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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男人,舞槍弄棒是一種,塗脂抹粉也是一種

文/《大明宮詞》圖/蜷川實花

弘:合歡,幫我修修鬢角吧。

太子弘前面還有一個太子,叫「忠」。顯慶元年(656年),唐高宗廢太子李忠,改封梁王,後貶庶人,麟德元年(664年)賜死。而後,武后長子李弘登太子位。

《大明宮詞》里的太子弘性格沉鬱寡悶,有一孌童與之交好,常同行同宿。群臣漸生非議,高宗武后也頗有耳聞。

該劇給予這一角色充分的「話語權」,賦予其十分的戲劇張力。以太平公主視角來看,合歡與李弘像一對小夫妻。而同樣愛慕李弘的韋氏向其告白,無果而返,當她看到合歡時不禁怒從中來,貶斥他陰陽顛倒,男女不分。合歡一句平淡的答言,讓自古以來「男人從不這樣」的陳規舊律顯得醜陋不堪:

韋氏: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合歡:我...當然是男的。

韋氏:那你為什麼女里女氣的?還給人梳頭?男人從來不這樣做,除非...除非你是太監!你是太監嗎?

合歡:我也不是太監。我給別人梳頭是因為我喜歡,誰規定男人不可以給別人梳頭呢?男人就應該整天舞槍弄棒,說話粗聲粗氣的?

以侍奉夫君為己任,長久以來都是女人的事,既是她們的「勞苦」,也是她們控訴的「鐵證」。但她們也許不知道,在有些男人看來,擁有替愛人梳頭的權利是其艷羨而不可得的甜蜜。為什麼男人總被排除在這些事外?就像為什麼女人只有替父才能叢軍,危急存亡之秋方可一展宏圖偉略?生而為男人,舞槍弄棒是一種,塗脂抹粉也是一種。如果說女有英姿並受人尊敬,那麼男有女相,溫和細膩,就不該被譏為陰陽顛倒。況且,陰陽本就相融相合,譬如正邪亦可兩賦。

太子弘曾為他兩個被派去養殖蓮花的姐姐抱不平。只因與他同父而異母,只因其母是王皇后與蕭淑妃,是當朝皇后的仇敵,和太平一樣尊貴的公主便遭此不幸。

他對武后說:

「她們已經年近三十了,無辜的青春被毒液般的孤寂與絕望銷蝕,美麗的面龐正被條條早衰的皺紋嘶咬......作為一國之母,萬民仰慕的神明皇后,您更應該不計前嫌,賜予她們女人應得的歸宿......」

他與合歡的關係,使之深諳情慾背後的痛苦,因此在面對自己家中的悲劇時,太子弘試圖傳遞出一個苦悶女性的心聲,讓同為女人的武則天聞後不忍。但他應該不了解自己的母親,不知道雖貴為皇后,可她和情慾之間的拉扯也同樣殘酷。權力鬥爭下產生的仇恨與警惕,已然成為武后保持清醒的「良」葯,而仇家女兒的存在時刻提醒她,出於情愛的復仇可以有多大的威力。

武后表面應允,背地卻為仇家女準備了兩樁最不堪的婚姻。太子弘為此不惜觸怒聖顏,在武后生日當天揭露她一手釀成的悲劇。他懇求下詔廢婚,為大唐公主重新找尋幸福的歸宿。他天真地為兩位姐姐作保,以他太子的身份發誓今後絕不會有復仇,有的只是無限的平和。

他母親怎樣想呢?

親生兒子以太子之名要挾她認下罪名,想方設法地復仇者搭橋鋪路。弘確實有一個皇子的教養,有聖賢的品德,但在一個疲憊的母親看來,他考慮了那麼多,就是從未以一個兒子的立場為她想想。

想想他那飽經風霜的母親心頭恐懼的根源。

「兩位公主早已不是公主,她們的生活甚至不如一個平民的女兒。她們不僅要忍受自己崇高血統所無法想像的落魄與貧窮;還要忍受每夜她們的丈夫運用世間最庸俗的智慧構思的惡意侮辱,運用男人最粗糙的心靈釀造的冷落與孤獨。她們的面容由於命運的不公而寫滿了對於生活的恐懼和惶惑。而那上面惟一的飾品僅僅是丈夫酒後的毆痕。兒臣始終不明白,母后,如果您嫁出紅、白蓮公主真如人們所願,是為了解救兩顆無辜受虐的心靈,為什麼將她們嫁給兩位血統低賤、目不識丁的門衛......

「下詔廢了她們不幸的婚姻!接她們回家休養,然後另選門當戶對的夫家,擇良辰吉日,明媒正娶......您為她們一手鑄造的幸福絕對不會成為她們為前輩復仇的起點……」

弘的純真正義,是他死亡的推手。

無法實現理想,其實是生命的常態。父親李治選擇原諒,一生稀里糊塗,卻難得自在;母親不原諒,所以很有出息,但不如意的也多。李弘之死,是原諒與不原諒相互撕扯後的無疾而終。畫面雖然鮮血淋漓,「比狂風中的牡丹還要哀愁」,卻病症難查。

除了合歡,沒人知道太子的秘密。

您把我理解得太簡單了,其實我早已把自己投入了一場更為持久的戰爭,我連敵人的仇恨都無線享受,得到的僅僅是唾液和鄙夷,並且永無勝機。但是,我明白世上只有一樣東西甚至比勝利更加美好,那就是……愛情!不論是遭受了傷害,還是傷害他人,只要是以愛情的名義,並且真誠,就已經是崇高而尊貴的了。原諒與否從來不是愛情的話題。

太子死後,編劇還安排了一場精彩的控訴戲,控訴者正是那個被武后鄙夷其身份的孌童——合歡。當武則天說,她和皇帝是太子的生身父母,「而你又是他什麼人?」

「愛人」!

於嘲諷之下,「愛」給了他非常的勇氣,使其面對兩位威嚴的父母,也毫不畏懼地控訴,同時也是傾訴著,他與他們兒子的愛情。合歡告訴他們,在弘最需要支持和慰藉之際,給予他生命的父母是怎樣的不聞不問。而他,一個所謂「下流賤種」,又是怎樣陪伴他承受最後的痛苦。

「皇后是否記得,十五年前,是您把我從將被施官刑的太監堆里挑出來,賜予了弘。而您可曾料到當年的那個少不更事的俊俏少年現已出落成人,並且把自己的所有心情都徹底交付給了您兒子。太子的生命就是我生存的全部理由,太子的夙願即是我終日的嚮往。是愛情神聖的力量支撐著我跪在這裡,以了卻太子臨終的遺願……我想這已是世上最充實的理由,皇后還以為我沒資格嗎? 」

最後,編劇還是讓武后再次流露出了一絲「母親的柔軟」,她同意讓合歡為李弘陪葬。孌童本沒有資格與太子同卧一穴,但國家失去了一位繼承人的同時,她也死了一個兒子。規範和綱紀對皇后而言是絕對的,對母親來說,卻可以不是。這一決定常被解讀為剎那的人性微光,或是女人特有的柔腸?總之她死了一個兒子,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始孤獨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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