拉格廣場》,還有昆德拉、卡夫卡。說來慚愧,我是先讀了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才讀的《變形記》《判決》。卡夫卡筆下描繪的都是生活在底層的小人物,他們在充滿矛盾、扭曲變形的世界裡惶恐不安、孤獨迷惘,遭受壓迫而不敢反抗,也無力反抗,嚮往明天而看不到出路。小人物們無論如何抗爭努力,強大無形的力量始終控制著一切,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宿命論思想。

卡夫卡舊居坐落在半山腰的布拉格城堡區,從二樓的窗口望出去,半個布拉格盡收眼底。黃金巷22號,卡夫卡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舊居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間售賣紀念品的小店,來來往往的中外遊客都站在門牌前合影留念。無數遊客踩過的石板路,卡夫卡當年走過;無數遊客蜂擁參觀過的小房子,卡夫卡住過;對於卡夫卡,我沒有深入了解過,我只是讀過他幾本書的眾多讀者中的一個。讀他的文章,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孤獨憂鬱的人。而我的骨子裡,其實也是一個孤獨的人。

《變形記》中寫到,推銷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甲蟲,儘管它還有人類的情感與心理,但蟲的外形使它逐漸化為異類,變形之後,終於被世界所拋棄。年輕的時候讀到這裡,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年紀大了,又進入了一個快節奏的網路世界,重讀《變形記》,發現這個世界都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人與人之間感情淡化,明明我就坐在你們面前,你卻沉浸在虛擬的世界。這種吸食毒品一樣的生活,時常令我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卡夫卡死後葬在布拉格的高堡區公墓,我們特意去公墓拜祭他。

公墓一牆之隔是聖保羅大教堂,我站在公墓的欄杆前尋找卡夫卡墓地的位置,轉頭一看,教堂門口有老外在舉行婚禮。黑西裝、白婚紗,倒是與墓地的氛圍很搭。老外真的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

歐洲的墓地像個公園,滿園的綠樹鮮花,還有各種各樣的雕塑,如果不是墳頭立著十字架,我一定會以為這裡是一個雕塑園。在這樣的墓園行走,沒有一點陰森恐怖,反而有一種聖潔的氣氛,我甚至湊近了仔細觀看墓碑上的照片。我跟同伴說,我以後也要學老外,把自己最年輕最漂亮的照片放在墓碑上。

馬雲說:「行萬里路不讀萬卷書那是郵差,讀了萬卷書最多是個有文化的郵差」。好吧,我願意做一個有文化的郵差,爭取以後裝著一腦袋的書去行萬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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