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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我生命的那些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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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我生命的那些動物

文/殷麗麗(山 東)

自從二寶會走路以後,家裡的金魚便遭了殃。一個不注意,魚們就會被從天而降的某物驚嚇到。也許是一把梳子,也許是毛絨玩具,也許是個大塊頭——現代通訊工具——手機。在如此不平靜的環境下活著,著實不易,終於,一條小魚忍受不了膽戰心驚的生活,離我們遠去。二寶對我的說教完全不理會,我無法保證小魚的安全,只好考慮帶它轉移陣地。將小魚送人,並沒有什麼不舍,反而讓我想起了之前出現在我生命里的那些動物們。

他們是誰呢?別擠,讓我給你們排排隊,分分組。雞鴨鵝一組,豬牛羊二組,兔狗貓三組。

一組這個群體數量比較多,幾乎年年有新成員,一來就是十幾隻。這些小傢伙毛茸茸的很可愛,長大了便要為主人的飯菜做貢獻了。因為成員眾多,所以在我的印象里它們是一組群像。唯獨一隻鵝讓我印象深刻,因為我們較量過。這隻鵝個子高,脖子長,每天像個將軍一樣,雄赳赳氣昂昂,一群雞鴨鵝跟在他身後或散步或嬉鬧或啄食,優哉游哉。由於長期不在家,我的歸來,在它看來算得上是一種外敵入侵了吧。當我走過它身邊時,它竟然低著頭、伸長脖子要來攻擊我。有幾次我沒搭理它,心想,可能認生。也許我的態度讓它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也許是想在那些追隨者面前顯示自己的驕傲,這一次,它不依不饒地追了我好長一段路,我便停下來和它對視,並且警告它幾句。當我轉過身要走時,它又低下頭、伸長脖子要攻擊我。如是再三,我便彎腰一抄手抓住了它的脖子,拎起來轉了幾圈,像扔鉛球一樣讓它在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線。我當然沒有加害於它的意思,所以它安全著陸,但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再次會面,它仍然要低下頭、伸長脖子,只是下一秒,它便乖乖走開了。也許它只想做個地面將軍,不願意讓我助它空中飛行了吧。

二組的成員個頭比較大。我養過的羊很少,對它們沒有太多印象。但是豬卻有幾十頭,有時一次就養大大小小十幾頭。夏天我會從地里給它們帶回新鮮地流汁的草菜,冬天用開水給它們沏開玉米面,拌上酒糟。它們見到我大多比較友好,畢竟我手裡提著它們的飯菜。有一頭老母豬還經常撒嬌,讓我給它撓癢。但是有一頭豬特別凶,它總有辦法成功地擺脫豬圈對它的限制,每次跟它見面都讓我膽戰心驚,以至於每次放學回家我都得提前預備棍子。它的耳朵特別靈,只要我開鎖它就會沖著門飛奔而來,我才知道豬竟然可以跑得這麼快。我只好邊打著豬鼻子邊開房門,等我拴住門,還能聽到它心有不甘地拱門,難道想要把我吃掉嗎?為了躲開這頭豬,我只能不走尋常路,爬樹翻牆直接跳進院子,趁它還沒反應過來快速打開房門躲進去。這個時候往往是它最氣憤的時候,我能聽到它氣哼哼地跑過來,把房門拱得叮噹響。我爬樹翻牆的本領拜這頭豬所賜,後來去只有一牆之隔的奶奶家時都是翻牆三步走:一爬,二翻,三跳。完美!

比較而言,還是牛比較溫和,雖然被它踩過幾次腳趾頭,但我相信它不是故意的。我們合作一向很默契,耕地耘地、播種施肥、運輸棉糧,哪一樣都少不了它的幫助。我的個頭不如它高,但是它仍然很溫順地跟我一起走,不緊不慢,聽從我的指揮。每次下地幹活都是我們做伴,路上我們一起欣賞田野風光,有時我會跟它說話,它可是我的忠實聽眾,從來不挑錯兒。忘記上小學幾年級時,第一次自己使喚牛拉糞肥,過一條特別窄的土橋,兩邊是水溝。缺少經驗的我不知道該怎麼指揮,想起母親說過「老牛自己知道車轍會壓到哪裡」的話,便任由它自己走,坐在駕駛座上的我只需要保持安靜,它竟然真的安全度過。這使我懂得有些時候不能瞎指揮,在拉車這件事兒上牛才是行家。

眾多女孩喜歡三組的小兔子,這讓我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缺少愛心。母親養了幾隻兔子,慢慢地變成了一群。我家的後園很大,兔子們的別墅就建在了那裡。有幾隻兔子可能對土別墅並不滿意,竟然打洞逃跑了。我們只好將土地板升級為磚地板。大概母親以為我也會喜歡兔子吧,她總是很有興緻地指著這隻那隻的讓我看,誰誰的眼睛紅寶石一樣,誰誰的性格柔順,誰誰的毛色發亮……我只是應和著,順手扔給它們一把菜葉或者青草。過年的時候,母親燉了幾隻兔子。本來愛吃肉的我竟然一口也不想吃,因為我聞到的是一股青草的味道。

如果說我們從雞鴨鵝那裡獲得蛋、肉,在豬羊那裡獲得經濟收入,在牛那裡獲得勞動力,那麼,父親對狗的喜愛真的是無任何功利色彩。只要下地或者下班回家,父親便牽著狗出去遛幾圈。家裡養過好多條狗,無論大小、品種,父親都很喜歡,高大的他會誇它威風,小巧的他覺得乖巧、可愛。可惜,這些狗的壽命都不長。有一條特別乖巧的小狗,被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大狗給咬死了,正好父親回家看到了,一怒之下,父親掄起鐵杴拍死了那條大狗。見不得這種血腥場面,我勸父親還是不要再養狗了。

記不清楚那隻貓是怎麼到我家的,也許像母親說的那樣,貓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家。我不喜歡貓,這讓我更加懷疑自己是一個缺少愛心的人。我不喜歡它隨便往沙發甚至床上跑,也不喜歡它偎在我的腳下。但是年根底下,它病了,不吃不喝。既然到了我們家,總不能眼看著它病下去。我第一次抱起它,哥哥帶著我們去獸醫那裡拿了葯。幾天里,我給它喂葯,抱著它在廈檐下曬太陽,看它慢慢好轉。最後一次抱著它的那個中午,沒有風,太陽很好,陽光很乾凈,它很乖,看上去已無大礙。母親在屋裡準備過年的食物,還特意為小貓留了幾塊肉。又過了幾天,它一直沒有出現,年三十的那天我在床下的角落裡找到了它。也許那個午後的陽光是它的迴光返照,也許是因為那幾塊肉,總之,這隻貓,我唯一抱過的一隻貓,死了。

無論是溫順的,還是有點凶的,這些出現在我身邊的小動物,讓我的童年生活豐富多彩,充滿童話色彩。有過喜,有過怒,有過悲。我感激它們,但我不再養它們,我不希望它們中的任何生命在我手裡眼裡心裡消失,包括這條正在我手裡的魚。我要把它放在更適合它的地方,安全、舒適、有同伴,還要有一個比我有愛心的主人。

作 者 風 采 簡 介

殷麗麗

Yin L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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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編:黃山松 吳順珍

(ID:zhongwaiwen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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